蜀南文学>其它小说>流域3>第 68 章 第六章.沉没7
  出租车堵在高架桥上,的哥那张嘴跟上了膛的重机似的,又是谈着城市这令人着恼的交通,又是对奥运开幕式场馆的期待好奇。一边骂眼前的困一边又自我安慰似的说这是城市趋好发展的必然因果,无奈又滑稽极了,就像两个人格在吵架。

  声音在岩峰的周围聒噪,他连个应酬敷衍的假笑都不愿意给,只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焦灼和冷漠梳理着脑子那一地鸡毛的情绪。

  他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失恋了?分手是他提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一个清晰的思路。只是在那种情况下,他觉得自己不说分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当思绪还沉沦在矛盾,愤怒,失去理智的混乱里,干妈的一通电话把他拽回了现实。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失业终究是宣纸裹碳瞒不了多久,但还是没有料到消息传得这么快,都没隔夜就东窗事发了。

  他去了陆家,被斥责是必然的了。

  然而没人知道他现在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沉默的惆怅里,思念那些与爱情的日子,忍不住就红了眼。

  詹木廷见状以为是老婆的话训狠了些,方忙劝住了她,转而又安慰岩峰吃一堑长一智。

  陆瑶看他眼睛泛泪,心也软了,便起身说:“得了,这事儿过了就不提了。这些日子你先缓缓,出去散散心。等你回来,就给我去公司报到,我让你大进哥带你。别苦着个脸了,天塌不了。”话毕就起身去吩咐佣人准备晚饭,并给女儿和大进打电话,想着让几个同辈的发小回家聚聚餐,给岩峰解忧,但她哪里知道岩峰的忧闷是有别的缘故。

  面对干妈的强势,岩峰自是没胆子忤逆的,便只好藏着心事逆来顺受。

  另一边的安东一直坐在床沿不动,直到窗外那七彩的霓虹灯又亮起,他叹了口气才感概着天黑了。

  没心思饮食,只默默把岩峰怒走后的残局简单收拾了一下,倒在沙发上昏昏睡了过去。

  梦中,一间似是而非,陌生又面熟的房间里,见一人站在窗口边,说了一句,“其实我可以飞。”

  安东在梦里问那人:“飞哪儿去?”

  那人说:“不知道,飞了再说。”

  安东忽然就见那人回了头,他一下子哭了,梦里的他似乎知道这个人要走了。

  当那人一脚跨上了窗台,他便从迷蒙中惊醒过来。

  人躺在沙发上听着窗外传来的微弱喧闹的声音,看着天花板上流动的五彩光色,又看了看茶几上的手机指望着能有个关于岩峰的信息或者来电。见手机没动静,脑子里就开始反复琢磨着那梦里的情景,心里不由地生出一丝不安来。

  从沙发上起身,回头望望床的位置,电脑还在那儿,岩峰没有回来。

  从下午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去看电脑里的信息,现在大势已去,曾经一直悬在他心头的那块石头也落了地,虽然砸得人有点疼,终归是尘埃落定,他也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插上了电源,开了电脑,点开图标,账号自动登录,余聪的头像一个孱弱无助的求生信号一样,依旧孤独在列表栏里跳动着。安东咬了咬牙,把一腔委屈的愤怒给咽了回去,带着那满脑子的问题点开了信息。

  他想知道余聪是怎么得到的自己的号,他又是什么时候来的,来干什么。他无从去假设对方的意图,对他而言这几乎是一个已经被他遗忘的人。为了封印自己的经历,他担心过很多种情况,唯独他没有想到是这个本来不属于这里的人千里迢迢跑来戳破了这一切。然而,他从第一句话开始依次看下来,那字里行间的故事,让他触目惊心,愤怒的情绪悄然转化为一种天性的悲悯,同时最后的那句话让一种紧张的情绪渐渐抓起了他的心。

  那个梦现在更加让他胆战心惊,他先看看电脑上显示的时间,然后来回滚动那些聊天记录,找到了余聪透露的自己落脚的酒店,还是那家酒店,曾经他们第一次见面后便去的是那里,他记得。

  不容迟疑,他立刻动身出了门。

  安东冲进酒店大堂,直奔去了办理入住的柜台。

  “您好,先生,需……”

  “你好……能帮我查一下有没有一位叫余聪的客人住你们这儿吗?是我朋友”

  “好的,您稍等。”

  安东捏着拳头,一直盯着那服务人员的脸。

  “有的,先生。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他在哪个房间,能帮联系一下吗?我有急事找他。”

  “好的,稍等。”那女孩拿起柜台里的内线电话,拨了号码,等了分把钟,抬头便说:“先生,您的朋友可能现在不在房间里。”

  安东锁着眉头焦躁地在原地跺步,再抬头观望对面墙上的时钟。

  “要不您到旁边的休息区等等,兴许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安东点点头,焦虑地转身走去。刚迈开两步,忽然他回身道:“不对,这个时间他应该在房里,你们赶紧叫人去看看,我怕出什么事。”

  这话让那值班的女孩儿也有些紧张起来,于是拿起电话通知了楼层管理,拿了房卡,一并进了电梯直奔那房门去。

  当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他觉着自己好像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绕过隔断木栏,就见余聪在床上侧蜷着,脸色发白,叫他也不动弹。安东冲到床边,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瓶样子很高级的威士忌,里边的酒还剩一大半,酒瓶旁边挨着好几个西药瓶,以及其他一些看不懂的处方药,看来他是把这些东西混在一起就着酒一股脑地灌进了嘴里。

  安东上前摸着余聪的脸和头,直摇着他,可对方完全没反应,同时嘴角已经泌出些冒着泡的唾液来。身后跟进来的客房主管见状吆了一声,立即拨打了急救电话,并报了警,不久人便被送到了医院。

  另一边,岩峰伪装着自己的心情,跟着詹颖的夜生活沉浸到城市狂欢的喧闹里,掩耳盗铃地假装忘却今天发生的一切,包括曾经那个人。

  但在詹颖明察秋毫的观察面前,岩峰的所有伪装都一如件透明的雨衣,哪怕人被罩得严严实实也藏不住内心的真相。

  酒过三巡,岩峰忍不住开始和周围的人搭讪起来,说的话也是荒唐得让人难以招架。

  詹颖实在看不下去才连拖带拽把人从闪烁的人海里拉走。

  大马路上,岩峰撒着酒疯。

  “干什么呢?酒没喝完呢。”

  詹颖斥道:“回家喝。”

  “回什么家!我他妈回那个……呃……”话没说完,哇的一声就吐在马路牙子,接着被带上了出租回了詹颖家。

  半夜醒来,岩峰发现自己在詹颖家的地板上,身上搭着贴心的薄毯。

  詹颖坐在一边的茶几边,一边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若有所思,一边说:“酒醒了。”

  岩峰捂了捂眼,道:“有水没有?”

  詹颖无奈地笑笑起身,然后递给了他水,说:“今儿喝高兴了吧。”

  岩峰问:“几点了?”

  詹颖看了看墙,道:“3点多。怎么?还想喝?”

  岩峰掀开毯子,起身说:“我回家了。”

  詹颖见势阻拦道:“这会子咱可都开不了车。”

  “开什么车,打车不就行了。”

  “你就那么嫌弃我这儿么?”

  “是你嫌弃我吧,把我就给扔地上。”

  “诶,沈岩峰,你还有良心没有。我能把你从大马路上弄回家已经使了姑奶奶吃奶的劲儿了,我真没力气再把你弄进客房里。”

  “行了,大恩不言谢,改日报答。”

  “站住!你……你觉得你现在这种情绪回去能过得下去吗?不需要……跟人倾诉倾诉?”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我什么情绪,丢个工作而已,大不了再找就是了。”

  “你确定你说的是工作?”

  “你什么意思?”

  “哥,你要在我面前装可就没劲了。从逻辑上来说,这么大晚上你喝得烂醉宿醉不归,连个电话都没有……这是不是说明存在什么问题?”

  “你怎么不去考刑侦啊,老盯着我那点破事儿干嘛呀。”

  “这是出于一个亲人对你的溺爱,别不知好歹。”

  岩峰知道自己被看穿瞒不过去,也只好被缴了械投了降。

  他一屁股瘫在沙发上,仰头长叹一声:“去他妈的。”

  詹颖得意地笑笑,问:“说说吧,你跟东东怎么了?是因为丢工作的事你们吵架了?”

  岩峰望着天花板道:“是为了工作的事儿,不过不是我的工作。”

  詹颖一下来了精神,警觉地打开了电脑的录音软件,问:“啊?我不懂。”

  岩峰生无可恋地说:“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怎么可能呢……”

  詹颖对于挖掘写作素材这种事越来越老练,她不催不赶,只等着对方释放所有的倾诉欲,然后一网打尽。

  岩峰继续道:“我们分了。”

  詹颖倒也不十分惊讶,从晚饭开始她就敏感察觉出了岩峰情绪的细微流露。所以为了套出她心里好奇的真相,她刻意安排了一场由同学做掩护的酒局,直到这一刻,一切都在她的部署之中。

  “为什么呀?”

  “我不知道。”岩峰带着隐忍的哭腔道。

  “不知道也得有个为什么吧。他的工作怎么了?跟同事搞暧昧,还是他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哎呀,你可急死我了。”

  “你听说过鸭店吗?”

  “全聚德?”

  “哎呀,就是陪人消遣,睡觉那种。”

  当詹颖听到这儿的时候确实有些始料未及,想了想说:“你……你确定?东东现在打算找个做鸭的活儿来养活你?”

  岩峰抬脸啐道:“呸,我用得着他养活?”

  “那到底什么意思嘛。”

  “他不是打算找,是他以前就是吃那碗饭的。今儿他的一个客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还想找他,信息被我给截了……”

  詹颖蹙眉问:“首先,这个信息确定对方不是在故意……”

  “没有故意,就是客人,看资料应该是不到20的小子。他自己都承认了,你也不用分析了。”

  詹颖沉默了。

  “这两年他一直瞒着……早上我去公司办交接的时候,看到他给的卡里那三十来万就有点怀疑……就他那点本事……我他妈就是蠢,信了他的鬼话!”

  “可是这事儿……至于分手吗?”

  “不至于吗?”

  “分手是谁提的。”

  “当然是我啊,他还有脸踹我?”

  “那你是气他对这件事的隐瞒?还是气他不单单属于过你一人?”

  岩峰被这话给问住了,直想了会儿,道:“我不知道。”

  詹颖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口饮料,道:“以我对你的了解,大概率都是因为后者。”

  岩峰不说话,只挠着头生着闷气。

  詹颖继续说:“你呀,骨子里就是霸道,占有,爱吃独食的人。感情这种事呢你尤为如此,看看你怎么对浩宇哥的就知道了。所以你就觉得这么个宝贝,他曾经被别人染指了,你就不爽。可是哥,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你是不是也做到了不被别人染指的纯洁呢?”

  岩峰被问得有些羞恼,道:“可我没去卖吧。”

  “卖不卖的也就是多了个交易的属性而已,跟那些一夜情大致也没有太多的区别。不是吗?”

  “这种话是你一个大学生该说的吗?先不说这件事在感情上存在什么样的问题,就法律层面他是个犯罪分子了。”

  “是,我不否认。那我现在就问你一个关键问题,你还爱他吗?”

  岩峰又一次被问得失语。

  “只要你确定不爱了,那咱就把这篇儿翻过去,我也不去多余替你操心什么。”

  岩峰犹豫着不答话。

  “不爱了吗?”

  岩峰被问急了,道:“不知道!”

  詹颖点点头,说:“好嘞,懂了。”

  “你懂什么了懂!”

  “反正比你懂。”

  “懂个屁!我警告你,你以后不准跟他联系,你要敢跟他联系,我扒了你的皮。听见没有!”

  “哎呀晓得了!你好厉害啊,我好怕怕哦。”

  接着,詹颖伺机把这段时间他们的生活点滴都悉数挖了个干净,同时心里也暗暗开始筹划起了关于那两人的一场爱情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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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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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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