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一开讲,抱古斋里的小伙计保准齐刷刷地坐到他面前,据盛元修所说,他们家本家北方的,后来为了躲避仇家就搬到了西北。祖上还是三国时期有名的摸金校尉。
“那还不是盗墓贼。”田大跟着说了一嘴,田大就是抱古斋里的小伙计,还有一个叫田二。
盛元修白了他一眼,骂骂咧咧道:“你小子到底听不听,我可告诉你,这摸金校尉和盗墓贼那可不一样。”
田大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都是盗墓的,再说了那徐骏峰还不是自称摸金校尉。”
盛元修深吸一口气,努力做到心平气和:“大兄弟,合着我说的前门楼子,你说的胯骨轴子。那是一回事儿吗?”
田大瘪着嘴小声说:“不就一回事儿吗?”在吴掌柜给田大他们两兄弟常年的的灌输下,他们两个人不管是叫什么名头的,只要是下墓倒斗的一贯都叫盗墓贼,甭说摸金校尉这个名头是曹操起的,就是刘邦起的,盗墓贼就是盗墓贼。
说到这个,盛元修讥讽道:“你们说我们是盗墓贼,你们少爷还不是一样,都是干这个分什么三六九等。”
田大和田二异口同声道:“我们少爷可不是盗墓贼!”
盛元修被两人一吼,继而僵在原地:“都是下墓的,怎么就不是盗墓的。”
“那叫考古!”其其格看着这厮在此耀武扬威就觉得不爽,她拿着鸡毛掸子推开田大和田二站在盛元修面前,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个小混混知道个屁,知道什么是考古吗?”
盛元修觉得这小丫头片子好玩,抱臂俯视着她:“我是不知道什么考古,那劳烦你给我说说,什么叫考古?”
让其其格耍嘴皮子还行,但她毕竟是个大字不识一个人,让她说那些考古的东西,还不让她去院里和盛元修打一架。
其其格撅着一张小嘴,一时有些后悔,但她依旧倔强地对上盛元修放荡不羁的视线,想着她手指朝着容辛一指:“大道理我不懂,但是有人知道。”
盛元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那张精致白净的侧脸,睫毛微微翘起,手里拿着一把鸡毛掸子正专注地扫着货架上古董沾到的灰尘。
人嘛,总是会对一些美妙的东西产生兴趣,盛元修也是个俗人,他自然也不意外。
其其格还在喋喋不休,说:“你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去问问容小子,他知道的可比我多了去了,还有别拿你盗墓贼的名头侮辱我家少东家。”
“是是是,是我侮辱你家少东家了,姑奶奶,你这张嘴是吃了什么玩意儿来着?竟然这么利索。”
“要你管,姑奶奶不惜得和你说话。”
盛元修赶忙伸出手偏着脑袋在其其格面前拜了拜,不耐烦地说道:“姑奶奶,您赶紧忙活自己的去吧。”
等其其格和田大田二两兄弟离开之后,这世界才算是恢复了清净,可一旦他耳边太过清净,这厮就又开始找幺蛾子,他起先坐在椅子上晃来晃去,椅子腿在地上擦出各种吱扭的怪响。
这人随手抓了桌子上一颗梨塞进嘴里,一看到容辛走近,立马伸出腿摆在他面前。
“让一让。”
盛元修啃着水梨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边摇了摇头,虽说傅颐轩早先就已经警告过他让他离容辛远一点,可偏偏盛元修就是一个喜欢犯上作乱的。
“我说小南蛮子,你跟着你们家少爷一个月多少薪水啊?”
平常傅颐轩说小南蛮的时候容辛也就听一耳朵,他是不会将这种事放在心上的,可不知为什么从盛元修嘴里说出来容辛就觉得过分刺耳。
盛元修见他不理自己,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容辛身边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鸡毛掸子:“我问你话呢,好歹本人现在也算是傅少爷的座上宾,你这样忽视我是不是不太好?”hΤTpS://WWω.sndswx.com/
容辛说:“想让我跟你说些什么?”
盛元修听见他说话,两只眼睛眯了起来,轻咳一声将鸡毛掸子重新塞回容辛手里:“我这不是觉得你声音好听,想和你多交流交流吗。”
“我如今在忙,你也看到了,没空搭理你。”
盛元修不禁啧啧两声,将手里还剩下一口的梨吃完了,又重新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这一下更不安分了,一张口就喊出了粗犷的老调子。
本来还有踏进铺子里的客人也因为他这一嗓子顿时转身离开。
吴掌柜的停下拨动算盘的手,将石头眼镜从鼻梁上取下来,皱着眉瞪了一眼那盛元修:“你小子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成何体统。”
盛元修朝他咧嘴一笑:“我就这样子,你们还不是得好吃好喝伺候我。”
本就是个泼皮无赖,吴掌柜的犯不着和这混小子斗嘴,正打算埋头继续算账就看到容辛已经解下袖套放下鸡毛掸子。
吴掌柜的问:“今儿下午你有课吧?”
容辛‘嗯’了一声。
盛元修眼睛一亮:“呦呵,你还是大学生呢?这年头的书生可不容易,你这是在那个学校,学什么的?”
容辛扫了一眼他:“你问题太多。”
盛元修看他出门紧随其后,一道跟着容辛到了学校,普通人进学院也是随进随出的并没有那么多讲究,但盛元修的破衣烂衫还是吸引了门口看守的注意。
“你小子是什么人,这可不是你能进去的地方。”
盛元修指着前边容辛的背影说道:“那个,就前面那个容小子,他是我朋友。”
看守皱着眉拿起警棍以作警告:“哪有什么容小子,快出去,别影响学生上课。”
盛元修不满地一拍脑门,到现在他居然不知道那小南蛮子叫什么名字。
……
上课时,世界史的老师请了病假,一开始李宣霖就告诉容辛说今天会有新的老师来代一节课。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来代课的人居然会是川左雅治。
这次他的身后没有施然平,更没有寇永明,他一进教室就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环顾四周,这人上课时穿着一身考究板正的黑色西装,脚踩从佛罗伦萨定制的高级皮鞋,说话是一口流利的汉话,如果不是容辛事先和这人打过交道,他肯定也认不出这人居然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东洋人。
这时再见到川左雅治,容辛心里多少有些错综复杂,因为新雨的那封信,他有时觉得川左倒也是个可怜人,但这份可怜不足以让他抹掉想杀了眼前这个人的心。
川左雅治大概也是注意到了容辛不善的目光,他朝着容辛的方向微微勾唇,挑衅似的面容让容辛紧攥着拳头。
李宣霖也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就在川左发号让所有人坐下的时候,李宣霖一拉凳子靠近容辛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儿,你和这个东洋人不对付?”
“洋人的那个昆仑计划还记得吗?”
李宣霖瞳孔骤缩,眼神反反复复在川左和容辛之间流转,下一瞬他惊愕道:“你说他就是那个提出昆仑计划的东洋人?”
“正是。”
下午只有这一节课,一共一个小时,上完课之后已经是下午四点,所有人都收拾了东西,不一会儿教室里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而且李宣霖因为接手了家中的窑厂,刚一打铃人就提着包跑了。
川左雅治走到他面前一排的座位旁拉开凳子坐下:“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那倒是真的让川左先生失望了。”
川左摆手微微一笑:“我可没有失望,相比之下你这种人才如果丧身于山野之中,那我才是真正的失望。”
容辛停下收拾东西的手,与川左相视而坐:“可我很失望,你没有死,我很失望。”
川左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对上容辛明亮的眼睛,笑着说起东洋人即将与容石毅开展的合作。
“作为容石毅先生的嫡子,我很难想象习惯了奢侈生活的容家大少爷是怎么在北平城里过着这种做他人杂役的普通生活的。容少爷,我很期待和你合作。你要知道,我们一旦和容石毅先生签订合作协议,你作为他的嫡子自然而然的就会站在我们的立场上。”
容辛忽然很想说脏话:“放你娘的屁。”
“容石毅和你们签订的狗屁合作和我没有丁点儿关系,你既然已经查清了我的身份,难道没有将前十七年我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查一查吗?你要讨好容石毅也不应该找上我,我和他不过一道血缘关系罢了。”
川左脸上带着的虚伪笑容忽然一滞,继而他欠身道:“原来如此,是我疏忽了。”
“川左,我想你们和容石毅的合作还没有达成吧?”容辛与容石毅之间并无多余的父子亲情,但他在十七年的生活里也大概知道一点容石毅的脾气秉性。
“容家不出反贼更不出二鬼子。”容辛也朝着川左鞠躬,这是他给这一节课代课老师行的礼,“川左,你把容石毅想得太简单了,你的长生之梦最终也会是一场幻梦,所有的所有起源于你的痴心,泯灭于你的妄想。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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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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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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