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的身体基本痊愈了,只是病久了还是很虚,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山洞里,他正在和黑点玩张逢喜教给他们的五子棋游戏,在地上画上格格,绿叶子和黄叶子碎块当棋子,还挺好玩。
黑点神色凝重,认真地盯着地上的棋盘,巫嘿嘿直乐,“小黑孩儿,你要输咧!”
黑点眉头皱得紧紧的,抬头瞥了得意洋洋的巫一眼,小嘴巴撅起来,冲着棋盘狠狠一吹,薄薄的树叶碎片都飞了起来,棋盘顿时乱成一团。
巫瞪大了眼睛,指控道,“你耍赖!”
黑点歪头盯着他,表情暴躁,挥了挥拳头,然后满意地看到巫气得哼了一声,不满地闭上了嘴巴。
洞口的树荫下,张逢喜失望地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上次做糖渍林檎的视频点击量是他所有视频里最高的一次,留言竟然达到了上百条。有的说“果子看起来好好吃,想吃”,有的说“这里的人太可怜了,真希望有能力的能多帮帮他们”,有的说“抱抱,一切都会好的”,还有的说“不提大人,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唉,不忍心再看了”。
然后就是火箭、汽车一大堆,张逢喜紧张兮兮地挨个儿点开来看,都是不能直接用的虚拟图标,一个火箭一百金币,汽车五十金币,红心和玫瑰花一个钱没有,这金币还分给平台了百分之五十,他算下来只剩下了八百二十个,他想着看看能不能用金币买点东西,却发现闪应平台自带的商城图标点开后上面写着“本功能尚未开发,敬请期待!”
倒是可以提现,可提现了他能用这玩意买啥,迪迪大陆根本就没有流通的货币。
期待你个X啊!张逢喜在心里骂人。
他又翻了翻网友留言,“话都说得挺好,可你们倒是提供点实质性帮助啊!”张逢喜抱怨了一句,抱怨完了又叹了口气道,“也对,人家也不欠谁的,凭啥必须得帮我们,再想想办法吧,唉!”
张逢喜能唱能跳,说哭就能哭,说笑就能马上笑,他又陆续发了几个视频,可是这些技能都没啥用,发出去了跟石沉大海一样,连留言都没了。
这观众的心怎么就这么难以琢磨呢?
倒计时第七天时,张逢喜决定做一次野炊的视频,从近几次直播的效果来看,做美食直播的路子还是对的,糖渍林檎只能算是小甜点,时长太短,不够诱惑力,他得做道大菜。
家里没有足够的工具,粗盐也用完了,他得去村里找找。
张逢喜牵着黑点的小手刚走到村中央广场附近,远远就看见几个眼熟的村民往这边走了过来,他们手里拿着弓箭,应该是要去山里打猎去。
张逢喜看着看着就露出个坏笑,不为别的,这就是没少翻他白眼那几个孙子。
张逢喜一手拎着个大竹筐,一手牵着黑点,黑点衣摆里兜着些路上采到的蘑菇,一大一小就站在那队人的必经之路上,大的眼神玩味,小的眼神凶狠,都直勾勾盯在这队人的身上。
这些人还没注意到盯着他们的两人,正在兴奋地聊着什么。
张逢喜隐约听到了苏家亲戚的字眼,他心中一动,正想仔细听听他们说的什么,那队人却已经看到了他和黑点,下意识立刻闭了嘴。
张逢喜能明显看出来为首那村民张了张嘴,看口型应该是想喊“张小郎”。
可是张逢喜脸上的不善表情让领头那人浑身一个激灵,他躲开目光低下头,想假装没看见他们,企图静悄悄从他们身边绕过去。
张逢喜却脚步一抬,简简单单拦在了他身前。
那人立刻往外侧挪步,张逢喜一个跨步,又一次结结实实挡在他面前。
那人脸色顿时涨红,抬头道,“你......你想干嘛?”
张逢喜一边嘴角高高翘起,摆出一副恶霸脸,“此山是我开......。”
那人身体开始打摆子,张逢喜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我逗你们玩呢!”
那人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眼皮小心地抬着观察张逢喜的脸色,见他真的没翻脸的意思才呼了一口气道,“张小郎,你吓死我们了。”
他身后的几人也纷纷点头,拍拍胸口。
张逢喜伸手拍他肩膀,拍得啪啪作响,“别怕,大家都是兄弟!”
那人当然开心,能被这个曾经的活阎王当兄弟,以后就算他再犯病也不会揍自己了吧,所以特别诚恳道,“那是,比姓一个姓的亲兄弟还亲!”
张逢喜满意点头,笑眯眯问道,“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呢,苏家什么亲戚?”
那人闻言脸色立刻兴奋起来,倒豆子似的答道,“苏家今天又来了个亲戚,人长得好又大方,去看热闹的村民每个人都得了一块上好的胰子。”
“苏家的人都这么喜欢窜亲戚吗?”张逢喜咕哝道,他眉毛微动,注意力又转移到另一个词上,“胰子?”
那人腾地一下捂紧了自己麻布袍子的腰腹部,戒备道,“我准备拿回去给我家婆子用的,苏家亲戚那里还有的!”
张逢喜评价道,”小气!还是不是兄弟了?&"
那人和身后众人都抬头望天,装没听见。
张逢喜“呸”了一声,转而低头看向黑点,歪头问道,“我家小可爱呢?”
黑点这阵子跟他亲近了很多,对他的话不再无动于衷,在他的要求下,面无表情的脸上很快有了情绪变化,眉头微皱,小脸紧绷,眼睛睁大,一副凶神恶煞就要揍人的样子。
张逢喜心里快被可爱融化了,满意地摸摸孩子乱七八糟的头毛,“就这样保持住,去吧!“
这孩子很快心领神会,把袍子里兜着的蘑菇都转移到张逢喜那里,蹭地一下跳起来,腾挪跳跃地就直奔山坡下而去了。
张逢喜这才让开小路,让他刚刚新认下的亲兄弟们通过去山上打猎。
那几人对于没给他胰子这件事非常心虚,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然后果不其然地,为首那人哐一声撞到了整个山上都没几棵的大树树干上,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唤,后面的人都跟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撞到他身上了,把他压得又是叫了好几声。
一堆人手忙脚乱好不容易爬起来,尴尬地冲着张逢喜笑了笑,才继续爬坡上山。
张逢喜摇摇头,“啧”了一声。
到了村长家树屋下,是的,张逢喜又来占村长便宜......咳咳......请村长帮忙了。
他和黑点刚爬上树屋的平台,树屋门就被打开了。
张逢喜倒也没意外,吊树屋就是这样,有人上来就会轻微颤动,屋子里的人很容易就能感觉到。hτTΡδ://WωW.sndswx.com/
看见他,村长一张愁苦的脸艰难地堆起一个笑容,道,“是张小郎来了。”
张逢喜答应了一声,敏锐地发现村长的眼眶是红的,转头时,他还趁张逢喜不注意,用衣袖抹了把眼眶。
村长侧身把他们让进屋的时候,张逢喜正好看见弥琴关上了之前见过的那个被绳子束缚住的房间门,在关闭的一瞬间,张逢喜听到了很细微却明显的唔唔的声音,他眉头一动看向村长。
村长苦笑了一下,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唉。”
张逢喜见他不再细说,遂没再追问,转移话题说明来意,“村长,咱村里有油脂和调料吗?我想借一点。”
当然,借完了不一定能还。他也不想赖账,但是他现在一穷二白,只好厚着脸皮过日子。
村长转头冲身后的弥琴说道,“琴,去给咱家里剩的油盐给张小郎分一半。”
弥琴动作很麻利,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好放进了张逢喜筐子里,她走近了张逢喜才发现她额头与发际线的交际处有一条红色的痕迹,像是指甲的抓痕。
张逢喜垂下眼皮当做没看见,诚挚地道了谢,告别了两人出了门。
爬下家树,黑点已经在树底下等着他了。
张逢喜在她满头乱毛上胡噜了一把,问道,“怎样,有收获吗?”
他最后一个字话音还灭落,就惊喜地看见黑点从兜着的衣袍里拿出足足六块胰子。
张逢喜略有不安地问道,“拿了这么多,没动手吧?”他是担心黑点把人打坏了。
黑点扬起脸,一脸暴躁,张逢喜明白了,又摸了摸她有些刺手的乱七八糟短发,笑道,“可爱果然很管用。”
回到山洞,张逢喜才仔细看那几块胰子。
这几块胰子四四方方的,表面有漂亮的花纹,做工肯定比不上地球上的香皂,但是在这个很原始的世界里还是非常难得了。
张逢喜把六块胰子垒在一起,大小形状几乎没有大的区别,他再把胰子摆在一个平面上仔细观察,六块胰子上的花纹也是一模一样,虽说不是像他的世界那样精细,但已经说明这里已经开始了初步的工业化生产,不是完全依靠手工了。
他拿起一块胰子凑近鼻子闻了闻,还惊喜地闻到了淡淡的香味,那味道有点像橘子和牛奶的混合,调制得不会太厚重,让人闻了还想闻。
张逢喜又高兴又失望,高兴的是以后洗衣服洗澡有的用了,不用再用清水凑合,失望的是......,其实他有过奢望,以前看穿越文主角都有现代科技做金手指,也许他也可以利用这点做一番事业的,但现在看来,人家当地的工业化不是没有,他虽然懂一些东西,但是到底只是个学艺术的,对很多现代科技只懂皮毛,无法深入,像胰子这种简单的工艺就能做出的东西,人家都已经会了,他暂时还想不到自己的用武之地。
他叹了口气,把胰子拿了两块包好了递给巫,“明天你回家时把这个也带回去,洗衣服洗澡用。”
巫跟他定好了第二天就回自己家,他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村子里最近事情多,好多事情要他拿主意,他回家也方便些,再者他也放心不下他家那个一根筋的小黑腿子。
巫伸出干干瘦瘦的手接过来,凑到鼻端也闻了闻,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道,“额这辈子还没用过这玩意咧,得省着点用。”说着稀罕地放进他衣袍胸口那些袋袋里,胸口鼓起来老高。
张逢喜觉得没眼看,“啧”了一声,吹牛道,“等我发达了给你买一车。”
巫斜眼瞥他,“贼儿子是木宗国数一数二的大世家的子嗣咧,回张家就啥都有咧,还用等发达?”
张逢喜拿根小棍在地上瞎戳,“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回去,就怕我想回去,他们也不会让我进门。”
毕竟他得罪的是名满天下的□□大君,据说他在家就没什么地位,那么张家很有可能会用牺牲他来获得□□大君的原谅,毕竟他出身张家,张家也有失察之责。
巫想了想道,“到底是亲人,总不会那么绝情咧。”
张逢喜意兴阑珊道,“希望吧,不过我暂时也没打算回去,在红日村呆着挺好的。”
巫点了点头,在张逢喜身侧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轻轻附和道,“是挺好。”
......
张逢喜去山里蹲了半天的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陷阱抓到了一只大兔子。
现在整个红日村的村民基本都分布在西山和南山,像篦子篦头发一样,又像蝗虫一样,一分一毫全都不放过。他们不敢走太深,把低处的动物搅合得不得安宁,好多小动物为了躲避只好冒险进入了山里深处,安全地带搞得特别清净,啥都没有。
蹲半天能蹲到一只兔子,张逢喜已经感叹于自己够幸运了。
他和黑点一起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搬到洞外,挑了块能看见山和水的地方,把杂草处理干净,他就嘿呦嘿呦地搭起来个临时锅灶。
手机放在树杈上摆好,张逢喜来回试了几次,找了个能拍到他和锅灶,还能拍到远处广袤绿色和白色河流的角度,当然,他注意没让天空露出来,在搞清楚网络对面是什么之前,他不打算泄露太多这个世界的异常。
一切都准备好了,张逢喜打开闪应,意外发现本来是空格的手机信号瞬间满格,就好像知道他要做视频一样。
张逢喜愣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要瞎想,不要自己吓自己。
既然信号满格,他改用直播模式,进入直播间,等了一两分钟才看到有人陆续进入,有个叫“死无可恋”的网友评论道,“哇塞,主播还挺帅,你这是在哪个好地方?不是做的虚拟场景吧,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开阔的青山绿水。”
另一个叫“生死时速”的网友回复道,“恋,这你就废话了吧,这要不是虚拟场景,我把我脑袋摘下来送你。”
“死无可恋”回复道,“我要你脑袋当球踢吗,你把你新买的游戏机送我就行。帅哥主播,你给我争点气,游戏机全靠你了!”
看来这两人在现实中是认识的,除了他两一直在逗咳嗽,其他观众都没说话。
张逢喜没搭理他们,冲着摄像头笑着挥了挥手道,“哈罗,大家好,我是演员张逢喜,今天我要给大家在幕天席地的大厨房里做一道大菜,这道菜就叫做兔肉炖蘑菇土豆。”
张逢喜指了指他制作得粗糙木桌上的几样东西,介绍道,“这罐水是我身后那条山泉的泉水,清冽甘甜,是真的甜,不是我夸张,煮饭做菜味道都和咱平时吃的不一样,绝对的纯天然。”
弹幕上,“生死时速”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说道,“主播就吹牛,随便接点自来水就当山泉水。”
“这是我从山里采的蘑菇,”张逢喜举起一只乳白色的蘑菇给网友看,“大吧?味道特别鲜,洗洗直接生吃就超级好吃,”说着他撕了一块蘑菇厚厚的菌盖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满意点头,“是那种很淳朴的鲜味,如果蘸一点点盐巴放进烤箱里烤,其他什么都不放味道就会非常好。”
”生死时速“发了一个无聊手托下巴的表情,“死无可恋”发了个哭脸,“我觉得我的游戏机应该没什么希望了。”
张逢喜丝毫不受打扰,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特别大的土豆给网友看。
“生死时速”发言,“毫无疑问,这个又是主播亲自从土里刨出来的。”
张逢喜冲着摄像头笑了笑,丝毫不见不好意思,“说得没错,我就从脚底下这块土刨出来的,就刚才,十分钟都不到。”
其实那是不是土豆张逢喜也没搞清楚,反正是一种植物的根茎,村民们把它叫做硌噔,他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两个字,因为他根本不识字。
硌噔的个头比土豆大很多,味道也很像,但是很难消化,吃多了会堵住肠道,后果就是很多天肚子疼大不出来,最后能出来的时候菊花必定无法保持完好,但是少吃一点问题就不大,顶多多喝水往下顺一顺。
“生死时速”发了个挠脸的表情,“恋,咱们撤?”
“死无可恋”回复,“不,我要为我的游戏机复仇,我就要在这呆着看主播怎么打自己的脸。”
张逢喜握着土豆的手指突然紧了紧,目光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看,不是因为那两插科打诨的网友,而是他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进入了直播间,那就是“爱的打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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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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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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