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法力支持,粥很快出锅。姐弟俩抬着黑锅向刚才支好的帐篷走,到时看见妙仪正在另一个帐篷里穿梭,有了她的帮忙,那边全乱了。她本是好心帮忙递粥,不料碗太烫,她一个没接住,粥碗正扣在一人身上。
幸好是个男人,应该是比老弱妇孺抗烫的。
“兄弟!对不住对不住,你没事吧?”妙仪慌忙给人赔礼道歉。
起初男人还好好站着,但看见妙仪之后,他明显呆住了。下一瞬,他便躺在了地上,由于行事匆忙,没找到干净地方,这一趟正躺在了滚热的粥上,除了粥,还有破碗的碎片,这下他的惨叫声便变得真实起来。
嘉和一眼就看出来男人碰瓷,她皱眉,把锅放下便准备过去跟那人理论理论,却不成想颂桓比她先一步,把锅一摔,像一阵旋风一般冲了过去,像拎小鸡仔一般,毫不费力就拎起了那个破衣烂衫的男人。
男人不防,在空中蹬着腿儿,破口大骂:“你干什么?你放你爷爷下来!”
听到这个声音,嘉和整个人如遭雷击,她慌忙跑过去,到跟前站定,看见被颂桓举在逆光里的人正是星澜。
显然,看见嘉和之后,他也愣了一下,眼中的光奇亮,脸被憋得通红但却忘了挣扎,最后还是妙仪最先反应了过来,她拉着颂桓的手:“他要死了,你先放他下来。”
颂桓置若罔闻,他看向嘉和,似乎是在等着她的意见。
嘉和:“把他放下来吧。”
星澜跌坐在地上,想揉一下屁股,但碍于妙仪在眼前,他不敢,所以只能僵硬地维持一个姿势坐在原地,等疼痛缓解了再起身。
嘉和看着他,他则看着妙仪,两人的视线都有些复杂。
妙仪对一切毫无察觉,她蹲在星澜面前,“喂,你没事吧?”
星澜眼中带了些困惑:“你……”
话没说完,又转头看嘉和。两人的视线一对上,嘉和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了老友间的熟悉。
嘉和一怔,看他的眼神,他分明是认识自己的,如果星澜也有那样的记忆,他刚才应该是好奇为何妙仪不认识他吧。不过这事确实是蹊跷,怎么有些人有那些记忆而有些没有?
两人并没有认亲,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一句,直到晚上。
妙仪在床上呼呼大睡,嘉和因为思考事情无法入眠,正想出去外面透透气时,便听见窗户上传来一声细微声响,像是被人扔了一块小石子。没一会儿,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映在窗上。
有人气声喊道:“李主理。”
嘉和猛地从床上坐起。
不得不说,再听到这声称呼,她倍感亲切,直到此时,她才真正体会到了颂桓再看见自己时的心态,就像是故人重逢,确实是人生一大喜事。
她踮脚走了出去。星澜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但样貌依然是那副样貌。见她出来,他也不寒暄,直接问:“怎么回事?她怎么不认识我了?”
他这一问已经说明了那一世是真是存在的。
嘉和揉了揉眉心:“我也在想这事,有些人记得,譬如你我和颂桓,有些人不记得,譬如妙仪。”
星澜摩挲着下颌:“我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神族权臣之女。”
嘉和点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我能确定我确实是神族之人,但是那一世既然你记得,那也必然是真实存在的一世。难不成那是前世?”
“大差不差是这个意思。”星澜愁眉不展:“但为何偏偏她不记得我,这事你没有问帝君?”
嘉和听了忙去捂他的嘴:“他不是帝君,他是洪荒的少主,现在也没有六界之说,你这嘴注意些。”
星澜呜呜了两声。
嘉和带着他坐上了屋顶。
两人身后的月亮像一个银盘。
嘉和问他:“你怎么来这了?”
星澜说:“我家那边闹瘟疫,已经没人了,跟着流民走到了这。”
嘉和又问:“这一世你还修仙吗?”
“当然!那时帝君……哦,少主给我积了功德的,我不用白不用。”
两人正说着话,中间忽然腾起了一股烟雾,待烟完全散去,一整日都没见到人影的怀德硬生生挤进了两人中间。
星澜看见他,依然满心忐忑,甚至出现了浑身疼痛的应激反应,他连忙自觉远离嘉和。
嘉和见怀德看着自己,不自在地坐正身体。怀德又去看躲得远远的星澜,一个字都没说,对方就自觉站起身:“我走了一天,忽然有些困了,我先睡了。”
怀德这才露出一脸“孺子可教也”的神情来。
星澜一走,怀德也不再端着,他向后一仰,靠在屋脊上,跷着二郎腿问嘉和:“想问我什么吗?”
嘉和想,那可真是太多了,首先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之前那些都是真的对吧?”
“是。”怀德说:“只要被三生石读取过神识的人,都会经历三世。”
嘉和确实不知道三生石还有这样的作用,她又问:“没有被它读取神识的就只有一世?”
怀德点头:“三生石要靠助人完成心愿修炼,但有些位阶高的神仙,它无法读取对方神识,妙仪就是没被读取的那个,所以她不认识星澜,还有颂桓,那是纯纯的傻子,所以他以为那些是梦境。”
无论在哪一世,他对颂桓都不太友好。
怀德话音刚落,便看见颂桓打着喷嚏从房间出来。他神色又变得冷漠起来,嘉和生怕他去找人家麻烦,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怎么来了?忙完了?”
他说:“刚忙完魔族的事。”
嘉和有些惊讶:“魔族怎么了?”
怀德说:“颂桓选择不战而跑到这来帮忙,引起魔族不满,我奉命去镇……去安抚。”
嘉和了然。魔族想造反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筹备了那么久,说不打就不打,换谁也无法接受。
见她沉思,怀德说:“魔族一事事小,我来,是因为还有一件大事要忙。”
嘉和顺着他的话锋,问:“什么事?”
怀德说:“天医正在制药。”
嘉和一愣:“什么意思?”
他说:“待药制成后,我那耽误了几万年的亲该成了。”
她死也没想到他忽然提起成亲的事,以至于逃回房间时,脸还是红的。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不管是对于嘉和来说还是对于添府来说。
添府自认是一位有格调的人,因就连打架此等粗鄙之事她往常也是做得文雅至极,比如开打之前她通常会温和得询问对方:老子揍你你信吗?
当然,这条规矩受用之人并不包括县丞嫡长子刘松。
今夜月朗星疏,添府沉默着坐在屋顶,手中有一下没一下掀着青灰瓦片,面容有些沉寂。
不多时,有一道身影从远处踉跄而来。待那人从屋下行过后,纵身一跃,黑色身影如同一道利刃,而后轻飘飘落在那人身后。
她尾随那人行至一处暗黑胡同,而后抱肩斜倚在墙壁上叫住了他:“喂。”
刘松原本是想解个手,正撩起袍子便听添府这凭空出现的一道声响,浑身不禁吓得一抖,蓦地回头瞧了瞧。
银灰月光之下,添府眉眼带笑,面容瞧着竟十分生动,他愣了愣神,片刻后目中带着淫邪:“这是谁家小娘子,眼下这是巴巴的跑过来伺候爷了?”
刘松这个名讳在这中州不只是个人名的存在,它还代表着纨绔子弟以及生性淫荡等不少他们刘家的特性。
添府见他离得近了,伸手拉过他一边手臂便是一记过肩摔,刘松身形高大不说,那一身明晃晃的肥肉也是让人望而生畏的,此时他摔在地上便是一声闷响。
刘松满地打滚着嚎叫,周身满满皆是溅起的灰尘,外头罩着的绵绸褡护不多时也沾满枯叶。
添府见状不禁有些嫌弃。
直到见刘松渐渐安静了,这才上前几步,一脚踩在他手腕处,并随意碾了碾,刘松又大声嚷嚷了起来:“疼疼疼!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他瞧着添府只露出一双眸子的脸。这脸他十分熟悉,梦中也未少见,是以那块遮面布也不过是多此一举。
顿了顿,自知今夜凶多吉少,他又谄媚道:“我知道你是添府,你放心,今夜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只要你现在离开。”
添府冷笑:“你不嫌丢你那县丞爹的脸面你大可以嚷嚷。”说着脚下又使了些力:“我今日就当先给你个教训,日后若再让我瞧见你打赈灾物资的主意,我就要了你的命!”
刘松生怕叫声太大引来其他人,届时可是丢了大面子,便只得将那断骨之痛咬牙忍下,忍到最后竟两眼一翻晕死过去。添府这才满意的收回了脚,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对于广元君增派援手一事,她是知道的,但又实在不愿与人寒暄,便故意错开了与众人会面的时机,以求清净。
隔日一早,她在街上瞧见左手捆得像个猪脚一般固定在胸前的刘松时,轻飘飘扫了他一眼。
其实刘松其人委实颠覆了添府对纨绔子弟一类人的看法。纨绔子弟纨绔子弟,听着便觉得十分具有洒脱性,添府以为能同纨绔二字扯上干系之人,无论如何也要有个像样的面貌,但再瞧瞧刘松,只能说他充其量是位子弟罢了。
刘松看见她的目光,心里一沉,自觉移开视线,毕竟一个常在深夜蒙着脸出没的女人,你不知道她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来。
他昨夜回家已经跟他爹商量过,两人决定少量多次把之前贪下的银子以个人名义放出来赈灾,如此还能捞个好名声,至于添府其人,若她敢有去揭发他们父子的嫌疑,他们必要将她斩草除根,刘家不能折在他们爷俩手里。
添府依旧操着老本行,在城外放药。此城三面环水,需要投药的地方数不胜数。她是不指望元夕那个废物的,看起来手不能挑肩不能提,唯有气人一事他最拿手。
正想着,忽然瞧见水面上倒映出来一张小白脸。
添府一瞧见他,心情便不太好。她冷声问:“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在城中吗?”
元夕笑得一脸虚伪,没办法,他实在不敢惹她。
他小声说:“少主他们在忙了,他们让我出来给您搭把手。”
添府一瞬不瞬看着他,元夕不自觉吞了口唾沫,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总觉得添府想掐死他。
其实,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有关两人的渊源,他可能忘了,但是她还全都记得。
那日是他入仙门应劫之日,也是她的飞升之日。两人下凡历劫,那一世,她的命很苦,后来,她认识了元夕,她的命因此变得更苦了。那种程度是她回到天上之后,看见元夕就想杀了他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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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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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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