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也眼疾手快的把照片和包裹背到身后。
“吃早饭了吗?”兮也问。
兮望点点头,不难看出,他今天心情很好,情绪也高涨,看什么眼里都闪着光点,对来过很多次的棋院依旧像是第一次来,左顾右盼。
“姐,我带了你爱吃的干炸藕盒,还热,你正好吃。”兮望将手里的袋子递过来。
兮也顿了一会儿,勾唇笑,“行,我一会儿尝。”眼眸中钻进阳光几绺。
她半路看到团建的一群人过来,如见救星,把兮望交给了胡离,自己拿着包裹先回了宿舍。
兮望长得俊朗嫩生,和兮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大家自然好奇,被人一圈围着。
兮也短暂脱离人群,在宿舍里打开了包裹。
她在里面不仅看到项链,还看到了一个医药包,里面是跌打损伤的药水和伤膏药。
兮也停下手上动作,把手掌缓缓翻转过来,凝看着一排淤青紫色的骨节。
他分明看到了,昨天还骗自己没遇到。兮也想着,手渐渐攒在一起,嘴角不自觉上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手机定的闹钟彼时由小及大响起来,她回过神,看了一眼医药包,转头把项链戴上,拿起桌旁一早准备好的行李,拎着桌上的医药包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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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有点性格啊。”胡离拱了拱兮也肩膀。
兮也把兮望拉到路里边,“长得帅的都这样,不是么。”
身后此起彼伏的一阵咂叹声,唏嘘道:“兮哥没发现是弟控啊,不过要我有这么帅的弟弟,我也行了。”
兮望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只是干咳了一声,并未有过大情绪波动。
他看了一眼兮也,想伸手帮她拿行李,一眼扫到兮也手里的小药包,“姐你生病了?”
兮望握着推手的手攥紧了些,手指微青。
兮也换了只手拿,受伤的手受到重物有些微颤抖,“没有,就带着预防。”
兮望哦了一声,便也没再追问。
有人赞助的团建就是不一样,连车都更加宽敞,还有给他们准备的晕车药和各种防晕车的蜜饯。
“我们点下名啊,看看还有谁没来的。”领队拿着名单站在车头开始点名。
兮也越听越奇怪,“怎么没有刘年?他不是我们队的?”
胡离摆摆手,深谙此理道:“这车人员分配都是来之前就安排好的,领队安排的,应该是坐不下了,把他放到二队的车上去了。”
话毕,兮也转头看着最后一排空座,沉默不语。
兮望从后座伸过来一只手,“这个,你趁热吃。”
兮也抬头,接过盒子,只是这干炸藕盒着实长得歪瓜裂枣了点,李姨这次实在是有失水准啊。
抱着只是长相原因,早上做的太急了,兮也捏起一个咬下一小口。
只一口,那独一无二的酸味,兮也皱着眉头缓了缓,就知道是出自张柳月女士之手了。
她依稀记得自己还小那时候,张柳月就爱做这个给她吃,虽然厨艺极差,却爱做,人都说多练多长进,但这么多年过去,这条老话在张柳月女士身上却并不灵验啊。
胡离侧头看到兮也面色轻松,凑过来,“吃什么呢,给我尝尝呗,分享一下。”
哪知一向大方的兮也虎口夺食般把盒子盖上护在靠窗的身侧,“我不够吃,下次买给你吃。”
胡离惊异,“有这么好吃?”
兮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点点头。
一盒并不好吃的干炸藕盒,兮也全部解决掉了,连兮望都有些惊讶,他也算了解兮也的食量,看来他妈真的厨艺有长进,都能和李姨媲美了,下次他也要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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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院距离绛紫山庄距离不远,走高速车程一个半小时,兮也昨晚睡得并不好,车程过三分之一的时候,兮也睡着了,头倚在窗户边的横杠上,时不时因为刹车而轻微撞击一下,但始终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不分!”
一身惊汗,兮也睁眼入目胡离近在咫尺的脸蛋,兮也似是刚从深渊抽离出来,胸脯一起一伏不平和的喘息着,以试图平息梦里的惊恐。
胡离伸手摸了摸兮也的额头,瞳眸里愈加惊恐,“你居然不躲开?!”
兮也不喜欢有人碰她,可是此刻她还处在半明半昧的懵智状态,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兮望有点紧张,紧皱眉头,拎着背包的手青筋微凸。
嘴细微嗫嚅着,什么也没说。
胡离小声道:“没发烧啊?”
兮望沉着眼睛,摇摇头细语:“做噩梦了。”
前面领队已经在安排大家依次有序的下车,看到兮也这边还聚在这里没有动作,上前询问。
兮望神色轻凛,“我刚刚不小心撞到我姐的头了,您先下去就行,我们跟上。”
他这样说,吴燕作罢,下面还有一群人在等着她,叮嘱他们迅速一点就下车了。
兮也慢慢拉回神魂,只是心里还有些许后怕和警惕,努力扯出笑,“下车吧,我没事。”
煞白的嘴唇却毫无遗漏出卖了她的真实现状。
兮也很快的舔了舔嘴,勉力扶着把手,单肩背着包,微侧过头,“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胡离有些担心,但还是跟着下了车,打算一会儿到住宿地再问一下。
沿路的景象像是刻在兮也记忆深处,此刻被突然唤起,勾出千丝万缕的过去,一帧一帧流水放映着。
这里说熟悉不算熟悉,说陌生也没有那么陌生。
似乎没有适合的名分来评价这个地方,兮也苦笑一下,肩头锁骨微缩,收回逡巡的眼神,没有再看。
兮望跟在身后,敏感的察觉到了兮也的情绪,隐藏着,压抑着,但浑身都是灰色的。
兮也跟在队伍的后面,越落越后,最后甚至到了队伍末端。
“兮也,好久不见。”
兮也没有回头,耳尖微动,微闭一下眼球,再睁开已是恢复清冷状态,仿若无事发生过。
她嘴角噙着笑,缓缓卓过去,未见其人便开口:“白小姐,不算很久。”
隔着不远的距离,却横亘着无形的针尖麦芒。
兮望看了一眼白烟,头也没回的推着胡离先行离开了,胡离还不在状态,但是脚上动作比脑子快。
只剩下兮也和白烟隔坛而立,笑容交手之间,毫无感情温度。
-
白烟带着兮也来到一间玻璃水方,四面透明,外面包围着亭台楼阁,私密性却极好。
汩汩而出的白茶蒸腾着热气,白烟推过一盏茶盏,笑容淑女。
兮也修的圆润的指甲无声轻点桌面,偶尔画圈。
“茶就不必了,今天叨扰你,实在是有点事情需要知道,不知道白烟小姐,是否愿意告知?”
兮也抱臂而坐,礼数都到,白烟有些意外,兮也对她虽说向来没有撕破脸面,但每次见面从没感受到这般央求的意味。
面上笑容有些挂不住,原本放在桌上的手不动声色收回端放在跪坐的双腿上,右手搭于左手之上。
“请问。”
她做好了不回答兮也的准备,白烟不觉得她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她不喜欢兮也,是事实,并且不会有转圜改变的可能,想来兮也也是这样看她。
这般想法里,白烟嘴角缓缓上扬,没了局促不安。
兮也并不知道白烟心里所想,只是思索着以何种方式询问比较妥当。
她摩擦着指甲锋利边缘,在指纹上一道一道加深痕迹。
“不知道当年,你为什么没有和晏二哥,结婚?”兮也怕自己唐突了白烟,随后补言道:“没有讽刺的意思,真的是纯粹的想知道,因为我其实并不是适合相伴的人,”兮也自嘲失笑,眼神落寞:“毕竟我有病,圈里应该也没人不知道了吧。”
白烟一瞬错愕,手指僵了僵,看着兮也真诚的表情,一时唇仿若闭塞,说不出话来。
兮也直直看着白烟片刻,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以为她不想告诉自己。
看来还是自己太唐突,细想想这样尖锐的问题换谁都难以开口,还是自己考虑不周。
就要半坐起身,对面传来茶盏咚桌的闷声,“当年,封家集团正处于劣势。”
兮也听到声音,有些微怔,慢慢坐了回去。
竖着耳朵一字一句似乎连标点停顿都不愿意放过。
白烟喉间溢出一丝苦笑,双腿上叠放的手松散到两边塌上。
“只要他说,一个字,我都会帮他。”她轻嗤一声,耷拉着眼皮,轻摇头。“但是,他拒绝了,严词。”
兮也蹙眉,手攥成拳头,有些想不明白。
白烟平复下心情,面色如常。
“当时的联姻是封家和我家统一达成的意思,我以为我就要如愿以偿了,哪怕也许婚后并不快乐。”
“可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是我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多了解他,可是现实狠狠给了我一巴掌,必要时刻,我连陌生人也不如。”
“他以自己当时集团执行人的职位做交换,如果一个月之内不能让集团恢复原状,就卸任隽封集团CEO一职,而成功的条件就是,解除与我的婚事,与兮家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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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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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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