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每当唐衿看棋时,他就盯着他瞧,眼神犹如实质,带着微凉,带着上位者的睥睨与审视。
然后在唐衿看过来时,又不动声色的收回眼神,感受着唐衿心里的恐惧一点点加深,纪猷心里便是恶趣味得逞的快感。
第一场棋局,是唐衿胜了,他神色平静万分,只有已经被汗水湿透的后背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安。
“看来爱卿不仅武艺非凡,就连谋略也令孤佩服啊。”纪猷嘴角微勾:“再来一局吧。”
这一局,是纪猷胜了。
赢了之后,纪猷表现出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这输赢也没点彩头惩罚的,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加点奖罚吧。”
“是。”唐衿应了一声。
“那就……”纪猷拖长了尾音,目光四处乱飘着,忽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促狭且玩味:“罚爱卿,在艳阳下舞一段吧。”
唐衿立马眉心一蹙:“陛下,臣不会跳舞。”
而且他输的时候不提惩罚,怎么别人输了就要惩罚了?
唐衿:……我真的越来越觉得,这个家伙脑子有点问题了。
纪猷眼神暗了一瞬,嘴角弧度加深,却不见温度:“让你舞剑,又不是让你跳舞,怎么,爱卿是想拒绝孤?那孤……可是会伤心的呀……”
最后一句话,语气缓慢,带着一丝异样的情绪,让唐衿头皮发麻。
烈日下舞剑,那舞完他估计得中暑,躺在地上起不来。
唐衿试图推脱:“……臣,并未带剑来,不如……”
“诶,”纪猷打断他的话:“不就是剑么?孤有的是。来人!拿剑来!”
很快,便有人送来一把上好的剑,唐衿看着太监恭恭敬敬递在眼前的剑,神色略有些难看。
烈日炎炎,地面上的土都快冒烟了,让他去舞剑?这不就是想要折磨他吗?
纪猷见唐衿不动,眼神里浮现出些许玩味,提醒着:“爱卿。”
这人不是很喜欢骂他吗?敢在心里骂他,那就要乖乖做好受苦的准备。
纪猷倒是很想看看,一个像女人一样终日守在闺房里的男人,能舞出什么样的剑。
他可不认为,唐衿变成了顾厌后,能舞出什么入眼的剑法,恐怕是山鸡学凤,不堪入目。
纪猷的眼神很有压迫性,唐衿不得不拿起剑,然后朝他行了个礼,拿着剑便转身迈步烈日当中。
明媚的阳光刺得眼睛微眯,唐衿眉头皱得死紧,很不适应这阳光,握紧手中剑,动作干脆利落地一个翻转,长剑划破空气,手腕翻转,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眉尾登时一跳,感到意外至极的纪猷微微眯起双眼,眼底浮现出深厚的趣味。
有意思。
一个常守深院的男子,竟然能舞出一段漂亮的剑法。
薄唇微微动了动,纪猷目不转睛地盯着唐衿如行云流水般的剑法,无声咀嚼了一句:“唐衿……”意味不明。
唐衿舞得剑很漂亮,赏心悦目,但也仅限如此。纪猷可不会对着一个充满阳刚之气的大男人目不转睛。
于是,看了一会儿,他朝身边的大太监问:“国师怎么还没来?”
这么有趣的事情,那个人不来看看,就可惜了。
大太监听完之后,忙说:“老奴去问问。”
片刻后,他一脸复杂地回来:“陛下,国师说……”
他支支吾吾的,惹得纪猷瞥了他一眼,眼神不悦。
大太监立马说:“国师说,他没空来。”
纪猷冷笑一声:“没空?一个神棍,平日里什么都不用做,就是常顾着给自己算姻缘,给家族开枝散叶,能忙到哪里去?”
纪猷一生气,眉眼都陷入阴霾之中,大太监吓得跪下去:“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滚!”纪猷踹了他一脚:“连个人都喊不过来,要你何用?”
大太监有苦难言,只好滚着离开三四米,心里直叹气。国师一向是随性而为,有时候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他一个太监,何德何能能把人喊过来?
“行了,别舞了。”纪猷一生气,连带着把脾气发在了唐衿身上:“爱卿也不嫌天热。”
嘴角微微一抽,唐衿面无表情收了剑:“陛下的命令,自然不敢忤逆。”
“你的意思是,孤的错?”
“臣不敢?”
纪猷默不作声地打量了他半晌,忽然冷笑:“我看你,敢得很。”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舞剑的时候,唐衿又骂了他几声有病。
胆子大得很。
纪猷的话落在唐衿耳中莫名其妙,心里不解:“陛下,您这话是……”
纪猷却懒得多说,朝他挥了挥手:“孤乏了,爱卿早点回去休息吧。”
唐衿:……
回到府上,唐衿立马脱了外套散热气,额头满是汗水,足足灌了三杯凉水才缓过来一口气。
然而,他屁股刚一坐在椅子上,门外便有声音传来:“将军,夫人求见。”
一听到顾厌来了,唐衿便说:“让他进来。”
很快,一个青色的身影大步走进来,明明身形如青竹,本该是削瘦清雅之人,站在却有一种大刀阔斧的感觉,略有些违和感。
“唐……”顾厌一进来便要直接喊名字。
好在唐衿反应快:“夫人,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他朝顾厌挑了挑眉眼,示意他外面有人在。
顾厌这才反应过来,却在想到两人还没换回身份,心里顿时一阵烦躁,直接坐在椅子上。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顾厌开口问。
唐衿听着他的话带有质问,心中不愉:“我晚点回来有问题吗?”
这一波反问让顾厌一噎,有些诧异地看向唐衿,眼神微妙。在他的映像里,唐衿是一个比较温柔体贴的人,说话也是乖巧懂事的,何时像现在这样,这般刺耳?
“自然。”顾厌沉了脸色:“你在外面呆久了,要是一不小心暴露了,对顾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你放心。”唐衿扯了扯嘴角:“灵魂互换这种事情,在这世上本来就是无稽之谈,不会出什么意外。”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还有,今晚你去我房里。”顾厌说。
唐衿顿时一愣:“为什么?”
这话一出口,顾厌神色便有些怪异,似尴尬,又似……羞恼:“让你来便来!”
他实在说不出口,今日在府里遇到的事情。
不管是下人还是小妾,都敢在他背后议论是非,说他不受宠,嫁入顾家三年来,未曾受宠过一夜,新婚当夜更是被抛弃,独守空房。
有的人,甚至还敢在他面前嘲讽,气得他破口大骂,可那下人只是瞪了他一眼便走了,嘴里嘟喃着:“有什么好嚣张的?切。”
顾厌不知道唐衿当初在府里是怎么过下去的,面对这么多的流言蜚语,若是自己,早就气疯了。
偏偏他……只字不提。
顾厌忽然有些愧疚,但也仅仅如此,他的心,早已给了别人。
唐衿扫了他一眼,心里略微思量了下,大概猜到了什么。他在府里可不好过,毕竟是嫁进来的男人,本来就令人瞧不起的。
“不去。”唐衿说。
“唐衿!”顾厌猛地站起身来,不敢相信唐衿竟然拒绝自己。
唐衿只说:“休书已下,你我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忍了三年,你不过才两日不到,就受不住了?大将军?”
最后一句大将军,唐衿放轻了音量,余光瞥了眼门口,并未看到有人注意到这边。
顾厌脸色微变,气场倏然弱了下去。唇瓣嗫嚅了下,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讲。hτTΡδ://WωW.sndswx.com/
顾厌无功而返,眉头皱得死紧,眉眼陷入阴霾之中。
回院子的路上,他又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是两个男仆,一脸轻视,又带着嘲讽,声音虽然压低了,却依旧能被人听到。
他们是故意的。
“切,一个男人送到床上给人家睡还不要,真丢脸。”
“就是,去找将军又怎样?将军这次回来还带了个女人,事实证明啊,他还是喜欢香甜柔软的女人,一个男人,就算是姿色好又怎样?不过图一时新鲜而已。”
话说到最后,男仆的声音越来越大,顾厌哪受过这种委屈,又是时常在战场上杀敌的人,更不会忍气吞声。
于是,他猛地脚步一转,快步走到两人身边,旁人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眨眼间,手脚便被卸掉。
惨叫声顿时响起。
与此同时,一个长相可爱的女生经过,恰好看到这一幕,正义感瞬间爆发,立马冲了过去:“喂!你这个人干嘛呢?!怎么平白无故的就欺负人啊?!怎么的,下人不是人啊?”
顾厌看着熟悉的面孔,神色一怔,脑海里缓缓冒出一个:?
与此同时。
唐衿那边听到了声音,问下人:“怎么了?”
“好像是夫人打人了,将军,用不用过去看看?”
唐衿顿了下,说:“不用了,随便他吧。”
“是。”
本以为今日能安生些,好有时间让唐衿想想接下来该怎么攻略纪猷。
结果大半夜的,皇宫里来人了,喊他入宫。
唐衿发现纪猷是一个挺会给人制造机会的任务目标。
只是这给机会的频率,让他心里很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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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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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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