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终于醒啦!”她守在姜无重身边,视线未曾从对方的面上移开。
那头闻见她的声音,才移转视线,落到她脸上来,并未第一时间认出她般,坐在床沿上,眸中带着冰冷,如刚从雪山中出来,令她浑身一颤,“夫君……”
外头的风越吹越大,撩拨着屋顶的树枝刮着房顶吱吱作响。
姜无重并无回答,他抬起自己的双手细细打量,仿佛修长手指上不那么真切,又因许久未活动,连动起指头来都略显僵硬。
秋葵有开口贴心说:“这段时日,夫君一直躺着,手脚应有些不灵活,让秋葵帮你揉揉!”
她伸出手去,姜无重不知是防备还是什么,他将手一抬,她的手抓了空,不由得面上一愣。
“今夕何夕?”那头冷声问道,熟悉的声音没变,可却没有秋葵想要的热情。
不过,夫君自来性情淡薄,这段时日被封在玉牌中,出来不适应也不奇怪,秋葵道轻声答道:“天合旧历五百零七年,九月初三!”
“哦。”姜无重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模样。
“夫君可有哪儿不舒服?”她睁着那双泛红的眸子看他,姜无重也注意到了,推测道:“你这双赤魔眼倒是别致,是它帮你打开了结界!”
秋葵点头,细致讲述道:“赵衾钰想用的凤家人血肉祭奠结界之中你的神魂,我也是阴差阳错间才收了那只魔;不然若未死,此刻,还与夫君的肉身一起被困在结界里呢。”
这双赤魔眼虽立了功,但在她心中,还是姜无重厉害,早在三百年前,就已料定三百年后的今日,她可以打开结界。
她很好奇,三百年前,他就知道她会存在吗?
不过她没去细问,体谅他才刚醒来,应好好休息才是。
这时姜无重微微一笑,告诉她:“你是执魂,打开结界自然不是阴差阳错,本就只有你,才能放我重见天日!”
秋葵心头也很开心,从前都是她被姜无重救,今次,总算自己也有用了!
姜无重伸出一只手,“扶本尊起来!”
秋葵怔了一下,姜无重以前可是很少会自称‘本尊’的,特别是在她面前。
对方也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变化,眸光看过来,问道:“与你自称‘本尊’你不习惯?”
“没有!”明明就不习惯,她却摇了摇头。
姜无重解释道:“许是神魂归位,我受到了神魂的影响,你不必多想。”
“嗯。”
他赶紧伸出手去,搀着他从床上坐起来。
姜无重往前走了几步,走得很慢,待到身体习惯了脚在地上行走时,他轻声说:“这副肉身,还是太弱了!”
她立即安慰道:“看起来是没卫兄精壮有力,不过秋葵就喜欢夫君这般清瘦身姿,极有仙气儿!”
“哦。”他应了一声,似乎并不为此而开心。
又或是他心里有别的心事,无暇顾及秋葵一直在等待他有所回应。
半响之后,他才抬了抬双腿,换了语气叹道:“不过能真正现世,对于我来说,就够了!”
“夫君有广目之眼,神念能去四方天下神游,比起这些,难道夫君还是更喜欢拥有肉身时?”
她也以灵体存在过,没有肉身时,能一刻数里,遇上强敌时,肉身反而变成了累赘。
姜无重仔细思忖了她这个问题,抬起那双漂亮的眸子看她,“世间本是苦厄,肉身亦是枷锁,本尊既是广目,自然能凌驾在此之上。”
他顿了顿,面上浮起一丝缥缈沉醉的笑容,“若说肉身的好处,那自然是可以更真切的感受这世间的一切,悲欢喜乐,还有……人!”
秋葵听到这话,心中有所悸动,心想,夫君口中的人,自然是指的自己吧?她贴心问:“嗯,夫君你饿了吗?这楼里的丫鬟刚送来的早点!”
她紧着去帮他盛了一碗青粥放好,姜无重走来,撩起下身衣衫,平缓坐下。
他用汤勺咬了一口粥,皱眉颇是嫌弃:“太过清淡。”
“清淡吗?”他们从前在外面,皆是有什么吃什么,姜无重几乎从未嫌吃食不合胃口。
怎么这回醒来后,连这般养胃的清粥也不合口了?
她转念在心里推测,夫君应是被封印多时,口中清苦,吃这清淡的着实没味道,于是赶紧出去找楼里伺候的丫鬟,给了丫鬟些银子,赶紧请她去做些肉来,并嘱咐,肉煮烂些,她担心姜无重许久不进食,这副肉身受不住。
丫鬟得了银子,自然好说话,他们这楼里有专门给楼里客人做饭的厨房,一天十二个时辰皆有各种美味儿,只要有银子,什么都好办。
丫鬟刚走没多久,代碧萝与大胡子听闻姜无重醒来的消息,立即赶来探望。
代碧萝一进屋子,便得体的到姜无重跟前来行礼问安,大胡子则站在门边,一副憨厚模样。
代碧萝也如秋葵刚才那般,仔细打量着醒来的姜无重,面带微笑说:“碧萝终是等来仙主苏醒了,仙主可知道,这些日子,碧萝带着仙主的肉身辗转多地,时时担心着,生怕出了什么茬子,伤了仙主的肉身!”
一来就邀功,大胡子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想我家小秋葵照顾姜无重肉身时,以命相护,也没见这般拿出来说呢。
秋葵面上倒是沉得住气,平静地站在一旁。
姜无重对代碧萝道:“这段时日,你辛苦了!”
这女人极少听仙主的如此夸奖自己,受宠若惊,含羞应道:“为了仙主,碧萝不辛苦!”
“嗯。”姜无重满意的点点头,问道:“用过早膳了吗?”
那头摇头,“还不曾,凌晨回来太晚,特意嘱咐过楼里的丫鬟不必叨扰,碧萝刚听说仙主醒来,便立即过来了!”
“你从小就是如此,每晨日必先在我神像前拜祭才肯进食。”
代碧萝轻轻埋下头,谦虚道:“这些是侍奉仙主该行之礼,碧萝已然习惯,碧萝没想到,仙主竟都记得。”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所做微不足道,仙主如此当着人前说出来,她欣喜不已,自觉自己还有诸多不足,便在心中暗自做下决定,以后必定更加细心地侍奉仙主。
秋葵面上终于动了动,撇撇嘴心想,代碧萝家族为姜无重塑神像,日日祭拜,她家可没有姜无重的神位,这般一比较,若谈虔诚,代家确实虔诚。
姜无重为何会选择她呢?
她从来都知道,不过是因为他不愿看到曾经辉煌的凤家凋零断后,所以现世来助她。
而今,她又多知道一个原因,她是执魂!
可是,这执魂从何而来呢?
她总觉得这其中,还有许多她不知道之事,只是现下,不能一一弄清楚,她只能一遍遍在心里揣摩着姜无重的心思,对自己的心思。
姜无重知道她站在一旁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没再与代碧萝多说些什么,只嘱咐二人一起坐下用早膳。
大胡子推辞了,以前跟着卫临渊久了,习惯与兄弟们在外头随意吃些,这般坐在饭桌上,实在不习惯,看过姜无重之后,他便先行告辞去看望卢姨了!
不久,丫鬟又端上丰富的菜肴来,秋葵小口的喝着自己碗里清粥,她发现,以前他偏爱吃素的姜无重,竟真喜欢上了吃肉。
吃完早饭,她等代碧萝也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两人,秋葵端来漱口水给姜无重,水他接了过去,却未看秋葵一眼。
可以说,他醒来后,除了最初打量她那双赤魔眼外,几乎未正经看过她一眼。
这让秋葵有些失落,她等了这么久,也幻想过许多次,等他醒来后,要对他说的话,可看见这样的他,那些话都变得难以启齿起来,于是她就开口询问道:“夫君,昨夜我入结界中后,凤初守便离开了,至今无下落,我很担心他,不知夫君是否知道他会去何处?”
姜无重坐到铜镜前,目光欣赏着铜镜中自己的绝美容颜,轻声问:“他化出肉身来了吧?”
“是的,说来好玩,他照着你的模样化肉身,远看还真有几分你的神姿。”秋葵故作轻松的说,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
那头用手指撩起额前一缕碎发,清高之态道:“像我的身姿,终究不是我!”
这话令秋葵心头有些不适,但姜无重是她的夫君,她也就没说什么。
那头也并未告诉她对于凤初守的出走要做什么,倒是颇有兴致的说:“秋葵,过来为我梳头吧!”
“好!”秋葵面上终于笑了起来,从前,她就喜欢给他梳头,他的头发很长很多,她喜欢留半披发,头顶随意梳一道头一根木簪便可。
给他梳头时,他还总嫌她手脚太慢呢。
不过,这个清晨,她像往常一样给姜无重梳好头以后,这位仙爷却不甚满意。
“本尊看够了这道士头!你还会梳别的吗?”
秋葵张着嘴未回,答案显而易见,她从小跟着奶奶学走阴,又不是学梳头,就这道士头,还是她看姜无重以前自己摆弄现学的呢。
她不解说:“从前夫君便喜欢这般随意的束着发的,但凡我多为你梳弄两下,你都嫌弃我手慢呢!”
姜无重眸中微光轻泛,镜中容颜透着一股冷意说:“从前是从前,从前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秋葵犹如被从头淋了一桶凉水,但她不愿惹夫君生气,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那我试着帮你重新梳一个头,不过也许一样不能令夫君满意……”
“不必了!”姜无重不看她,沉声说:“你的手是走阴人的手,确实不是用来做这些琐事的!”
秋葵以为他生气了,忙解释道:“即便是琐事,但与夫君有关,秋葵就喜欢做的!”
“是吗?”对方像是不信似的,透过铜镜看着她的脸。
秋葵用力点头:“嗯,夫君是秋葵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姜无重这才轻轻一笑,“方才只是与你逗笑的,看来你这丫头,是对——我用了真心!”
“秋葵从未忘,要以真心供奉夫君,秋葵的心,早就给夫君了!”
“好啦,为夫知道了!”姜无重满意的说完,转身向她伸过来一只手,“过来让为夫看看。”
她低着头,吞了吞口水,握着他的手靠近身去。
姜无重发现她手掌心划破的伤口,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她只觉那气暖暖的。
“还疼吗?”
秋葵手指动了动,惊喜的说:“不痛了,夫君如何做到的?”
“我是广目,可做到许多世人做不到之事,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说这句话时,面上又浮现出方才他那般高傲之态。
得道者,狂妄些也无伤大雅,秋葵‘嗯’了一声。
“夫君,那你……”她本想问他,这段时间未见她,可否也如她一般,想念自己。
但是刚才开口,门外门外又传来代碧萝的声音,她只好将自己鼓了许久勇气散去,尴尬地站到一旁。
“仙主,碧萝进来了!”
代碧萝手捧着崭新的衣袍与发冠进入,说:“这是早为仙主准备的衣物,碧萝想仙主应会喜欢。”
秋葵看了一眼那袍子,水红色的,虽不算特别艳,但她记得很清楚,姜无重以前说过,他喜欢素色的衣服,所以后来在临江城采买时,她都挑选素色,且多以青色为主。
她以为姜无重并不喜欢,却听这位仙爷夸赞道:“碧萝尤其心细,知道本尊穿厌了这身素衣;你准备的这身袍子,是我极其喜欢的色,媚而不艳。”
秋葵面色沉下去,闷闷不乐的说:“夫君以前明明说喜欢素色的!”
怎么今日却说喜欢这水红色了?
难不成是因这衣服是代碧萝送来的?所以他就改了这喜好!
代碧萝正心头得意,面露不屑说:“以前仙主神魂未归位,如今神魂归来,仙力大涨,那些素色无化的衣服怎配得仙主的身份?”
此女从前就多是与秋葵作对,那时姜无重目光都在她身上,所以无论此女说什么话,作什么妖,她都不放在眼里;今回姜无重神魂归位后,似乎格外看重代碧萝,秋葵心里自然也有了变化。
姜无重让秋葵帮他换上代碧萝送来的新衣,她点了点头,二人走到屏风后面,她伸手帮其解开腰带,取下旧衣放到一旁。
为他穿新衣时,姜无重轻声说了句:“以前没有神魂,我不想太照耀,凡事低调些没错,我确实喜欢素色,但也极喜欢这水红色,你莫要多想。”
听得他专门给自己解释,秋葵心头好受些了,仔细帮他整理好衣袍后,跟在他身后出了来。
代碧萝见姜无重穿上了自己送来的衣服,面上欣喜不已,“仙主穿上这袍衫,是真仙出尘,凡间万物皆黯淡了下去!”
姜无重倒未表露出多少欢喜,他再走到铜镜前,驻足细赏后,开口说:“这副肉身是清瘦了些,不过穿这样的袍子,倒是极合眼!”
代碧萝又端着她带来的发冠,述道:“我为仙主所备的这发冠名为青玉莲心,是我从风州请来最好巧匠师父比照仙主的五神灵莲所制,这块青玉,也是数百年的老玉了,极具灵气,原是风州的采玉人敬献给王族之物,碧萝当时第一眼得见,就想到了仙主。”
她捧着发冠呈到姜无重面前。
听她将此物讲得如此贵重,秋葵免不了好奇打量起那青玉莲心来,样式与手艺确实上乘货色,想卫临渊所用之物也算精致了吧,不过也不及这玉冠华美;秋葵长这么大,也只有在赵衾钰的魂念中,见过这般精美的发冠了!
赵衾钰乃天合皇族,所用之物,自然是极尽奢华的。
代碧萝不惜耗费这些功夫,不远千里,带到了姜无重面前,确实很上心。
这让秋葵忏愧,说到赠物,姜无重曾送她打鬼鞭及魅骨一颗,她却从未送过他什么,现在,倒是别的女人捷足先登,当着她面送来如此精美的发冠。
关键,她看姜无重面上并不似常人那般露出喜色,但未拒绝,便是收下了吧?
姜无重接过那青玉莲心放在眼前细看,念道:“晨出月日夏,眉开冬秋莲——碧萝,你深知本尊喜好,莲花便是本尊所爱!”
代碧萝捺住心中欣喜,这发冠她到临江时,便一直放在随身的行囊中,先前一直未拿出,是因那时仙主起居住行一律皆由秋葵在安排,她那时想与仙主多说几句话,仙主的眼里却全是凤秋葵,所以她一直未找到机会。
刚才过来一趟,见仙主衣衫又些旧了,发上也无装饰,便回去取来衣服和发冠送来,没想到仙主会如此,心下甚至有些后悔,也许早该在临江城就拿出来了!
随即,她更提议道:“不如,让碧萝为仙主梳头吧,为了这只发冠,碧萝在风州时,专程与梳头的嬷嬷学了梳男子头。”
秋葵嘴张了张,她并不想让别的女人为姜无重梳头,可这女人却抢她先一步,走到姜无重身边去了!
她只好憋着这口气站在一旁干看着。
代碧萝自然看到了她那张气鼓鼓的脸,藏着内心的得意之色,走到了姜无重身后,拿起梳子轻柔地为他梳起长发来。
秋葵在旁紧紧盯着,就想看代碧萝失手,比如扯断了姜无重的头发,或摔坏了那只玉冠,但是,这女人手巧又快,没片刻,便束发上冠,完工了!
完工了!!
秋葵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是她太天真,这代碧萝学她家的风水术天资过人,能赛过同辈的那么多人在玄门中小有名气,本就不是泛泛之辈,这简单梳个头发,任意一丫鬟都能做到,又如何能难得过这代大小姐呢。
换好新衣,梳好冠发的姜无重贵气逼人,他就往那一站,秋葵俨然成了他屋里的烧火丫头。
雨过天晴,秋葵在这屋里待得闷得慌,干脆独自出了来。
一出来,她想说话,刚开口,身边空无一人,心头突然空唠唠的。
从前她的初守弟弟形影不离的跟在她身边,吵得她耳朵疼,今日突然就清净了不说,她也习惯了抬头就能与他说话。
“哎——”叹了口气,她也去看看卢姨吧。
到了卢姨的屋子,大胡子刚巧吩咐楼里的丫鬟给卢姨熬了药,卢姨一见她,就放下药碗问:“丫头,昨儿你跟姨说,我的梨儿还活着,可是真的?”
秋葵点头,“是真的,不过……我还并未见到梨儿现在的样子,但卢姨你放心,我夫君如今回来了,他神通广大,等他再休息半日,我便请他去帮你救梨儿!”
卢姨听后激动不已,实未想到,两年后,她还有机会再见到梨儿。
秋葵也想早点将梨儿的事解决,不过她更想弄清楚的是,凤云烟当年怎么会死?赵衾钰曾说过,凤云烟死前,就已达到玄章,那么荒宅里那个阵法,如何能将凤云烟封在那数十年之久?
一个个问题在她心里生了疑,她必须得找个机会问姜无重才是。
不久,她从卢姨屋里出来,回去自己住的屋子,却见姜无重不见了,代碧萝也没人。
这时,一个丫鬟进来收拾房间,见她的眼睛有些害怕,但看她没有恶意,也就放松了些,还告诉她:“姑娘,那位子与代姑娘出门去了,让我给你说一声。”
“出门?”秋葵神色一暗,夫君与代碧萝出门去做什么,竟未叫她一起!
这丫鬟又开口道:“那位公子长得真好看,咱们楼里这么多花姐也比不上他的容貌,也只有如代姑娘那般好看又高贵的世家小姐才配得上了吧!”
丫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见代碧萝与姜无重出去,便以为他们是一对,恐怕真将秋葵看作是姜无重身边的丫鬟了!
秋葵也不能与她一般见识,倒是红姑气不过,从魂袋里飞出来说:“这丫头故意的,她昨晚明明见你与姜神仙住的这屋,她就是代碧萝叫来气你的!”
秋葵还沉得住气,打发走了丫鬟,将门关上后轻声问道:“红姑,夫君神魂归位醒来以后,你有没有觉得,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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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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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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