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乌盆梦>第 103 章 第一百零三回 白日飞升启明归天 灵山论辩大圣悟空
  第一百零三回白日飞升启明归天灵山论辩大圣悟空

  黄叶化泥梅独放,

  自视清高护花忙,

  可叹冰封期已近,

  拈作佛前一枝香。

  人们心头一震,只有玉簪嫂从秀梅背后闪出,道:“行了,秀梅自己掏钱请客还碍着你了?”

  董老爷子少许收敛了一些,这时秀梅和玉簪嫂才注意到他眼圈有些红红的,道:“你们知道那些偏远地方、穷困山区没有饭吃,只能参与制毒贩毒?堕落、死亡、牺牲天天在发生……”

  向来稳重的董敬济面向秀梅、玉簪嫂插了一句:“我爷爷出来前收到一条噩耗,他的一位老友牺牲了……”

  “何老大!被那些天杀的毒贩大卸八块,惨不忍睹!怀疑就是那个以前盘踞在这儿的丐帮头儿申老大,真是一个惨无人道、十恶不赦的恶魔!”董老爷子一激动,自己把自己嗓音卡住了,只有义愤填膺却无处发泄的呜咽声了,这何老大牺牲的缘故,只能由我这口齿伶俐的乌盆慢慢道来:

  何老大果真是被秦彪功动员了做线人,与那另一路人马往大道山区去了。

  何老大请了几天假,先办了些私事,然后就投入到了抓毒贩的惊险刺激冒险中,他利用自己家乡离大道山区不远,语言有些相通的优势,陪着那两个假扮游客的侦查员,一会儿变身游客,一会儿变身乞丐,一会儿变身小贩……神出鬼没,不仅帮着当地警方打掉几个外围的小团伙,还幸运地跟踪到了以前犯了事、那个春花的哥哥——“黑皮”,也是他大意了,那“黑皮”不认识他,可有人认识他,而且被人来了个反跟踪……

  不久,扮成老年游客的何老大就失踪了,如果不是狗鼻子灵敏、现在科技发达,还不能确定找到的尸块就是他,当然最后还找到了被折磨得一疯一傻的那两个侦查员……

  秦彪功受了个不大不小的处分。

  铁璧得了上级指示,还是要倚重这些基层缉毒人员,于是密授机宜于秦彪功:这新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这秦彪功被大开绿灯往系统各处招兵买马,甚至还到警校网罗优秀人才,后来穆兰等人一毕业,就以各项优异的成绩幸运地被他选中,暂且表过。

  秀梅哀叹不已,道:“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没就没就没了?前几天还听说,何老大是去探望合老二的,合老二还真是命苦,那两个儿子分到拆迁款后,仍旧不把他当人,不慎摔伤了,扔在老屋里,还是何老大及时赶到,押着那几个小子送他进医院,一查,还好,只是营养不良,并老寒腿之类……这何老大真是仗义,叫齐了合家长辈,硬是让那几个儿子把吞没合老二那份拆迁款吐出来,交还给合老二,让那几个儿子答应轮流给这合老二供饭照料,如果有什么差池,何老大吓唬他们要召集一帮叫花子天天到这几个小子家里去静坐……何老大、合老二还给那两个残疾孩子寄信寄钱来了……”

  白藿接过话茬,对董老爷子他们道:“吴董见那两个残疾孩子大了,可以自食其力了,因垃圾房缺少管理员,索性就把他俩招工了……”

  董老爷子已不像进门时暴躁无礼了……董敬济也趁机劝着老爷子回家休息,没想到董老爷子道:“你明天不是要送荣喜阿姆走?索性住下吧,我与秀梅还有话要说,你先去安顿下来,晚上我与你一个客房里挤一挤。”

  白藿陪着董敬济去登记入住,玉簪嫂识相地坐在小会议室里,秀梅和董老往她办公室密谈,期间,玉簪嫂进去续茶水敲门时,偶尔听到“白氏兄弟”的名字,进门,又见秀梅握了董老给的一个笔记本……董老话头一转:“我是越老越糊涂了,都记在这里头了……医生虽然安慰我,可我知道我很快就会像基巴达国前总统一样……可能人都认不得了……”然后有些期待依恋地抬头望了玉簪嫂一眼……

  明仁、夏莲过来,正遇着陪值班的薄福说完话又过来转转的阿金嫂,她本来对小红妈给她撮合的薄福并不满意,可最近听小红妈透露,那郝牡丹为首的村委会、董事会也是体恤她们薄家,决定给她们一些股份,善良的小红妈考虑到薄福晚年收入最低,又是薄家三兄弟唯一健在的,决定把这小部分股份和薄福平分,晚年都可以有个保障,而且阿金嫂获悉,这薄福年轻时就是倒买倒卖海鲜鱼获的高手,就撺掇他在即将开张的批发市场里租了了摊位……

  打完招呼,明仁和夏莲就往停车场走去,阿金嫂与送了董老过来的秀梅、玉簪嫂拉扯上几句,表一表为不放心那两个新进垃圾房管理员而过来再次瞧瞧的功劳,然后朝着明仁和夏莲背影努努嘴,很是认真地道:“以前看她俩像兄妹,如今再一望,多有夫妻相啊……”

  秀梅会心地笑了笑,拉上阿金嫂让她一起搭车走了。

  第二天上午的百福源,来送别荣喜阿姆的人便络绎不绝,这回荣喜阿姆却让秀梅她们一律挡驾,她和刘雪夫妇早早地收拾好行李,来到秀梅家中,董老祖孙同样已避了过来,与青松一家吃过早中饭,就一起赶往机场……

  若兰喝了些酒,回去躺了一晚,折腾了一晚,想来想去亲自出马,天天陪着沈稷霖她们,为了更仔细聆听沈稷霖的全面指导,就在姜河大酒店的屋顶花园招待她们喝咖啡。

  若兰因陋就简早把姜河大酒店的屋顶打造成了一个空中花园,没想到被好事之人获悉,大肆宣传这种先进的环保理念,还登了报。

  在通往顶层的走廊门口,有“绿色环保单位”的金色招牌,还有申世博、明义、丰橙等一些分管绿化、环保、宣传的领导与公司管理层们的亲密合影。

  若兰为缓解沈稷霖她们连日的辛苦、疲惫,时不时亲自请她们往空中花园休憩,用她最近迷上了的一套西洋进口磨咖啡豆机器,亲自动手,细细磨制出各种蓝衫、猫屎、魔卡等顶级咖啡,用一套周思芫送的进口蒸馏咖啡机一摆弄,可以自动调出各种口味、浓度的咖啡,然后罕见地亲手递送,与这些审计老爷们提神醒脑,诚心诚意又诚惶诚恐的李兼仁、财务总监连递杯子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端走那些空杯冷碟……

  沈稷霖不吝指导,逐条给出意见建议,若兰她们渐渐觉着审计不仅不是故意找茬,倒是一种善意提醒,其实若兰自负,李兼仁不懂,财务总监装傻,所以才有诸多漏洞与纰漏堆积,虽然小问题多多,可上纲上线的却没有,这下若兰她们更虚心更放心更用心了……

  在她们积极配合下,沈稷霖她们很快完工,今天下午,她们轻轻松松喝着咖啡,就等着沈稷霖向上汇报后再做定夺,若兰终于舒了一口气,宾主融洽之至。

  若兰虽然偏爱浓郁的香味,因她胃不好,得往喷香热咖啡里再掺和些低脂热奶。

  沈稷霖与众不同,她的咖啡里无糖无奶,没有任何添加,她仔细打量周围,东面一片奇花花海,北面几列异草梯坛,西面数株遮阳的小乔木,南面一排精致的睡莲鱼缸,她们正坐在中间幕墙可以开合、温度可控的玻璃房里,接受四季如春的享受。

  李兼仁听得保安说有几个办事人员狠三狠四地就要闯入……李兼仁怕打搅若兰她们欢聚,神气活现地下去了。

  此时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几个人,后面跟着泄了气的李兼仁,一个穿制服、领头模样的出示了证件,他本想一晃而就,谁知若兰哪里肯信?蛮横地夺过来,仔细看了看,可不是假冒闹着玩的,不由冷水浇头,一凉凉到脚跟,勉强撑住,模模糊糊听进几句,好像是到规定的地方,在规定的时间交代包庇、隐匿等问题……

  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沈稷霖渐渐往后退去,在柳溆的陪伴下很快离去,李兼仁呆若木鸡在一旁。

  当领头人宣读完恳谈令,若兰腿脚都软了,好歹这□□起作用了,她握拳歇斯底里起来,吼道:“我一直是模范、精英!必有小人栽赃陷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那领头人见她不配合,又激动过了头,怕她激情摔倒,更担心她飞身跳楼,立刻做了个手势,一男一女两名黑衣人上来扶住若兰,夹持着她离去,若兰挣扎一番,哪里得脱身?只得苦笑着对那个女的说:“总让我带些随身用品吧?”

  那女子回答道;“都会有的,模范的精英夫人。”

  石豹夫妇被带走审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各个角落。

  专案组在周凤鸣的监督下,把詹百鑫查得体无完肤,除了那套在千莲区的大别墅,其他在江东区、石船镇的众多房产,居然都是全额受贿所得,最离谱的是詹光,挂在他名下的所有房产,他居然一分钱都没有出过,后来宣判时,这些财产自然全部被没收了……连专案组也纳闷:詹光这家伙赚了那么多钱用哪去了?居然外面还欠着债。

  詹百鑫终于全交代了,这石豹涉嫌受贿数额倒不多,可滥用职权的手段明目实在又多又厉害,不仅乱批违规土地与人牟利,还乱批公共资金投资私企……

  却说石豹、若兰一倒,那种牵连绝非一般般的,连严莉、秀梅都被叫去谈话……

  上头紧急让辛文强来代替石豹之职,并委派年轻有为的解宓做他的助理,来加强领导班子的实力。

  辛文强发了话,各级选拔人才要推优选优,务必不能再出洋相。

  新任教育局领导见春才民办初中和公立高中两校的傅枫及他几个心腹接二连三地出事,是到了不得不发扬一回民主的时候了,于是领导班子终于往基层去了解了解情况,又不耻下问地来求教于青松这位老校长。

  青松赋闲多时,也有些按耐不住,就竭力推荐单银凤,也巧,这单迎凤当年离校,办的是留职停薪手续。

  没想到双方一谈话,这单银凤还是古怪脾气,实话实说更甚,居然与那些给孩子减负的提法唱起了反调,提出:如果自己兼任两校校长,就要为学生利益考虑,在如今整个教育体制没有彻底改变前,正规学校就是要办寒暑班、晚托班,家长、老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乐而不为?利校利师还利民!

  她还提出,正规学校的老师利用休假日完全可以去培训机构授课,只要不是强买强卖,愿者上钩,统一收费标准,你们凭什么断人财路?减负减负,如果每个人都可以顺利成才,只要你们一路取消考试,学校办成各类实用科目,条条大道皆能通向罗马,哪个傻子愿意去背一个重负?所以,减负与家长无关,更与校长、老师无关!

  这可把那些教育局领导们来了个下马威,受尽闷宫气了,这事传到单湖舟耳中。

  这单湖舟其实早就对单银凤那一套一味追求高质量、高规格、高效益(此效益,一指收入,二指成才)看不惯了,如果都要按着她欣赏的像郑画韶那样精英分子去培养?连董事们、老师们对她这种挑剔作风也是忍无可忍、怨声载道了。

  于是,单湖舟把他妹妹骂得狗血喷头,威胁她好好去顺应那些领导们的要求,好好去担任两校校长,否则,他这里也要解聘她在那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起跑线国际贵族学校和培训机构里的各种职务!

  青松也急了,这单迎凤可是他当年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啊!他只得受单湖舟之托,三顾茅庐似的去与上面沟通,后来索性直接找了辛文强。

  这辛文强果然是领导的变通宽容思路,暗想,当年自己姐姐与青松那么大势力都没把教育系统这潭死水给搅动,现在就凭这样一个老姑娘一些古怪说辞就能掀起惊涛骇浪?

  辛文强暗地里找教育系统领导们谈话,只要单迎凤不明目张胆,不仅要用她,还要用好她,无非与她磨呗?磨到她更年期过了,看她还有没有脾气?况且她说的其实都是这些领导们的心声,无非太露骨,不给面子罢了。

  上面一发话,终于让单银凤代理了春才两校的校长,至于起跑线国际学校,终于去了“贵族”二字,由单湖舟他们另觅贤才了。

  却说青松重新被领导青睐,被赋予教材审定、考试命题等诸多技术性工作,而秀梅因先前她和若兰名下的公司账目都经过了审计,反而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在经济上,她们一丝麻烦也没有,这若兰被透露出来的问题主要还是她个人受贿与包庇之类的罪名。

  父母被抓,可是苦了娇娇,每天以泪洗面,亲朋好友们这时连个鬼影也没了。

  秀梅怕她一个人过,有什么意外,把她接了自家来,就住在楼下客房里,秀梅回来次数也多了,慢慢地开导她。

  这娇娇正逢毕业,原来若兰替她联系好的各家单位都没了声。她也曾凭本事应聘了几家私企,不是老板太抠门乱加班,便是要她打擦边球,做些不着调的事儿,何况日子一久,她的身份必被人肉搜索出来……她正直的本性一上来,就跑路不干了。

  那明义的媳妇贺鼎红虽然不懂事,可她父母却懂礼数,不仅佩服秀梅,还敬青松、明仁是读书人,逢年过节两家走动不断,而且那贺总迷恋古董,与明仁有共同语言,因此明仁去贺家次数倒也不在明义之下。

  本来那贺总早就答应若兰给娇娇找一份好工作,铺平晋升之路,如今她父母坏了事,不闻不问,也可以理解。

  有一天,这贺总收了一件武圣神像让明仁去鉴赏,明仁趁机谈起娇娇的工作招聘,这贺总望着神像,想起桃园恩义那类故事,若有所思,也没明确答复。

  谁想不久,那贺鼎红从思密达国抽脂吸油回来,带着高兴劲儿就来找明仁、娇娇。

  她一兴奋,也没有什么顾忌,道是她父亲看她整天闲得慌,让她去港大集团控股的一个慈善基金会中担任领导一员,有一定的实权,可那是个养着一帮巨婴般阔妇闲少的地方,干活的没几个,她上任后,居然也看不下去了,便要三板斧动真格,想把性格爽直又手脚麻利的娇娇叫去做帮手,担任她副手,收入也不错。

  娇娇有些小惊喜,难得有雪中送炭的,现在听到又是做慈善,又能拿工资何乐而不为?后来跟着贺鼎红倒也干得有声有色。

  百福园的职工培训结束了,园子里的人气也跌入了谷底,别说园子里住客跑了个干干净净,连累外围的酒楼、别墅客房区连同分部的生意全部一落千丈。

  那个崔仁贵却主动找了秦踺谈福云庵、福云塔重建项目的合作,秦踺只得把许多项目让利转包给他,于是项目又继续进行了,可这建设资金突飞猛进地涨上去了。

  秀梅暗暗下定决心,咬牙也得挺着,决不能半途而废。

  严莉经历了一阵子提心吊胆之后,准备她退休后接班的五能集团领导,又与她签订了一个两年续聘顾问的协议,(她比那些普通女职工可是要整整晚退休十几年,而且她每年拿的都是不菲的年薪啊)真把她心里乐开了花。

  趁着还大权在握,她一打瞌睡又做起了美梦,又忆起了年轻人的笑容,就嫌上次的微笑大使评比规模太小,便把宣传口与工会的负责人叫来商议提高规格……一听说又有吃喝玩乐的项目可操作,(他们哪管下面职工面临买断下岗、发展萎缩的窘境?)皆欢天喜地拍胸脯应承下来。

  那工会负责人思来想去,干活还得找以前经办过的熟手,于是任务的担子又压到了傅桑的身上。

  傅桑心里没好气,故意刁难道,要办就办在石船镇的大剧院,召集者开会与参赛者训练排演都在百福源。

  没想到那个工会负责人向上汇报,上面全同意了。

  百福源也是参赛单位之一,这笔好买卖正是求之不得。傅桑还有意搞了几天封闭训练,批了经费请栾导、刘雪、金钱花几个做分别做演出、编排、礼仪、才艺的指导,都安排在百福源。

  头一天,严莉也被请过来做培训前动员讲话,可她一讲完,连一口水也未喝便匆匆走了。

  最后两天,是金钱花做才艺指导的日子,秋萍、渡边一郎也来了。

  渡边一郎本来早该滚回老家去了,只是贪慕仰望这儿的开化文明、人杰地灵,正巧他先前在红洞镇的投资遇到麻烦,而化蝶又不愿与他擦屁股,便死不要脸地赖着不走,但最近,当地官员接二连三地坏了事,投资坏账看样子已成定局,他随时都有可能被召回国内,所以有些灰溜溜、茄得得。

  傅桑也是倒霉催的,不仅坚持要他陪去,还遑论起一套套从来都对东倭民族有吸引力的传统文化大论,夸赞了金钱花的才艺……

  果然,金钱花精彩的演示,应观摩领导和众参赛者们的热烈欢迎,又延迟了一天才把她平生所学的冰山一角给展示出来。

  这渡边一郎把身边的傅桑与她一比较,立见高下,金钱花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他的脑海里居然产生了妄想:既然带一位妻子回国,为什么不要眼前这位才华横溢更胜傅桑、举止优雅更似他的国人,还更年轻漂亮的姑娘?

  渡边一郎已经摸准这傅桑装高端,假高雅,经济条件的高要求已经□□裸的向他提了出来,另外居然还搭售什么带着丈母娘那老菜皮一起东渡的条件……渡边一郎心里立刻对傅桑产生了嫌弃之心。

  正巧秋萍有事有求于他,渡边一郎便把心事与秋萍一说,秋萍满口答应。

  不久,又有佳音传来,阿洪坐了一阵子牢,不知如何被她得知刘阿强犯了杀人死罪,而且他的后台一个个全倒了,于是阿洪也呼起冤来,不仅推翻了以前替刘阿强、胡柞、费苇顶杠的那些烂事,还揭发出一条陈年旧案的暗藏玄机:

  蓝蓝的妹妹毕橼是被逼死的,甚至是谋杀!剑锋拾到这样一根珍贵的“鸡毛”,立刻把交代材料汇报了铁璧:

  据阿洪交代,当年毕橼进了昌盛国际,因年轻漂亮,就被安排在顶楼包房做服务员,不久即被某位领导玷污,刚开始,这毕橼吵吵闹闹地要自寻短见,是刘阿强安排她去做工作,又给了毕橼父母一笔钱,毕橼一家都在城里打工,阿洪话里软硬皆施,她们居然就沉默了,毕橼也被多次用来陪侍那位领导,她似乎屈服了。

  那一晚,顶楼包房里,刘阿强招待那位领导,突然又来了一位军官,也是老熟人,三人有秘事相商,就让阿洪、毕橼暂时回避……期间毕橼进去送菜,不知怎样,被刘阿强等人发觉这毕橼居然用袖珍录音机在偷偷录他们的对话,事情一败露,据刘阿强吐露,这毕橼威胁要报警,并把几次偷录的录音都要公之于众……

  刘阿强把阿洪叫上去时,毕橼已经坠到楼下……那领导与军官已经匆匆离去,录音机与带子都不见了踪影……刘阿强被逼急了,只得把他自己的一个装满现金的皮夹子交到阿洪手里,嘱咐了几句,让她如此这般下楼去处理毕橼摔死之事。

  剑锋秉着铁璧旨意,连续突审刘阿强,很快刘阿强就大包大揽,乖乖地承认了自己□□毕橼后想长期霸占不成而逼死她的全部罪行,把罪名全部自己扛下,只是矢口否认什么领导、军官在场……全然是打死也不认的无赖姿态,一门心思等着慷慨赴死。

  刘阿强又被重新宣判,不久既要执行极刑,而最为可笑的是阿洪,本来以为摘除了那些替人受过的罪名和坦白从宽的优越,谁知重新宣判时,却又多了包庇罪犯、毁灭物证等项罪名,还是要蹲满之前宣判的那几年才能出去。

  树倒猢狲散,在秋萍接收昌盛国际和姜河大酒店几处时,洪在川和邱葑等人都十分配合,秋萍知道那几处都是欠了债的无底洞,仍就让他俩负责,只是派了精明能干的会计人员做他们的财务总监。

  这两人不仅开始唯唯诺诺,而且逢年过节总要请客巴结秋萍、杜娟、春杏她们。

  最滑稽的是,确认刘阿强永世不得翻身了,各政府部门都来找麻烦,连博盛庄园的那块用地都成了非法侵占,上面的建筑成了违章建筑……刘兰香她们都被强制赶了出来,为此,邱葑与刘兰香也闹起了离婚,刘兰香搬回她在千莲区的那套房子居住,邱葑回到自己家。

  后来连绿萝也换了一副面孔在邱葑组织的宴席上出现了,她似乎全然忘却了失去阿三的苦痛,虽然没有邱葑那般阿谀奉承的姿态,对待秋萍只是不卑不亢、不冷不热、不近不远……

  要说秋萍对她不提防那是假的,不过秋萍内心处处提防、人人生疑,反而倒以为关于阿三之死,绿萝可能根本不知内幕,也没怀疑到自己头上。

  这天,秋萍和金钱花坐上自己的座驾,车子七绕八绕,安全地奔向昌盛国际大酒店为她留出偶尔来办公的顶层,只可惜这位人才今天要被当做筹码来用,未来可能忍痛割爱了。

  原刘阿强的大办公室门口,秋萍带来的黑衣女保镖与谢启秋带来的乌装男保镖,就像两对门神,分立两旁,洪在川和邱葑就像两条摇尾乞怜的狗,问候她们后,被赶下楼去。

  屋里,渡边一郎见到了自己心爱的金钱花,而秋萍见到了由渡边一郎陪来的谢启秋,然后,渡边一郎陪同金钱花到另外一间包房,两边各谈各的。

  谈判后,谢启秋还有些心神不宁,秋萍却面露微笑,单刀直入与他讲:“我可是看好你哦,刘阿强没多少日子了,我们之间来个双方共赢的协议与合作不是更好吗?”

  两人讨价还价,最后碰响了装着好必昂的贵腐葡萄酒,把那血色琼浆一饮而尽……

  谢启秋还算有些良心发现,对秋萍道:“放过他们的儿女吧,特别是绿萝母女,毕竟邱葑还能为我们所用……”

  秋萍抿嘴一笑,道:“看你说什么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谁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呢?”

  这里谈得融洽,那间包房里,渡边一郎与金钱花也似高山流水、心心相印。

  金钱花试探着渡边一郎对她爱慕的诚意。

  渡边一郎也豁出去了,把多年来在大陆搜刮贪敛的私财都瞒着化蝶洗了出来,又深知株式会社本部情报刺探工作的厉害,只得存到了西洋小国洗钱银行里,自己既然要与金钱花结百年之好,当然摊了底牌,与金钱花将夫妻双双把家还的计划全盘托出。

  迫不及待交往没几日后,渡边一郎果然把匿名存在那个洗钱账户里的金额给金钱花看过,金钱花对东倭国的茶道、书道、棋道、花道、歌舞伎等等也是神往已久,于是金钱花即刻羞羞答答地答应了他的求婚。

  这天,只在巨德龙集团名下的汽修厂做专人专门清洁养护的那辆秋萍豪华座驾提早出现在小红楼下,真是弹眼落睛的漂亮,那位去检查养护的女保镖兼司机中午还被招待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在小红楼后面老总停车专区,曾有客人探头探脑,被严密看管的保安请走了。

  老时间,秋萍、金钱花,还有突然而至的春杏出现了,两名女保镖从楼上共搬下两个沉重的手提箱,放到了后备箱里,这可是马榧通过杜娟转给秋萍在落桥镇国际度假村的投资,不能转账留下痕迹,只能带着现钞往父母的度假村去入账。

  春杏乐了,道:“这车等于多坐了一对千金呢,你还是坐我车上吧。”

  秋萍本又想夸耀一下自己新车的性能,不过她的右眼皮不知为何今天跳得厉害,对那两位司机、保镖们再三关照几句,还是鬼使神差地上了春杏的车。

  司机、保镖两个坐前排,金钱花学着大权独揽、踌躇满志的秋萍一样舒坦地半躺在这车的后座,心想:今天到了那个国际度假村,就该和秋萍摊牌辞职了。

  这辆靓丽而贵重的豪车首先驶离了小红楼。

  春杏正有些心事与秋萍商议,所以把车缓缓地开了出来,稳稳地与前面那辆保持着距离。

  春杏是去度假村与贾桦幽会的,早有了基巴达国移民身份的贾桦也在替春杏办理移民手续,两人就要定下比翼双飞的决定。

  春杏忧虑地说:“他替他妹妹没日没夜地奔波,可那玫瑰一句帮衬的话也没有……这次她们夫妻都是被异地审问的,所以那些所谓的朋友不是事不关已、避而不见,就是狮子大开口却又含糊其辞,贾桦与我计议好了,不如尽快去基巴达国逍遥快活,免得被牵连呢。”

  秋萍道:“自古道,人情薄如纸,大难临头各自飞……唉,你真打定主意移民?我还等着你来帮衬我呢……出去也好,做了侨民再回来,我们姐妹俩联手做进出口买卖……”

  这一路都是有待开发拆迁的荒地,车辆稀少,两辆车拉开了距离,也有性急的车辆插进来,这对姐妹只顾着谈心,并不急于跟上……

  就听一声巨响,春杏本能地猛踩下了刹车……插进来的那辆车子斜着窜出去了,一头扎进路边的荒草丛……腾出的车窗前,一幅美景把春杏和秋萍望呆了,只见巨响之后,满天的钞票宛如花瓣在漫天飞舞,秋萍本该乘坐的那辆车化作一团火光冲天的烈焰,似火凤凰一般腾空飞去……

  一辆摩托车从后面急驶而至,在她们车辆附近停留,车手带着头盔,用手机朝着飘舞钞票又在熊熊燃烧的那辆豪车的方向按动了几下手机,飞快地上了车,反方向驶离了现场……

  反应过来的秋萍正想推门下去看看清楚,却被春杏拦住,秋萍清醒了,不是什么事故,是有人要谋害她……

  金钱花升天路上,后面紧跟来黑白无常二鬼差,当然不用打斗与潜逃,金钱花已经由美貌少女变成鹤发童颜的老神仙模样,表明了自己身份。

  黑白无常一对暗语来核实身份,真是化成灰也认得她的真面目,是天上的启明使者,哪里有功夫与她闲扯去耽误抓满世界抓不完的死鬼?一溜烟去别处捕魂擒魄去了。

  启明使者望着岔路口,深思起来:东王公、西王母早对她失去了信任……在人间,她受尽了金钱的摧残与腐蚀,再去巴结方孔兄做他的奴仆,真惹了一身铜臭,恐怕再投胎,连天国也回不去了……哎,从西方极乐世界游记中获悉,孙大圣已经被封成斗战胜佛了,他也是神的使者,或许见过天国最高领袖——真神?这人间分为无数派别,有的尊敬真神为玉皇大帝,有的尊号上帝,有的尊称真主,有的说尊重科学,有的说‘死后去见某某某’,总之,无相无形的神到了人类嘴里,总有一个名字,混乱得一塌糊涂……

  好坏当年我也与悟空有缘,替他实录过一部讴歌颂德他大闹天宫的动画大片,这才让他天下闻名嘛,对,就去灵山找悟空,于是启明使者腾起多年不用的云雾,摸出多年珍藏的葫芦,喝着里面的云雾茶,颤颤悠悠地往灵山而来。

  到了灵山,也是云雾缭绕,隐约仙音佛乐传来,更有异香扑鼻而来,这换了谁都顿时会觉得神圣起来。

  启明使者觉得乱闯也不是办法,更是不敬,于是准备绕灵山一圈,寻找登山之路,可哪里都是氤氲,路在何方?

  正在他找不着北,一片茫然的情形下,云雾中飘来一位神仙,定睛一望,正是降龙罗汉。

  两位仙人笑嘻嘻行过礼,启明使者定了定神,整了整容貌,理了理发服,徐徐款款地上前,道:“以前我来过,这灵山乃是山清水秀、百花齐放、万物争春,如何现在确实云山雾罩,难道也出了妖怪?”

  降龙罗汉连呼“罪过”、““罪过”,道:“使者别说妄语,今日乃是悟空圣佛闭关修炼完毕,开示之时,怕三世十方众聚齐,打扰了宇宙安宁,特意围起了遮天佛幔而已,千万别误会。”

  启明使者忙伏地稽首,诚意忏悔。

  降龙罗汉把他扶起,轻轻揭起那云雾幔帐一角,两位一伸腿,就踏了进去,启明使者一望,果然灵山还是以前的灵山,两位虔诚地攀爬着云梯,直到菩提树下。

  佛祖身边,升座斗战胜佛后的悟空正在讲论悟空体会,只听他言道:“……如今天下虽然貌似盛世太平、歌舞升平,其实在天下智能体的心中,早已经是苍天已死,金钱当立,名利横行、信仰丧失、道德沦丧……我们这些佛、菩萨、罗汉、尊者不过是高级别智能体,都只是神的使者而已,我们跟神沟通的灵光何在?没有灵光沐浴,我们的初心何在?难道不问世事、悟禅悟空就是我们这些肩负天下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使命?灵光啊,就是我们所有智能体心灵深处的神道,什么是初心?婴儿初始一饥一哭,就是对前世的忏悔,婴儿一饱一笑,就是自私自利的开端,灵光不仅是自身心灵的反醒,还是智能体集体的教化,没有仁义礼智信的灵光,智能体与普通畜生有何两样?甚至还不如畜生,就是堕落地狱的恶魔!”

  这时不说在座的众仙,就是佛祖脸上也是不停变色,无分青红皂白了……

  到了辩经环节,灵山上一片寂静,一时,远近无音,风凝固,幡不动。

  连前来观摩的西洋白胡子老头和清真使者都静默了……

  启明使者轧着苗头,见佛祖安详的脸上动了一动,又似乎忍住了,终于未开金口,全场都僵持在那里,悟空再次手拈荷花,谦虚地合掌一笑。

  启明使者个小灵活,已经钻到了前排,道:“当年您不是高喊:造反有理么?还要仁义礼智信灵光何用!”

  孙悟空心平气和道:“谬也,造反有理四个字是简称,全文是:全世界受压迫者团结起来,对反动派造反有理!这肺腑之言本身也来自于大多数受压迫者内心期待公平公正平等的愿望,有了灵光才能让所有智能体知行合一统一起来,正确起来,而实现这个愿望……关键是必要有新的教化,让仁义礼智信的灵光活起来,灵光普照,就像教化,必须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关键是广大被解放了的智能体千万不能忘本啊,比如当初大闹天宫之后,天庭权威受到挑战,各种信仰鱼龙混杂,形成空白期,于是方孔兄的金钱至上在麻痹了人间大行其道,遮蔽了从古至今所有信仰中仁义礼智信灵光的光明面。”

  启明使者听他谈得冠冕堂皇,想起自己在人间深受金钱至上的侮辱与折磨,又见他提问之后,众仙都投来赞许的目光,于是即是激大圣,也是讥他道:“你现在不也不提造反有理了?也知道灵光的宝贵了?大圣想必是真的是幡然禅悟了。”

  这悟空经历九九八十一一难后,早看穿了世态凡情,也懂温恭谦良了。

  悟空果然又悔又叹道:“别叫我大圣了,我如今法号悟空,当年只知道造反的爽快,却偏偏忽略了创业之后的守成,我本意是剥夺那些高高在上者独享的灵光,把灵光洒向众多受压迫的大众……谁想东王公、西王母复辟后,对灵光大加贬斥,这才造成金钱至上对人心的入侵,在尘世间大肆泛滥,如今方孔兄的阴暗面已经万分强大,掐指算来,他已经打开虚拟世界的大门,一旦进入,他将长生不老,天下无敌,成为宇宙级挥之不去的梦魇啊。”

  佛祖听到此处,接过悟空手里的荷花,对他慈悲一笑道:“开悟就好,我们可都是人间有名有姓的慢慢升腾而来,身为神的使者,道的开悟者,靠的就是知行合一,心有灵光……这是安排好的,天下总有一劫,是到了该收拾残局的时刻了,怎样,你亲自去跑一次收拾一下方孔兄?”

  悟空苦着脸道:“再给我几日功夫,我已发下弘誓大愿,今生要恢复仁义礼智信灵光的光芒,为此,我将再冥想数日,就可将那有形的兵器炼化成增益灵光、无形却强大的能量……”

  佛祖又道:“神造万物皆有阴阳两面,不可走极端,过则错,方孔小儿也有阴阳两面,要弘扬他的光明面,抑止他的黑暗面即可。”

  启明使者此时也对那朵荷花发出会心一笑,叩首道:“小神冒昧,妄语冲撞了神道……我愿人间再走一遭,收回一样遗失的宝贝,记载着天地的这段教训……”

  佛祖明知故问是什么宝贝,悟空差点王顾左右而言他,这时,好不容易请假从地狱赶来的地藏王菩萨上前一步,禀道:“地狱里有一只收纳百花百草百木精魂、又能说会道的乌盆儿不见了,听说当年大闹天宫前,悟空来过地狱,顺手带走,不知能否还与我等。”

  “哪里?我可忘了有这样一个宝贝……”悟空意识到失言,赶紧捂住嘴巴。

  启明使者实话实说道:“正是那只乌盆,只是到手时味儿不正,我从悟空手里得到后,洗刷干净,恢复它博闻广记的功能,方孔小神虽然罪行罄竹难书,可也要讲求证据,这才师出有名嘛,小神愿追随悟空同去,寻回乌盆,还与地藏王菩萨。”

  悟空见启明使者揭自己老底,怕一激动憋不住摸出金箍棒来,就捂了耳。

  地藏王等菩萨们皆朝他挤眉弄眼,悟空为防止自己一触即跳,又换手捂了他的那双火眼金睛,所谓眼不见为净。

  佛祖见他顾此失彼,暗自好笑:这猴子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怀疑一切、打倒一切是他的本性,所以多了三个藏不住,即藏不住心,藏不住话,藏不住宝,可悟性却比他那些论资排辈、拘泥古板的徒弟们强,等他炼化了金箍棒,自然就是真佛,必能知行合一、身体力行重拾灵光,恢复光大宇宙的信仰……

  最后,佛祖颂完功德圆满经卷,信任地望着悟空的火眼金睛,嘱咐悟空代表他去参加天庭即将举行的新一届安天大会,顺带教化方孔兄,分离他的光明面与阴暗面,务必唤回灵光,普照天上人间。

  佛祖的英明大度,连旁听的白胡子老头和清真使者都颔首赞同。

  佛祖在诵经时,又发现降龙罗汉济公在浑身揉搓,知道他这怪癖,喜欢永世要以游历人间抱不平为己任,于是还派他跟随悟空半途转道花果山,以壮声势……

  再说,胡柞、费苇迫不及待就出现在刘兰香与绿萝的面前。

  刘兰香和绿萝已经仔细看完那位神秘女子带回的视频,也是按着胡柞、费苇的要求,一箱子美钞到了他俩手中,这两人呜呜噎噎,用仗义怀忠、一去不复返之神色与两位怨女依依惜别。

  出了门,两人相视一笑,大功告成了,不过跑路还是必须的,据可靠消息,阿洪已经翻供,他俩必受牵连……

  上面的电话频频催逼,铁壁震怒了,各关卡到处是全副武装的警察,一辆辆过关车辆仔细被盘查……当然胡柞、费苇骑摩托车从西渡镇土路早出了界……

  他们按着蛇头的指示,一路有人接应、绕行偏僻路途往大道地区沿海,这大道山区的东面就是蜿蜒漫长的海岸线,随便一个机会,还怕跑不出去?

  秋萍见到了铁璧,眼泪汪汪地叙述着自己死里逃生的经历,隐瞒部分事实,只说胡柞、费苇这两家伙受刘阿强父女指使要除掉她。

  秋萍暗地里通过手下及白氏兄弟许下重金要他们帮着除掉胡柞、费苇,还有幕后主使刘兰香……

  胡柞、费苇做梦也没想到,在大道镇附近住了一晚,第二天起床,镇里的警察似乎一夜之间都冒了出来,盘查力度空前,还有便衣在游荡……

  这俩家伙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联系蛇头,那毫无信义的蛇头居然狮子大开口,狠狠地加码了,要价是他们搏命得来的大半,而且警告他们千万别私自联系那些不靠谱的蛇头,前几天就有一艘偷渡舢板遇到暴风沉没,还有一具女尸飘到附近岛上,听说就是那个潜逃的曹秀秋……

  这两人警觉起来:什么狗屁遇着暴风雨,别是在暗示,是被人图财害命的吧?这下他俩真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又看了些隔夜新闻,才知道这大道山区还有一件惊天案件发生过,比如,有一外来老年游客被三刀六洞、大卸八块……

  胡柞、费苇人生地不熟,和蛇头价码谈不拢,就僵持在大道镇……

  这大道镇呀,由于当地历届领导不懈地招商引资,已是灯红酒绿、繁华昌盛之地了,之所以迟迟不愿摘去贫困,无非是想多些优惠政策与补贴,所以这两人耗着一段日子,花钱如流水,可用醉生梦死来形容。

  再下去,剩下的钱都不够偷渡了,于是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他们和那个倒霉催陪葬的司机都曾瞒着刘阿强从白飏、牛榔处拿过货,这牛榔现在也发达了,好像就是此处玩具公司的老总了,虽然白氏兄弟与刘阿强分分合合,后大打出手,可他俩与牛榔一直暗地互通有无,互有勾连。

  于是两人冒险找到了玩具公司总部,正巧白飏、牛榔都在。

  牛榔本来是肩负追杀胡柞、费苇的重任的,可他思想斗争了一番,与白飏商量,他们正在招兵买马,用人之际,敢干他们这行的,哪个不是犯过事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

  这样,由白飏负责找他哥说情,说是把这两人安置在大道地区帮忙,因白飏还要连夜赶往鹭鸶港附近的影视基地,与自己女儿还有詹光汇合,于是先走了。

  牛榔只身见了胡柞、费苇。

  当胡柞、费苇把阿三临死的惨状描述给他听时,牛榔也觉得实在是惨无人道,这秋萍谋害亲夫,真是罄竹难书。

  牛榔道:“世上最毒妇人心,唉,难怪都说‘为女子与小人难养啊’……”他与阿三曾是切磋武艺的好友,后来双方为争夺地盘,才挑衅滋事、互不买账的……他敬阿三这条汉子,也算是惺惺相惜了,况且他还私下买卖危险违禁品,与胡柞、费苇多有交集,那些把金钱花炸上天的高性能炸药就是他以前卖给他们的。

  所谓,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胡柞、费苇被说服,牛榔背着白泩,帮他们办妥了证件,推荐给招贤若渴的申老大,去往大道山区避难,打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们逐渐发现白氏兄弟和申老大涉及的业务广泛,除了出货还出人,把些要出国的人偷运出去,兼具蛇头功能,这下两人放心地留下了,如果不行,真是分分秒秒可以脚底抹油、一走了之……而且,他俩还发现山里负责运货的负责人就是那个“黑皮小队长”。

  他乡遇故人,免不得醉酒一场,又听说那个曹秀秋就是通过牛榔安排而偷渡的,不想偷渡船遇到了暴风雨……只是太奇怪了:独独被飓风刮下船死的就她一个,而其他人都安然无恙?

  白飏赶往鹭鸶港附近的影视基地,见到了娜娜。

  这世上人与人、国与国交往都是以利益为基础的,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那些以前与詹光称兄道弟的演艺界人士因他父母出事,多避着他,后来还是看在娜娜份上,才重新接近她们。

  娜娜一搭上夏大导演这条线,又与香岛演职人员同台搭戏,身价真是噌噌地往上升,北方那个专捧女明星的三胖子也不甘落后,闻风而来,还在鹭鸶港附近一个偏僻的豪华社区里弄了一套独栋别墅,专门召集演艺界里的狐朋狗友们聚会,不是嗨违禁品,便是嗨赛车,间杂□□赌博等交易,白飏、詹光都打扮得人模狗样地混迹期间,大发堕落横财。

  就在金钱花她们升天的那几天里,刘雪替肖百联生下一位千金,刘雪身子骨壮实,顺产,没几天就回家了,秀梅、如菊、夏莲皆过去,或探望、或照料,尤以如菊、夏莲最为卖力,整天陪着刘雪,不知嘀嘀咕咕些什么。

  冬梅这几天十分沉闷,华友礼的电话失联了,她也没上门去解释的意图,只是下了班,在藏福阁里练字书画,由夏莲、娇娇等人带些素净的饭菜过去……晚了就回福云庵休息。

  傍晚,夏莲端菜来到藏福阁,往二楼听了听动静,冬梅果然在。

  夏莲轻轻咳了一声,上楼,见冬梅正奋笔疾书练着草书,完全抛开了过去青松教她的行楷,她忘我而狂辣,直到龙飞凤舞的挥洒完,这才抬头,汗淋淋地逼视着夏莲,眼里的冷光让夏莲发毛,嘴角的冷笑让夏莲恐惧,夏莲赶紧招呼她。

  冬梅怎能不愤怒呢?就在晚饭忙碌前,她因得知秀梅和钟心这几日亲自领人辛勤地到处巡查,内心愧疚,也想出来坐坐聊聊,免得被人遗忘。

  谁想就在白藿那儿略略一坐,白藿那殷勤抹座献茶的姿态又让她的屁股黏上了凳子。

  白藿转弯抹角地关心起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冬梅……

  冬梅也没计较她这几天早请示、晚汇报的缺失,正想有个要好姐妹与自己排解分忧,言语里就有埋怨华友礼似乎把她忘了……冬梅思来想去,不想连累华友礼,想约他一次表明与他分手之意。

  白藿愤怒地脱口而出:“这忘恩负义的……你不知道,你那位也太不像话了……”

  冬梅拉住她手,从白藿的表情里似乎看出些什么,说:“坐下慢慢说,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

  白藿见她即紧张又无知,就凑近了她耳朵,索性告诉她道:“卢花给我看了一段华友礼的录像呢……杜紫荆,你总认识,你那位,哦不,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居然在回国期间,两人醉了酒,不要脸地闹在一起,还被人录了像……啊呀,说出来,真真难为情死了。”(这白藿要知道难为情,全世界大概也没有难为情的人了)

  卢花与杜紫荆相好之时,知道她电脑的密码,在一些角角落落无意间拷贝出一些不雅视频,其实当时也没什么用,就想留着开开玩笑而已……

  自从杜紫荆把卢花出卖之后,这两人算是结了梁子,卢花的心理更加幽暗起来,仔细抠出几段精彩画面,有意散播给几个八卦之徒看,其中就有白藿。

  冬梅手脚顿时冰凉,内心极力抗拒着客观判断,她的目光变得愤怒而恐怖起来,死死盯住了白藿:“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白藿恨不能扇一下自己那个管不住的嘴巴子。

  冬梅的语调加剧,急问道:“说!”

  白藿咽了口口水,胡说道:“也就这两天……”

  白藿听到冬梅也要找卢花去看看这段录像,开始大惊小怪地把半生不熟的本地话都抛了出来:“啊呀!杜紫荆这只死货……我可实在看不下去,真是两只下作坯!”hΤTpS://WWω.sndswx.com/

  冬梅哪里真会去看?听到此处,将白藿的那只手猛地甩了,猛地站了起来,猛地变得结结巴巴地呵斥道:“住口!这种烂事你还说得出口?”

  说完,猛地转身,跑了。

  白藿心里即忐忑又暗自好笑,想起这时该是她对那些服务员们训话的时刻了。

  她刚到门口就遇见朱星,朱星似乎见着冬梅奇奇怪怪地逃走,她也愣在那儿,两人都诧异地望了一眼冬梅的背影……

  朱星刚当上副总,十分勤勉,上上下下一时都忘记了以前的那个蛮不讲理又桀骜不驯的骄小姐。

  白藿殷勤地引她入门,朱星轻声问道:“这么大反应,不会是失恋了吧?”

  白藿在朱星的瞩目下给服务员训完话,那朱星见白藿早晚训话实在古板严肃,见多识广的朱星,最近看了“闻风而动”等数家企业老总身体力行,为活跃气氛,在训话前或休息时,又是领头跳舞,或做健身操,于是把这主意出给了白藿,于是,在白藿带头鼓掌下,扭动腰肢,把一套不伦不类的健身舞演示给她们……

  白藿送走朱星,才见到万年红一直默默地在一旁等着她,于是拉着她的手,到大堂经理室里……

  这万年红自从阿洪被捕后,真是不知所措,因为胡柞、费苇等人都办出了护照和阿洪牵连的勾当,所以警局几次找她了解情况,洪在川又要她结束旅行社的营业……可她最近手头更加紧张,她的父亲常年瘫痪不算,母亲又病倒了,于是想让白藿给她介绍份工作……

  白藿因自己的弟弟还在单身,就想白捡一个弟媳,于是把她推荐到大道镇去找她的弟弟和申老大,吹嘘说他们已经是神通广大的企业家了……

  冬梅到了藏福阁二楼,摊开纸笔,如痴如狂地磨起墨来,弄得衬衣上不少污点,又发疯似地撕扯下衬衫,露着背心内衣,将纸写了又揉,揉了又撕,撕了又写,流着泪,累了,就在楼上来回走动,把那些空白宣纸当餐巾纸来擦脸与身。

  折腾到现在,被夏莲看到她如此失态狂躁的狼狈模样,这才克制下来。

  “吃饭了?”冬梅的声音又远又冷又涩,她望着夏莲,道:“明仁也吃了?”

  夏莲觉着这楼上空气都凝固了,这冬梅脸上就没有一丝正常的表情,夏莲似乎猜到些什么。

  夏莲不敢正眼看她,用点头来回答。

  冬梅神志有些清醒了,狠狠地抓捏起那件衬衣,麻木地踏着楼板,突然脚一滑,一屁股去了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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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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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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