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八分,还不错。但是这话肯定不能告诉君正园。
“……还没死。”她说。
君正园抬起手,朝染绯伸过来,似乎是想摸摸对方,双眼眨都不眨地看着染绯。
染绯:???
她后撤一步,双臂环抱住自己,露出嫌弃的表情:“啧啧,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君正园的手在空中停滞片刻,恢复自如,做出“请”的动作,对染绯淡然一笑道:“染姑娘可否同我上楼一叙?”
染绯抬头看看身旁酒楼的金字招牌,不像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便同意了。刚好,她确实有话想和他叙一叙。
酒楼里没有包间,只有用屏风隔开的一格一格的雅座。楼内有熏香,仿佛女子的脂粉和花香混合起来产生的味道,淡淡的,不算冲鼻。
染绯和君正园相对而坐,小木几上摆了两盘精致的糕点和一壶茶。
她用指尖敲敲茶壶肚子,嗤笑道:“大哥你会不会请客?哪儿有人晚上喝茶,还要不要睡觉了?”
君正园哑然,颔首低低笑了一下,挥手招人将茶水换成桂花酿。
“这下可行了?”他主动帮染绯斟酒。
乳白澄澈的酒液带着桂花香,缓缓从酒壶细口漫溢而出,落入青花酒杯。
染绯捏起小酒杯抿了一口,味道不错,明明喝的是酒,却像是塞了一大把桂花进嘴里。
她估摸着桂花酿不会有什么后劲,一连喝了好几杯,没尝出来多少酒味,权当甜饮料喝了。
一面喝,还一面想,这酒酿值得把它喝得一滴不剩,要不然,等她回到鸣墨学院,见到师父,给他老人家也做点尝尝?
“染姑娘,”君正园端量染绯半天,见她一杯接一杯没个尽头,忍不住喊她,试图从桂花酿那里分得一点她的注意力,犹豫着发问,“你……可是神夜门的人?”
猛然听到神夜门,而且还是从君正园的口中,染绯一个不留神,被桂花酒呛到,剧烈咳嗽起来,小脸都咳红了。
她捂着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余光一扫,发现对面的人又想伸出援手。
染绯连忙摆手,制止他的行为:“咳咳,你别管我,咳。”
什么玩意儿?不是说好君子动口不动手吗?莫非男主他不是君子?
君正园刚抬起一半的手默然放下,滑到桌子下方尴尬地整理起自己的袖子、衣摆。
染绯终于把呛进气管里的酒液给咳出来,舒服多了,红透了的脸颊也逐渐恢复正常。
“你刚刚……问了什么?”染绯想把问题听得更清楚。
君正园神色凛然,凝视染绯的双眼,一鼓作气地问道:“染姑娘是神夜门的人?”
其实,他早就收到了底下人传来的消息,他们查到染绯与神夜门门主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但不知为何,他总是怀揣一线希望,想要亲耳听见她承认。
他总有种莫名的预感,眼前活泼烂漫的娇俏可人儿不应该待在神夜门。
恰恰相反,他觉得她属于正道,她该和他并肩而行。
君正园问出这番话的时候,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如果染绯回答“是”,他就规劝她脱离神夜门;如果染绯回答“不是”,他就当她心存善念,仍是值得他出手相助。
可惜,染绯的回答不在这两个选项中。
他听见她笑盈盈又冷漠的声音:
——“与你无关!”
四个字砸下来,浇熄了他心中愚蠢的良善之心。
他君正园,何时是这种自作多情的人了?
染绯思绪万千,不知道君正园想做什么,于是选了一个最保守的回答。她眼睁睁看着对面的人面上时而和颜悦色、时而心不在焉,最终的情绪落脚在拒人于千里之外。
染绯歪头:君正园大老远地来天权国,发哪门子神经?
“你问了我一个问题,礼尚往来,也该我问你一个问题了吧?”染绯才不管君正园的脸色有多难看,自顾自说道。
君正园没说话,做了一个“请讲”的手势。
“你到天权国,与苏轻辞有关吗?”
“有。”君正园认为没必要对染绯撒谎,料定她接触不到神夜门内部的高级机密。又或许,他下意识不想欺骗她。
染绯眼珠子滴溜一转,计上心来:“要不你再问我一个问题,然后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反正坐着也是坐着,不如讲讲话,解解闷。”
君正园冷笑,反问道:“你说呢?”
“我说你应该不太可能会答应。”染绯嘀咕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擦擦手,抓起一块糕点细细咀嚼。在嚼到第十三下的时候,她想起来要说什么了。
那次璃莹雪错失拍卖行老板这一大助力的消息,璃莹雪本人还不知道。不过这话传给谁都一样,璃莹雪和君正园,男主女主一家亲嘛。
染绯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她是如何从璃莹雪手中抢走那位客人,又夸大其词地描述了一番那位客人的身份有多么尊贵,如果得到他的帮助,会是多么值得雀跃的一件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因为她,他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听完,君正园端起酒杯的手微微颤抖。
——原来,原来她是吃醋了,她在故意惹他生气!若不是因为这个,他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她的表现如此异常。
君正园舒了一口气,放下酒杯,抬眼对染绯灿然一笑。
而当事人染绯却感觉有一股寒气从对面袭来,她本能察觉到不对劲,有点想逃。
君正园抚掌,细长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线,轻启薄唇道:“我就知道你喜欢我。”
染绯满头问号:???
他爹的,她就该早一步跑掉的。男主是什么被驴踢过的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竟然能把她的表现曲解成这个意思?蜀南文学
锁死,君正园和璃莹雪锁死!都别想出来祸害人!!
染绯觉得,要是再和君正园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她恐怕都要被他的傻气给感染了。
“智障——!”
骂完这句话,染绯迅速消失在君正园面前。
……
“你说他怎么就能理解成这个意思呢?”染绯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把帝王就这拉出来问问。
【宿主,这……这其中大有学问。】
“这里面能有什么学问?‘学问’要是能说话,一定会说一句‘真晦气’。”
【宿主,您以后就会知道了。】
搪塞她的“以后就知道了”,怎么像是听过一样?
染绯眉头一皱,发现不对。
帝王就这立马决定转移宿主的注意方向:
【嗯,宿主您想想,凡间女子面对爱的人就是会嫉妒,会吃醋……君正园会想歪,也不奇怪。】
染绯心念一转:好像……确实挺像小学鸡追对象。为了吸引对方注意力,啥蠢事都做得出来。
她仰头望天,长叹出声:“就这,你把我害得好苦哇!”
若不是帝王就这强迫她找男女主送人头、减气运指数,她至于被这么误会吗?
【宿主……其实,还有一个减去气运指数的思路。】
染绯重新抖擞精神:“你快说,是什么?”
【只要是男女主的攻击就行,但那些攻击不一定是针对你的。也就是说,你可以为别人挡枪,又或者,主动跳进他们布下的陷阱。】
听起来……还挺可行。
染绯撇撇嘴:“跪安吧。”
“你在跟谁讲话?”
一道声音突然把染绯拉回现实。
染绯回头一看,面不改色,装作没看见那个打扮得乞丐似的男人,拔腿就跑。
金师傅在她后面跟着追,一边追一边咧着嘴笑:“见到我这么开心,连话都不会说了?”
染绯使出了她浑身解数,也没甩掉金师傅。巷子拐弯处,金师傅逼停了她。
他一条腿抬起来,直直地挡住染绯的去路。染绯急刹车,转身往相反方向跑。
金师傅稳准狠地擒住染绯后衣领,拎小鸡崽一样地把染绯转了个面。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笑得揶揄,一个气喘吁吁。
金师傅:“你说话呀。”
染绯咽下口水润润嗓子,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求金师傅高抬贵手。”
金师傅:“好。”
说完,他拎着染绯的右手举得更高了。
染绯两只脚离开地面,在夜色里可笑地晃荡着,仿佛一条悬挂风干的咸鱼。
累了,毁灭吧。
染绯还没来得及生气,便听得金师傅“噗嗤”一笑,放下了染绯:“你不许跑了。”
染绯仰头瞪他一眼,气鼓鼓地,双手忙着整理领口。
她还跑个鬼啊?反正跑了也会被他追上。
金师傅回味了一下刚刚追逐的过程,染绯的身手明显进步很多,健步如飞,比第一次见面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强几十倍。
他点头称赞道:“你适应得不错。”
适应?他说“适应”?
这个词听在任何一个穿越者耳朵里,都是敏感词。
染绯慢慢停下手上动作,不着痕迹地摸到贴身短刀,悄悄握住刀柄。
她接话道:“是啊,我在鸣墨学院找了一个好导师,那里比神夜门更适合我修炼。”
金师傅抿唇摇头,低头看地,说道:“不是鸣墨,我说,你适应了这个地方……”
他顿了顿,语不惊人死不休:
“更准确地说,是这个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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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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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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