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他甚至冲动地想把手机关掉,马上停止直播。
“爱的打你哥”不知道手机,在弹幕上插科打诨的两个网友却聊到了游戏机,上次的针管和药是“爱的打你哥”送的,其他人却只打赏,没人给实质性的东西,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因为他们并不能把实物送到迪迪大陆来?
他借着低头打开从村长家里拿来的调料包的时间处理情绪,再抬头时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他把包裹里装了油脂的罐子打开了给网友看。
“这是村民们自己熬制的动物油脂,纯白色的,很细腻,家里懒得做饭,又吃够了附近的外卖时,可以煮一大锅米饭,放两勺这种油脂,再放一点晒足一百八十天的自酿酱油,就是一顿简单的农家拌饭,味道总结起来一共三个字:咸鲜香!”
“生死时速”开启嘲讽模式,“主播,别怪我给你拆台啊,你现在直播了六分零十一秒钟,说了一堆废话,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骗人的,你所谓的青山绿水是全息影像,刚采的蘑菇和挖出来的土豆很明显是植物研究所培育的,野外现在根本没有这两样东西,就算能找到,个头肯定也很小,现在的土壤活力根本就孕育不出这么大的植株。你那罐油脂跟我柜子里从网刚买那瓶人造荤油没任何区别。”
“至于那还没见过的兔肉,呵呵,我家是拆迁户,家里有十套房子收租金,我爸在政府部门工作,但是我有两年没吃过一口真正的肉了,都是动物研究所发明的人工肉类,现在真正的肉供应量极少,只轮换供应中小学和特殊部门,就算有钱都买不到,你别跟我说你的兔肉是真肉,吹牛也打打草稿,别吹得太大把牛皮吹破了!”
“死无可怜”紧接着发了一句,“对不住了,主播,速他今天心情不好,要不你改个时间再播,我给你刷两个跑车,你别往心里去。”
张逢喜认真地看完屏幕上的字,冲着摄像头笑了笑,“那不行,我得让你们心甘情愿给我刷礼物。”
“死无可恋”发了个省略号,“生死时速”发了句:“死鸭子嘴硬,你要是拿不出真兔肉,我就举报你虚假直播,让平台封了你的直播间!”。
张逢喜冷笑了一下,冲着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摆了摆手,一个大大的白色物件就被黑点扔了过来,张逢喜正要伸手去接,那半空中的白色物件突然伸头用三瓣嘴咬向他的手,他下意识把手缩了回去,那白色毛茸茸的大家伙就轻快地落到了地上,沾地之后迅速跃起,眼看着就消失在了摄像头可照射到的范围内,往山里逃去了。
张逢喜“嗷”的一声追了过去,可动作还是慢了一拍,那东西相当灵活,看着是往山上去了,等张逢喜追过去的时候,它却又往山下的方向折去,一人一兔在摄像头的范围内快速经过,甚至划出了两道残影,然后就只能听到张逢喜的呼喊声和胡乱的脚步声,不大会儿,又看见他们从前方不远处经过,很快又不见了踪影。蜀南文学
弹幕里都炸开了锅了。
“那是兔子吧!”
“我没看错吧,活的兔子!满山头跑的活兔子!”
“妈妈呀,前年邻居在路上碰见一只活蚂蚱足足吹了两年,我竟然在直播平台看到了活兔子!”
“生死时速”发了个撇嘴的表情,“又是小儿科的玩意,我弟弟的电动毛绒玩具都比这个真。”
“死无可恋”发了个叹号,“速,我怎么觉得这个是真的?”
“生死时速”态度依然斩钉截铁,“要是真的,我给主播刷一百个火箭,说到做到!要是假的,主播在“闪应”连续直播道歉一百天!”
火箭是这个平台最贵的礼物,一百个火箭肯定是天价了。
他这句话刚发送出去,网友们刚看到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一个看起来大概四五岁的小孩出现在画面里,她脸上都是黑灰看不清长相,更看不出是男是女,脑袋大大四肢细细的,穿着身看不清颜色的袍子,腰间系个麻绳。
她不说话也不做大动作,只在放蘑菇土豆的桌子旁边叉腿儿站着,双臂抱胸,视线很专注地盯着画面外的某个点。
大概也就过了两三秒钟,那只白色大兔子腾地一下从画面外窜了过来,同样穿着破烂长袍的张逢喜从后面紧跟着追上来,这孩子赤着的脚蹭地抬起,一脚踢向兔子脑袋,只听到砰地一声,那兔子浑身一僵,三瓣嘴里流出丝红色来,就掉落到了紧跟着的张逢喜的双手里。
张逢喜的手被沉甸甸的兔子压得往下一坠,兔子竟然还没断气,身体动了动就要挣扎起身,黑点从身后掏出把铁制短刀,张逢喜接过去,兔子扔在地上,张逢喜手起刀落,兔头就骨碌碌离开身体滚远了,兔子身体抽动了几下,脖子的缺口上一股股血立刻喷了出来,弄得草叶上到处都是。
这要是再说作假就不地道了,现代科技就算再先进,也不可能把生物做得如此逼真。
“呼!”张逢喜长长出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转头看向屏幕,露出屠夫的笑容,“要不要我给你们演示怎么开膛破肚,怎么料理兔肉呀?”
“哇呜,主播好恐怖,吓哭了!”
“兔子死了!”
“他竟然把兔子脑袋切掉了!”
“啊啊啊啊啊,我都没见过活的兔兔,为什么要杀兔兔!”
“死无可恋”发了串叹号。
“生死时速”则好像是消失了一样,没再发言。
张逢喜走近手机,瞄了瞄弹幕,笑道,“刚才谁说要给我刷一百个火箭来着?”
弹幕一溜溜的刷起了“生死时速”的名字,刚才张逢喜追兔子的过程中,直播间人数直线飙升,右上角出现了小火苗标志,弹幕速度快得让人眼花。
张逢喜嘴唇轻启,念出了那个名字,“网友“生死时速”,我的一百个火箭呢?”
他话音刚落,就见到直播间里的“生死时速”头像暗了下去,紧跟着“死无可恋”的名字也暗了下去,张逢喜一愣,反应过来这是要跑路了,刚想骂街,就见直播间画面整个黑了下来,所有的网友和直播图像都没了。
张逢喜刚开始以为是网络断了,再一看右上角,信号还是满格的,紧接着,黑色的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您的直播间因为涉及血腥残忍内容,被网友举报,平台经过审核,认为举报属实,封闭直播间三天。”
“谁这么缺德举报我!”眼看着火箭就要到手了,虽然目前还不能用,但以后商城上线了说不定就可以派上大用场,再说他要指望着通过直播得到实质性帮助呢,现在什么都不可能了。
他手指轻划屏幕,在黑屏的右下角看到两个很小很小的字:“点我。”
张逢喜眉毛微动,点了点那两个字,黑屏突然消失,出现翻页的效果,之后是白屏黑字,“如果您想知道举报网友的名字,可以花费一千金币购买。”
“嗯?”张逢喜看了看自己的金币余额,之前有八百二十个,刚才直播期间又收到了七八百个,数量倒是足够。
张逢喜没怎么犹豫就决定花钱购买,他对谁拆他台这种事简直太感兴趣了。
一声叮铃哗啦的响声过后,金币只剩了五百多个,一个纸条出现在屏幕里,张逢喜双击那个纸条,尾端徐徐展开后,他看见了一行字,“网友“爱的打你哥”举报了您的直播间。”
后面还有一行小字:“闪应平台支持线上pk对线,不支持线下约架,打架是犯法的行为,如果出现伤人的情况,本平台已尽劝解义务,一切后果与责任均与本平台无关!”
久久之后,张逢喜忍不住骂了个脏字,“靠!”
......
一间纯黑色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复杂的机械键盘却无人自动,噼里啪啦的声音持续响起,一个巨大的光幕被投影在半空中。
光幕上,一行文字逐个显示:“警告,警告,样本严重违反野生动物保护法,判处终生监......。”
打字声在这时突然停止,那行文字突然消散成碎末,从光幕上消失。
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光幕上又出现另一行字:“样本一切正常。”
......
兔子已经宰了,该做还得做。
既然直播间被封闭了,就先录下来,等三天后再发出去。
张逢喜从黑点那里要来短刀,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这哪来的?”
黑点圆圆的大眼睛盯着肥嘟嘟没了脑袋的兔子看,随手指了指山坡下的村子里。
张逢喜利落地用短刀去掉皮毛,放一边准备等村长闲下来帮忙做成皮垫子,他抽空瞅了眼村子里的方向,“从村长那里借的?”
黑点摇头,还是盯着猩红的兔肉,舌头舔了舔嘴唇,小手又指了指村里。
张逢喜突然就明白了,手里动作暂停,“是苏家新来的那个亲戚?”
黑点这回点头表示对了,张逢喜继续处理兔子内脏。
过了一会儿,张逢喜又抬头,“咱们山洞里多出来的那把椅子呢,也是从人家那里拿的?”
黑点点头。
张逢喜忙活了一阵,又抬头,“我没看错的话,昨晚睡觉的时候你死抱着不撒手的是条三节棍吧?也是那人的?”
黑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张逢喜皱着眉头看黑点,“下回再去要东西我跟你一起去。”
黑点愣愣地抬头看他,张逢喜“嘿嘿”一笑,“我个头大,手臂长,拿得多!”
张逢喜没费多大力气就用短刀把兔子骨头斩断,张逢喜隐约觉得自己力气好像又变大了,看了看自己胳膊上好看的肌肉线条,他啧了一声,摇了摇头。
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保持身材是必须的,不跟组的时候,他每周固定健身三到四次,有专业健身教练指导,还有专门的营养师配餐,肌肉线条练得匀称修长,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可是现在,连续几天的清汤寡水下来,肌肉明显消了一些,真是唯肌肉与小人难养也。奇怪的是力气却在变大,本来他以为是因为本地引力的问题,但是如果真是这样,他的力气应该是维持在一个档位上,不会短短几天就有可以察觉的上升吧。
他边胡思乱想,边把那包油脂切了一小块出来,放到烧热的锅里热上,然后才把兔肉放锅里爆炒,没有料酒和姜,就用从村长那里拿来的醋布泡水放了一点点到油锅里去腥,等炒到兔子肉稍微焦黄,醋味已经被蒸发出去,那种纯油脂的香味让他沉迷地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以往做饭时最讨厌的油烟味道现在简直快要让他感动到流泪。
等兔肉炒得差不多了,他就在锅里填上之前就烧好的热水没过肉块,这样兔肉炖出来更松更嫩,不会太老。等锅里冒出大量蒸汽时,他把灶里的火压了压,小火慢慢咕嘟着炖。
就这么炖了大概半个时辰,张逢喜一边看着锅打盹,一边还要防范心急的黑点一个劲儿的像往灶坑里填煤,火太大了可就烧糊了。
等到肉炖得差不多了,张逢喜放进去一点点咯噔和所有的蘑菇,他尝了尝味道,又加了一点点盐,又小火炖了一刻钟,之后把火势挑大收汁,一大锅兔肉就炖好了。
黑点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双筷子,奔着锅就去了。
张逢喜轻拍了她小手手背一下,“回去再吃,巫还没吃饭呢!”
黑点也不怕烫,双手提着石锅两边的耳朵,嗖地一下就窜出去老远,留张逢喜在原地弓着腰收拾剩下的杂物。
弯腰弯久了,猛地一抬头,头顶强烈的阳光就晃得他眼前一片模糊,紧接着一种强烈的莫名其妙的预感倏地袭来,张逢喜浑身一紧,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下意识脚步一跨离开原地,紧接着就听到闷闷的砰地一声。
张逢喜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立刻又是后脖颈皮肤一紧,危险的预感又一次袭来,他立刻弯腰,一股风声擦着他脖颈掠过。他就着弯腰的姿势,头顶地面顺势一滚,躲开了又回转过来的第三次袭击。
他这一翻滚就与袭击者隔出了一段距离,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黑森。他手里拿着个木制把手的石锤,锤头足足有小孩子头颅大小,黑森拿着丝毫不吃力,他面无表情,眼皮还是垂着的,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滞涩,虎虎生风地挥舞起来,奔着张逢喜就冲了过来。
张逢喜赶紧后退,喊道,“黑森你干嘛?”
黑森却根本不吭声,平时缓慢机械的身体现在却似乎抹了润滑油一样,灵活了很多,几步就追上了张逢喜,又是一锤子砸了下来,张逢喜再往后退就得从山坡上滚下去了,他避无可避,只好伸手硬挡,一把捏住锤头,只觉得手掌心被震得痛到发麻。
黑森使力下压,张逢喜使劲撑着,袭击的人下定了决心,被动防卫的人心里却充满了疑惑,一个用了全力,一个惊疑不定地撑着,时间久了,张逢喜渐渐处于下风。
锤子一点点下压,张逢喜喘着粗气劝解道,“黑森,你听到过一句话没?叫做“沟通是良药”,要么咱们放下锤子好好谈谈?”
黑森却在他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猛地增大力道,张逢喜浑身肌肉紧绷,再顾不上说话,额头青筋暴起,满头是汗。
这么下去不是事,张逢喜望了眼远处山洞洞口,想着能不能把黑点叫来帮忙,但又担心黑点来了也被伤到,正在纠结时,他突然觉得肚子里一阵剧痛,那种痛已经突破了他二十多年来经历过的痛感阈值,痛得他再也坚持不住,手臂一软,锤子就呼地一下砸了下来。
这么一下砸下来脑浆子都得给砸出来,张逢喜忍着剧痛手臂一缩,快速来了个翻滚,还是没彻底躲过,锤子边缘顺着他脊背就蹭了过去。
一瞬间,后背一大片火烧火燎的疼,张逢喜嗷了一声,连续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又连续躲开了几次袭击,蹦起来顺着山坡就往下跑,一边跑一边看身后迅速追上来的身影,一边嘶声裂肺大吼,“杀人啦,黑森杀人啦!”
跑着跑着,肚子痛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隐隐有股热气在肚子里酝酿,渐渐的,分解成几股,想要聚合,却又像被什么东西阻止了似的又四散开,所经过的路径上留下了难以忍受的刀子剔肉般的痛。
张逢喜不管不顾地跑到了村子边缘,被肚子里的痛苦折磨出的泪水糊花了的眼睛隐隐看见两个人影朝这边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身量很高,穿着青色的长衫,他正低头和身边另一个人说话。
张逢喜看见他似乎听到了动静,抬头看了这边一眼,然后,张逢喜肚子里的热气终于聚合到了一起,剧烈的绞痛从下传到上,他脑子里轰隆一声,再也忍不住,眼前彻底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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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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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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