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了这么多趟车,凝洁心中每次都怀有一种隐隐的期待。女人的矜持,叫她难以启齿。她多么希望自己爱上他的时候,他也刚好爱上自己。
凝洁每次都是信心满满、兴致勃勃而来,上路前好像想好了很多话,找准机会要对丁黎平倾诉,可是,每次见面,无一例外都是心跳加快,紧张不安,脑子里蓦地一片空白。这样爱着、念着、盼着,好辛苦!
凝洁幽幽一叹,“唉!为什么他不了解我的深情呢!”
每次车快要到站了,凝洁心里总是无比的着急,满怀幽怨,内心在呼唤,多么期待丁黎平的了解。
每次下车,她拧着行李,背对着丁黎平,即将离开,她总是把脚步放的很慢,很慢,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走远了,即将迈出车站,终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再回头望一望,多么希望此刻回头,他还在。
期间,却又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令凝洁耿耿于怀,心都凉了一大截,昌南都不想去了。
却说那天下午,车驶进站,凝洁搬了几个盒子下车,行动不便,丁黎平照例热心帮她搬行李,到车站外讨车。
丁黎平刚走出车站,便看见堂妹夫空车在揽客,守着车站门口,看着拖行李箱、鱼贯而出的乘客,逢人便上前问道,“要不要打车?”
丁黎平心中一喜,想,“这岂不是巧啦,就让堂妹夫把凝洁送去昌南大学,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于是,丁黎平把堂妹夫招呼过来了,说,“我有生意给你!帮忙我送一个朋友去昌南大学!你稍等,我这就进去把她领出来!”
说着,丁黎平便转身进了站,不一会,他双手抄底抱了两个大纸箱贴在胸前出来,后面领着凝洁。
丁黎平把两个纸盒放进了后备箱,把凝洁安顿上车,临行前,特地嘱咐了堂妹夫一句,说,“这是我的朋友!她要去昌南大学,路上好好照顾一下!”
丁黎平本来还有话说,想想和他是连襟,自己领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人,过分亲密,怕他生疑,便不多说了。
他与凝洁告别,微微一笑说了声,“再见!走好!有事打电话!”
凝洁在车内,探着头,朝丁黎平点了点头,微笑着,再冲他挥了挥手。
然后,丁黎平匆匆转身,若无其事的去了。
女人本是路痴,方向感很差,一上车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凝洁只是感觉这师傅开的不是以往常走的那条路,心想,路路相通,也就没有多疑!
谁知道,眼前的路,越走越窄,越走越偏僻,不知到了哪个乡村,凝洁有点着急,不由开口问道,“师傅,你这是把车开到了哪?这条路怎么跟我以往所走的路不同?”
凝洁不放心,再重申了一句,说,“师傅,我是要去昌南大学啊!”
这师傅心不在焉的答道,“我知道!”
凝洁不敢大意,留心看这师傅,见他眼睛瞟来瞟去,不时的在后视镜里偷眼瞧她。
凝洁不由心中一紧,隐隐约约有点紧张。
但她转念一想,这车是丁黎平叫的,刚才丁黎平和这开车师傅有过寒暄,虽说他俩说的是昌南方言,叽里咕噜的她听不懂,但是,可以读懂表情,肯定他与丁黎平很熟,所以,此刻凝洁也就又放松了。
人们常说,开车的司机十个有九个色,这话不假。男人即使是不开车,十个也有九个色。
司机的条件得天独厚,驾驶室内,狭小的空间,一路无聊,趁着孤男寡女,刚好可以发挥,尽情搭讪一把,又或者,管你爱不爱听,言语露骨先跟你来几个荤段子,却不知道有些女人是很正经的,不能说笑的!她坐在车内,忍气吞声,不好发作,等下车之后,便得到释放,要把你的好色之举传扬出去。当然,还有一些司机,觉得光动嘴巴说还不过瘾,竟至于毛手毛脚,弄出一个性骚扰事件也是有的。
这司机是丁黎平老婆堂妹的老公,与丁黎平是连襟,虽然丁黎平交代过这是朋友,但是他可不信。
他一听口音,便知凝洁是外地人,他与丁黎平沾亲带故,即是连襟,又是同学,相互熟悉的很,丁黎平家哪门子亲戚,哪门子朋友,他谁不知道?他可以肯定这女人必是丁黎平车上的一普通乘客,虽说丁黎平交代了一声,称是朋友,这显然是随口而出的客套话而已!
他开着车,也不看前方,色咪咪只顾打瞟眼,来瞅身旁的凝洁。他的一举一动,凝洁看在眼里,瞅得她越来越心慌。
行到偏僻处,他把车慢慢停下了,一只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试探性的搭到了凝洁的手背上。
他有点紧张,语无伦次,结结巴巴说,“我给你两百块,行不行?”
凝洁惊诧不已,一脸疑惑,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心想,“我坐他车,本该是我付车费给他,他却说拿两百块钱给我?!”
凝洁转头看他形容粗俗,一张黑脸,布满斑斑点点的雀斑,稀眉细目,说话时流露出猥琐的嘴脸,不出一秒,她闪电一般的顿悟,眼前这个男人看她长发披肩,俏身材,俊脸蛋,打扮时尚,浑身散发着清香,动了色心,一定以为她是哪里的坐台小姐。
凝洁气急,慌忙把他的臭手甩开,恨不得再扇他两个耳光。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动此龌龊之念。
凝洁急开了车门,跳了下去,大声呵斥,“你这是干嘛!”
凝洁跺着脚,愤愤然绕到车后去开后备箱,把她自己的东西一一都搬了下来,放在路边。
这个男人讨了场没趣,臊得面红耳赤,一声不吭的把车开走了。
凝洁气力小,胳膊细,搬着两个大纸箱,气喘吁吁,艰难的回头走了好长一段路,到村口,才搭到了一辆的士车,又重新上路。
一路上,她心里越想越气,丁黎平竟给她找了这样一辆车,甚至怀疑起丁黎平的人品,只怕自己看走了眼,丁黎平与这个司机是一邱之貉。临走的时候,他俩叽里咕噜,估计也没什么好话。
凝洁好灰心,生着闷气,第二天回头也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丁黎平。丁黎平就纳闷,凝洁的气色不同以往。她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连襟半路见色,临时起意,真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这次,凝洁被那个“咸猪手”一搅,从昌南回家,便有些心倦意冷,想与丁黎平的相遇,也许是一场美丽的误会!这一趟回去以后,就把这一段美好的情愫埋藏心底,遗忘昌南,从此再也不踏进半步!
可是,后来她还是又来了,却意想不到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令她与丁黎平的关系更近一步。
那天,三月二十一号,阴雨,凝洁又一次来昌南看望女儿。
第二天一早,丁黎平早早的到了车站,他心里惦念着,今天凝洁会不会马上返回越城。
丁黎平照例把自己身边的座位留着。前排的座位有工作台,视线好,干净整洁,每一个乘客都想坐。
这天,凑巧有丁黎平以前的邻居姐妹俩打扮的花枝招展,乘车前去越城看望朋友,然后还要转车去普陀山游玩。
因为是左邻右舍,与丁黎平相熟,这妹妹大大咧咧一屁股就坐在了前头丁黎平旁边的座位上,说,“今天我就坐这,这儿视线好。我有点晕车,只要坐这,能看见前面的路,我就不晕了!”
丁黎平急了,赶紧把她搀扶起来,说,“这个位置可坐不了呢!早就被人预订了!”这时,丁黎平也顾不得邻里之情,好说歹说,连拉带扯把她弄到了后面一排。
这妹妹好不甘心,白了丁黎平一眼,打趣道,“你怎么就这样不通人情!跟你做邻居也是白搭啦!乘你的车,这点照顾都没有!你身边的座位留给谁?还有什么重要的客人?管他是谁,跟他说一声,与我对调一下不行啊?”
丁黎平笑而不语,邻居哪知道其中隐情。一般来说,丁黎平肯定要照顾一下邻居。可是,凝洁要来,他怎么肯呢?
丁黎平笑着对姐妹俩说,“这怎么能行,别人都预订好了,做人不能失信!”
凝洁一直没来,丁黎平有点着急,站在检票口,望眼欲穿的往入口处张望。
临快发车了,他终于看见凝洁拧着行李,姗姗来迟。
丁黎平的脸上不由的像花朵一样悄悄的绽放。接着,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正了正色,把笑容掩藏,装作若无其事,一本正经迎上去,顺手很自然的接过凝洁手中的行李,把她领上车,安排在他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途中,丁黎平钻到行李舱里摆放货物,一不小心把裤子划破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这回可糗大了,大腿肉都露出来了。如果被凝洁看见还不难为情死了。
丁黎平小心翼翼,把破口处遮掩起来,偷偷摸摸上了车,老老实实坐在自己位置上,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邻居姐妹俩早看出端倪,看见丁黎平鬼鬼祟祟摸上车,用手遮着裤子破口处,雪白的大腿忽隐忽现,早就笑得前俯后仰!
丁黎平涨红了脸、窘迫的对姐妹俩说,“这下完蛋了!裤子破了这么大一个口子,等下到了服务区吃午饭,我怎么下车哟!等会儿,你俩就帮个忙,帮我端一碗饭来,我坐车上吃!”
邻居姐妹俩听了,哈哈大笑。
凝洁坐在旁边,一脸茫然。她望着丁黎平,也不知道她们前仰后合笑些什么!
丁黎平与姐妹两说的是昌南方言,凝洁在一旁虽关注,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可这他们说起话来叽叽喳喳,语速特别快,感觉这方言就跟鸟语一样,哪里听得懂。
丁黎平显得尴尬,只得用普通话跟凝洁解释,说,“你知道她们笑什么吗?她们笑我的裤子破了!我说,等会到了服务区,我就不下车了,让她们给我端一碗饭来到车上吃。”
凝洁不由低头来看丁黎平的裤子,这时才知道丁黎平的裤子被划破了。
她心头一热,话便脱口而出了,说,“等下到了应店街,我先下车,帮你买条裤子,量好尺寸,裤脚边绞好,我再给你送到龙山车站来!”
丁黎平觉得很难为情,没想到凝洁会挺身而出,说帮忙买裤子,窘迫的说,“谢谢!不要啦!我自己会买的!”
凝洁说,“等你到了终点站,店铺都关门了!裤子都破成这个样子了,明天怎么出车啊?就这样说,到了应店街,我去跟你买!”
丁黎平哪里好意思让凝洁去替他买裤子,他是推之再三。
结果,车到了应店街,凝洁吱溜一下就溜下了车,回头对丁黎平说,“你等着,我帮你把裤子买好!再给你送过去。”
丁黎平红了脸,说话都结结巴巴,忙说,“不要!不要啦!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凝洁话不多说,执意去了。她没说错,应店街靠市区,很繁华,是不夜城,即使晚点,做什么买卖的都有,店铺打烊晚,龙山是郊区,等丁黎平到了龙山,卖裤子的真的关门了。
一会儿,丁黎平就接到了凝洁打来的电话,凝洁说,“我在服装店内,款式已经选好了,但不知道你的腰围多少?裤要多长?”
丁黎平哪好意思说,一个劲的说,“不要!不要!不要麻烦啦!”
凝洁认真的说,“你就不要跟我婆婆妈妈啦!赶紧说了吧!时间紧迫,别人要打烊了。”
丁黎平还是不好意思,忙不迭的说,“不要!不要啦!”
他难为情,不肯说出尺码。
凝洁没办法,只有她自己拿主意,对丁黎平说,“你真的不说,那我也没办法,我只有跟着感觉走,瞎买啦!”
丁黎平吞吞吐吐,舌头都打卷了,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挂了电话,丁黎平又是等,又是望,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果然见凝洁打了一辆车过来,把裤子送到了。要知道应店街离终点龙山站还有十多公里路,打车都要几十块。
丁黎平受宠若惊,不好意思的接过裤,张口结舌不知如何言谢。
常言道,礼轻情意重,其中情意,岂是一条裤子那么简单。
丁黎平红着脸,让凝洁吃了晚饭再走!
凝洁坐在的士车内,笑着说,“改天吧!这两天我不在店里,店里生意忙乱了,顾客还在店里等我呢!”然后,她又说,“裤子你试试,买的不合适,莫怪哦!”
凝洁走后,丁黎平赶紧试了一下,惊喜不已,这条裤子款式中意,大小合适。虽然长了一点,但是小脚裤,长一点也无所谓。丁黎平佩服凝洁的眼光,尺寸看的真准!
丁黎平的两同事贼滑的很,早看出端倪,在旁打趣。
萧朝笑着说,“黎平,你小子走桃花运了,这段时间你俩眉目传情,我早看在眼里,你当我不知道啊!”
丁黎平被他说得窘迫不堪,争辩道,“哪有啊!”
萧朝笑道,“你不要不承认!我来帮你展望了一下哈,她的婚戒都在我们车上丢了,这便是征兆!预示着她和她老公就要散了,马上要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你看呢…”
丁黎平被他说笑的合不拢嘴,心里想,居然和我想到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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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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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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