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二哥公冶乾传有信来,说西夏国‘一品堂’有大批好手,也突然来到江南,不知是何用意。要他带同阿朱、阿碧去查查。
至于王语嫣,他听说西夏‘一品堂’搜罗的好手着实不少,中原西域什么门派的人都有,有她这位精通天下武学之人同去,只消看得几眼,就清楚了对方底细。
他便轰走了对王姑娘不怀好意的段誉,带着三女一早出发,进城只是想着茶馆和酒楼,是江湖种种传言的集中发布地,便想看看能否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当即遇上了“北乔峰南慕容”之争,这要不嘴快一通,那也不是他包不同的处事风格了。
怎料竟引出了这么一位武功高强的公子爷。
包不同面对顾朝辞这个不知名高手,对他这般羞辱,气得胸膛都要炸了。他刚才怎样怼人的,如今全都回给自己了,这不直接就是在戳自己肺管子吗?
但他这人脾气大为古怪,与常人不同,言语上素不服人,毕竟说不过人就动手,那种恼羞成怒之事,岂是他包三先生之做派?
当即哈哈大笑道:“包不同刚才那般对人,你又原封不动的给我还了回来,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法,莫非也想投入‘姑苏慕容’麾下吗?”
顾朝辞笑了笑,先是举杯浅酌一口,方才摇了摇头道:“以前江南无人,方使竖子成名!慕容复浪得虚名之辈,给我提鞋也都不配!你给人做奴,还在这沾沾自喜,脸皮之厚,实属天下第一了!”
顾朝辞这话一出,不仅是包不同,还有二楼武林人物以及王语嫣、阿朱、阿碧都被震的骇然变色。
这才是赤裸裸不将“南慕容”看在眼里啊,相较而言,适才那番话,算含蓄多了。
楼上有些人,自也看不惯,包不同刚才那副咄咄逼人的做派,此刻不禁心想:“你包三先生遇上一个武功不如你的人,非要争什么乔峰慕容,谁前谁后的问题,现在遇上这个比你还狂的主,看你怎么整?”
包不同听了这话,心中自是怒火万丈,但要说一怒之下,就此上前拚命,终究不敢。他性子再怪,也知自己武功和对方实在相差太远。
人家坐着不动,只是一拂袖或许就能扇自己一跟头,上前自取其辱也就罢了。可若惹的他大发凶性,王语嫣三女在此,自己若是死了,她们安全如何保证?
这时多说一句话,便多丢一分脸。一时间站在当地,进退两难,好生尴尬。
阿朱一直在旁观看,默不作声,这时眼见顾朝辞非但让包不同下不来台,更将自家公子爷贬的一文不值,心中也动了真火,脸上却是挂着仍然盈盈笑着,开口道:“这位公子,你武功高强,若要尽数将我们都杀了,只怕也并非难事!….但见公子气度不凡,应该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我包三哥只是性格高傲,喜欢与人斗嘴,并无坏心,若他言语间对你有所得罪,小女子代他向你赔礼了!”
说着站起身来,朝顾朝辞盈盈施了一礼。
众人见这女子落落大方,说的有理有节,暗暗称赞。
阿朱说完袅袅坐下,脸色又是一变,俨然正色道:“但你对‘姑苏慕容’如此不屑,想必对丐帮的乔帮主,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吧?
毕竟我家公子爷与乔大爷,并称武林双峰,只要不是什么自尊自大的狂狷之徒,应该都有所耳闻,您说对吗?”
阿碧也看出事态不对了,忙道:“公子你勿要生气,我们包三哥脾气向来是这样的,他说话如果不得罪人,日头才从西边出来了呢。”
顾朝辞向两女扫了一眼,心道:“阿碧单纯,但这阿朱一张利口,好生厉害!
既将乔峰与慕容复强行绑在一起,自己倘若不认,岂非就是一个见识浅薄的狂狷之徒了。”
当即瞧向阿朱,不禁赞道:“好伶俐的小丫头!但你想想,这包不同又不是我儿子,他脾气不好,凭什么我就得惯着他?
他刚才颐指气使那样,还不是仗着自己武功比别人高?那我武功也刚好比他高那么一点,欺负他不是很应该吗?
至于你也无需拿我说慕容复,强行带出乔峰。
且不说这两人名头是大,本公子偏就不惧。
可慕容复是慕容复,乔峰是人乔峰,你将二人混为一谈,本身就是一种谬论!”
阿朱心想他某些话甚是有理,包不同脾气古怪,遇上武功不如他的人,言语上素不饶人,今日吃一堑长一智,也并非坏事。
微一点头道:“公子爷话糙理端,小女子受教了,但你说小女子言出谬论,我等倒是愿闻其详!”。
顾朝辞见众人都是饶有兴趣,盯着自己,显然也想听听自己高论,便即说道:“咱们江南山温水软,男子汉那副做派,说好听点,叫温雅斯文,可行动说话不免软绵绵的,让人瞧着不够大气。
咱这江南氛围如何,众位想必也都知晓,孩子家里贫苦的,从小就得跟着种田、浇菜。家境富裕的,不是读书、写字,学下棋,不成器的便唱曲、找姑娘、赌钱,
而本朝开国以来,都是重文轻武,所谓“东华门唱名,方是好儿郎吗”,练武打拳给人瞧之不起,谁还愿意去辛苦学武?
这人从娘胎里一生下来,受于根骨,大多数人本就不是什么学武材料。
如此一来,武功卓绝之士就很是稀少了,慕容复只不过矮子里面挑高个而已!”
他这番话入情入理,众人尽皆赞同,不禁点头。他们不得不认,江南人确实不如北方人彪悍。
若是同样资质,同样选择练武,在北方磨练,成就决计比在天堂一般的江南强得多。….就见顾朝辞杯酒下肚,才续道:“而乔峰虽然坐领天下第一大帮,可他的名声是靠自己打出来的。他的帮主之位,丐帮有史以来,从无第二人,有他来的这般艰难。
虽说他一生,也没遇上什么真正武功绝顶之人,但也不是慕容复这个温室花朵所能比拟的,这就是二人虽看似齐名,却不在一个档次之因!
换言之,乔峰能在北方称雄,自也能在南方称霸。慕容复在南方能拔尖,若去了北方,能收拾他的人,不说车载斗量,也绝不在少数。
就是慕容家赖以出众的,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也是慕容博闯出来的。慕容复不过是借父威名而已,论及真才实学,在江湖年轻一辈中,还算个人物。
可与当世高手一比,不说一无是处吧,南慕容之名,确实有些名不副实了。
你们说,这二人又有何可比之处?
依我看,这二人若是生死相搏,慕容复能撑住乔峰十招,都算他没辱没‘南慕容’的名头了!”
顾朝辞是什么人?别人不敢说的话,对他来说,那是没有任何忌讳。
这番话声音也不算大,但整个楼上楼下俱是听的清楚。
“啊?这……”
“怎么可能……”
楼中人登时一片哗然。
这言语内容太过劲爆了,也太颠覆人的认知了。众人都知,乔峰慕容复当世齐名,又有谁敢相信,两人差距竟有这么大?
但他话音刚落,包不同再也按耐不住,一双眸子里蹦出怒意,粗声粗气道:“非也非也!简直是岂有此理,胡说八道。
想那乔峰纵有几分本事,要说十招打败我家公子,呵呵,那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这浩瀚天下,也绝不会有这般人物!
至于你自己,吹得好大的气儿,包不同不成器,自非你之敌手。
但我家公子武功胜我十倍有余,且让我看看,你到底身怀何等惊人艺业,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说着双掌挥舞间,纵身扑向顾朝辞。
包不同明知不敌顾朝辞,但也想探探对方的底,若能让王姑娘看出他的武学家球,自己纵然受辱,也不算白给。
王语嫣心知顾朝辞绝非易与之辈,紧忙叫道:“包三哥,不可莽撞!”
但包不同一身武功在江南武林,属实也算一号人物,她话才出口,对方已离顾朝辞不足四尺。
可顾朝辞仿佛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自顾自的斟了一盏酒,端在手中,笑着道:“井底之蛙,不外如是!”
话音刚落,包不同那一对蒲扇般的手掌,定定地停在顾朝辞面前三尺处一动不动,就仿佛遇上了一股无形坚壁。
王语嫣知道包不同掌上功夫,具有极高火候,裂木断石也属寻常。但此刻这幅状况,直让她陷入了当机状态,一双俏眼瞪的溜圆,樱桃小口直接合不下来,心里就一个想法:“这世上怎能有如此武功高强之人?我表哥的武功,怎能及的上他?”….阿朱与阿碧自也是合不拢嘴,两人不约而同看向王语嫣,齐叫:“王姑娘!”
她们想从王语嫣嘴里知道,顾朝辞施展的是什么武功,可见她也是一脸震惊之相,便又将目光重新投放在了顾、包二人身上。
包不同就觉双掌陷入一团棉花堆中,进,进不得;拔,也拔不出。
他心知遇上了武林中真正不世出的大高手,莫说是他,就是公子来,也无丝毫胜算。
顾朝辞一口美酒下肚,拿着酒杯把玩,不自禁的看向王语嫣,笑而不语。
他想看看这位武学百科全书,能否认的出他这“降龙十八掌”?
但他显然高看王语嫣了,丐帮“降龙二十八掌”本来只是武学中的一路高明掌法,既非至刚,亦非至柔,可以说两头不靠,她都认不全!
“降龙十八掌”则是经过原轨迹中乔峰、虚竹化繁为简、取精用宏后,方才成了至刚至坚之掌法。
而顾朝辞又修炼到了刚极生柔的高妙造诣,只是如今限于年岁,内力精纯度还差一些,未曾达到至刚生出至柔的妙用。
也只有到了那一刻,降龙十八掌才算是到了真正的巅峰。
但应付包不同这种二流人物,降龙掌自也无需多大成就了。他现今虽看似坐着未动,却心到力至,以降龙掌的运劲法门,真气外放,在身前布了一道有质无形的气墙。
王语嫣只不过对天下一些武学招式颇为精通,对这无影无踪的内力,又懂个什么?
顾朝辞眼见几女都是一脸惊色,便知自己媚眼抛给瞎子看了,也没了耍逗心思,微一运气。
包不同本是被一股柔韧之极的力道包裹,虽说进退不得,被人像看耍猴一样,心理上虽说羞愧,但身体上还未有不适之感。
这时突觉一股刚力涌来,便觉一腔子热血直冲喉头,心知不妙,明知不敌,也急运内力抵挡,但他被顾朝辞这无俦内劲一撞,身子滚烫,如坠火窟,脚下也是一晃,面皮涨的如同泼了猪血。
顾朝辞哈哈一笑:“包不同,你仗着自己武功颇有几分武力,在江南武林称王称霸。张着一张臭嘴就敢毫无顾忌,贬斥别人,还自以为是所谓名士风范。
呵呵,你这包三先生,在我看来就是狗屁不是,今日给你一个教训!
且让你知晓,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手段究竟如何!”
包不同早先一进门,便说顾朝辞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他当时忍了。可这会其又来动手,那顾朝辞自然不能惯他了!
阿朱明知自家包三哥吃了亏,也不由抿嘴轻笑道:“姑娘,这位公子心眼还真是小呢!”
霎时间,包不同被顾朝辞劲力再次一撞,脸色顿时由红变青、又由青变紫。
三女本以为他只是让包不同吃个教训,还没太过担忧,这时却也瞧出不对,不由齐声叫道:“公子,手下留情”!….但她们都知顾朝辞武功太高,空自着急却也不敢上前相助。
包不同面色紫中涨红,顾朝辞睨了他一眼,心知自己再加力一撞,这家伙非死即伤,寻思:“这家伙杀不杀的,都属其次,我要拿王语嫣与段誉谈价码,若直接伤了他,这小妞恐怕会犯倔,反而引起波折,不太划算!”
想着劲力骤减,向着王语嫣幽幽一叹道:“姑娘,你是要我放了他喽?”
王语嫣臻首轻点,柔声道:“你的武功真的好高,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神化无迹之境了,纵然你跟我表哥有什么过节,又何必跟我们几个人,过不去呢?”
顾朝辞忽的劲力一缩一放,包不同只觉身子忽然一轻,脚下离地,蓦地一阵天旋地转,已然腾空飞出一丈开外,不能自主,“扑通”一声坐倒在地,脸上仿佛开了染料铺一般,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紫。
他刚才向顾朝辞扔人,顾朝辞也来了一出如法炮制,只不过手段比他更加高明,当然在别人眼里,那就是恐怖了!
亦或者说,这简直就是神迹!
楼上的武林中人,再是见多识广,又何时见过,隔着三尺就将人给震飞的?一时间骇然色变。
再瞧顾朝辞,他根本像没事人一般,意态闲适,适才包不同双掌齐出的凶险场面,好像从未发生似的。都在寻思江南武林何时有这号人物?
包不同彻底傻了,他知道凭自己这点能耐,实在不堪别人一击,想要探人家的底,固然是一桩妄想,一个不好,自己这条性命还得赔上。
按道理,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但此时却不能走,也走不了。
顾朝辞看向王语嫣,不禁笑道:“人我放了,但你得跟我走喽!”
三女神色陡变,同时站起,阿朱更是失声叫道:“这位公子,我等虽不知你名号,但你身具如此超凡绝俗之武功,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岂是你所当为?”
顾朝辞摆手笑道:“你是阿朱吧,她是阿碧吧,你话说的恁的难听,怎么就强抢民女了?
你们看样子,都是慕容复的婢女,我还不屑对你们做出什么事,尽可放心!”
三女面面相顾,一脸惊容,她们万万想不到,这狂人竟然连她们的名字都知道?看来是慕容家大敌了!
顾朝辞笑容不改,从她脸上掠过,定在王语嫣脸上,幽幽说道:“你姓王?是曼陀山庄的大小姐,闺名是叫语嫣吧?”
王语嫣一愣,冲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盖因北宋末年,女子闺名岂能让外人知晓?她如何能不惊讶?
顾朝辞笑道:“瞧你长得如此美绝人寰,再称呼慕容复为表哥,我还能不知道?”
王语嫣啐了一口道:“什么美绝人寰,你尽胡说!”
顾朝辞瞅着王语嫣叹声道:“庄子有云: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拿来形容你,当真贴切不过。….也只有见了你,方知洛神赋,能够名传天下,也绝非曹植出于臆想所做啊!”
他这一夸,无论何人都是深有同感。均想:“年少慕艾,这位公子英俊勃然,又武功绝世,这姑娘更好似仙女下凡一般,两人皆是人中龙凤,当真般配之至!”
但见顾朝辞面容却是一变,霎时间冰冷如霜,冷然道:“你既是曼陀山庄的大小姐,那李青萝,也就是王夫人,就是你娘吧?”
王语嫣被他夸的俏脸通红,一听这话,顿时叫道:“是又怎么样呢?这也不关你的事!”
顾朝辞心道:“小姑娘,顾某虽无伤你之心,但今日可要得罪了,还望勿怪!”
王语嫣正自作恼,忽见顾朝辞目光柔和起来,不禁一呆,但这股柔光也只一瞬,别人自无发觉,见他又幽幽叹了口气道:“姑娘,其实我与慕容复本身没仇,可与你王家那是仇深似海哪!”。
王语嫣听得一惊,秀眉微皱,还不及细加询问,顾朝辞又朝四方一拱手道:“诸位请了,顾某想说一事,请各位评评理。
这三年前,顾某修炼神功大法之时,一时不慎,走火入魔,当时身受重伤,动弹不得。若非遇到一猎户,顾某不是喂了深山虎豹,也得活活饿死!
他对我喂饭喂水足足三天,顾某才恢复行动能力,方才神功大成,有了今天这份能为,大伙说说,这一饭之恩,顾某该不该报?”
众人不禁一齐点头,包不同更是大声应道:“恩仇必报,乃是为人之本。男子汉大丈夫,更应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顾朝辞微一点头:“你能说出这话,还不算无可救药!”
又大喝一声:“小二,拿大碗来!”
小二忙取过三只大碗,放在桌上。
顾朝辞道:“满满斟上三碗。”
小二依言斟了。这满满的三大碗酒一斟,众人一见都有些咂舌,他们喝酒都是小杯浅饮,哪里见过这般大碗饮酒。
顾朝辞端起一碗酒来,咕嘟咕嘟地便喝了下去,这才说道:“我养好伤势,又继续练功,武功一成,这才出山去上门报恩!
不曾想,我那恩人一家三口,原来在两年前就已然亡故!”
“啊!”
“这……”
有人不禁吸了一口凉气,一家亡故……
顾朝辞又喝了一碗酒,接着道:“顾某听闻全家亡故之事,自是知道事有蹊跷!
一番查探后,才知道我那恩人,竟然是被曼陀山庄的王夫人,刺瞎了双眼,又给活埋在了花园里!”
这一大碗便是半斤,顾朝辞猛然一斤烈酒下肚,换了常人,自然得头晕目眩不可,可他本就酒量过人,内功深厚,也只是脸色有些发红罢了,而今他又以内力逼出泪水。
众人见他武功绝强,喝酒又如此爽气,而今更是泪流不止,自非信口胡诌之人了,对此事已然信了七八份。….阿朱阿碧更是素知舅夫人行事,的确不讲情理之极,听了这话不由得目瞪口呆,全然傻了,心中所想到的,只是“完了完了”,阿碧更是不知不觉之间,顺口说了出来:“完了完了……!”
顾朝辞伸袖一抹泪水,哼了一声道:“完了?的确完了!
最可笑的是,我那恩人跟这位王夫人,根本无怨无仇,只因他姓段,撞在这位夫人手里,便死的如是之惨!
他家里尚有老母与一个六岁儿子,恩人失踪一年后,老母心伤儿子,一病不起,一命呜呼。这儿子为了养活自己,只能独自在山里讨食吃,真是麻绳专拣细处断,这孩子好巧不巧,竟丧生狼口!
也怪顾某练功之时,身上没带什么银钱,未曾报答于他!
你们说,我之恩人已死,也无亲朋好友为他报仇!
那顾某该不该为其报仇?”
众人见他双眼通红,心中均是一寒。
阿朱、阿碧早对顾朝辞这番话深信不疑了,王夫人最喜欢迁怒于人,只要姓段的,被她撞上,几乎必死!
也就只有段誉靠着一手高超的种植茶花之术,方才幸免于难。
她们本来都听顾朝辞讲故事,都坐下了,而今又急忙站起身来,俯首低眉,神态很是惊惧。阿碧则向王语嫣连打手势,要她也站起来。
王语嫣已然面有惭色,心道:“娘一直喜欢将姓段的做花肥,想必这事也不是假的!”
可想到这里,额上也不禁开始冒汗,嗫嚅道:“原来如此,那么你是要找我报仇了?”
顾朝辞冷冷一笑道:“你娘做了孽,找你报仇难道不该吗?
我恩人一家何其无辜?就因你娘这个疯婆娘,全家死绝!
而且她如此行事,绝非一桩两件,不知让多少人家破人亡!
只不过,我若伤害于你这小姑娘,倒显得我不对了!
你只要带我去找你娘,我就放过你,如何?”
王语嫣脸色发白,道:“这个……”
顾朝辞将最后一碗烈酒,一饮而尽,霍然站起身来,毅然道:“跟我走吧!”
说着也不见他曲腿作势,“唰”的一闪,飘飘然已经落到王语嫣身前,这两丈距离眨眼而至,众人也说不上这是鬼魅身法,还是仙神行法,但就是一个字!
快!
快到他们这些人,都无法形容的快!
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这种快!
仿佛用电闪迅雷都不足以形容!
阿朱与阿碧在顾朝辞一站起来,就知他要动手了,见他青影闪动,明知不敌,也硬着头皮,闭着眼睛,厉声娇叱间将双掌拍了出去。
她们这是尽人事听天命之举!
两女均觉这人的武功,比她们前段时间遇上的吐蕃和尚,看起来还要邪乎!
人要杀她们,真的只是挥挥手而已。这个年轻人,或许都不用对她们动手,就能杀她们无无形之中!….顾朝辞微微一笑,左袖横挥,只听“呜”的一响,两人呼吸已然遭闭,不由自主退后几步,他右手毫不怠慢,仍是抓向王语嫣。
王语嫣虽精通天下武功,但自身却是不会丝毫武功,自是无法反抗。
可她也是出身名门,定力很是不错,大有处变不慌之风。
顾朝辞咦了一声道:“名门贵女,果然不凡。”
王语嫣忽觉左手腕一疼,已被死死扣住。
阿朱、阿碧见王语嫣被擒,无不惊怒。包不同这时才调息完毕,纵身抢出,使招“掌劈南山”直击顾朝辞后心。
顾朝辞右手抓起王语嫣,头也不回,左手伸出,“哧哧”两响,包不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原来双腿穴道已被“弹指神通”的无形指力点中,这时阿朱阿碧还要上前。
就听顾朝辞厉喝道:“谁再上前,有如此桌!”左手挥处,怦然一声大响,两丈外他刚才就坐的木桌,已被这记劈空掌拍得粉碎。
王语嫣被他拿在手里,瞧得他面色由红转白,目光森冷,宛如电光,饶是她定力不错,但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种惊吓?此刻忍不住扁了扁嘴,眼里淌下泪来。
阿朱毕竟不同一般女子,胆子大的连鸠摩智这种高手都敢戏耍,连忙叫道:“这位公子,你要找王夫人报仇,这也无可厚非!
可她还是个孩子,你这样吓她,未免太过有失身份!”
说着在囊中掏出手巾,向顾朝辞与王语嫣走了过来。
顾朝辞一怔,哑然失笑道:“你不也是个孩子!”
但也未阻止她给王语嫣拭泪,王语嫣一有人怜惜,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淌泪。
阿朱轻声道:“姑娘,别哭了,你越哭别人就越高兴!”
王语嫣不禁点头,但这泪水哪是她可以控制自如的,还是止不住的流。
阿朱虽知无法救人,可她很是聪明伶利,对顾朝辞的鬼话,颇有些茫然不解之处,不禁问道:“这位公子,你既然不杀她报仇,那你抓一个女子想做什么?”
顾朝辞哼了一声道:“阿朱,我知道你有几分小聪明,但你的那点手段,不要用在我身上,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
话音一落,拉着王语嫣就走。
包不同双腿穴道被封,他一时解之不开,只能跪在地上,自是脸色铁青,愤怒无极,沉声道:“今日姑苏慕容一败涂地,还请阁下留下万儿来,也叫咱栽个明白!”
顾朝辞脚步一顿,冷冷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顾朝辞是也!”
众人听得均是一愣,实在是没听过啊。
顾朝辞突然想起什么,眉头一拧,接着道:“只不过我初出江湖,还未有正式名号!
可我要为恩人一家报仇,自也要将曼陀山庄,杀的鸡犬不留!
以后“血煞魔君”这个名号,也将随同这段血案,响彻天下!”….他蓦然想起当年被黄蓉起了一个“辣手书生”这个没有逼格的名号,就伴随了他的整个江湖路,根本无法改变。んτΤΡS://Www.sndswx.com/
那现在,他得自己将名号打出去,免得又被人起一个,够血腥却档次太低的诨号。
顾朝辞又转身看向几人,很是诚恳道:“奉劝一句,王语嫣既然在我顾朝辞手里,就不要想着来救。
这普天下,还无人能从我手里,救走一个完好无损的王姑娘!
谁若硬要试试,莫怪我言之不预!”
他话未说完,几人已然脸色发白。
因为他们都知道,以顾朝辞这般武功,三五丈之内,随手就能取了王语嫣性命,谁人能救的下来,一个完好无损的她?
眼见顾朝辞拂袖转身,抓住王语嫣下楼而去。
阿碧瞧着二人背影消失,更是急的顿足道:“阿朱姐姐,这可怎么办啊?”
阿朱沉吟道:“这人武功太高,如他所说,他一直在深山练功,现在艺成下山,以他这种性格,只怕天下从此多事。
包三哥,你得设法将消息报与公子爷知道啊!”
包不同点头道:“为兄不但要告知公子爷,更要将消息散将出去,此人如此行事,又自称“血煞魔君”这等名号,必是大奸大恶之徒!
不说丐帮也来了江南,他们向来侠义为先,若所有武林中人都能齐心协力,他武功再高,也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阿朱看了看周围看客,脸上都是一种不屑之色,不禁默然片刻,忽道:“包三哥,恕小妹多嘴,这顾朝辞虽然行事不妥,但气度不凡,不似你说的这般啊!”
包不同冷笑道:“妹子,你记住,真正的大奸大恶之辈,必有过人气度。”
阿碧也叹道:“三哥说的也不错,阿朱姐姐,你忘了那个吐蕃和尚鸠摩智了吗?
他也宝相庄严,武功绝世,却要将活人给活活烧了搞祭奠呢!”
阿朱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等包不同解开穴道,才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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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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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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