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烫……只是似乎被烫到的,不是脖子……陆拾远闭了闭眼,无事,仅是呼吸而已。妙人就妙人吧,还是那句话,武思逆高兴就好。
陆拾远从善如流地暖声应和:“嗯。”
……
万佛寺的山门已经被攻破,和陆拾远的梦境梦到的那时并不一样。残破取代了古朴庄严,血腥味、尸腐浓臭味处处泛滥,地上、墙边,甚至高处的梁柱上,都有着言语难以形容的腐肉、脓液沾染遍布。
细细看去,能分辩出那些东西里,有非人的鬼物的残肢,也有许多残败的人类肢节、碎肉和内脏组织。
怕有什么污染毒素,也要防备会有什么东西忽然出来,陆拾远用暗物质包裹着自己和武思逆,小心翼翼地贴着暗处,尽可能不动声息地潜入万佛寺。
一路顺畅,随着污血残战最激烈的余烬而去,自然就能找到目标。
对峙区域,在穿过万佛寺主殿外的后山其中一座高峰上。
山下密密麻麻,鬼哭怪嚎,穿行其中的陆拾远和武思逆裹着暗物质,一开始还小心翼翼,后来发现这些鬼怪都一心往山上扑,根本没有一个注意身边,撞撞挤挤,哪怕被弄掉了腐烂的手和腿,也要往里面爬去。
挤进一小半路,陆拾远凭借着比前方鬼怪高出一截的身高望去,发现这是一条难以继续的路——
黑压压的怪物被阻于金光闪烁的封锁线外,拒敌于外的是一群老僧维持着的一个阵法。
鬼物扑天盖地恐有万余,老僧们人也不少,两三百数。
众目睽睽之下再想潜入,除非他们都瞎。
绿衣女鬼和那头猛虎都不在。
陆拾远梦中见过的老僧,以及安宁,明照僧等熟目孔,也不在。
不得不往后退出去,陆拾远勉强给自己和武思逆打气安慰:
“其实也还好,对峙着,安宁应该还安全。”
“和尚是败方,他们身上有血,不过只有一群老年僧人在维持着防线,山下的和尚却是安全的。”
陆拾远秒懂,扭头后望:“这寺里定有秘道可以供和尚们通行。”
武思逆摸摸陆拾远的头,夸得特别夸张:“60好聪明,一点就通。”
这哄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陆拾远翻了个白眼,哪怕武思逆看不见。
这样看来,上山的路,可能就是僧人们断的,为的是要保证被送下山去的那些和尚的安全。陆拾远本来直觉就强,经武思逆一提醒,很快就找到了一条人为破坏出来的略做遮掩的密道。
密道两边有佛谒,上头有暗光闪烁,看来其中有一些特殊防护的手段。
再加上表面上的遮掩,骗过那些鬼怪没有问题。
他们经过却很安全,武思逆赞扬道:“60,你的暗物质很厉害,防护无敌,这些和尚的手段察觉不了。”夸完又转言:“但恐怕只有低级的鬼被骗过了,绿衣女鬼不在,很可能也是从这里上去了,我们得赶紧了。”
古语有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绿衣女鬼不可能闲着无事跑到别的地方逛,山下没有,这里不在,那就只有在上面了。
不用武思逆提醒,陆拾远已经跑了起来。
往山上行走越接近高处,越熟悉,是梦中他所见过安宁被关押的地方。密道也不仅是入口处有障碍,他们中途也遇上了几次阻碍,都被陆拾远和武思逆合作无间地闯了过去。
还有一些明显是厉害要紧的阵势、机关,已经被破坏了,而且开始出现伤亡留下的尸骸。
那些尸体中,有和尚,有鬼,有半人半鬼。
连密道中都这样,看来这万佛寺中,已经处处化作了鬼哭神号,神像流血泪的可怕景象。
出口处不在山顶,而是在接近山顶的罗汉堂中,泥塑的雕像处处染着污血,武思逆抬头看向寺中屋檐外的天空,觉得连天都不是外头的那一片天,灰暗血红气压低沉地压着,满是不详的邪恶兆息。
他被背着,还有余裕感慨,陆拾远则一个劲地盯紧了脚下,快快赶路。
在陆拾远的暗物质遮掩下,他们到了一处岔路,有七条不同的道路,各自向上延伸,狭窄蜿延,看着都像往峰顶而去,细看却看不清去路,阴暗遮掩,去向不明。
“看来,还有一道迷障陷井阻碍,60,放我下去看看。”
“不用,我有力法,你好好休息,上头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
经过那次地底勇斗疫鬼群,陆拾远将暗物质发展出许多新的用途,不仅仅可以作为包裹防护,以及用作武器上无坚不摧两种用法。
像此时,他就延伸出两片特别的暗物质遮在眼前,这两片形如眼镜片、薄如蝉翼,又和眼部完美贴合的薄片,有别于其他暗物质黑得完全没有光亮的颜色,带了些红色的暗芒。
通过这两片特别的薄片,陆拾远可以看到气的流向。
万物皆有属于自己的气源。
可能是元素,也可能是热量,陆拾远搞不清楚原理。反正展现在他眼前的,就是不同颜色的气带,延着路挂着,一直往前,直到找到气息的主人。ΗtτPS://Www.sndswx.com/
这些都是最近停留过的人或鬼怪,留下来的气。
于是陆拾远又找到了路,他们一路上到了峰顶,快到目的地的时候,陆拾远停了下来,皱眉轻声:“那绿衣女鬼就在前头。”
那股血红浓郁得像墨一般的邪恶的气息,除了鬼王,不作他想。
武思逆笑了,笑声极轻,只有胸腔震动了陆拾远的背,呼吸的气息一颤一颤地暖了他的耳垂,不同于陆拾远紧张得身体都绷直,武思逆还是比较轻松的:“没事,不是都早想到她应该就在这里吗。正好,省得我们还要到处去找她,安宁的主任务应该和她有关系。”
而且那女鬼还呆在上头,不也恰好证明了,安宁还没出事吗。
否则达成目的,就可以离开了。
陆拾远点点头,呼出一口紧张的浊气,背后的武思逆很自觉地用腿夹紧了他的腰,体温偏凉,却很能让他安定下来。
他感觉自己心头的跳动频率甚是不详,但是是祸躲不过,就勇往直前吧。
不管怎么样,他俩其实心底已经有一个认知,安宁没有死,但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只要人还有气,尽快出本,就能活下去。活着,比什么都强。但真到了能看清楚那个院子里面发生的事情时,俩人还是被现场的惨况给弄得屏住了呼息。
院子很大,里面的建筑和摆设却很少,不过是一间小屋,一口井,空旷旷的。
既然占据了整座山头,孤零零只有一座院子,外头的地方也很大。
院子中,一片金红灿灿的光铺满了地,只站着一个人。小小的个子,颤抖着,低头用刀不断在自己身上削下皮肉,身上只有些许挂着的血肉组织,以及红白相间的骨和内脏。那些金红是这人的血肉所化,沾地便成金红色的雾芒,漫延在整个院子里。
雾芒中或倒、或坐着数个重伤憔悴的僧人。
院子外,满是残肉断肢,黑气弥漫,有死不闭目的僧人头颅圆瞪着流血的眼,也有狰狞的鬼怪碎裂的腐肉,一地的血腐中,站着一白衣僧人,容貌俊美,姿态宁静,正对着院子里割肉那人不断喃喃细语。
血肉白骨,白衣不染,对比强烈而更添诡异。
“你累了吧,怎么不说话呢?犀照,他们蛊惑了你,住手吧,别再伤害你自己了,护住这群一直伤害你,想让你填补阴巢魔窟的和尚,不值得。看着我,我是来保护你的,来,看看我吧,放下刀,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
略带了些清冷的嗓音,如月照一样温柔如水的声调,似情人间的低喃,带着劝阻和疼惜,白衣僧人徘徊在院外,对着院内,不管里面割肉那人给不给他反应,都不能阻止他饱含深情地一再低语。
因为这个画面太冲击太魔幻,陆拾远第一时间就用暗物质继续把自己和武思逆包得严严实实的,又及时找了一处突起的山石,让俩人躲在阴影处。暗物质能隔绝一切,哪怕是再厉害的鬼物,也无法查觉他们隐藏在这里。
“安宁……”
“擦!”
躲好了后,顶着各自如雷般的心跳惊异,俩人不约而同地从牙缝中无声地挤出咒骂。
那割肉的人不用抬头,武思逆和陆拾远都知道她是谁。
那是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的安宁。
陆拾远从牙缝里挤了一个脏字,又紧紧咬住牙关,他的呼吸有些许紊乱。除了一开始的惊吓外,更有因为愧疚而延伸出来的痛楚。是他在梦中叮嘱,叫安宁不管任何情况都要等他们来的。
安宁做到了,却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
眼看着安宁不断割出血肉,又从跳动的心脏处延伸出新的脉络,生成新的血肉,掉下来的血肉化做金红的血光,从量可以看出那一地的血,不是一身血肉可以凝成的……也不知道安宁到底经历了多少次这样残酷的刑罚,在这里支撑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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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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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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