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也清楚,光是三言两语是说不通容辛,既然说不通那自然就要想个其他的法子,索性还不如让容辛在意的人流点儿血,见见彩头也好,总之他就是要想尽一切方法从容辛嘴里逼出另一把钥匙的下落。
其实林佑桉大可以让人搜身去寻钥匙,可忽然就玩心四起,都说:人心是经不起的考验的。他要看看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人心。
林佑桉给一旁的手下递了一个眼色,容辛骤然觉察不对,他皱着眉趔趄几步向后贴近傅颐轩,还没等他站在傅颐轩身边他们都被林佑桉的人逐渐围拢起来,逼仄的境地让他们无路可退。
容辛环顾四周,突然发现林佑桉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多了起来,大有十个对他们一个的架势。
转眼间就有几个大汉不由分说地上前控制住除容辛以外的所有人,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傅颐轩、陆微之、其其格、翟斯民他们几个就已经被几个大汉控制住了。
而傅颐轩却挣脱的最厉害,可他挣脱的越厉害他受的伤也就越严重。
就在他反抗时,那些人将他架起抡起沙包大的拳头猛地砸想傅颐轩,这样还不够,有个人甚至用膝盖击打傅颐轩。
看到这些,容辛几欲冲破林佑桉手下人包围。
“够了,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你不就是想要钥匙吗?”
“容辛,这帮人都是什么货色,你别上当。”傅颐轩趁着那帮人停手的间隙朝容辛警示道。
他朝容辛摇摇头,林家的秘密不知道也罢,永沉天坑下那又如何。天坑就在这儿,十年百年千年秘密总会浮出水面。
这一路已经死了太多人了,如果林家的秘密是要倾覆这个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世界又当如何?
林佑桉听了傅颐轩说的那句话之后脸色陡然一变,阴鸷与狠厉交织在这个消瘦的人身上,老人都说人不可貌相,可惜这个道理容辛现在才算是全然明白了。
这些人都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狠货色,他们一个个拿人命当游戏,在他们眼里林家的秘密就是天,而人命不过如浮萍一般,只要他的手指微微一捏那些被玩弄的人就能瞬间耷拉下脑袋当场毙命,就像杀鸡宰羊一样简单。
林佑桉怎么会任由傅颐轩说下去,他让人继续架起傅颐轩,就当着容辛的面,一个拿着牛筋鞭的壮汉出现,他先是看着容辛朝着地板甩了一下却在猝不及防间抽在傅颐轩身上。
傅颐轩闷哼一声,蹙着眉。
只是一下还不够,还有第二下,第三下。
傅颐轩则是眼皮都不抬一下,他目光如炬盯着林佑桉,恍然要把他看出一个窟窿来。
琼州地方湿热,即使在天坑里温度也不会太低,傅颐轩穿得是西式的短装,比较薄,两鞭子抽在他身上衣服就被打烂了。
血印布满胸膛,容辛带着无尽地恨意看向林佑桉,呵斥道:“给我停下。”
林佑桉不予理睬。
容辛挣扎了两下:“你想要钥匙,想做生意,就这么对待你的合作伙伴?”
听到这话林佑桉笑了,他伸手示意手下暂停,转而间就对容辛挤出一副温文尔雅的笑,讽刺得很。
“你想通了,要把钥匙交给我了?”
容辛被人控制着,冷笑出声一口啐在他脸上:“不如你就这样打死我吧,看我死了之后你能不能得到钥匙。”
林佑桉淡定地用帕子抹去脸上的吐沫,他贴近容辛附耳道:“打死你?这我可干不出来,我这人最是怜香惜玉了。不过,你猜我会不会打死傅颐轩?”
倏地,林佑桉转过身指着被人按在地上的傅颐轩对容辛咆哮道:“看清楚了吗?这牛筋鞭子可是出自清廷衙门里的刑具,最是能要人的命,只需三两下就能让人——皮开肉绽。傅少爷也是锦衣玉食将养出来的贵公子,光是这么几下就能要了他的性命,你还要这样看着吗?”
容辛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嗜血的人了,他在某一瞬间变成可怖的怪物一样朝着他面目可憎地张开血盆大口,那吃人的怪物就这样露出凶光,从一开始自己的每一步每一想法都被他计算到了。
‘原来是我,是我一步步走进了他们的圈套,是我一步步将他们推进陷阱。’容辛的脸越来越苍白,心口无形中好像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这种剧痛让他陡然回忆起了在龙虎寨蛊毒发作的时候。
也许塞斯纳人和尼塞人原本就是一路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为了迷惑后来人而编纂出来的故事。
不对,龙虎寨的人的说过塞斯纳人和尼塞人是世仇,龙虎寨在那里盘踞了几十年,而林胥秋的这个计划是从十年前开始的。时间对不上,容辛蓦地想到什么他扭头朝着身后的南介彧望去。
南介彧当初在西南也是这样的性格吗?
这一点傅颐轩从来没有提起过,可在他的工作日记的只言片语里容辛能感觉到傅颐轩曾对这个人好感的,南介彧不是坏人,更不是能草菅人命的穷凶极恶之人。
他又看到南介彧一旁宛如痴呆的南方轻,忽然,容辛想通了。
在昌都的一个小寨子里一个庸医就能运用某些东西制造一个蛊惑人心的实验,那么林佑桉这种聪明人又怎么会想不到。
林佑桉说过自己曾去过蜀州,去到过成都,也许就在他隐瞒的那些内容里,他将昌都隐藏了起来,他用得是正是那个庸医使用过的方法,他控制了南介彧和南方轻的心智。
甚至,他还控制了整个塞斯纳人。
“那个无问,他是你控制塞斯纳人的棋子?”容辛问道。
林佑桉倒是有些意外:“看来我布下的棋局,你已经开始想明白了。”
“林胥秋也是你的棋子,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自杀。”林佑桉冷冷道,“这是他欠我的,欠我娘的。”
“剜肉剔骨还有刻字都是你做的?”
“是。”事到如今,林佑桉已经没什么好隐藏的了,“林胥秋是自己死的,但剜肉剔骨确实是我做的,刻字也是我,不过这些都是他自己的意愿。我曾经对你说过林胥秋害死了他的亲生父亲,也就是我的祖父,我不过是仿照他所做的。不是有一句话吗,有其父必有其子。”
傅颐轩再次醒过来睁开朦胧的眼睛就看到林佑桉站在容辛面前,一股森然从后背骤时贯穿全身:“姓林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林佑桉转过身看他,嘴角一勾朝他走去,一脚直接踩在傅颐轩的脸上,随即他看着傅颐轩的可怜模样竟然一阵失笑:“傅少爷,您都这样了,就别掺和在这里边了。”他挪开脚蹲在傅颐轩面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北平,你回不去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傅家已经没有了。”
傅颐轩猛烈地反抗了两下,却被一张大手直接按在地上,半张脸贴着地板:“姓林的,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林佑桉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管你信不信,傅家已经没有了,你背后的靠山‘哗’一声倒了。”
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他们的补给只带了三天的量,考虑到这一点林佑桉不打算和他们耗下去了,紧接着他让人对傅颐轩手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搜身。
没想到那钥匙就在傅颐轩身上,两把钥匙只有拼在一起才是一把完整的钥匙,答案近在眼前了。一想到这个林佑桉视线都似乎明亮了起来。
容辛在他背后被两个壮汉控制着,他挣扎着,说:“林佑桉,你会付出代价的。”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这道理我想你也明白,我不祈求能改变着天下,能解救这苍生,我只想知道世世代代林家守护的到底是什么,是否真的像传言那样‘明王道,致太平’。”
一开始林佑桉只是在报复林胥秋,可那么多的林氏子孙前仆后继地付出性命,母亲、祖父、兄长……他们一个个的都甘之如饴,林佑桉想不通这秘密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做,他只是想要一探究竟而已。
可这条路越走越偏,完全背离他最初的想法,当所以的一切偏离方向之后有很多东西就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了。
他也不想杀人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等回首再看他手里早已经是鲜血淋漓,手里握着的性命太多,做得错事太多,他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殊不知这代价他早已经偿还了。
为了蛊惑人心他以身试毒把自己练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一个不过才刚过而立之年的人却形销骨立、形容枯槁。
林佑桉拿着钥匙纵身将进入船舱深处,他进去之后就看到承载的多年秘密的青铜巨棺,钥匙插入锁芯之中,一阵静默中青铜棺被打开了,林佑桉迫不及待的上前,陡然间棺材里居然射出数十支短箭,林佑桉被射中了喉咙直接毙命。
他倒地的那一瞬间还握着那支射中喉咙的短箭,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死了?”
“少爷!”阿福冲了过去将林佑桉抱起晃了晃他,“少爷,咱们就快成功了。”
那些控制着容辛他们的大汉一看到林佑桉死于非命之后各个都睁大了双眼,他们不由自主地松开桎梏着容辛他们的手,容辛适时挣脱走到林佑桉一侧,青铜棺里的短箭已经被全部放了出来。
令容辛没有想到的是,那棺椁装得居然是一座坐佛像。
这就是林家的家产,一具藏在天坑中的沉船,一座没有名姓的坐佛像?
坐佛像又名肉身坐佛,起源自唐时江南道,它既叫肉身坐佛正是因为其内里是得道高僧的肉身,僧人圆寂之后便将其五脏六腑取出,将其肉身塑成佛像供奉于庙堂之上而传承千秋万世。
林佑桉死了之后,容辛将南介彧划伤,他心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恢复,而那群人则跟着林佑桉的手下阿福离开了天坑,这一切都像是一个笑话一样。hτTΡδ://WωW.sndswx.com/
陡然开始,无疾而终。
傅颐轩受了重伤,身上都是伤口,湿热的环境让他的伤口溃烂,发炎,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药,一边是傅颐轩,一边是亟待记录的沉船。
翟斯民第一次罕见地询问容辛的意见:“你也看到了,再不用药傅颐轩就会死,咱们不能耽搁了。可这沉船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很快东洋人就会来,这里所有的古物都需要转移。沉船的测绘也迫在眉睫。”
“我来。”容辛深深地看了傅颐轩一眼,“留下两个人,随后您就带傅颐轩下山吧。还有,请您知会容石毅一声,我现在需要他的帮助。”
翟斯民也不打算瞒着容辛了,他说:“傅家出了乱子,海岸上打捞上来的沉船已经由古物所的人接手了,我现在必须带着傅颐轩和陆微之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吗?”
“傅家?”容辛闻言很是错乱,几欲张嘴询问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他低头看了看傅颐轩眼前却一片朦胧湿润,他喃喃道,“怎么会呢,傅家怎么会?”
“北平商会新上任的会长摆了傅老爷一道,官府和东洋人勾结将傅老爷送进了监狱,严刑拷打之下傅老爷没能挺过去,紧跟着傅夫人也去了。”翟斯民将这一切埋在心里已经七天了,从他接到噩耗开始就在想要怎么才能将这一切说出口。
现在说出来了,可翟斯民并没有好受,生离死别、天各一方这么沉重的事怎么可能就这样淡然的随风而逝。
容辛对此不敢相信,他骤然捂着胸口,心脏泛起的疼痛让他的大脑开始麻痹。
一阵沉默过后,容辛说:“拜托您,这段时间照顾好傅颐轩。”
翟斯民长叹一声,郑重地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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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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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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