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是秦言的一部分,但现在是独立于他而存在的,好不容易才能脱离本体,得到短暂的自由,我总该做些我想做的事吧?”
“你不觉得你有点儿叛逆吗?”庄司扶额。
他怎么之前就没有发现过秦言还有这样中二的意识。
眼看那几个壮汉闲话时间就要终止,庄司把这个秦言推回到石山后头。
“我不管你现在愿不愿意帮我,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我要收服王梦君的怨灵,你别给我出岔子。”
秦言这声喊得极响:“凭什么?”
庄司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小声点儿。”
“我偏不。”即便被捂住了嘴,秦言还是努力发出抗议。
眼前的这个人有着秦言的外貌和声音,也是秦言的一部分,只是更像个叛逆期的孩子。
对付叛逆期的小孩儿庄司可有一套了,早年在餐馆打工当学徒时还要帮忙照顾老板的初中生儿子,那小子也是这种性格。
“真正的秦言可比你厉害多了,他处理起这种事总是游刃有余的。”庄司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我也不怪你,你毕竟只是他的万分之一,做不到也是正常的。”
说完,庄司还以一副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慈爱地注视着对方,在精神上再次给予其暴击。
掌心下秦言的脸似乎气得鼓了起来,俨然是个被精准戳到痛处的小孩儿。
庄司心中默数三个数,缓缓松开了手:“你想捣乱就捣乱吧,随你了。”
“我帮你。”秦言拉住他的手,“我也可以做到和他一样的厉害。”
庄司背过身去,歪嘴一笑:上钩了。
午时三刻,阳气最重的时候。
“差不多了。”为首的壮汉率先搬起竹笼一角,招呼着其他两人动手。
两人各抬竹笼一头,中间的托着女人的身子分担重量。
“二少奶奶你可别怪我们,这归根到底还是你自个儿不守妇道闹出来的,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别再摊上这么个婆家了……”
就是现在!
庄司朝秦言点头,两人瞬间冲了出去。
“放开她!”庄司有一瞬间真觉得自己是英雄救美的大侠。
“二……二少爷?”中间的壮汉松开手,竹笼从中间陷入水面。
“什么二少爷不二少爷的!你管他这个傻子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拖下水去。”
“就是,赶紧托着!咱们俩快要抱不住了,还不到水深的地方呢。”
庄司抱住中间壮汉的手臂,脚抵石块,腰肩合力将人摔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完美的过肩摔。
之前当了大半年的跆拳道助教一直缺少实操经验,没想到这回派上了用场。
壮汉被摔得蒙了圈,半躺在浅水里很快反应过来,单手撑地就给了庄司一掌。庄司弓身闪避,这个巴掌重重落在他身后另一个的抱竹笼的壮汉脸上。
“呸!”被打的壮汉索性松开笼子,另一头的也照做,“直接沉这儿也行,咱们直接和二少爷玩玩儿,也算是不枉他一片真情。”
这下算是彻底挑起了矛盾。
三人身高与方长锦相似,只是健硕程度远超这副病秧子的身体。刚才过肩摔已经有些吃力,这会儿要面对三人集中的怒火怕是要伤经动骨一百天。
步步后退,壮汉也被带到了岸上。
庄司的目光越过围堵在眼前的肩膀,朝秦言做着口型:“王梦君。”
秦言跑到潭边突然停下,脚伸到水面就像惊弓之鸟一样快速收回,蹙眉看着潭水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在阻止他下水。
竹笼越沉越快,笼中女人挣扎着将自己带入更深的潭心。
不能再拖了!
庄司拉着三人的手臂,再次催促道:“快救人啊!”
秦言还是没有要下水救人的意思。
庄司没想到这回自己失算了,叛逆少年和叛逆秦言还是要对症下药。
“二少爷,你以为秦先生能听——”眼前的壮汉刚一掐住庄司的脖子就被人从身后锁喉敲晕。
其余两人来不及反应也吃了手刀昏死在地。
“你去救她。”秦言的表情不大自然。
庄司扒了外头的棉衣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潭水青碧而寒冷,水流平缓包裹着他的四肢。不远处是已经沉入水中的竹笼,里面的女人已经停止了挣扎,任由惯性将她推向更深的水域。
拉住竹笼一头,庄司用力托举其过头顶。
“哇啊……”笼中女人突然接触到空气又开始贪婪地呼吸。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瘦弱了,庄司只撑了一会儿就手脚无力,每往岸边靠近一步都重重地陷进潭底的淤泥里,到最后连凫水的力气都几乎没有。
“秦言!”庄司探出水面换了口气。
秦言只是静静看着已经接近岸边的庄司。
“我没力气了!”庄司脚下一滑,沉入水底咕噜噜吐出一大片气泡。
潭水的寒意像暗针刺骨,明明岩岸近在眼前,庄司却无力从浅水处再爬起。隔着水面的涟漪看岸上的人,他只是像个石头一样立在上面,辟邪的石敢当都比他有用!
这算什么呀!
庄司拖着竹笼努力踩水,可拼尽全力也只是前进了不到半米的距离。
倏地,落水的声音传入耳中。
模糊的视线中靠近了一个人影。
秦言还是下水了。
“庄司?庄司!”秦言把庄司从水下捞起,整个搂在怀中。
庄司憋气太久呛了两口水,鼻腔里都辛辣的排异感,额头抵在秦言的胸口小幅度地喘着气:“我还以为你要看着我淹死呢。”
“王梦君已经不行了。”秦言扶着他的后颈,看了一眼半浮在水面上的女人,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什么?”庄司努力把竹笼再抬高些。
“没用的,她呛了太多水。”
“那怎么办?”庄司和秦言一起把竹笼拖上岸,里面的女人已经被泡得面色惨白,咿咿呀呀吊着最后一口气。
“你说什么?”庄司把耳朵贴近竹笼。
“竟然是你……”王梦君总算看清了救自己于深水的人是谁。
“抓紧时间。”秦言从竹笼的孔眼里掏出女人的手,用碎石划开一道口子。
因为泡水太久,伤口只是翻着白肉,肿胀贴合在一起又压住了血流。
秦言扒开伤口,用力挤压,暗色静脉血才逐渐渗出:“愣着做什么?快封印!”
抹了把眼中湿润的水汽,庄司从手中抖出纸人和墨线,十指勾出一个完善的符咒按在女人身上,秦言扭过女人的手腕将血滴在纸人身上。
墨色长线刻入怨灵体内,女人安详地闭上了眼睛,竹笼中空无一物。
“好了。”庄司从竹笼的孔洞里抽回手,仰头倒在岸边。
眼前是层叠交错的树影,只能从枝叶小小的缝隙间才能窥见天光。
“你怎么会那个符咒的?”秦言突然撑起身出现在庄司眼前。
庄司看着男人同样湿透的头发,伸手拢了拢:“我也不知道,当时你就是这样做的,我只是按照他的样子试了试,没想到就成了。”
庄司手经之处留下了酥麻的触感。
秦言的脸明显红了。
这还是庄司头一次看见这张脸显露出羞涩的神情:“你怎么害羞了?”
“我哪有!”
庄司撑起上半身贴上他的侧脸,在耳垂上轻轻吹了一口气:“你连耳朵都红了。”
秦言登时从庄司身上爬开,翻了个身也躺在地上,只是背对着庄司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好了,不逗你了。”庄司双手交叉在脑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回去,“你刚刚为什么不下水?难道是不会游泳?”
“不是。”
“那是为什么?”庄司看向他,对方留给自己一个后脑勺。
“是他,他对深水有恐惧,我虽然在梦境里是相对独立的个体,但终究还是他,而且……我没有继承到全部的力量。”
“所以你也怕水吗?”庄司一直以为秦言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我才不怕!”ΗtτPS://Www.sndswx.com/
庄司往秦言的方向滚了半圈,从背后搂住他的腰:“是是是,你太勇敢了,最后还是为了救我下水了,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
脸贴上秦言的后背时,庄司明显感觉到了他的身子有瞬间的僵硬。
“那是因为你如果在这个世界死去,就永远也回不到现实了,他……我并不想让你这样。”
“你足够好了,在我心里你最重要。”庄司又在背上蹭了蹭,随机他就感觉到对方握住了自己搭在他腰上的手。
“如果我不是秦言,你还会这样觉得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不就是秦言吗?”庄司笑着把人抱得更紧。
“是啊,我就是秦言。”秦言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
在庄司眼里,秦言无论是什么样子他都是喜欢的,即便现在这个秦言只是本体的一丝意识也不妨碍他倾注喜欢的心思。
“那我们接下——”突如其来的蜂鸣声刺痛耳膜,庄司咬紧了后槽牙。
这是黄灰红唤醒他的方式,只是这一次格外急迫,比以往还要剧烈。
秦言察觉到不对,转身看着逐渐模糊的人影:“你……”
“等我回来。”庄司摸了摸他的脸。
然后,世界由白转黑。
……
远隔上万里的欧洲古堡议事厅内,秦言的发言突然中止。
“怎么了?秦先生?”桌边的金发男人慵懒地撑着下巴发问。
“没事,我们加快进度吧。”秦言摸了摸脸颊,那个地方似乎还能感受到触碰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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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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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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