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问:“还有呢?”
她怕是自己敏感多疑,所以才想听红姑来说。
红姑又补充道:“还有的话,便是从前姜仙爷做什么,都会顾忌你,断不会让代碧萝那般得意,他明就知道你的心意的。”
“是啊,既然神魂归位,又如何不知我的心思呢,夫君今回回来,确实变了许多。”
她不知这变化是因何而起,心中失落得很,又不好到处乱走,只好在楼里等他们回来,可这般等了整整一日,也不见他们回来,到了傍晚,她决定不等了,独自一人出了花楼,走出镇外来到江边,将赵氏兄弟放出。
夜幕俘获这片大地时,江上起了风,风将江水吹出一圈圈浪潮。
“赵衾钰,昨日答应送你去轮回,该送你走了!”
赵衾钰不舍的看了一眼他的哥哥,开口问道:“哥哥将永远留在尘世,不入轮回吗?”
赵衾帛温声答道:“衾帛发愿要跟随开启结界之执魂,从此忠诚守护,以魂相伴,等到她百年之后,再护她去阴曹地府共上轮回路!”
赵衾钰听后,已然明白兄长留下之心已定,他再劝其他已无用,临别时,他还有几句重要的话要讲。
“哥哥,此生虽然是我为你之影,但生前多是你在照顾我,人心难测,凤主身边危险重重,往后你在尘世一定要万分小心,弟弟不能再为你流血受伤了!”
说罢,赵衾钰郑重一跪,“长兄为父,请受弟弟最后一拜!”
赵衾帛眼中泛着泪光,不过强忍着泪未流,他点头说:“这一拜,今生你我兄弟缘分便尽了,你上路后,就莫回头了!”
“好!”
二人说完,秋葵的送魂舟已然折好。
赵衾钰踏上送魂舟,她便念起送魂咒,夜色中,那纸送魂舟不久便消失在清江之上。
知道赵衾钰已走远,赵衾帛才回头眺望远方,眸中满是不舍。
秋葵说:“赵衾钰生前入过魔,下去之后还有不少业障要消才能再入轮回,你若想念,下次我带你去阴间看他。”
赵衾帛回答:“今生的尘缘已了,又何必再去打扰,我只望他早日消清自己的业障,能入轮回路!”
时候也不早了,他们打算回去。
许是一个人走夜路寂寞得很,秋葵并未将二魂收入魂袋中,于是远远看去,便见夜色中,穿着水蓝色裙衫的丫头身后,跟着两个如仙魅影,一红一青,诡异中竟有几分唯美之色。
进镇的路上是一条小路,他们走到一半,秋葵发现旁边有一处荒岗,岗上有怨气存在。
她停下来,站在地处望着岗上,赵衾帛与她说:“主人,渡桥是边镇,历来引战,镇外便是战场,那处荒岗便是焚尸岗,在战争中死去的人,尸体都会拉到那同意焚烧,久而久之,便有怨气。”
秋葵点点头说:“这一路走来,见过许多客死异乡的可怜人,若无特别的执念,倒是很快就散去,这处荒岗却有不同,它的怨气很强,来时天未黑,我就发现了!”
红姑推测说:“死在战场上的人都很惨烈,又多是有强烈执念之人,难免会比其他孤魂野鬼怨念重些。”
秋葵看了看天,月亮不全,夜风吹走乌云,将这边镇旷野照亮。
她借着月光向前走去,红姑有些担心,说:“主人昨日在结界里才消耗颇大,这荒岗还是别上了吧!”
“遇都遇上了,就去看看吧!”
她带着二鬼上到岗上,倒不见有鬼物,周围干净得连只老鼠都没有,顿觉奇怪。
“在下面看,这儿明明就有很重的怨气呀!”
红姑提醒她:“主人,快看,那岗上有一座石碑!”
秋葵走到石碑前,因天太黑,看不清石碑上刻着什么,赵衾帛十分善解人意,他抬手默念了句什么,手心里便凭空出现一团灵火。
他曾在山中修行三百年,能运鬼灵之火并不意外,以前他在山里遇上赶夜路没有火的樵夫,也会悄悄燃起灵活为人照明。起先,过路人都惶恐不已,吓得惊声尖叫,但后来次数多了,那些在山间看到灵火之人越来越多,也无人遇见什么坏事,反而有了灵火,连迷路之人也很快能找到下山的路;久而久之,那片山里,便流传着山神的传说。
如今山神成了秋葵的囊中之灵,秋葵心里很满足,不过又想到前一日,明明是凤初守提议让她收了赵衾帛,现在,赵衾帛是收了,可那小胖子却不在了!
“这石碑上写的是什么?”红姑凑在石碑上看了半天,看不出名堂。
赵衾帛告诉她:“这石碑上刻的似乎是道家的镇魂咒,看这碑纹,此碑也有上百年了,但绝不会超过三百年,因为我生前,这岗便存在,但那时这岗上并无这块碑!”
秋葵疑惑的说:“这确实是道家的镇魂咒,通常会用到镇魂咒,是有难灭、又送不走的怨灵时,才会用镇魂咒将怨灵暂困在此地!不过,镇魂咒皆是暂用,不需要用上石碑!”
谁会在寄居只一晚的客栈内繁琐装饰?
“是啊,这样一块石碑也有上千斤,上荒岗的路陡不好走,光搬运到上面来,就已属不易了!”赵衾帛还说:“且这块石料还是秋山日月石,从前我的行宫中,有一块这样的日月石做的棋台。”
红姑听着这位生前做过皇帝凯凯而谈,心头惭愧,本来以为做了鬼,有了走阴人加持,能在鬼里当个‘人物’,谁曾想,赵衾帛这样的鬼一出现,彻底让她明白了博学不仅做人时有用,连做鬼也能体现差距。
有她这个想法的不止一人,秋葵也突然觉得自己知识匮乏,需要与这位钰天子好好请教一番,她问道:“衾帛,莫非这日月石有何说法吗?”
赵衾帛道:“我特意说起,自然是有说法,主人你好好想想它的名字,日月日月,代表着什么?”
秋葵扶着下思考着,红姑眼睛一亮,“日月组合起来,就是一个明字,难道这石头,有什么对于未来的寓意?”
赵衾帛随为灵物,但却雅人深致,他温淡一笑,摇了摇头,“颜姑娘思维甚广,不过却并非是此意。”
秋葵道:“我知道了,日升为阳,日落为阴,日月代表着阴阳,在道家之中,阴阳共同存在时,既非阳也非阴,便是第三之界!”
赵衾帛面露惊讶,点头赞道:“主人不愧是凤家走阴人,衾帛只说了这石头的名字,主人便能推算如此之多,衾帛实在佩服!”
“这也算不得什么。”她谦虚讲道:“我从小便学这些门道,与此相关,就算未见识过,也能推算一二,说起走阴人来,我过了今年,就要年满十八岁了,身边却只有你们二位……实在有些惭愧,我昨夜在衾钰的魂念中见到,曾引你们两兄弟入世的走阴人,不到十岁,便能拾捡神影做成生魂……”
提到这个,秋葵明显感觉赵衾帛神色有变,她有些吃惊,这位钰天子在结界中,遇到魔怨围困时,都十分淡定,为何一提到凤云烟竟有如此变化。
赵衾帛也是十分心细之灵,他早已猜到秋葵在想些什么,浅声道:“衾帛已发愿守护主人,便会对主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主人您请问吧!”
秋葵也不必与她客气了,她问道:“昨夜在结界中,衾钰曾提到,凤云烟生前已达到走阴人玄章,但却被广目所杀,你可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何事?”
她在赵衾钰的魂念中,在行宫烧毁那刻,也未再见凤云烟出现过,只有姜无重出现用神魂筑起结界,那时凤云烟去了哪里?
赵衾帛回答:“自我出生起,云烟先生也并非时时在天宫之中,她每次出现时,皆是我身边有什么大事发生;她曾说过,当年我父皇求子,她进宫相助,并非是因为我父皇许诺要赏千斤,她也有私心,她想见一人,但那人却不是凡人,是她不能随意触及之神,所以她才拾捡那人的影灵做成生魂,投入我母妃胎中,生成形影。”
如此说来,当年不到十岁的凤云烟就已十分仰慕姜无重,为了能时时看到姜无重,所以才在阳间留下了姜无重的影子。
“那么,凤云烟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她在梁永生与赵衾钰的魂念中所见,只知其天赋异禀,身有不凡异术,小小年纪便能通神驭鬼,但却不曾见过,她流露出任何多余的感情。
赵衾帛转身,目光从荒岗上往下看去,他孤清的身影怅然若失。
“云烟先生,外表看起来十分冷淡,不苟言笑,但她实则是一个非常温柔善良之人,若她不是走阴人,她定会是一个很美好的凡尘女子吧!”
秋葵从中未听出有关凤云烟的感情,倒是发现赵衾帛对于凤云烟,似有别样的感情,试探问道:“钰天子在世时,似乎并未立后,也未曾纳妃?”
赵衾帛转身看向她,如实相告:“衾帛生前确实未曾娶妻,那时衾钰被魔沾身,我无心去耽误谁家女子!”
“那凤云烟后来怎么样了?”
再回忆往昔,赵衾帛似有些难过,低头久久未语。
“你若不想再提,那就……别想了吧!”她也不想强人所难。
赵衾帛摇了摇头解释:“已过去三百年了,这三百年来,衾帛日夜念佛,属于生前的执念已看淡,再提怕是毁了这份虔诚,若主人实在想知道,便进去我魂念中,自己看吧!”
秋葵心中一喜,但又假意客气说,“这似乎是衾帛君十分在意的一段记忆,我去看,当真好吗?”
对方回答:“你已是我之主人,我对你,自然无秘密可言。”
“也好,让我多多了解你,以后咱们魂念相通,也更有默契!”她一本正经的说完,当即就在荒岗上伸手摸着赵衾帛的额头念起了通念咒语。
眨眼功夫,她神念已来到三百年前。
属于天宫太子宫殿前的那颗老树已然十分熟悉,这日是个艳阳天,可以感受到炎热的气浪在空气中弥漫。
穿着单薄纱衣的宫女们整齐的走过殿外的林荫道,她沿着阶梯进到殿中,见到只有七八岁的赵衾帛正端正的坐在案前写着字。
秋葵站到他后面一看,发现宣纸上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但都是同一个字:烟。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写的凤云烟。
赵衾钰手里拿着太监刚给他雕的木鸟蹦蹦跳跳从殿外进来,赵衾帛赶紧将那张纸揉成团,扔在了地上。
秋葵低头一看,地上已有许多这样的纸团了!
贪玩的赵衾钰又怎会去看那些纸团里都写些什么呢,他将木鸟递到哥哥面前说:“哥哥,你快看我的新宝贝,想玩吗?只给哥哥玩儿!”
“衾钰,你我是赵氏子孙,心思应该放在江山社稷上,这等玩意儿哥哥不玩儿!今日,夫子的课你可有仔细听?别只顾着玩儿!”
赵衾钰说:“哥哥是太子,聪慧过人,才学也比我高出许多,有哥哥学夫子的课就好了,我负责玩儿!”
赵衾帛无奈摇头,等到弟弟离开,他赶紧去将那张写满‘烟’字的纸团捡起来,仔细抚平,压在书页之中。
四月春季,满宮的樱花开。
这日,宮中有盛宴,乃是赵氏二位皇子的生辰,三品以上达官显贵皆可携家眷入宫看戏。
“听闻江州王进贡了一批花火,那花火可是好东西,飞上天能开花,哥哥可见过吗?”赵衾钰穿着崭新的袍子在铜镜前臭美,一回头,见哥哥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出来,不仅皱眉。
“哥哥,今日咱们该穿的喜庆些,宫人给你备了那么多明艳的衣服,怎生偏偏穿这件?晦气得慌,像是奔丧才穿的。”他记得清楚,六皇叔死时,皇族都穿这颜色的衣服。
赵衾帛却解释道:“虽是我们生辰,但也是母妃的死期,我们不该忘记。”
“你爱穿便穿,反正我可要穿这喜庆明艳的!”
等弟弟离开,赵衾帛望着铜镜里印照出的黑色袍子发呆,喃喃自语道:“先生每年生辰都会井宫,她最喜此色,这满宮的明艳贵人互相争艳,衾帛穿黑袍,先生定能最快看见我吧?”
宴会结束了,赵衾钰口中说的花火也飞了天,好看是好看,却如昙花一现。
赵衾帛整夜都在宴会上寻着风云烟,花火未看,凤云烟也未见着。
宴会结束了,贵人们散去,宫人们收拾着御花园中的残局,赵衾帛一人未走,他遣散了宫人,独自坐凉亭中,失落的看天。
秋葵也坐在凉亭中,抬头看,乌云将月挤了进去,风里似乎有雨前的气息。
“要下雨了!”衾帛失落说:“她应是不会来了!”
不过雨落下之时,赵衾帛也未回宮,他就这般坐在凉亭中许久,看春雨宣泄。
在秋葵眼中,这不过才是个十岁孩童,但对一个人的心意,却丝毫不逊色于成人的赤诚。
远处雨慕中,有人撑伞走来,赵衾帛自然看见了,不过他未细看,心想必是宮中伺候的人见他久不回去,前来寻他了!
撑伞之人进了凉亭,收起伞后,轻声说:“今年来晚了些,子时都过了,也算不得是你的生辰了!”
赵衾帛眼眸一亮,站起身看向来人,确实是他心心念念想见之人,开心道:“还以为先生不会来了!”
凤云烟已长成人,皮肤白皙,眉目清秀,在雨夜中,不似在赵衾钰魂念中所见的冰冷模样。
“先生淋雨了,衣服都湿了!”赵衾帛走到她跟前,身高才到她肩处。
“不碍事。”凤云烟从袖囊中摸出一物递给他说:“来的路上,看一位老伯在卖,听闻是时下最流行的玩意儿,算作是你的生辰之礼吧!”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赵衾帛接过来一看,竟是一只木鸟,与前些年,赵衾钰玩儿的差不多模样,他低头一笑,说:“衾帛很喜欢,会好好珍藏!”
凤云烟送赵衾帛回宮,她在太子宮殿中,一直一间寝殿,就在正殿旁边,隔着一道珠帘。
这夜,凤云烟便睡在那里。
后半夜,外头雨未听,雨声隔绝了宫殿内外,赵衾帛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干脆起身,走到偏殿外,张口想叫醒里头的凤云烟,但他从小就知礼数,便取来垫子,就地躺在侧殿外面。
雨夜有些凉,他卷缩在垫子上四肢冰凉。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将毯子盖在他身上,他睁开眼,看到一张熟悉而温柔的面庞。
“如何睡在这里?”
他躺在温暖的毯子里,不敢看凤云烟的脸,声音很小的回答:“先生每次来时无信,离开时也不曾道别,衾帛想离先生近一些,这样,先生若要离开,便会先叫醒我!”
凤云烟听后似有动容,她说:“你之使命,是江山社稷,是黎民百姓,我为走阴人,我之使命,便在这世间,每一个有灵之处。”
赵衾帛对凤云烟从小便有仰慕之情,这一刻,他更在脑海中憧憬着许多属于凤云烟口中的使命。
他问道:“衾帛日日念书,还要去朝前旁听议政,天下诸事繁重已令父皇疲惫不堪,先生为走阴人,也很累吧?”
凤云愣了一下,似乎从无人问过她,会不会累。
但心细如衾帛,小小年纪,便能揣摩这许多。
凤云烟凝视着衾帛的容颜,此时的太子殿下虽才十岁,却已然有姜无重几分神韵在眉间。
她说:“你是他之神影而来,连性情也像极了他!”
赵衾帛问道:“先生是说广目吗?”
凤云烟点头,收回视线,思忖着什么,她眸间,有几分黯淡之光。
赵衾帛并未再提广目什么,他还不懂男女之事的深奥之处,只知道先生似乎因广目不开心,那他便要去弥补这份不足。
他小心翼翼的问:“先生,以后能一直留在天宫中吗?”
“衾帛,我方才才说过什么,你便忘了!”
他自然未忘,他补充道:“先生是走阴人,要去天涯海角,但总有累的那一日,等到那一日,衾帛已经长高、长大,那时便可以保护先生了!”
凤云烟听到这些话,心中也有所触动,她怅然道:“真有那一日吗?”
在一旁看着这些的秋葵心头一惊,难道这时的凤云烟就已预知到了什么吗?
赵衾帛失落问:“先生不信衾帛能做到?”
凤云烟似要打消他的念头,回过神来对他说:“衾帛,你虽是我化影而来,但我给了你天合太子的身份,便是想有朝一日,你能登基为帝,做一个明君,我自然相信你言出必行,但是我不是你可以寄托情感之人,我虽只比你大十岁,但也算是你半个娘亲了!”
赵衾帛幼小的心灵第一次体会到了热诚被浇上一盆冷水的滋味儿,但他从来就是温润性子,不似弟弟那般任性,心头再难过,嘴上答着好。
清晨醒来,偏殿之中,已无凤云烟人影。
之后三年,凤云烟再未来过天宫,但赵衾帛总会收到宮外送来的一些小玩意儿,风州的折纸伞,江州的石棋。
赵衾钰魔性早已显露,赵衾帛派人四处打探凤云烟的消息,终于在十四岁这年,等来了她。
这年的钰太子已长成翩翩少年,闻先生的马车今日便会进城,他一早便带人在城外十里亭等候。
二人相见,凤云烟与从前并无多少变化,赵衾帛身高却已超过她,见面时,他向从前一样行礼尊称她为‘先生’。
凤云烟未多言语,进了宫,与从前一样伴在赵衾帛身边,他看书时,她也在旁静阅,两人时常无言相对坐上许久。
那夜雷雨来临之前,凤云烟终于先开口说:“衾帛,今次是我最后一次来天都,也是最后一次见你。”
赵衾帛听后,心像沉入了大海之中,他难过又困惑的问:“衾帛才年十四,未来还需先生在旁教导,先生为何言说是最后一次?”
“因为,这世上从今以后,恐怕也再无我凤云烟了!”凤云烟说出这样一句话时,也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就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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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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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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