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说了算,你肯定有更好的办法。”武思逆十分宽容,好脾气地点头,不和陆拾远争执,将决策者的位置拱手相让。
安奕廷看武思逆那一脸“哎呀某人不高兴了我要好好安抚”的神色,牙根有点倒酸。
这人想掩饰容易得很,这脸色就是故意的。
算了,陆拾远也这样想,武思逆高兴就好,就当安抚他配合一下吧。
“这些僧人里,有许多人神色不太对……山上一定是出了事。我觉得这没准和我梦到的绿衣女鬼围攻山门有关。”陆拾远靠近武思逆揭开的一角车窗,指指那群僧人,说:“这里就只有二十几个人封着路,虽然态度强硬,但是都是以赶人走为主,看来他们不敢,或是不愿意伤人。不伤人的难度更大,不该只放这点人在这里。”
“对,没错,说得好。”
“我认为,只要我们想办法突破了这道防线,上山的路上不一定还会有关卡,他们的人手……应该不足。”
“行啊,就这么干得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安奕廷挑了挑眉默默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候昆则敬佩之中,挠了挠头,说得对,但就觉得气氛有点怪。
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陆拾远一直陪武思逆坐在车上,之前交涉是候昆和安奕廷去的,候昆都不知道陆拾远是什么时候观察得这么仔细的,只是经陆拾远这样一说,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头了。
没陆拾远的提醒时,候昆还不觉得不妥,现在仔细再看,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吗?可这些和尚里有不少人面露不安,焦虑的状态和京城外防守疫鬼阵线的守将差不多。
不懂就问,候昆诚心讨教:“那我们该怎么突破这道防线上山好?”
“光明正大地闯呗。”回答他的人却是武思逆。
这人兴致勃勃地指着安奕廷出主意道:“诺,这是个王爷,虽然只占了个名头,但名头有时候是很好用的。走吧,我们去最繁华的地方,花钱,逛官府去。”
武思逆的方法特别简单粗暴。
先是一行人去买了一身行头,把安奕廷打扮得金光闪闪,富贵逼人。
候昆和水母扮作一对下仆夫妻。
武思逆文人幕僚打扮,陆拾远一身护卫武人的装束,一行人的人设便圆满了。
找到当地官府,说犀照郡主被万佛寺僧人扣押,历尽千辛找了人替她向靖平王爷求救。王爷一听亲妹妹受难了,急怒攻心,什么都顾不上了,当时就轻车简马地跑过来了……不料他们一行人快到江东的时候,遇上蒙面贼人,本来就没多少的随从仆役护卫,全部遇难,只剩下他们几个逃了出来。
现在要向官府征调人手,上万佛寺救人。
什么是阳谋,这便就是。
知府是高官,一般都是由中央调任,在京都有自己的人脉消息来源。安奕廷投诚的时候,皇帝为了正名,比谁都着急宣告天下,就是为了说明自己是顺应天命登的基,向世人召知太孙归顺的事,知府当然早就知道了安奕廷是什么身份。
至于犀照郡主虽然引发了皇庙疫鬼前情,但这事皇家捂得严实,皇帝不愿意流露丁点已故太子的子女对自己有敌意的事,反倒没几个人知道。所以在知府看来,安奕廷要救妹妹,合情合理又合法。
反而是知府对万佛寺胆敢扣押郡主一事,大为惊讶。
哪怕身份再微妙,郡主也是宗室贵女,这和尚寺无缘无故又悄无声息地扣押了郡主,细思……极恐!
知府的思绪一路跑马,往不可言说的方向,一发不可收拾去了。
当然,他不敢将这想法向安奕廷明说,只是脸色出卖了他而已。
于是在这不甚美妙的误会中,知府慷然给出手令,以及一干府兵,供安奕廷支使,带大队人马去找万佛寺要人。
本来知府为表忠心和重视,也想同行,却被武思逆劝住了。
他对知府说,万佛寺胆大妄为,里面的僧人精通玄术,万一他们执迷不悟,决意为恶到底,交涉失败后,没准连靖平王爷也被他们扣住……到时候还得靠他这个知府在后方支应。
知府一想,有道理啊!这些僧人艺高胆大,连郡主都敢扣,没准会对他们兵刃相加,要知道玄术还是挺能耐的,一般人应付不来。
立刻秒怂。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由知府出人、出具官府文书,安奕廷带着人马,前往万佛寺要人。
到了山脚,那些和尚瞧着一身金光闪闪、甚有牌面,从头到脚都写着“富、贵”二字的安奕廷,浩浩荡荡地领着一干官府中人,趾高气昂地往山上冲。
和尚们当然不让,纷纷拦止。
本来还想好言相劝,谁知道安奕廷不按常理出牌,照头便打,和尚们不愿单方便挨打,于是便和官府中人打作一团。
可恨的是领头动手的那几个人,武力超群,专往那些会让人失去行动力的地方下黑手,一边下狠手,还一边有人高声呼喝:“万佛寺是不是想造反,扣押了朝廷的一品郡主,还敢率众拦杀靖平王爷,好大的胆子!”
“还不快住手,敢违府君手令,一会就领驻军来踏平你这座山。”
“和尚强抢宗室贵女,还要杀人灭口啦——”
武思逆特地请了几个嗓门大的官差,跟在他们几个身边,啥也不干,就是照着他的吩咐,敲锣打鼓、大喊大叫,这样喊下来,那些和尚多少都会有点顾虑,下手便会迟疑。
有僧人不忿被泼脏水,意图反驳,却敌不过刻意喧嚷的官差。
这样的乱像中,陆拾远和武思逆忽然一个弯腰、一个跳起,由陆拾远背起武思逆就往山上闯。他们已经刻意走到人群的边缘,这一下动作如鹤鸣兔跃,只在片刻间,便已闯出十数米远。
众人的眼光大多集中在贵气闪闪,又一直强调自己很重要的安奕廷身上,人群边缘关注得不多。也不是没有僧人看到他们往山上闯的动静,但是安奕廷很快就与官差一道,将他们拦住。hΤTpS://WWω.sndswx.com/
不仅拦,还吵闹不休,刻意在他们身边敲梆子击铜锣。
那几个觉得不妥的,乱糟糟中,喊叫都没人听得清,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拾远背着武思逆,一骑绝尘,飞快地往山上掠去。
当然这上山的路,并不是完全没有阻隔的。
只不过隔断上山路线的,并不是人力,而是自然之道。
万佛寺座落在险峰之顶,沿途上山之路,是以人工延着山壁开凿出来钉入山体的栈道。此时栈道多处断绝,除非有飞檐走壁之能,顺着山壁游墙而上,否则上不了山。
武思逆看一眼就有了断定:“这是人为破坏的,看来山上果然是出事了。”
“嗯。”陆拾远认同。
他回想到自己做的那个诱梦,还有之前绿衣女鬼在寺外闹的场景,胸口有些许不太舒服,于是行动更加小心、敏捷起来。
之前因为和山下的僧人打斗过,大黑伞和大狗/腿弯/刀陆拾远都拿出来了,没有收回去,只是别在身体两侧。他现在背着武思逆,腾不出手,武思逆很自然地取下黑伞握到手中,笑得还算轻松地说:“别怕,让小五哥哥来保护你。”
陆拾远也笑了:“嗯。”
就喜欢顺着武思逆,不怕他骄傲。
只要人清醒着,有活力,骄傲一点又何妨。
坏了的栈道在这世界的人看来会很为难,却拦不住拥有现代攀爬工具,又加强过体魄的两人。陆拾远背着武思逆游山壁而上,武思逆则很悠闲地盯着山壁上凿刻的壁画瞧。
“60,这万佛寺,有趣。”武思逆不一会就理顺了壁画上的故事,开始给陆拾远讲:“万佛刻于山中,镇恶鬼冤魂阴脉,千年一劫,据时间算,正好是现在的这个年号。”
“万佛镇万千阴魂,至圣的地方是至阴之地,这些和尚对安宁的关押确不怀好意,目的不外乎是和下头镇压的东西有关。”
“希望安宁那丫头能挺得住吧。”
武思逆的声音中隐约有惆怅一闪而逝,安宁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世交,如果也折在这个本里……这个念头勾起武思逆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陆拾远一心二用,攀爬和听故事两不误。
武思逆那隐隐的惆怅感陆拾远没有错失,他想起田一意说过的,武思逆的双胞胎弟弟之前在本里出了事,武思逆才接手的管理局……便也知道武思逆这分郁意是从何而起。
只是事关亲人的伤痛事,别人的安慰都是苍白的。
更何况以武思逆之强,也不需要用言语来做无谓的安慰。
想真正宽慰武思逆,陆拾远觉得自己只需要一个认知,努力达成目标。
“她会熬到我们去救的,直觉。”说完,陆拾远又补充了一句:“这次有我、有你。”
“嗯,有60在,逢凶化吉。”武思逆温暖的呼吸喷在陆拾远的颈后,带着热源贴近,声调同样暖意融融:“60,你是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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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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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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