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雪白羽毛斜斜插在蝶结下面,阳光为它覆上一层浅浅金芒。
便当里面装的是什么食物已经不重要了,哪怕是一盒生野菜也会因这份心意而美味无比。
太会了…南辰不禁在心底感慨。
如果她是个男人,恐怕要感动得泪流满面了吧。
忽然耳边传来砰地一声。
那浪漫纯洁的便当被司空言无情的丢进垃圾桶。
南辰眨眨眼,心里呐喊:干得漂亮!
但脸上却露出不忍之色,“这样真的好么,毕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
司空言幽幽望她,“你想我吃掉她这份心意?”
……
还真是一点不给她装白莲花的机会呐。
既然如此,那她就干脆做个恶毒女主好了,反正本来也不是小草莓。
“我建议你跟她说清楚,否则她的心意会源源不断的被送过来。”
“我联系不到她。”
??
“我没她电话,也没微信。”
南辰蓦然涌起一股阴毒劲,“她家你总晓得吧,从小青梅竹马的。”
司空言默了默,黑曜石般的眼眸微微转动,随后嗯了声。
“那就当面跟她说清楚喽。”南辰俯身,双手撑在他腿上,“我陪你一起。”
司空言望着她清澈的眼睛,不见有神色变化,半晌他再次嗯了下。
她就喜欢他冷酷无情的样子,括号对其他女人。
是司机方雄开车送他们去的。两人坐在后排,一路上司空言都很沉默。
他臂肘抵在车窗框上,蜷手抵在腮边,一直望着外面掠过的街道。
南辰也没说话,这样做多少有点残忍。
白家大宅十分阔气,复古的中式院落,斗角飞檐青砖戴瓦,园林是苏式风格的。
仆人将他们请进宅邸,玄关处摆放着一方松鹤图屏风。
他们在客厅落座,仆人奉上香茗,茶香四溢。偌大的宅邸安安静静。
少顷,白羽一身雪白衣裙缓步走下楼梯。
沐浴着光影的她,仿若画中仙子。纯净透亮。
这抹纯粹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自内而外的,让人赏心悦目。
从小她便是不谙世事,锦衣玉食的豪门公主,情窦初开的年纪又因司空言未绽凋零,在欣康医院的五年,更是与世隔绝。
所以她是真的没经历过社会,很傻很天真。
“司空学长,南辰小姐。”她走到他们近前,礼貌的颔首致礼,“不知道两位前来造访,也没准备什么。”
“不用准备。”司空言说,“我说两句话就走。”
白羽在他左斜角的沙发落座,双腿并拢向一侧偏着,脊背挺直,做出认真聆听的姿态。
看着她的淑女风范,南辰不禁有点汗颜,两相比较,她简直跟街头小流氓差不多…
“请你以后不要给我送任何东西。”
司空言一字一顿,声音低沉,“我未婚妻会不高兴。”
在他这句话还未落地前,身边的两个女人同时瞪大眼睛。
南辰先是蒙的,像被人用东西狠狠砸了下头,旋即是狂喜的幸福的,甚至是侥幸的。而白羽眼中先是震惊,随即是难掩的落寞与哀伤。
“真是对不起。”她低头道歉,“请学长原谅,我不是故意的,却没想会给你们带去困扰,真是抱歉啊。”顿了下,她目光扫过对面两人,“你们已经订婚了么?”
司空言没有回答,起身道,“我走了。”
南辰赶紧跟着站起来,她可不想看到白羽痛哭流涕。
“学长!”
白羽忽然站起身,双手并在身前,手指紧紧搅着衣角,眼里蒙上一层水光。
“我们还能做朋友么?”
“不能。”
司空言毫不犹豫,沉声道。
他背对着白羽,高大身影迎着阳光,微微眯起眼。
他们在白羽闪闪的泪光中,快步走出宅邸。
回去的路上,司空言比来时更沉默了,整个车内的气氛都因他而变得无比压抑。
南辰拿出手机,点开了琥珀川的头像。发了条信息给他。
南辰: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我未婚夫会不高兴
然后有点开青焰的头像。
南辰:以后我不再叫你哥哥了,大坏蛋会不高兴
她将两条发送的信息,全都展示给司空言看。
司空言阴云密布的脸,总算绽开一道灿阳。
“原来你没删他。”
南辰:……
“他万一是犯罪分子呢,以后警方万一找我查访案情呢,我得留着。”
司空言静默片刻,薄唇微勾,轻声道,“还是夫君好。”
“哼,那你跟白羽说时,也没说我夫人啊。”
司空言低低的笑,似乎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抬起胳膊,一把将南辰揽入怀里,附在她耳畔,轻轻唤了声,“夫人。”
南辰耳根倏地红了,在空间有限的车里,他的嗓音低哑魅惑。
“该你了。”
司空言手臂一拢,晃了她一下。
南辰下意识往内后视镜瞄去,司机就跟后排没人一样,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专心开车。
她凑到司空言耳边,感觉牙齿都在打颤,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唤道,“夫君。”
“嗯?”
司空言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你妹啊……!南辰掐住他大腿狠狠拧了把,“这回信号好了吧!”
司空言被她掐得蹙眉,可眼中却满是笑意。
^
北郊。
一群现代感十足的高楼大厦间,挤着一幢红砖外墙的老式教学楼。
墙面爬满青藤,砖石缝隙里布满青苔。
它的存在将整个画面的色调都拉低了三个格。
顶层空旷的画室内,一个高挑单薄的身影,站在绿框窗前。
漆黑长发垂散腰际,右手指间夹着一根细长杆香烟,烟雾袅袅腾腾,扑在本就模糊的玻璃上。
未婚夫?司空云玩味着这三个字,长长吐出一个烟圈。
前几日他的脑子真是浑江了,竟对司空言产生了恻隐之心,甚至想着就此罢手,放过他了。不过这动摇的心思很快便随着酒醒散去了。他不可饶恕!
还有南辰这死女人,要不是她发现了他的秘密,本可以再关上那女学生几天,好好临摹下。无奈他只好匆忙放走了她,又将密室里里外外清理了好几遍。同时焚毁了那几张少年的小画。
大意了。司空云自嘲的冷笑。
最近他不打算再涉险了,这本也是他的一时兴起,无关紧要。就算不用这些模特,他照样能创作出惊世骇俗的画作。
可惜了呢,蹲点了好几天,才冒着雨雪交加的鬼天气把那女生抓回来,还未及细细欣赏,就付之东流了。都怪南辰死女人,真该死。
因为担心南辰会告发,他行动时非常仓促,只将被迷晕的女生扔到北郊一处土坡下,便匆匆离去了。距离他的‘秘密基地’太近了,这是大忌。
为此接连数日司空云都觉心神不宁,总有一种警方找上门来的错觉。他甚至惊恐的幻想,清早打开门,就看到两个穿制服的人站在门外。
夜里更是难以安眠,他本就睡眠不好,这回彻底失眠了。
他将一切的不安和怨愤都统统归在南辰头上。
也不知自己喝醉时有没有和她说过什么不该说的。
司空云还记得她架着自己时,那纤瘦柔软的身体,彼时竟令他有种被呵护的温暖。
真是愚蠢的感觉。
他将视线重新落在那条信息上。
必须要尽快采取行动了,拆散如胶似漆的他们,该是多么令人喜悦的事。
他直接将文字转发了给了樱诗瑶。
对方几乎是秒回:你出来!!
半个小时后。胡同里某家生意清冷的咖啡馆。
司空云提前到了,他选了角落里的座位,先点了一杯拿铁。
然后双手拢着滚烫的杯子,环顾店内。真搞不懂老板为何要将店面开在这里,背阴朝向终年不见阳光,咖啡馆阴冷的跟冷库似的。名字倒是名副其实,森里。
他慢条斯理的品着很不正宗的拿铁,这时,油漆斑驳的木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他抬眸去看,还以为是樱诗瑶到了,可就在他看清来人的瞬间时,惊得杯子险些脱手。
竟然是那个女学生。
司空云飞速低下头,将自己埋在暗影里。脑海拼命回忆着当天发生的画面。
他把她打晕,扔进车里,然后就塞进密室,这其间她一直昏迷着,等她醒来时所看到的只有他透过细长铁窗的眼睛。随后她喝下含药的橙汁,被她丢在北郊坡地。从始至终,她只见过一次他的眼睛。
他的心安稳了些许,但仍埋着头。
想要衬女生坐下后,就起身离开。
可令他没料到的是,女生竟朝他这边的座位走过来。
司空云的心再次绷紧,像是突然被拉直的橡皮筋,感觉浑身的皮肤都僵硬起来。
脚步声在他身侧停住了,女生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在与他并排的位子坐下。
她穿着蓝灰条纹校服,和那天晚上头一次见时一样的装扮,脚上是一双有些破旧的软底圆头黑皮鞋。
“今天喝点什么呀。”店里唯一的服务生即老板本人过来招呼,听口气女生像是这里的常客。
“一杯摩卡,谢谢。”
“是又考了好成绩喽?”
女生笑着摇摇头,“这次不是。”
“难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也不是。”女生的声音莫名低下去,“不要问啦。”
“难不成是交到男朋友了?”老板打趣的道,笑着转身去煮咖啡了。
都不是的。
她之所以来喝咖啡,是为了庆祝自己劫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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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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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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