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仁传递出的神态,彻底打碎姜财心里那点仅存的幻想。
姜财由原本激动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
没有狂笑,没有嚎哭,只是每个毛孔都在喧嚣着荒唐与剧痛。
他膝盖发软,软坐在加芸旁边,宛若残败的雕塑,岌岌可危。
客厅落针可闻。
姜家骂人最狠的是加芸,但行动最狠的是姜财。
姜锦绣跪得腰部以下都发麻了,缓慢爬到姜财旁边,拉着他胳膊:“爸,对不住,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胳膊倏地被甩开,胸膛遭受遒劲的一脚,她整个人后仰摔滑在一米多远的地方。
左后肩撞到小玻璃茶几,传来麻痛。
“背负着一条无辜的命,你亲姐因为你的陷害,跟家里断绝关系……你有资格祈求原谅吗?”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阴毒的毒蛇?我真是眼瞎看错人了。”
姜锦绣活了十八岁,从未被如此羞辱过,一时失智,口不遮掩:
“你们就当真没有一点错吗?除了我推妈的事,你们有千百次机会可以哄好杨碎月,你们有吗?”
“你们自私虚伪,精致的利己主义,将女儿当成实现阶级跨越的桥梁,活该杨碎月不愿回来还改姓……”
“啪!”
一个烟罐砸在她太阳穴处,须臾,脑门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按下暂停键。
姜锦绣摸了下,掌心都是有些黏的血腥味。
“你给我滚,滚出姜家!”
姜锦绣一个激灵回过神。
离开姜家,她还能去哪?
“不,爸,求你不要赶我走……”
姜财火冒三丈,揪着她衣领往外面拽,连带着扯断好几十根头发,疼得姜锦绣哀嚎蜷缩。
姜财还一边吩咐管家:“把她房间里的东西打包扔出去,以后不许她回来!”
“奶奶救我!你那么疼我……”
加芸怔怔呆坐着,整个人像是被冻结了般。
昼夜好像在颠倒变得虚幻。
姜财闹出的动静很大,吸引出不少邻里邻舍。
他向来看重面子,要不是生气到极致,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炮轰姜锦绣。
“给我滚!”
“我没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女儿!”
姜财脖子以上涨成猪肝色,徒手暴力将铁门锁上。
对姜锦绣没有丝毫的留念,转身往屋内走。
刚才拉扯得又急又凶,一只拖鞋都掉了。
他踩在石子路上,脚底板被压得很痛。
跟心相比,又微不足道。
失魂落魄回到房间,他抵着门,揪着头发缓缓蹲在地上。
姜锦绣说得也不无道理。
这十几年,他一直带着很深的偏见对待杨碎月。
作为父亲,他一直在苛刻、踩压、轻视自己的大女儿。
没为大女儿遮挡半点风雨,却亲自为大女儿造了一场又一场的暴雨雷电。
他咬着手背,鼻涕与眼泪一起流。
……
杜暖纯随便买了个面包。
她心情不好,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
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打转。
不知不觉,车子停在帝都第八中学。
校内有很多穿着校服的学生,绕着校道在跑步。
杨碎月被送回姜家后,就在这里读书,也穿过这校服。ΗtτPS://Www.sndswx.com/
那年,她亲自给杨碎月一张交通卡,让她坐地铁回家,被人拐进了深山老林……
想到惊险的过往,杜暖纯眼睛又开始泪汪汪。
“这里不让停车,快离开。”
学校保安出来驱赶。
杜暖纯用手背抹掉眼泪,调转车头离开。
车子又开到了帝大。
已经十二点了,帝大西门有好多学生结伴出去,或逛街或吃饭。
杜暖纯坐在车内盯着校门。
看了一个多小时的学生面孔,正准备驱车离开时,一道熟悉的倩影从里面走出来。
她心底雀跃,微微挺直脊背,伸长脖子往前看。
没看错,是杨碎月!
今天下着小雪,姑娘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毛绒毛衣,还有黑色的阔腿毛呢裤。
在雾凇沆砀的冬日下,双颊跟耳朵被冻得很红,可爱又可怜。
怎么穿这么少?要是着凉生病了就麻烦了。
杜暖纯面露担忧,想过去,刚推开车门,想到什么,又关上车门。
为什么桂花不叮嘱她多穿衣服?
她目光像强力胶,注视着杨碎月上了一辆车,眼睛亮晶晶,胜若星辰。
那辆车的车牌号很嚣张,还是本地的号,车主非富即贵。
她不想再将大女儿想得那般糟糕。
她谈恋爱了吗?
对方是谁?
她才十九岁,会不会被欺骗玩弄?
车子贴了膜,看不到里面半点东西。
杜暖纯如坐针毡,驱车跟在后面。
十多分钟后。
她看见韩枕从驾驶座上下来。
男人身着精致的风衣,华茂青松,容貌上乘。
浑身散发着一股强悍又沉稳的复杂气势。
竟然是韩氏生物的太子爷!
杜暖纯整个人卡壳。
韩家是姜家努力好几辈都很难接触的阶层。
碎月怎么会认识他?
还牵手?这真的是谈恋爱了?
杜暖纯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担忧。
这种男人看着就很多坏心眼,很难掌控。
她忧心忡忡跟了过去,看着韩枕贴心给杨碎月刷肉倒茶。
鸳鸯火锅烧出许多热雾,氤氲着姑娘的笑容。
她浑身散发着缱绻温柔的光芒。
那是从未展现给自己的面容。
意难平化作一把匕首,狠狠插进杜暖纯心脏。
杨碎月吃得太急,烫到舌根,赶紧吐出来。
韩枕给她倒了茶:“别急,没人跟你抢。”
“我很久没吃火锅了,”杨碎月吃得浑身冒汗,将外套脱了,“这家店的汤底好好喝。”
那可是自己选的,韩枕勾唇轻笑:“那多吃点。”
四十分钟后,杨碎月打了个饱嗝。
韩枕早已习惯,叫服务员弄来几个打包盒,转头问杨碎月:“想带什么回去吃?”
杨碎月经常坐一下车就饿,也不客气:“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她享受着男人的宠爱。
韩枕很认真地刷肉,然后分门别类垒好。
他长得好看,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这么优秀的男人,是她的。
杨碎月嘿嘿笑了下。
“想什么,笑得这么傻?”男人声音性感醇厚。
“在想我上辈子肯定积了很多功德,你才会栽在我手上。”
“会说就多说点,我爱听。”
男人也喜欢听情话,也想要被心爱的人重视。
韩枕笑得古今失色,顺手附赠了一些青菜,在杨碎月翻脸前赶紧解释:“不吃蔬菜容易生病,吃完有奖励。”
杨碎月杏眼一亮:“什么?”
“你回校,吃完告诉我,我下次给你。”
杨碎月心里有繁花盛放。
明明喝的是略微苦涩的茶,却品出了甘甜。
一出火锅店,寒气袭来,冻得她直缩脖子。
韩枕给她掖紧围巾,再将人拢进怀里:“下次出门要多穿点。”
“嗯,”杨碎月喜欢他身上的木制调香气,闷声嘀咕,“我总感觉有人盯我。”
韩枕神色一变,搂在她身上的手收紧,迅速逡巡四周一圈,没发现可疑人物:“不怕,我在,没人动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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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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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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