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一旁的阿蛮将人扶住,“你做什么去啊?”
奚溪咳嗽了两声,“阿珂还在对方手里,我得去救他。”
“哎呦,就你这发着高烧的身体还去救阿珂,你到楼下就得晕过去。”阿蛮将人扶回床上,“你这伤口刚结痂别乱动,阿珂已经回来了,我帮你去叫他。”
躺在船床上的奚溪蹙眉,“回来了?”
阿蛮嗯了一声,“昨晚自己跑回来了。”
对方怎么会放过他?
奚溪压着心中疑惑就看见阿珂小心翼翼的推门走了进来,“老大?”
奚溪咳嗽了两声,顶着喑哑的声音冲着人招了招手,“来,我看看。”
阿珂快步走到奚溪面前,“老大我没事。”
奚溪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确认真的没什么事情之后长舒了一口气,“你怎么回来的?”
阿珂看了一眼阿蛮,回答出声,“我……我趁着他们不注意跑回来的。”
奚溪看着似乎有些怯生生的孩子,问,“吓着了吧。”
阿珂摇了摇头。
奚溪追问,“你被带去哪了?有没有见到对方的人?”
阿蛮怕阿珂说漏嘴,将人从床边拉开,“刚醒就问这么多话,也不嫌累得慌。”
阿蛮将阿珂朝外推,“阿珂你先出去让老大再睡会。”
阿珂朝着床上的奚溪看了一眼,就推门出去了。
奚溪抽回视线,落在阿蛮脸上,“有事瞒着我?”
“怎么会。”阿蛮帮他把被子盖好,“我给你输瓶水,你再睡会。”
奚溪眼皮子确实有些抬不起来了,他冲着阿蛮点了点头,又昏睡过去。
*
阿珂从楼梯上跑下来,扒着二层的栏杆朝下面看工厂内人来人往的人群。
看了一会,就听见下面几个人的议论。
“阿蛮姐说了让我们去教训教训后面关着的那个。”
“听说那个人昨天让人打伤了老大。”
“那是得好好教训。”
“走。”
站在二层的阿珂瞧着那群人走过去的方向,心中一动,追了上去。
工厂杂货间的小门开着,阿珂站在旁边的拐角处,手扒着墙壁朝着屋子里看。
只见昨晚带他回来的男人被反绑着倒在地上,几个人对着人一阵拳打脚踢。
阿珂听着从屋子里传出来隐忍的闷哼声,脑子里就想起曾经的老大。
阿珂皱紧了眉头,转头回去,拿了一瓶水跑到了门前。
一群人正在揍人,其中一人将弟兄们拉住,“阿珂在后面。”
谁人不知道,老大明令禁止在阿珂这个小家伙面前打架斗殴。
众人立刻停了手,用身体挡住了后面的人,冲着阿珂嘿嘿一笑。
“小珂儿怎么来了?”
阿珂捏着手中水瓶出声,“阿蛮姐让我来给他送水。”
“走走走。”
“那小珂儿,我们先走了。”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推推搡搡的溜了。
人一走,被挡着的人就暴露在眼前。阿珂转身将身后的门关上,捏着水瓶子就将蜷缩在地上咳嗽的人给扶起。
伤口扯动,顾昱闷哼了一声,他靠在身后铁架子上,看向阿珂,“谢谢。”
阿珂蹲在地上将他渗血的小腹看了一眼,“你受伤了。”
“我没事。”顾昱手被绳子反绑在身后,他向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喘了一口气,“你见到他了吗?”
阿珂点了点头。
顾昱直起身,“他……他怎么样了?”
阿珂沉默了片刻,看着男人面上露出的焦急之色,摇了摇头,“高烧,我去的时候老大刚醒过来。”
顾昱抿唇,“他的身体……”
“老大这些年身体一直挺差,下雨的时候他的腿会很疼,受伤绝大时候会高烧好几天昏迷不醒。”阿珂低着头手里玩着水瓶再次出声,“阿蛮姐说,这是老大之前身体落下的病根。”
顾昱,“我想见他。”
阿珂摇了摇头,“阿蛮姐不让你见。”
顾昱蹙紧眉头,“我上去只见一眼,我就想看看他好不好。”
阿珂捏紧水瓶有些犹豫。
顾昱挪到他身前,“算我求你。”
阿珂看着男人苍白的脸色,反问出声,“真的就一眼?”
顾昱点头,“你可以跟着我,看完,我们就回来。”
阿珂松了口,“好吧,我让你去见他。”
*
入夜
工厂内的人都睡了,阿珂看着阿蛮从奚溪的房间出来,就跑去小屋里,就将绑着顾昱的绳子给解开。
顾昱捂着伤口站起身,身子有些踉跄的扶着门框走出去。他仰头看着最上面的屋子,迈步走上了楼梯。
楼梯很长,动作牵扯到伤口上的伤,让顾昱走的很慢,他扶着扶手,走一段歇一会,脚步终于停在了那扇门前。
他手伸向门把手,停在半空。
算下来,他们自那次分别已经整整六年没见,他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六年,这六年的时间,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变,有没有恨他,有没有……
可他想见他,无时无刻的都在想。
门把手被拧开,顾昱推门进去。
屋子不大,是个独居的单人间,里面放着一张床,床头边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让屋子显得十分的温馨。
他迈步走上前,视线落在了那个躺在床上正输着水的人身上。
青年面色苍白的躺在那,熟悉的面容因高热整个脸染了抹绯色,他睡得似乎并不安稳,眉头蹙起。
是他,真的是他。
顾昱将头仰起,让自己泛红的眼眶内的泪不至于流下来。
他压下情绪,迈步走到他的床前。
青年露在外面扎着针的手泛着冷白色,顾昱碰了碰,能感受到他指尖的冰冷。那天晚上他见到的就是这双手。不是记忆当中的修长白皙,而是一双带着茧子,手指有旧伤的手。
顾昱刚想小心翼翼的碰一碰,躺在床上的人皱着眉头低哼出声,“疼。”
顾昱抽回手落在他的脸上。
疼痛似乎是刻进了的灵魂深处,以至于每次受伤都会勾起他的回忆,让他在梦中呓语。
顾昱心疼坏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娄明哲。
他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奚溪的脸,手臂就被一双手给拉住。
顾昱偏头看去,就正对上阿珂那一双微怒的眸子。顾昱胳膊被阿珂拽着,拽出了门。
屋子外面,阿珂压低了声音质问出声,“你说只看一眼的!”
顾昱百口莫辩。
阿珂看着他就恼,拽着他的手臂就将人拉下了楼梯。
动作太大以至于顾昱能感受小腹的伤口似乎又崩开了,他没出声,顺从的被少年拉下楼,丢在了小屋里。hτTΡδ://WωW.sndswx.com/
阿珂从地上将绳子捡起来,将他的手被反绑在身后,“我就不该信你的鬼话。”
一想到刚刚进去,看见这个男人想要对老大图谋不轨就好气。
阿珂用力系紧绳子,看着绳子将他的手腕磨红,这才松手,“你自己呆在这吧。”
顾昱出声将人叫住,“等等。”
阿珂不耐烦的回头,“又怎么了?”
“替我好好照顾他。”
顾昱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小门就在眼前砰的一声给关上了。
*
第二天,顾昱发了烧。
看守的人跑上去将事情报告给阿蛮。
阿蛮看着下面,冷哼了一声,“又不是死掉了,大惊小怪做什么?”
来人低下头,“那阿蛮姐就丢在那不管了?”
“我们的药本来就没多少,给他用了,我们用什么?”阿蛮转身回去,“晾他一天,明天你去给那群人送个信,让他们带着条件来赎人,别让人死在我们这,晦气。”
阿珂站在楼下,将话全部都听在了耳朵里。
他知道那个男人受了伤,伤口一直没处理,一直拖着会发炎发烧,会很难受。几年前,他见过老大的模样。
阿珂攥紧了手,蹬蹬蹬的跑下楼。
他悄悄的走到小门前,将小门开了一条缝朝着里面看了过去。
屋子里阴冷潮湿没有灯,那个男人躺在地上蜷缩着,他能看见血染红了原本包扎着的纱布。
阿珂迈步想要上前,却是想到昨夜男人的不讲信用,气的攥紧了手。
他不该同情他,阿珂将脚抽回,蹬蹬蹬又跑了回去。
晚上,阿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一直交织着几年前老大整个人疼的死去活来的模样。
他那是还小,什么都不懂,吓得整个人瑟缩在墙角。
阿珂猛地坐起身,跑去楼上拿了纱布和碘酒就去找了顾昱。
他提了一个小灯,将屋子推开。
多年的警惕,让顾昱翻了个身看向他,“谁?”
“是我。”阿珂将煤油灯放在一旁,伸手将绑着他的绳子解开,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顾昱看着他递来的纱布和碘酒,烧的有些糊涂的脑子微微有些怔愣,“为什么救我?”
阿珂盘腿坐在地上,“我觉得你不是坏人。”
顾昱将衣服撩开,将原本系在腰上染血的纱布给拆了,“为什么这么说?”
阿珂盯着他的伤,出声,“我看得出来,你跟阿蛮姐一样,都关心老大。不想老大出事。”
顾昱将碘酒涂在伤口上,用纱布重新绑好,定眼看向坐在面前的阿珂。
屋内的光线昏暗,少年的脸带着纯真。
阿珂觉得顾昱的视线有些灼热,他问出声来,“你为什么这么盯着我看?”
顾昱回过神来,出声,“我其实也有一个孩子。”
阿珂眨了眨眼睛问出声,“那孩子呢?”
“我不知道。”顾昱看着阿珂的面容,面上一笑,“但我知道,如果他活着,长成你这么大的话,应该是个跟你一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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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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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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