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溪捞过鞋子,“躺了几天了,再躺下去要躺成个废物了。”
阿蛮看着人,“‘天堂’工程那边有季晓看着,你这个操心命,身体就该好好养养。”
“我歇了,那些想让我死的人可不会歇着。”奚溪低头继续系着鞋带。
“奚溪!”
奚溪蹙眉,“什么声音?”
阿蛮冲着门外看了一眼,“没事。”
“奚溪!你出来!”
“领导?!”
熟悉的称呼让奚溪眯起了一双眼睛,阿蛮看着他的表情,“你慢慢穿,我出去给你看看。”
“让开,我自己去看。”奚溪将鞋带快速系好从阿蛮手里将外套扯了过来穿上,推门而出。
废弃工厂内,因这几声大吵大嚷的将人都给唤了出来,奚溪站在围栏处向下看,就看见了几张熟悉的脸。
奚溪扣着围栏的手一寸一寸的收紧,“莱森?”
莱森听见头顶的声音,仰头看去。
入目所见就是那张他们找了整整五年的脸。
莱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冲着人膝行了几步,“奚少,那天是我朝着你开的抢,跟上将没有关系,我任你罚,但能不能求你饶了上将?!”
“上将?”这个已经很久都没有叫出来的称呼让奚溪吐出的时候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他快步下了楼梯,因急切,脚下可见的有些踉跄。
他几步走到莱森跟前,喘了一口气问出声,“你是说,顾昱在这儿?”
莱森听着奚溪的疑问,仰头,“前几天上将亲自将那小鬼送回来的,你不知道?”
奚溪几乎是不用想就猜到了原因,他直起腰看向身后跟着下来的阿蛮,“解释。”
阿蛮在对上奚溪那双冷凝的眸子后,蹙眉,“我以为他是那些人,就将人……关起来了。”
“关哪了?”奚溪刚问出声,衣服就被人扯了扯,他低头看就看见阿珂立在身前,抬手冲着后面的杂货间指了过去。
奚溪快步冲着那处走去,莱森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前。
奚溪的视线盯着越来越近的门,快走的步子变成跑,到最后停到那扇门前,一脚将门给踹开。
光映照进这间阴冷潮湿的杂货间,照在了那个被反绑着靠在身后铁皮架子上的男人身上。
男人头垂着,短发被汗水打湿,贴靠在脸上。身上穿着的白衬衣早就脏污不堪,腰际被血染湿。
奚溪不敢确定的走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轻唤出声,“顾昱?”
靠坐在那的男人听见了声音醒了过来,他抬起头就正对上奚溪那张脸。
顾昱像是也没想到人会来这里,想到他现在的狼狈有些慌张的撑着身子站起身,“小……小溪?”
下一刻,站在门边的青年就双手搂过他的脖颈扑入到了他的怀里。
温热的体温熟悉的梧桐影木的信息素的味道,让奚溪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声色喑哑,“我……我是在……做梦吗?”
“没有,你没有在做梦。小溪,我找到你了。”顾昱眷恋的贴着他的脸,“我来接你回家。”
立在门口的莱森看着两个人鼻子也有点酸,他吸了吸鼻子,扯着旁边红了眼的王虎等人,将人都给拽了出去,好心的帮人把门带上。
门刚被莱森关上,尚未离开的众人,就听见屋内,响起了哭声。
哭声从哽咽,到小声啜泣,再变成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
王虎抬手擦了擦泪,“领导跟上将也算是苦尽甘来。”
阿蛮站在门外脸色难看,她望向几个不速之客,问出声,“你们是老大什么人?”
莱森一脸公式化的冲着人微微颔首,“我们来自于亚瑟联邦帝国,是奚少的朋友。”
阿蛮抬手指了指屋子里的那个,“他真是老大的爱人?”
“未婚夫。”莱森出声,“我们找了他五年,这次进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找他。”
阿蛮攥了攥手,“所以,不是他将老大害到的这里?”
“不是。”莱森抬手指了指外面的塔楼,“害奚少的一直都是他们。所以,我们的目标其实是一样的不是吗?”
阿蛮冲着人伸出手,“我为我之前做的事情向你们道歉。”
莱森轻笑了一声,走上去,与人回握。
屋内
奚溪抽泣着伸手将绑在顾昱手上的绳子解开。
顾昱心疼的伸手将他脸上的泪给擦掉,“别哭了,哭的我心疼。”
奚溪点了点头。
顾昱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奚溪哽咽的出声,“你身上有伤。”
“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奚溪听着他在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最后从他的腰侧上滑落而下,奚溪抬手擦了眼泪,一把将顾昱给扶住,“顾昱?”
他看着顾昱昏过去苍白的脸色,害怕的冲着外面喊出声,“莱森!莱森!”
站在外面同人交谈的人,在听见呼喊声之后,猛地将门推开,“怎么了?”
他视线落在奚溪怀里的人,快步走上前,“上将?上将?”
奚溪仰头看向他,“他晕过去了,你扶着将人送到我屋里去。”
莱森应了一声,立刻将顾昱架起。
奚溪看着人走出门,他撑着手站起身,跟着人快步上去。
“阿蛮,剪刀。”
奚溪接过剪刀亲自动手,将他身上已经黏在伤口上的衬衣剪开。
阿蛮看着他,担忧的出声,“溪,你自己都刚刚伤好,你要不歇着我来处理?”
“水呢?”
奚溪的声音刚落,门被莱森给推开,他将温水盆子端了进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奚溪看了他一眼,“衣服拿来了吗?”
莱森将夹在胳膊下的干净衣服拿出来放在床脚。
奚溪小心翼翼的将那件染血的衬衣给他脱下,丢在一旁,“行了,都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阿蛮想说什么,却是在看着他认真的眸色后,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说,跟着莱森出去了。
屋内,奚溪将床单撤了,又给人擦了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包扎好伤口。
一番折腾下来,奚溪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头的汗。他给人输好水,手扶着一旁的桌子,眼前有些阵阵发黑。
最近这些年身体是真的不行了。
以前做几个小时的手术都没什么问题,现在仅是这么折腾,就有些体力不支了。
奚溪强撑着身子,将屋子里的东西收拾好,将医用的手推车给推了出去。
守在门外的莱森走上前,“上将怎么样?”
“没事。”他语速放慢,“伤口有些发炎,又加上高烧所以昏过去了,你放心,我给他挂了水了。”
莱森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奚溪的脸色提醒出声,“奚少,你要不去休息,我来照顾上将?”
奚溪摇了摇头,“我们六年没见了,我想守着他。”
莱森点头,“好,那我就在旁边,有事随时叫我。”
奚溪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屋子。
他走到床边,看着那张脸,觉得自己仿佛依旧深处在梦里。
曾经,在无数次的绝望之中,他会看到他,看到他来接他回家,可梦醒了,他依旧身处在地狱。
奚溪坐在床边握住顾昱的手,只有感受到这双手中真实的温度传递到他的掌心,他才会觉得这一切不是他的梦。
顾昱是真的找到了他。
奚溪头枕在床侧,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屋内的灯光昏黄带着柔和暖色,他伸出手从他的眉骨滑下,像是个偷腥的猫似的抽回手。
他将手放在下巴下,看着他。
顾昱不戴眼镜的模样,他很少见,更是难得一见顾昱这样虚弱不设防的样子。
奚溪握着他手,轻笑了一声。
真好。
他将头枕在手臂上,两个人的面容相对。
奚溪眼皮有些睁不开了,他收紧了握着顾昱手的力道,让自己撑到顾昱的水输完,他拔了针头,这才让自己趴在床边睡着了。
顾昱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
屋内静谧安静,他一睁开眼睛,就正看见奚溪的睡颜。
这一幕,他想了几年了。
想着清晨的时候,爱人在他的怀中醒来。
顾昱想要伸手碰碰他,手心却感受到另外一双染着冷意的手包裹着他。
青年睡得很沉,顾昱将他的手拉到跟前,双手包裹,将那双手冰凉的手一寸一寸的给暖热。
许是温暖让奚溪觉得舒服,他嘤咛了一声,枕着的手臂从床边滑落。
眼看着他的头要砸在床边的硬板上,顾昱起身,将自己的手贴在了下面。
他扶着他的头,伸手将人一抱,给抱到了床上。
奚溪屋子里的这张床是个单人床,以至于两个人躺在上面显得有些挤,顾昱却乐此不疲的将人搂在怀里。
上次太急没看清楚,这一次离的近了,顾昱才看见他面上依旧染着的苍白色。
他的病还没好。
想着他刚刚忙前忙后的照顾他,顾昱就心疼。
他凑上前,吻了青年的额头。
顾昱吻过,将握着他的手松开,放在手心仔仔细细的打量。
随后,又将青年的衣服袖子卷起。
灯光下,他看见青年手腕的疤痕,看见他胳膊上留下鞭痕的旧伤。
他手指一一抚过,最后皱着眉别开眼去。
他将他的袖子放下来,抬手又将青年的上衣给撩开检查。
入目就是一条极长的疤痕。
顾昱的手发抖,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手指刚要抚上,他的两只手就被奚溪给握住,随后刚刚还在怀中睡觉的青年,就将他的手给按在头顶,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hτTΡδ://WωW.sndswx.com/
“顾昱,几年不见,一见面你就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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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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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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