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往哪儿私奔,路线总该提前规划好吧?
这天下午,趁老苏和老李去公司的间隙,梁逸带了几个保镖,把守在苏家大门口那两个看门的轻松制服了。
到底是梁逸的人,打完人嘴还特贱,对着那俩看门的啐了一口,说:“给卖棉花的看门就是弱啊,真不如我们这帮盖大楼的有力气。”
梁逸对此表示出极度认同,本想让他们把苏家的门撬开,但一想,这不成了入室抢劫了吗?
性质未免太恶劣了。
以苏夕家老李的暴脾气,一气之下再去派出所报个警,那这事儿就麻烦了。
思来想去,梁逸让他们用锯把苏夕窗前的护栏卸了下来,蹲了五天五夜的“监狱”,苏夕从窗户跳下去的时刻,可算恢复了自由。
走之前,她还不忘对着那扇窗叹了叹气。
梁逸不禁问她:“你叹什么气啊?”
苏夕再次叹息一声,说:“我看电影里,主角都是从监狱的大铁门走出来的,然后阳光照射在主角的脸上,主角看了眼天空,露出愉悦的笑容。”
她真想体验一把,可惜梁逸非得让她跳窗户。
真是的,一点儿艺术美感都没有。
梁逸笑,心想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把自己幻想成电影女主角。
真够没心没肺的。
走出苏家大门,呼吸着带着雾霾的自由空气,苏夕问梁逸:“能告诉我私奔的具体路线么?”
梁逸故意留一个悬念,没搭腔,而是把她塞上车,命令司机快点儿开,开出逃亡的架势的前提下,还要安全第一。
这可把司机难坏了,他猛踩油门的同时,问梁逸:“二少爷……”
“打住,直接叫我名字就成。”
因为梁逸一听“少爷”这俩字就头疼,少爷少爷,听起来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由于这位司机刚上岗,还不知道梁逸的规矩,见梁逸沉下脸来,就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苏夕看在眼里,悄声对梁逸说:“他刚刚话就说到一半,你不问问他到底想说什么吗?”
梁逸忙着整理一些证件,头也不抬的回苏夕:“不问,憋死他。”
沉默了一路,下车前,梁逸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带钱了么?”
苏夕说“带了”,掏了掏兜,把五百多块钱摊在梁逸面前。
梁逸笑,“我是问你,那十万块钱带了么?”
苏夕也笑:“我把它们都捐出去了。”
“捐给谁了?”
“捐给先天性心脏病患儿。”
梁逸接着笑,笑容里多了一抹复杂之色,“谁让你捐的?”
苏夕也接着笑,笑得更复杂,“像你这种纨绔子弟,都能散尽钱财帮助老年人,何况我这种人美心善的小仙女咯。”
此刻,梁逸真想锤爆苏夕的狗头。
他早就没剩什么钱了,原本以为苏夕有钱,没想到她只剩下几百块。
没钱还私奔个毛线啊?
他原本计划好的路线,全都泡汤了。
就这么原路返回吧,梁逸还不甘心,只好硬着头皮对司机说:“那个……小吴师傅啊。”
语气特别有礼貌,着实给司机造一愣。
“二少……”爷字还没说出来,他结结巴巴重新说:“您……您有事儿吗?”
梁逸笑得十分邪恶,“吴师傅,你有钱么?”
“啊?”
“借我点儿,回来还你。”
吴师傅万万没想到,堂堂一个资本家大少爷,竟然也有开口跟他一个司机借钱的时候。
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所谓“剥削阶级”,对付“劳苦大众”,实在是轻车熟路,梁逸好心提醒吴师傅:“能让我张口跟人借钱,实乃千载难逢,你可要珍惜啊。”
吴师傅憨笑一声,说:“问题是我没钱,有钱就不当一个苦哈哈的司机了,您说是不是?”
梁逸真不是个善茬儿,威逼利诱的功力修炼的是炉火纯青,“吴师傅,你别忘了我是谁。”
“您是梁家二少爷,梁氏未来的掌舵人。”
“是吧,你看我命这么好,这辈子也就落魄这么一次,你要是现在对我施以援手呢,等老子上位那日,定是你们老吴家祖坟冒青烟之时。”
就这样,吴师傅信了他的邪,把身上全部的钱都塞给了他,还不忘特殷勤的对梁逸说:“二少爷,苟富贵,勿相忘!”
梁逸拽里拽气的接过钱,拉着苏夕就下了车。
苏夕从未见过跟别人借钱,态度还这么狂拽酷炫吊炸天的人。
真令她感到叹为观止。
他们站在大风里数着钱,数完,梁逸皱了皱眉头,“就这点儿钱,都不够来回坐飞机头等舱的。”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出去享乐呢。
真够滑稽的。
苏夕大笑起来,“那我们就买两张火车票吧。”
梁逸怔住。
“硬座,绿皮火车那种。”
“……去哪儿?”
“去甘肃怎么样?”
“为什么是去甘肃?”
苏夕耐下心跟梁逸解释:“是这样的,你带我跑出来,我家老李一定会去梁爷爷那儿大闹一场,最后闹一大红脸儿,谁都不舒坦,还会连累你。所以我带你去甘肃,以慰问那群心脏病患儿的名义,我家人要是追究下去,我就把做慈善的照片和视频甩给他们,他们要是还敢责怪我们,那我们就给他们扣上冷血无情,满身铜臭味的资本家的帽子。”
第一次,梁逸对苏夕的深谋远虑心服口服。
他拍了一下苏夕的头,感慨道:“可以啊,这大脑袋真没白长。”
*
其实,早在昨天梁逸提出私奔,苏夕就开始布局了,临睡前,她给老苏和老李写了一封信。
信上字字泣泪,就连标点符号都透着浓浓的不舍之情,她是这么写的——
【老苏,老李,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你们别怪梁逸,要怪就怪我好了。因为我对慈善事业爱得过于深沉,以至于我茶饭不思,只想着帮助更多受苦受难的群众,所以,我走了。
我要用献爱心的方式,反省自己。
我要用接下来的一段苦旅,净化心灵。
你们等着我,回来以后的苏夕,定会脱胎换骨的。
爱你们,勿念。】
老李读到这封信的时候,不住地揉着太阳穴,“老苏你说,这丫头是不是太狡猾了?”
老苏扶了扶眼镜,叹了叹气,“这事儿真没法儿评价。”
老李也不住的叹气,“是啊,骂她吧,就是我们没有爱心,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做派,夸她吧,我还真的夸不出口。就是不知道啊,她回来的时候我还在不在了。”
老苏赶紧安慰老李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不会的,千万别乱想,接下来你该吃吃,该喝喝,养足精神等着女儿回来,跟她大战上两三万回合。”蜀南文学
老李除了担心苏夕的安危,更多的还是不甘心,想她李慧澜精明强干大半辈子,到头来,竟被自己的女儿将了一军。
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坐上火车,苏夕开始不停地吃东西,连着饿了几天,此时她看什么都想吃,就连火车玻璃都想一口咬碎了。
梁逸揉了揉腰,特痛苦的表情望着苏夕:“你一点儿都不累么?”
苏夕想,梁逸真菜,才坐了十八个小时的硬座,就累得不要不要的,你看她,自打上了火车就睡觉,醒了就吃,吃完再睡,好像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苏夕本想嘲笑梁逸一番,但是看他形容憔悴,嘲讽的话就说不出口了,而是附和梁逸一句:“是啊,二哥怎么就这么累呢?”
梁逸斜睨苏夕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这一路上,他都在想一个问题,原本他是打算把苏夕拐跑了,结果呢,他好像无形之中被苏夕给拐跑了。
出于愧疚,苏夕挽着梁逸的胳膊,笑得别提多甜美了,“梁二哥哥呀。”
“干嘛?”
“既然您为了我吃了这么多苦,我回报你一下怎么样?”
梁逸的脸色缓和下来,但还是没什么表情,“一下不够。”
“那两下?”
没等梁逸回答,也不管周围是否有人,苏夕对着梁逸的左右脸,各亲上一大口。
“你还真是不害臊啊。”
“这叫感激之吻,是纯洁的吻,懂么?”
梁逸表面反应不大,但心里却在感叹,她的唇真的好软好软。
在没认识苏夕前,梁逸觉得男女之间做那种亲密的事巨他妈恶心,巨脏,尤其是接吻的时候,还他妈交换唾液,想想那种画面,他都觉得窒息。
可是遇到苏夕以后,胆战心惊尝试完那些亲密动作,他觉得真香,真甜,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苏夕这样香甜可口的小可爱呢?
他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他稀里糊涂就栽她手里了。想抽离都抽离不开。
思绪拉回现实后,梁逸骨子里不安分的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柔情似水”的望着苏夕,眸光微闪,看得苏夕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问他:“又怎么了?”
梁逸抬起胳膊,揽住苏夕的脖子,嘴唇贴在她耳边说:“我身体的某个部位不太舒服。”
热气扫过苏夕的耳垂,麻麻的,痒痒的,这让苏夕止不住浑身颤栗起来,对面那俩人满眼邪恶的望着他们,都以为梁逸指不定对苏夕说什么骚话了,不然她怎么小脸儿通红的。
“哪个部分不舒服?”
“屁股不舒服。”
梁逸把“屁股”俩字说得格外用力,惹得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
苏夕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回他:“你是坐太长时间了,站起来活动活动就好了。”
梁逸使劲摇摇头,“站着更累。”
“那你想怎么样啊?”
“你帮老子揉揉?”
苏夕:“……”
*
又坐了十个小时,他们终于下车了。
苏夕倒觉得还好,梁逸却觉得浑身的零件都要散架了。
此时,他连走路都没个声音,如果给他一对翅膀,下一秒他保准升天了。
如柳絮一般柔弱的时刻,梁逸还不忘维持他多年以来养成的绅士风度,一手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另一只手夺过苏夕的行李箱。
苏夕对此表示出担忧,“二哥,你还行么?”
“行。”
他淡淡的说完这个字,就后悔了。
苏夕的箱子少说得有五十来斤,都快赶上一袋大米的重量了,“不是,你都带什么了?这么重。”
苏夕双手插兜,悠闲地跑着,跳着,“里面有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等等等,总之你能想到的,我都带了。
“你想干嘛?”
“省钱。”
梁逸对她彻底无语了。
反驳了梁逸住五星级酒店的要求,又反驳了四星级,三星级,最后,他们进了一家街边小旅馆。
那破墙,那斑驳得涨满铁锈的大门,那白到发黄的墙皮,那破碎的地板,梁逸看了一圈,心想这也太逗了,他堂堂一个少爷,也有住耗子洞的一天。
直到旅馆的老板对他们说:“只剩一间情侣大床房了,住不住?”时,梁逸瞬间转悲为喜。
哈哈哈惊喜未免来得太过突然了。
苏夕苦着脸,和梁逸进了黑漆漆的小房间里。
正当梁逸对接下来的事浮想联翩时,苏夕满眼遗憾的对他说:“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大山里。”
“去那儿干嘛?”
“主要两个目的。一个是慰问我之前资助过的三名患儿,另一个嘛……”
“是什么?”
“你看你啊,吃一点苦头都受不了,以后怎么能继承大任呢?出于为了你们梁氏的未来考虑,我决定给你来一场现实版的‘变形计’。”
“……”
到这时,梁逸才彻底醒悟——
他不是被苏夕给拐跑了,是被她卖了。
还他妈是把他卖到大山里。
这年头,追个女孩子容易么?
累了一天,梁逸卸下箱子,干脆利落脱下外衣,就把苏夕抱上床,“来,在上刀山下火海之前,先给老子暖暖床。”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几章开启“乡村爱情”模式,对你没看错/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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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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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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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烈风与玫瑰更新,第 30 章 第三十章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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