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辛跟在傅颐轩的身后走进去,先给傅庭生行了礼。
而后,福叔走出房门,贴心的关了门。
房内只剩下四个人,三个年纪不大的站在地上,傅庭生坐在床榻上,眼睛半眯着,也不知是要嘱咐些什么。
随即,傅颐轩开口问道:“爸,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傅庭生这才将半眯着的眼睛睁开,眼神一如往常一般淡然,眼底微微一圈青色,这段时间,傅府关门歇业,铺子里没发生什么大事,铺子外供货的也没听有什么噩耗传来。
想来想去,恐怕也是因为担心傅颐轩此行的缘由。
傅庭生呷了一口茶,这才慢慢说道:“我叫你们来,并非是要嘱咐什么。”
傅颐轩带着揶揄的语气说道:“那你叫我们来,是专门认脸的?”
在陆家,陆微之哪敢这样顶撞自己父亲,于是二话不说冷着脸,朝傅颐轩腰侧就是一拳。
傅颐轩吃痛,立即扭头看了过去,眉头紧蹙,随即呵斥道:“陆微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疯了,下手这么狠。”
陆微之本来只是小心翼翼地打了他一拳警告这厮,没想到傅颐轩偏偏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竟然当着姑父的面直接与他叫板了起来。蜀南文学
“你没大没小的,我还不能教训你了。”
傅颐轩翻了个大白眼,差点背过气去,吼道:“你教训我?长幼尊卑被你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
容辛颇为头疼的看着两人争论不休,好似两只小狗一样,狭路相逢随即开始‘汪汪汪’个不停,其意不再争论打架,而是在比谁更为大声。
很显然,这两个纨绔论声音大小,谁也不输谁。
不过,回头就看坐在榻上的傅庭生,他倒是一脸泰然自若的样子,眼睛又恢复了半眯的状态,嘴角还浅浅流出一丝笑来。
就在陆微之和傅颐轩两个人汪汪乱叫的时候,傅庭生咳嗽了一声,朝容辛伸伸手:“容小子,你过来。”
容辛不明原因的走到傅庭生一旁,看他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那书上赫然写着《九皋》二字。
看他神色,傅庭生自然了解,他说:“你已经知道这本书了?”
容辛点点头。
“颐轩给你的?”
容辛又点点头。
傅庭生将那本书推到容辛手里,眼皮一抬,陡然望向窗外,他说:“这是笺注,应当是你师父写的,现如今我就交给你了。”
容辛颇为不解,连忙打开那本《九皋》却发现其中有两种字交杂混迹在一起,正文是夏师父的字,一旁的注解延伸却是李渐青的字。
这本书竟然是师父和夏师父一起合力写成的。
傅庭生看他神色哗变,倒也没有意外,淡淡说起当年的故事:“《九皋》的成书时间不详,我也无从向你交代。后来李夏二人被迫分离,这本书就一直压在了初白兄的樟木匣子中。三年前,他去世后,我帮衬其亲族整理遗物就发现了这本书。犹记得颐轩也有一本,只是待我打开一瞧,却发现内里乾坤大为不同。如今,把此书交给你也算是给李夏二人的传承。”
因为最后的一句话,容辛觉得手里的书蓦地就沉重了起来,他抬眼去看傅庭生,却见他神色微敛,亦是带着对逝去故人无言的悼念。
终于,两个人还在争吵不休的纨绔察觉到了气氛的陡然哗变,两人停下争论,纷纷凑到容辛和傅庭生近前。
陆微之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容辛手上那本书的名字,一时间错愕无比,“我师父的书怎么会在你手上!”
容辛眼眶含泪,小声喃喃道:“可它也是我师父的书。”
傅庭生见状安静下来了,就说起了自己打算说的话,他说:“说来说去,我不免还是要嘱咐你们两句。其一,川左雅治利用各种势力企图压制傅家,如到蜀州听到传闻,不必理会。其二,儿女私情不可耽误,传宗接代绵延子嗣亦为重中之重。其三,做好分内之事,凡事不可冲动,做什么事之前要仔细思量后果,讲究三思而后行。”
傅颐轩干瘪的扯了扯嘴角,脑子里自动忽略了第二句话,敷衍的应了一声。
傅庭生也懒得和他掰扯,看他嘴上答应了,就没有后话了。
三个人从傅庭生的房里出来后,陆微之这才问了起来:“容小子,你是烧纸拜师了还是怎么回事儿?我师父怎么就成了你师父了,我师父那可是三年前就已经没了。”
容辛将傅庭生传到自己手上的《九皋》递给陆微之看,这本书的两种极为明显的字迹让陆微之不由得一怔,眼神不自在地朝傅颐轩瞥了一眼。
不过,看他极为淡然,还当是他尚不知情,岂料下一秒傅颐轩便说:“甭看了,是李渐青的手笔。”
“你知道?!”陆微之惊讶道。
“有什么不知道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这位爷你这神情未免也太过坦然了。
陆微之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但他也察觉不到为何傅颐轩就突然转性了,这厢做罢,陆微之又朝着容辛一眼看过去,小声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李渐青的,你怎么就成的李渐青的徒弟了?”
傅颐轩横臂将容辛一勾,轻而易举地就带走了他,回头给陆微之扔下一句:“废话太多。”
“你——你大爷的!”陆微之在他身后赫然叫骂道。
不巧,碰上刚刚从门外回来的福叔,两人面面相觑,陆微之极为尴尬的扯出一个不怎么自然的笑容一缓解这没来由的尴尬。
福叔说:“表少爷,厨房里准备了菊花茶,清热解毒,你且等着,我这就去端过来。”
陆微之咬着唇一句:“大可不必。”可惜,并未落入福叔耳中。
回去院子里的路上,傅颐轩清了好几次嗓子,干咳的声音落入容辛的耳中,他不免抬眼去看傅颐轩。
“少爷,你要是有事不妨直说。”
傅颐轩干瘪的笑了一下,以做掩饰,说:“我没,没什么要说的。”
容辛狐疑地视线盯着他,他那左躲右闪的眼神中分明就写了两个大字:有事。
不过,容辛并没有在意纨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踏进院门他就极为灵活的从纨绔腋下逃出,身形一闪随即进入自己屋门。
已经又是一个晚上了,傅颐轩看容辛身影消失于眼前,再看房中烛影闪动,心里不禁七上八下起来。
大概是因为此行的目的地是蜀州,傅颐轩脑子里便生出了许多莫须有的念头来。
譬如:小南蛮这次回去要是不跟我回来了怎么办?
又譬如:小南蛮本就生了一身的南方人习惯,北平他始终是呆不惯的。
再譬如:蜀州可遍地都是他的同乡,要是再有个发小什么的加之坑蒙拐骗一通,那这直来直去没什么心眼的小南蛮还会跟着我走南闯北吗?
这些念头像是悬在傅颐轩头顶的箭矢,让他在不经意之间总是提起一颗心来。
容辛从窗户里看到傅颐轩此刻还站在方砖墁地的小院里,就站在自己门口,也不知在发什么呆。
本来他已经预备睡了,但看到傅颐轩反常的举动还是耐着瞌睡翻身下坑,披上一件外套匆匆出门,一打开屋门,门前站着的纨绔忽而眼睛一亮。
容辛问他:“少爷,你不困吗?”
傅颐轩说:“明儿可就要走了,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什么想说的?”容辛颇为不解的递给傅颐轩一个疑惑的眼神,而后悄无声息的将身上的外披搭在傅颐轩肩上,又推搡着他回屋睡觉。
傅颐轩却是雷打不动的样子,他没有挪动脚步的打算,反而如一座山石一般伫立在原地,容辛搞不懂他想干什么。
“傅颐轩,你要是有事就直说,我困了。”
傅颐轩喉结微微一动,嘴唇轻启,却又紧抿双唇,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
容辛从没见过纨绔这么迟疑不决的样子,耐着性子问他:“傅大少爷,你就直说吧,我保证不动手。”
傅颐轩当即就抓错了重点,拧着眉说:“你要造反不成,还想动手?”
容辛还给他一个干瘪的笑:“开个玩笑,你就说说吧,在迟疑什么呢?”
“我们这次要去蜀州。”
容辛撅着嘴,觉得他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你是蜀州人,家也在蜀州。同乡好友也在蜀州,你会不会此去……就留下在那儿了?”
“不会。”容辛旋即开口,说的极为坚定。
“真不会?”傅颐轩本来黯然的眼睛从一瞬间油然亮起,嘴角在无意之间翘了上去。
“当然不会,我不是说过吗,我和……”容辛微微一顿,“我和容石毅之间关系一般,除了血缘之外再无其他。我不会留下。”
傅颐轩松了一口气,心情大好,盎然道:“你快去歇息,咱们明儿就上路。”
容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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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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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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