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殿内,熏香宜人,风穿过轩窗,吹起薄纱,在夜里多了几分幽静之意。
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红领长袍,斜靠在软榻之上,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左边衣领斜了一些许,锁骨若隐若现。
眼神慵懒怠慢,长发如瀑,自然散落,衬得整个人邪气万分,犹如夜里出行的鬼魅,等着谋害无辜之人的命。
有一说一。
美。
美得不可方物。
仅是一眼,唐衿忍不住眉头一跳,旋即敛下眉眼,遮住眸子里的惊艳。
邪,太邪了。
“微臣,参见……”唐衿抬起手,便要行礼。
纪猷懒懒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爱卿无须多礼,来,坐下吧。”
纪猷面前的檀木矮几上早已备了好酒好菜,还有瓜果点心。
唐衿抬眼看过去,又是甜又是咸的,大半夜喝酒配菜?可真是令人无语。
“怎么?爱卿这是嫌弃孤准备的东西?”纪猷懒懒地一扬下颌,面部线条更加流畅,眼帘下垂,从眼皮子下方睨着唐衿,姿态放荡不羁。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言行不端的人,会是一国之君。
“臣不敢。”唐衿说。
“哼。”纪猷轻轻哼了一句,似乎在无声表达,你不仅敢,还敢得厉害。
唐衿自然品出了一个意思,不敢再拖延,走过去坐下。
周围没有其他人在身侧侍候,估计是被喊出去了。他一坐下,纪猷便抬起手来,为他倒酒。
唐衿立马伸手去接,嘴里念着:“臣惶恐。”
纪猷作为一个帝王,向来都是被人服侍的,所以也任由他接过酒壶,盯着男人刚毅的面容,嗤笑一声:“除了这句话,你就不能多说点别的?”
唐衿低着头为两人倒酒,待倒好了之后,才掀起眼帘,迟疑问:“陛下……想听微臣说什么?
听到这句话,纪猷嘴角的笑意收敛,盯了他一会儿后,眸子一移,转向别处,似乎失了兴趣。
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古板得狠。
难怪顾厌喜新厌旧,带了个女人回来。
若是自己,恐怕也是喜欢娇软可爱的女人,而不是一块木头。
纪猷虽然目光睨向别处,可耳朵却竖着,等着听唐衿的心声,只是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不免无聊起来。
唐衿是他发现的一个新玩具,若是听不到他心声,就没什么意思了。
“喝酒吧。”纪猷端起一杯酒,潇洒的一饮而尽,邪气的眉眼尽显慵懒,勾得人移不开眼睛。
唐衿垂下眉眼,不敢多看,心脏微紧,暗念:妖孽。
脸颊不自觉微红,心里些许燥热,唐衿端起玉盏凑近唇瓣,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只觉得脑袋倏然发热,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糟了!换了灵魂还会不胜酒力的吗?
意识逐渐溃散,唐衿慢慢眨巴了下双眼,深邃的眉眼弥漫上红色,刚毅的脸庞柔和了几分。
纪猷的视线转而落在他脸上,漫不经心地侧了侧头,打量着眼前已经双眼朦胧的男人,眼神里带着若有所思。
过了片刻,他忽然笑了,伸手又为他添了一杯酒:“爱卿,多喝一点。”
“不……不行……”仅存地一点理智让唐衿不敢再多喝:“我,我不能喝了……”
“不过就是一杯,常听说顾将军酒力非常人能比,怎么,不过就是一杯酒而已,怂了?”
纪猷的声音依旧是漫不经心的,面色不明。
唐衿眉头皱得死紧,因为醉意,他没办法聚精会神的思考,没吭声。
纪猷笑了,眼底弥漫出一丝恶趣味,一字一句道:“还是说……你压根不是,顾将军?”
本来就是喊这人来寻乐子的,没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不胜酒力的话……那么,说不定能带来更多的趣味。
唐衿一个激灵,猛地看向他,在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后,半晌,才回:“当然是。”
“那再喝一杯。”
唐衿:……
纪猷盯着唐衿,眼神里的压迫感让人不敢放肆,迟疑了下,唐衿只好端起桌上的酒,视死如归的一饮而尽。
这一杯下去,他完全失去了意识,只能勉强让自己别昏睡过去,一手撑着桌子,脸红得厉害。
将军常年在外,古铜色的肌肤染上红色,并没有那种诱惑人的风情,所以纪猷的心思只在其他上面。
“爱卿。”
纪猷喊了一声,见唐衿只垂着脑袋一动不动,下意识伸出手指,可指尖还未碰到对方便顿住了。
纪猷有洁癖,不喜欢和别人有身体接触,顿了片刻后,便收回手来。
眼眸转了转,瞳孔里的眼光随之转动。纪猷盯着唐衿半晌,唇瓣微启:“顾将军,顾将军?”
连喊了好几遍,没有一个回应。
纪猷顿了几秒,略微倾身过去,又喊:“顾夫人?”
依旧是沉默。
“唐……衿?”
这道声音落下,低垂着脑袋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晃了晃脑袋,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嗯……?”
纪猷嘴角一勾:“唐衿,你……”
“别吵,我困了。”唐又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脑袋依旧是一团浆糊。
男人声音低沉暗哑,说起这话儿却透着一股软乎乎的劲儿,和脸是一点都不搭。
纪猷嫌弃地微蹙眉心,只觉得这外表大老爷们的家伙真的是娘们唧唧的。
可他有话要套,所以并未去理会他,而是试探性问:“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么?”
唐衿听言,抬起头来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然后点了点头:“知……知道呀……”
纪猷眉头皱得更深,难道是还不够醉,心里狐疑着,又问:“那我是谁?”
“主……神啊……”唐衿语速很慢。
“主神?”纪猷略微扬了扬眉尾,眼神微妙。
主神这两个字,他听过唐衿的心声,好像是要攻略这个人。
但他不知道主神是谁,只是现在看来……这主神是自己了?
那么……主神又是什么呢?主人?还是……神?
“哦?”纪猷审视的目光盯着唐衿:“我是你的主人吗?”
“不,不是主人。”唐衿不满的纠正,又不是狗,哪里需要主人:“是神,掌管着……万千世界的神。”
纪猷沉默了,半晌,才回:“我……有这么厉害了?”
“嗯……嗯……”唐衿点了点头,眼神迷茫。
纪猷还想再多问什么,可唐衿已经不回话了,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纪猷想着唐衿说的话,还有之前听到的心生,若有所思,也没了要玩.弄唐衿的心思了。
一杯杯酒下肚,夜色逐渐深沉,不觉已是天明。
唐衿是被疼醒的,原本在床上睡得好好的,结果就被人踹到了床下,恰好磕到了脑袋,疼得他龇牙咧嘴。
等他扭头一看时,就见纪猷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神色睥睨,薄唇轻起:“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唐衿:……
纪猷冷道:“滚出去!”
唐衿:“……是,陛下。”
一手捂着脑袋,唐衿快步出了宫殿,心里充满茫然。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睡在纪猷的床上?还被踹了下去?
太丢人了!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唐衿又突然后知后觉地想到什么,立马放下捂着伤口的手,仔细检查衣服,发现衣服没有什么大的凌乱后,才松了口气。
“怎么?爱卿是觉得,孤会饥不择食?”
这时,有些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唐衿神色微顿,收敛起表情,转身过去:“臣不敢。”
纪猷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嘴里说说着不敢,可眼神里,却是无畏的。
没再说话,他迈步越过唐衿,往前方走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
唐衿还站在原地,直到纪猷的声音传来:“怎么?爱卿今日是不想上朝了?”
唐衿这才反应过来,他需要上早朝,连忙快步跟上去。
他额头破了道口子,泛着些许血迹,看起来有些显眼,早朝的时候,不少大臣都往他这里看。
好不容易捱到早朝结束,唐衿便想要回府,结果纪猷又找人来喊他。
好在这次只是让人给他处理下伤口,并没有其它的刁难。唐衿在整理完伤口后,便离开了。
只是途径御花园时,忽然听到了假山后面传来了交谈声,一男一女,言语有些暧昧。
唐衿脚步一顿,旋即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只是刚拐过拐角,差点与人撞了个满怀。
好在他速度飞快,及时往旁边撤了一步,才没有出现尴尬。
谁啊?
他心里想着,还未等抬头看,耳边便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岚国国师。”
自报门户的声音让唐衿一愣,下意识抬起头来,只见一面容英俊貌美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衣,站在身边,眉色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国师,禄封?
“见过国师。”天子见到国师都要给三分颜色,唐衿自然也要礼貌地打声招呼。
禄封盯着眼前的人,起初本不在意,却不经意扫了他的脸一眼后,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缓缓眯起双眼,薄唇微启:“顾厌……不,不是……”
奇怪,这人的灵魂……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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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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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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