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怪石兴许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风雨经年累月的侵蚀之下最终形成了如同罗刹一般的模样;第二,那怪石属于某种文明,且这种文明信奉的是佛中的某一分支。
因此才会这般兴师动众的在高山之中雕琢这么一块巨型的怪石。
正在思考的时候,常胜等三人已经到了对岸,新的索道在三人的合力之下重新固定,这边的相继固定新索道。
就在将要出发的时候,容辛回头再一次询问兰泽。
“你确定还要跟我们一起去?”
兰泽不由分说地点头,如果她不去带路,容辛等人势必会在米拉山中迷失方向,要是寻找不到真的方向,再陷入鬼打墙之中就会和那些以往前去米拉山探险的人一样命丧黄泉。
她其实也怕死,但一想到那是苏筱庵二十多年的研究之后,忽然就不怕了,她抬起头对上容辛的视线,肿胀溃烂的脸结成各种拧巴的伤痕,她的眼睛依旧睁不开。
但传递出的是不容置疑。
容辛了然,但一想到梅朵那个丁点儿大的丫头,心头一抽,猛然有些酸涩。
从新的索道滑出去,到达米拉山脚下,由兰泽的领路,他们从山谷一侧的荆棘丛中进入山脉之中,这里的气候相对于昌都来说更为湿润,大约与近旁的水汽有关。
山中密林重重,脚下又是各种陡然横生的障碍,兰泽的行进显得尤为吃力。
容辛眼底流出一丝不忍,她对苏先生的执念未免太深,以至于能毫不犹豫地做出这些不计生死的事。
常胜在后头咳嗽了一声,他那种在哥们儿、兄弟面前的直言不讳径自消失了,第一次嘴唇翕动,想了想垂下手,又过了一阵眼睛一亮,上前拦住兰泽。
“这位兰泽姐姐,照你这么走,咱们的进程可就慢了。你看看我们哥几个都是粗壮汉子,不要是不嫌弃,我们几个轮流背着你走。”
兰泽脚步趔趄,匆匆闪避。
常胜挠着后脑勺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苦恼起来。
“我真不是嫌弃你走的慢,只是山路太难走,你这脚禁不起这么折腾。”常胜又找补了一句,他想横竖开口都是得罪人,倒不如把心里的想法全都秃噜出来。
兰泽闻言将领上的围巾拉起来,遮住大半张脸,略带几分拘谨道:“我脸上都是脓疮,你们……不嫌弃吗?”
常胜还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因为这个,当即就说:“人这辈子哪有不生个病灾的,我们还能因为这个嫌弃你?”
程飞也搭着话说:“大姐,你可把心放肚里吧,我们哥几个还怕你嫌弃我们呢。”
兰泽小声说:“不会。”
常胜:“啥?”
兰泽:“那就麻烦你们了。”
这一个两个纷纷开口说道:“不会不会,不麻烦不麻烦。”
……
容辛和傅颐轩各自观察地势,为了进一步的研究,他们这才来的时候专门来了巴纳克相机,这种相机体积很小,便于携带,而且它的胶卷也相对应便于携带。
从踏入米拉山开始,傅颐轩和容辛就一直进行地貌拍摄。
绕过山下的松树林,密林在山腰退去,贴着地面的青苔非常湿滑,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摔一跤,在这一段路途中所有人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得是忐忑。
兰泽忽然开口说:“祭祀台就在前面。”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互相对视笑起来——终于找到了。
却见翟斯民脸上没有半分的喜气,反倒将愁容十分明显地挂在脸上。
陆微之捅了他一下:“老头儿,惆怅什么呢?”
翟斯民瞪了他一眼,要不是这地势险峻,他兴许要就一脚踹过去了。碍于米拉山的地势,翟斯民先将这一脚记在心里,而后几步匆匆上前走到容辛和傅颐轩中间。
他指着兰泽所说的方向,让两人注意那其中的玄妙。
祭祀台的轮廓已经有些清晰了,但它的顶上笼罩与一旁完全不同的气候,这在地理上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现象。
同一环境之中,面积如此小的情况下,居然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象。
那罕见的阴云笼罩在祭祀台上方,但不见雨滴落下,傅颐轩立即抓拍了一张图。
这时,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此处与众不同的环境气候。
翟斯民对于这种天象也只是在野史杂闻里看到过,却不想今朝还能看见一次,一时间太过震撼。
但傅颐轩并没有叫停队伍,所有人依旧超前走,米拉山上青苔到处都是,一着不慎就会踩错,紧接着掉落下去,兰泽上次就是这样摔伤的。
容辛只顾着拍照,一脚踩在湿滑的青苔上,随即从一侧一滑,眼见就要摔倒,却被傅颐轩牢牢抓紧手腕,人没事,相机倒是受了轻伤。
傅颐轩将容辛拉起,嘱咐道:“小心一点儿。”
容辛愣了愣,等他将相机拿起尝试再次拍摄的时候就发现相机后边出现了一道不大不小的裂缝。
容辛:“这相机被我摔坏了。”
傅颐轩财大气粗:“一共带了三部,要是摔坏了,取出胶卷再换一部。”
在青苔和乱石丛中一直走到祭祀台前,常胜将背上的兰泽放了下来,众人围着祭祀台不停的感叹,这就是千年以前东女国的祭祀台
祭祀台面积不大,大概就是傅颐轩在北平那个小院子的大小,高台之上立着四个石柱,柱子上雕刻着极为复杂的浮雕,似乎是某种鸟的样子。四个石柱,每个石柱上的鸟雕都不相同,有立于地上衔环结草,有振臂高飞,也有立于高台之上,更有携卜筮而归。
在东女国的习俗之中,她们信奉鸟卜,每逢大事必做鸟卜,因此鸟在她们的心目中就是带来上天诏令的使者,是天神的遗落在人间的精灵。
石柱之间是一个椭圆形的圆盘,圆盘上绘制的大概是星宿一类,不得不说,东女国的历法成就也是极为瞩目。
圆盘依照石柱的方向划分为四块,每块中都绘制了星宿。
但这种星宿与汉人古籍里记载的二十八星宿九野又有所不同,翟斯民资历是这群人里最为高的,但他也对这种星宿不甚了解。
其其格看见石柱脑子就一阵恍惚,好像当初在黑水城佛塔之下看到的那般,石柱随时会倒塌一样,她眼前一阵迷离,似乎隐藏在沉沉的雾霭之中她看到了巴图的身影。
那个憨厚而后粗壮的汉子就站在她前方不远处,回过头来朝她说:“其其格,我饿了,带我去吃羊肉包子。”
下一瞬,巴图微笑的面容陡然在眼前裂开,一张血腥异常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巴图。
不,不是巴图!
眼前血腥的骷髅朝她张开血盆大口压而来。
“巴图?”其其格在迷离之中叫出了巴图的名字。
“臭丫头!”忽然,一张小白脸挡在自己眼前,其其格在恍惚中听到一个分外熟悉的声音朝她大声喊道:“其其格,臭丫头!”
“你怎么才来啊?”
陆微之:“让你瞎碰东西,等醒了再和你算账。”
……
进入幻境的不单单是其其格,常胜、大钟、程飞几个触碰过柱子的人都前前后后进入幻境之中,他们进入的幻境不都是像其其格那样恐怖的。
就好比程飞在幻境之中看到了自己还未过门的新娘子,大钟则是回到了小时候,常胜则是看到吃吃喝喝的东西,这些幻境都在某种程度上控制了他们。
“应该是属于一种古代的致幻剂。”
又是容辛没有涉及过的知识点。
傅颐轩紧接着问他:“知道毒蝇伞吗?”
这种东西,容辛闻所未闻。
傅颐轩则淡然道:“是一种古代致幻剂的原料,原产自什么地方我倒不是很清楚了,但是这种东西内里的毒性非常大,其汁液常被古代巫师、祭司涂抹在各处,用来制造各种的幻境。”
翟斯民立即反驳:“即便是真如你所说的这样,那这也过了上千年了,饶是再厉害的致幻剂也该失效了。”
“不一定。”容辛指着一旁石柱底下的一小排红顶蘑菇问傅颐轩,“那是不是毒蝇伞?”
别说,还真是。
不过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毒蝇伞呢?
从幻境中醒过来的几个人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惊胆战极了。hτTΡδ://WωW.sndswx.com/
“我刚刚就看到我娶妻生子了,我那新娘子长得和天仙儿一样,手都是软乎乎的,她一个眼神扫过来,我腿都软了,真想就那样长睡不醒。”
他们看到的美梦与其其格的噩梦不同。
其其格还在昏睡,陆微之显得有些着急,便问傅颐轩:“中了那什么什么破伞的毒不会有什么事吧?她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容辛刚刚似乎听到了其其格说的那句‘巴图’。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其其格应该是看到了那日黑水城佛塔下发生的事,想比于其他人的美梦,她确实是做了好大一场噩梦。”
陆微之听说过他们在黑水城佛塔之下遇到的事故,却不知巴图的事,于是只能拧着眉托着其其格脑袋靠在自己腿上。
他低眸就能看见臭丫头的面容,平日里总和自己叫嚣不止的臭丫头,这时却乖顺的躺在自己腿上。
陆微之很小声很小声的念叨一句:“你平时吵吵闹闹其实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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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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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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