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逢喜眼睛微眯,正想继续开口逼问,就见周易突然转身面对他,在他没反应过来前就以快到看不清的步法向自己走来,瞬间就到了自己面前。
张逢喜愣了一下,嘴巴微张,刚想说话,就被周易抬手塞进嘴里一块凉丝丝的东西,他第一反应是吐出去,却被周易伸手死死捂住,那东西很快就在口腔里化开,张逢喜只觉得肚腹部剧烈地抽疼起来,然后捂住他嘴巴的手离开,转而劈向他后颈。
周易的表情冷静至极,挥手的动作做得自然流畅又坚决。张逢喜痛苦到极点,躲无可躲,后脖颈一疼,眼前一黑,就倒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hΤTpS://WWω.sndswx.com/
......
乞儿城,城主议事厅。
大厅很大,但粗犷灰暗破败。
窄小的窗子里,一束阳光照亮一小块地面,其他地方都是阴影。
一个全身黑衣并且以黑巾蒙面的男子站在厅中,不仔细看,他整个人都快要隐藏到黑色的阴影里了。
仅从露出来的双眼看这人长相应该很好,身姿挺拔,劲力暗藏,黑衣难掩翩翩气度。
上端主位上坐着一个长满了络腮胡子的汉子,他□□着上身,脖子上戴着兽骨兽皮拼接成的粗犷项饰,下身仅围一张兽皮。
这人正是乞儿城城主赤水君猿竭。
他一只脚下踩着个瘦骨嶙峋的奴隶,身体歪斜着大喇喇坐在宽大的石椅上,身体微微前倾,手里抓着个野猪腿在嘴里啃,两只浓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下面站着的黑衣男子,似乎要把他当做调料一起吞进去一样。
“这外面的汉子虽说不够魁梧,但小模样长得倒是招人稀罕!”与络腮胡汉子隔了一桌的,是一位穿着大红色衣裙的女子,长相明艳,双眼有神,野性难驯。
这是猿竭的胞妹赤练君猿缇。
猿竭冷哼了一声,瞥了妹妹一眼,声音粗野,“说完正事再发骚!”
猿缇笑了一声,涂了红艳花汁的嘴唇晶莹透亮,她又看了一眼那黑衣人,目光在他露出来的双眼上大大方方逡巡了几次,才转回头用涂了大红色指甲的手指捻起木桌上盘子里的几粒麦子,“你说,这个小麦种子是只用了半个晚上的时间种出来的?”
那男子肯定地答道,“是。”
猿缇双眼微眯,脸色说变就变,“那我现在命人将它们种进地里,过了三个时辰不结籽,我就割了你那张好看的面皮怎么样?”
黑衣男子并不惊惧,他反倒往前又走近了两步,在旁边的守卫拔刀前停住,说道,“找到这种子的人说过,这是最后一批麦子,之后再种就不能结籽。”
哐啷一声,猿竭一把挥开桌子上的石盘,麦子颗粒撒了满桌子满地。
“你知道耍我会是什么下场!”
男子笑了一声,“我亲眼所见,第一批种子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结籽,两位大人想必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猿竭和猿缇互相对视了一眼,好半晌后,猿缇问道,“你想要什么?”
黑衣男子抬起头,与她目光相对,“帮我杀一个人。”
“谁?”
黑衣男子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个人像,展开后用手撑着给两人看。
猿缇看了一会儿后,勾起明艳的笑容道,“好,成交。”
......
红日村,三天后。
张逢喜从沉睡中慢慢醒转,感觉到身后有人将他缓缓放倒在床铺上,然后离开。
他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正看见一个修长的背影边往门口走,边整理身上刚套上的青色衣袍。
张逢喜想起身,却觉得浑身哪里都疼,忍不住哼唧了一声,走到门口的身影瞬间僵滞住了,他似乎才发现床上的人醒了。
张逢喜无力地摸了摸自己身上,冲着门口那人语气虚弱地叫了声,“周易!”
周易转身回来,衣袍还没整理好,脖子胸膛露出了一小片,和他平时文气保守的样子不太一样。
他站在原地,没往床边走。
张逢喜又哼唧了一声,问道,“我怎么没穿衣服?”
“你发烧了。”周易开口了。
张逢喜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脑袋,脑子开始逐渐清醒,他叹了口气,“行吧。”
周易似乎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什么?”
张逢喜回答,“你看上我了,不惜用下药的手段强占我。可我异能没你高强,只能忍了。”
周易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好半晌才说道,“你想多了。”
张逢喜费力地侧过身,头枕着枕头,逆着光想努力看清眼前人,“你看上我想多了,还是你下药强占我想多了?”
周易不想再听床上这人说话了,他语速比平时快了不少道,“巫说他那里给你存着一朵晶花,我扯下来一瓣花瓣给你吃下去......是我太急于求成了,你状态不对,我就弄晕了你,你已经烧了三天三夜了。”
张逢喜眨了眨眼睛,伸出胳膊指了指自己头顶的位置,被子滑落,露出一片晒不到太阳,比脸要白皙很多的皮肤。
周易果然转开视线,看向草编的墙壁。
张逢喜眼睛眯了眯,说,“小时候,我看过一个电.....小人书,”差点说秃噜嘴,这个世界可没有电视,“说有个大侠中了毒,必须用年轻女子的酮体解毒,解毒的方式嘛,”他又指了指自己头顶的位置,“就是你刚才那样。”
周易明显深呼吸了一口气,“什么样?”
张逢喜脸上笑嘻嘻,心里在准备揭穿对方老底,“脱了衣服抱着光溜溜的我啊!”
周易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素日温和端正的脸上红了一片,咳完了,他脸色严厉地问张逢喜,“我是谁?”
张逢喜还是笑嘻嘻,“周易啊。”
“那周云初是谁?”周易脸色紧绷,继续问道。
张逢喜梗了一下,不笑了。
周易脸色难看到极点,“虽然你和他成亲当天并未完礼,但未婚夫妻的关系还在,你怎么能这样招惹其他男人......!”
周易气得胸口起伏,手都在哆嗦,“我刚才是在床头的椅子上睡着了,要出门才换了衣服!”
张逢喜尴尬地“啊”了一声。
周易一甩手转身气冲冲走了,走之前留下两个字:“轻浮!”
门哐地一声关上,树屋颤动了几下,随后消停了。
张逢喜躺在床上,默默自语,“演员的职业素养就需要想象力丰富,胡思乱想也不能怪我。”
尴尬的情绪过去了,张逢喜才发现自己躺的床简直是太舒服了。
简单的木板床,铺了软垫,还有绵软的棉布被子,除了枕头稍硬,简直完美,跟张逢喜的破山洞相比,这就是天堂。
他的目光从床上挪到屋子四周打量,发现这卧房布置简单,但在红日村绝对称得上贵气了。墙上只挂着一幅字画,另外还有一桌一椅,一个梳洗用的盆架和铜镜,还有就是墙边上钩子上挂着的几件板板整整的青色长袍。
床头的椅子上放了件白色麻布长袍,张逢喜坐起来拿着看了看,看样子应该是给他准备的,他下了床,脚步虚浮地踩在地面上,把那长袍穿好,大小刚刚好,有袖子有长长的袍摆,除了脖子一点不露。
树屋下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张逢喜打开窗子伸头往下看,正看见年武领着一群孩子,黑点也在里面,一个个用麻布掩着口鼻,往东山而去。
张逢喜喊了一嗓子,“干嘛去?”
年武抬头看来,眼睛一亮,“张小郎你病好了吗?”
张逢喜把手也伸出去,摆了摆,“那得看情况。”
年武先是一愣,再是一笑,“我们要去东山采花去,你去不去呀?”
张逢喜狂点头,“我病好了,等等我!”
出了屋门,客厅里桌子上的筐子里竟然放了几个馒头,张逢喜一手拿一个,拿起茶壶仰头灌了一大口茶水,就顺着树干爬了下去。
来了这个世界以后,就天天挨饿发愁,少有这种可以放松的机会。
张逢喜手里拿着一个,准备和黑点分着吃,剩下那个馒头往年武那里塞,“你们分分。”
年武嘿嘿笑,“你自己都吃了吧,我们今天都吃过馒头了,用咱们种的麦子磨的面粉,特别香。”
张逢喜就不再客气了,把这馒头塞到后面跟着的黑点手里,他自己几口把馒头吃掉,噎得年武直拍他后背,天可怜见的,他从来没觉得馒头这么美味过。
吃完了,他拉住黑点的小手,在他们几个脸上比划了几下,“为啥要蒙着脸?”
“我差点忘了,”年武从随身口袋里掏出块麻布,“你也把这个绑脸上,捂住口鼻,这个挡得住迷香花的香味。”
张逢喜按他们的样子把抹布两个长端绕到脑后系好,“迷香花?”不明白这是啥。
年武点头,“这是一种粉红色小花,一般都生在药崖的背阴面,正好是在咱们这一侧的东山。每年开两次花,花期差不多有半个月,是一种药材。”
“所以我们是要去把这些花采回来当药?”
年武摇头,表情略有点尴尬,“迷香花的药效是那个,我们只采一点点就够用。”
“哪个?”张逢喜没明白。
年武年轻的脸庞红得不行,“它的花开起来好看,香味也好闻,但是味道很浓,随风飘散,闻到这个味道的不论是人还是动物都会......所以只留一点点做药用,其他的都得割下来烧掉。”
张逢喜终于懂了,内心想,这玩意要是弄去他的世界,倒是可以造福广大养胃男性群体了。
年武见他没再追问,松了一口气,“现在花刚长出花苞,再有个一两日就会开花了,这两天咱村里人啥都不干,就拾掇这些花。”
张逢喜这才发现,他们的前后左右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是人,年轻体力好的村民还有嬉笑跑闹的小孩子都绑着麻布拿着工具从家里出来了。
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地向着东山出发。
东山脚下仰头往上一看,绿色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粉红色,如果这些花都开了,不难想象那漫山遍野的山花烂漫。
张逢喜手里被塞了把镰刀,这是全村唯一一把,是用之前那把卷刃镰刀重新锻造的。
破坏花苞违背了植物繁衍的本性,村民们的异能不管用,只能老老实实用手用工具割。
尽管只是花苞,已经有淡淡的花香味逸了出来,薄薄的麻布渐渐被侵蚀,东山上下一直在接力的调子开始略微变味儿了,带了颜色的自创歌词段子越来越露骨,虽然如此,唱完了的大笑和起哄又冲淡了那些青色意味。
小孩子们则在花丛中乱跑嬉戏,黑点速度飞快,时不时就从哪蓬花丛后冒出来,吓那些孩子一跳,又叫又笑,玩得不亦乐乎,完全不理会大人们的娱乐。
这活不难做,但一直弯着腰还挺累的,张逢喜直起腰,往后仰着缓解腰酸,听清了那些不着调的歌词后笑了笑。
阳光这会儿很强,张逢喜擦了把脑门儿上的汗水,手碰到了脸上绑着的麻布,这麻布系得本来就不紧,被碰了一下就掉到了下面花苞上。
张逢喜屏住呼吸,赶紧拿起来重新系上,恢复呼吸,深深吸了口气。
干完活回去的路上,村民们还在此起彼伏的对歌。
张逢喜脑门上的汗就没停过,心跳有点快,浑身都燥热。
拿下来绑在脸上的麻布,张逢喜觉得还能隐约闻到迷香花那幽深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拿着那块麻布上下翻看,没看出什么,“不会是沾上花粉了吧。”
想了想,还是半路把麻布扔了。
回自己的山洞之前,张逢喜牵着黑点先去了苏家。
他想去找找自己之前穿的那身破烂袍子,平时就穿那套挺好,身上这套新的可以留着重要场合再穿。
到了苏家树屋下,他让黑点在下面等一会儿,黑点就在树下拿小木棍捅蚂蚁窝玩。
张逢喜自己爬上了家树,敲了会儿门,里面没人应,他就打开了个门缝往里看。
村子里都是认识人,谁家都不用锁门。
客厅里空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张逢喜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喊了两声没人答应。
窗外附近住着的一群村民经过,暧昧的歌词一句接着一句。
张逢喜呼吸急促,身上更热了,他难耐地抹了把脖子上泌出的汗。
糟糕,有生理反应了,他决定速战速决,找到衣服赶紧下去吹吹风清醒一下。
走到之前他住过的屋子门口,张逢喜没多想,一把推开房门。
房门内,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被吓了一跳,蓦然回身,青色的衣角翻飞,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张逢喜。
他衣袍半解,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巧到不能再巧,周易竟然又在换衣服。
“他是有洁癖吧。”张逢喜在心里胡思乱想。
周易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倏地变了脸色。
张逢喜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瞧,两眼一闭又开,急急道,“你听我解释,一切都是误会......。”
周易刷的一下拢好衣服,冷笑着骂了一句,“流氓!”
然后在张逢喜想要解释的吞吞吐吐的声音里,哐一下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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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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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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