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红衣高冠,额前一撮发丝随意飘动,面上的笑意,只有相熟的人才能看出几丝真切的喜色。
第一个拦住他的,是范闲。
“你不日要下江南,处理明家走私一事。李云睿死后,明家完全向我投诚,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奉上。”
范闲眨眨眼,退到一边。
第二个人是言冰云。
今日,素来一身白衣劲袍风光霁月的小言公子,难得着了身青莲色锦袍,胸前袖口均是金丝绣莲纹,显得比平日里温柔几分。
“我与阿遂成亲后,你就是我的妻兄了。今日在此,承泽先行一拜。”
李承泽正经八百地俯身行了一礼,向上的余光看到言冰云一惊,他还没起身就看他一步移开,不禁勾起个得逞的笑容。
范闲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言冰云,“我说,阿遂都要嫁给他了,你受他一礼又怎么了?”
言冰云垂眼,面色不显,但眼睛里却有那么一丝懊悔没让他看见,只能淡淡吐出四个字:“于礼不合。”
李承泽再被林婉儿拦住,他抢在婉儿说话之前开了口。
“婉儿表妹啊,二皇兄待你不薄,人生大事,莫要为难我。”
“放心吧二表哥,只是一些小问题。”她灵动一笑,旁边范若若递上一张长长的纸页。
李承泽若有所思,向后一看,果然看见范闲抱着手臂,幸灾乐祸地笑着。
“第一个问题,阿遂第一次见你是在何处?何时?”
“十年前的宫宴。”
“她念了什么诗?”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
“你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李承泽似笑非笑看着两人,左臂曲于腰间,右臂一支,右手撑上了侧脸,垂下的刘海微微遮眼。
“她说,她会帮我的时候。”声音低沉,只这一圈人能够听清。
“阿遂最喜欢什么?”
“不受约束,随性肆意。”ΗtτPS://Www.sndswx.com/
“最后一题,如果……”
林婉儿看着手里的纸,又看看不远处的范闲,他还是那副看好戏的神情。见婉儿久久不开口,范若若偏头看了一眼,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就念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淑太妃和阿遂一起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场面有一瞬间的凝滞,除了范若若,所有人都盯着范闲。
言冰云更是冷的吓人,感觉在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对范闲动手的欲望。
李承泽身后,谢必安的手已经附上了剑柄。
范闲无所畏惧,依旧笑着看李承泽,说:“这些题,我都是问过阿遂的,她同意的。”
身着喜服,明朗俊逸的人突然轻笑一声,微挑眉梢,道:“先不说此事不可能发生,若真有那么一天,必然是阿遂救出母妃,我负责将那河填了。”
婉儿一合手,和范若若一起,提裙下了台阶,站到范闲旁边。
下一个人,就现了身形。
是青梅。
李承泽偏头,谢必安会意,上前站到青梅对面,四目相对。
然后他就成功的接到了阿遂。
阿遂在屋里,将外面的动静听得明明白白,是以在李承泽背上的时候,悄悄隔着盖头,附在他耳边说了句:“有个问题,你答错了。我最喜欢的,分明是你啊!”
夜里,红烛摇曳。
阿遂坐在床上,喜帕尚在,衣着整齐。
不过,有一个绯菊坐在她旁边,拨了枇杷,放到玉碗里,阿遂只负责接过来准确的绕过盖头,喂到嘴里。
她不是不想掀了这红布,但是被绯菊牢牢摁住,没有办法呀。
等李承泽带了三分醉意,进了屋子,绯菊立马退下了,还顺手拎走了两个喜婆。
李承泽深知阿遂的性子,也不阻止,还拿过秤杆干脆地挑了喜帕。
一抬眼,阿遂看见他眼中满是惊艳。
李承泽没少见过她穿红衣,但都是有黑色相衬的劲装,一见凤冠霞帔下,薄妆俏颜,一时失神。
喝过合卺酒,放下杯子,阿遂素手一挥,烛火便熄了。
微月透帘栊,萤光度碧空,遥天初缥缈,低树渐葱茏;
龙吹过庭竹,鸾歌拂井桐,罗绡垂薄雾,环佩响轻风;
绛节随金母,云心捧玉童,更深人悄悄,晨会雨蒙蒙;
珠莹光文履,花明隐绣栊,瑶钗行彩凤,罗帔掩丹虹;
言自瑶华浦,将朝碧玉宫,因游洛城北,偶向宋家东;
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眉黛羞偏聚,朱唇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方喜千年会,俄闻五夜穷,留连时有恨,缱绻意难终;
慢脸含愁态,芳词誓素衷。赠环明运合,留结表心同;
啼粉流宵镜,残灯远暗虫。华光犹冉冉,旭日渐曈曈;
李承泽醒时,一只玉手正描摹着他的眉眼,四目相对,她反倒笑出声来,眼波流转,轻道:“你长得,可真好看。”
一把拉住那只在他脸上流连的手,嗓音暗哑低沉的说:“那我还真是庆幸,父皇没给我多少承泽的机会,倒是给了我一身不错的皮囊,不然,也不能娶到你,是吗?”
阿遂一笑,抽出手来,利落地套好绯菊准备好的衣裙,兀自去洗漱了。
留下李承泽,靠着榻首,望着她纤细的腰肢,眼神一暗。
他不知道的是,阿遂心里也在想他:李承泽的腰也太细了吧,倒是跟她之前摸到时想的一样,精瘦有力。
用完早膳,便是入宫,去见淑贵妃,不,现在是淑太妃。
然后一个上午,母子两人静坐看书,还是范闲友情提供的《红楼》全本。
阿遂就在一旁,梅花糕和枇杷糕吃了不少,还有新鲜的葡萄和桑葚,自己吃了不少,李承泽还偶尔偏头求投喂。
也就淑太妃专心致志,没看到两人明目张胆的秀恩爱。
出宫之前,两人偶遇了范闲。
范闲瞟了眼两人挽着的手,又看了眼两人身后,步调几乎一致的青梅和谢必安,突然很想婉儿。
他心底一转,想到一件事。
“阿遂,有没有兴趣——下江南一游,我记得三处的记录里,你还未走过江南吧?”
“范闲,你又想做什么?明家的名录我可是已经给你了。”李承泽开口。
“啧,端王殿下给的,可都是李云睿的心腹,其他的,还不是得我自己查。”
“得了吧,范闲,你别得了便宜卖乖。明家是首富,他从未真正掌握过,李云睿也操作的不多,只不过有巨大的利益可得罢了。如今,利益链到了你手里,他更没必要庇护谁了。”
范闲深刻地认识到,他双拳难敌四手,不欲多说,只问:“你想不想去?”
“去。”
“那我也让婉儿随行了,有你在我便放心许多。”话音一落,人就快步离去,身形急切不掩喜色。
“呵,男人。”阿遂轻嗤一声,就知道这人不可能单纯邀她出游。
李承泽一脸无辜,偏头看她,觉得自己好像不经意间被插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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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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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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