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晚上,容辛都想不通兰泽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暴毙而亡的。
但紧随起来发生的事,让他没有时间去过多思考兰泽的死亡,因为比兰泽死亡更可怕的事陡然来了。
一个不满千人的小村庄里,但一瞬间灯火通明,悠长的火把似乎是从村口那处亮到米拉山脚下,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音调在他们耳畔响起。
那应该是某种应该传颂了千年的古老腔调,好似植根于他们的血脉之中,还未等反应过来,梅朵就出现在茅草屋门前,怔怔看着躺着床上的兰泽,那支奇异的音调就从她的口中流露出来。
“这是能够引起他们族人共鸣的语调,他们肯定是在相互传达什么。”翟斯民见多识广,当即就反应过来这与众不同的音调。
“我以前在东南追缉盗墓贼的时候曾落入当地一个小村子里,当时他们在呼救的时候就是发出类似的音调,咱们得快点走。”
容辛还记得当初兰泽嘱咐过自己的话,说要将梅朵也带走,可翟斯民的话是:“不能带走她。”
“为什么?”容辛很是疑惑。
就连常胜也迷惑起来:“翟先生,小梅朵就是个寻常女娃,如今她阿妈也没了,咱们要是不带着她走,她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要怎么生活下去。”
翟斯民当即怒目瞪向常胜,呵斥道:“胡咧咧什么,十多岁的小姑娘?我看你们都被那幻境糊弄的不清。”
听他说这话,内里好像还藏着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是翟斯民藏的深,不欲在这里说清楚,于是只能催促着人快些走,要是真把族人招呼来了,那这么一众人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但不及他们离开,门外就已经出现了成群的火把,为首引路的居然是当初那个藏医,他嘴里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其他人呼号一声,音调串联在一起,竟让人不由得心惊胆战。
下一瞬间,一团团明光闪闪的火把萦绕过来照拂在容辛等人脸上,灯火璀璨之下,却赫然映照着一个个赭面壮汉的脸。
“娘哎,这不就是我们在那祭台下面看到的壁画吗?”程飞嚎了一嗓子。
他这一嗓子惊扰到了其其格,不由分说就是冲着他后脑勺一巴掌,十分不快道:“你可就闭嘴吧,少东家和容小子还没吱声呢,什么鬼的妖的,我看都是唬人的。”
是不是唬人的,他们还没来得及辨认就被这群突然出现的赭面人给绑了,这些人力气极大,就连大钟挣扎起来也很是艰难。
三两下功夫,一群人都是了对方砧板上的鱼肉,常胜是叫苦不迭,一会叨叨绑的太紧他手腕疼,一会儿又絮叨这些人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大力气。
就在他叨叨不止的时候,斜眼就看到跟在他一侧走在泥泞道路上的梅朵,只是此时的梅朵双目无神,嘴里喃喃做着常胜听不懂的祷告。
“梅朵,你这是撞什么邪了?”常胜的叨叨旋即停下,侧目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梅朵,却发现这小丫头片子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壳子还是梅朵的,但里头装着的已然不是当初的小姑娘了。
“乖乖,这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常胜这么一琢磨,鬓角流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汗珠,这要是真的被附身了,那他们这帮人是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去。
常胜甫一回头就惦记去找容辛,就看到他站在自家少爷身后,看着小模样一定是被吓坏了。
常胜呦呵了一嗓子:“容辛,你来,你来我这儿。”
还不等容辛回答他,傅颐轩就蹙着眉将他驳斥回去:“走你的路,惦记什么呢?”
常胜:“……”
常胜带着委屈扭头去找大钟寻安慰,结果大钟好死不死的递给他一个勿扰的冷淡眼神,这下他更是想不通了。
而一直跟着傅颐轩走的容辛却察觉到不对劲,他伸手轻轻扯了一下傅颐轩的衣摆,一边让他不要回头,只需要听自己说即可。
傅颐轩哪知道小南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即就警告他:“不要胡来。”
容辛却说:“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里的村民长期受到致幻剂的摧残,从而导致精神思想完全不受控制,就好比大/麻此类毒物一样。”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这不是让容辛去以身犯险的理由。
走在当地族人包围的人群里,每个人身旁都有两个看护,一直手里拿着青铜曲刃刀,一个手里捏着火把与□□,这种在历史上已经堙灭数百年的东西恍然又出现在众人眼前之时,那种被囚禁绑架的恐慌一时间散去不少。
容辛的眼里只有隐于这背后的故事,或许只有一层一层揭开他们想要隐藏的故事,一切引导人走向覆灭的‘幻境’才会真的消亡。
这一群人好像是当初文献古籍上记载的木牛流马一样,脑子里的思想只剩下了麻木,在致幻剂的影响下,被灌入大脑中的只有这些机械般的行为。
从兰泽的茅草屋出来之后,他们被这群人一直桎梏着朝米拉山的方向行进,在到达当初河对岸的怪石像前,一行人陡然灭了火把。
黑夜中一阵阵的嚎叫如凄厉般的魑魅魍魉嘶吼划破长夜,山峦之上,怪石林立,陡然之间的山峰错杂之处升出一轮月光,月光残影照在山峦间的河流上,波光粼粼之中却露着一个肃杀的寒凉。
程飞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他当初下墓的时候都没觉得有这么害怕过,现如今盯上那形同罗刹的怪石,一时间呆坐在地上,久久没有言语。
“这下,怕不是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俺娘还等着我回去娶媳妇儿嘞。”说着,他一个八尺多高的汉子居然硬生生挤出两滴金豆儿来,随即叹息连连,但随即抬起胳膊用袖口胡乱在脸上一抹,擤一把鼻涕,这才哽咽的嘱咐傅颐轩:“少爷,你放心我程飞今儿就是豁出这条命,也势必要保下你。不过,还望少爷回去能给俺娘和那未过门的媳妇儿捎句话,让她们别惦记我。”
看他涕泗横流的样子,傅颐轩无奈扯了扯嘴角,从那张久不说人话的嘴里挤出一句安慰的词语。
容辛倒是有点好奇这些人接下来的动作,在重重地磕过头之后,他们就开始加固容辛等人身上的绳索,再这之后就是将他们推到河边。
河流湍急,加之西南瘴雾弥漫,众人都提着一颗心,想着自己横竖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在河对岸有一群在黑夜之中猛然放枪,几声枪响过后,有些村名渐渐回过神来,都面色怔然地彼此对望着。
果然,是致幻剂对于他们生活的长久腐蚀,才导致他们在行为和思想被人操纵。
很显然操纵他们的人就是先前那个嘟嘟囔囔说话不止的藏医。因为只有他一直处于高位之上发号施令,这足以说明他的思想没有收到致幻剂的侵蚀。从本质上讲,这个人就是这一切的源头。
那个藏医自然也看到容辛扫视过自己的神色,当即骇然遂用他那种寻常人听不懂咒术继续控制所有人重新陷入幻境。
只是因果交叠,自己种下的因,那么结成的果也要自己承担,容辛指着藏医说:“那是源头,他是操控人心的那个人。”
常胜怒目圆睁:“你说啥?看老子不一枪崩了他。”
常胜没别的本事,武器这行算是让他玩透了,趁着大乱间隙,常胜掏出背后的□□,当即瞄准藏医的头颅,但又心想这厮可让他们遭了好大一场罪,于是乎就朝着那人肩膀打了下去。
随着‘藏医’的倒地,一切的精神控制就暂停下来,被操控的人醒悟的越来越多。
这里的村民都被那个所谓的‘藏医’豢养成了他的利器,但容辛琢磨不透的一点是,既然有如此的本领,又为何要将自己囚居于此。
他起先走过去,傅颐轩一扭头就看到人朝着另一边‘藏医’的方向走去,叹息一声忙不迭地跟上去。
容辛走到‘藏医’近前,他的肩胛骨已经给常胜打穿了,鲜血淋漓之中,清冷的月光打在他半边脸上,另外半张陷入阴影之中的面容在揭去附在那半张脸上的人皮之后,皮下居然是可怖的白骨。
他森然一笑,用汉话说:“杀了我。”
容辛忽视他的要求,问他:“你到底用什么控制了兰泽和村民,还有兰泽的记忆为什么会被篡改?”
那个倒在地上的人笑了笑,神情之中流露出的是居然是满满的不甘心。“我的实验就要达成了,如果不是你们,不应该是这个结局。”
傅颐轩:“实验?篡改人的记忆迷惑神志还是研究致幻剂。”
那个讥笑道:“不要用你那粗鄙的言语去理解我伟大的实验。”
傅颐轩干巴巴地抽着嘴角,随之蹲下身继续俯视着将要断气的那人,讥讽道:“很可惜,你伟大的实验已经彻底失败了。”
容辛怕傅颐轩那张嘴把人直接气死,叹息一声,轻轻抬手于不经意之间在傅颐轩胳膊上拧了一把。
“不会说话就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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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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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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