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花期已经过了,只剩下零星的两三点藏在树叶里。
姜溯也穿上了毛衣,天天蹲在那些猫主子面前求它们理人。可是那些猫就是不喜欢他,还把他毛衣给抓花了。
他捏着一只狸花猫的脸,试图跟人家讲道理。
狸花猫高傲地扫他一眼,又给了他一爪子,尾巴一甩,留下一个很拽的背影。
“操!”
什么垃圾猫!
骂了一通,猫还是不搭理他,懒洋洋地趴在窗头,尾巴晃来晃去,就是不肯给他一个好脸色看。姜溯自个儿觉得没劲儿,对着猫的脊梁骨指指点点,骂它没良心,白眼猫,吃里扒外。
谢佑立在房间的窗户处,天气已然变凉,他还是穿得单薄,白衬衫贴着后背,身量也显得清瘦。他静静地看着姜溯的背影,看他在猫面前蹲着骂,看他气恼又无奈的样子。
还是傻里傻气的。
有点可爱。
谢佑漫不经心地想着。
他查过了,那个夏晨天是名牌大学在读生,人生里没什么污点,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前任和小情人。
挺干净的一个男生。
就是年龄小了点,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姜溯。
谢佑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在指尖,把他那双让所有人都迷恋不已的眼眸遮去。
他以前不抽烟的,因为他觉得烟草味染在身上,让姜溯闻出来,姜溯也许会觉得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干净。还有抽烟对身体也不好,他不想死的太早,想跟姜溯一起长命百岁。
可是离开姜溯以后,他需要一些东西来麻痹他的神经。尼古丁可以很好的让他在夜晚里堕落,让他不至于心痛得崩溃。
每次想姜溯的时候,就会点燃一根烟。一开始呛得难受,后来习惯了那种五脏六腑都被侵蚀的快感,最后染上了瘾,戒不掉了。
反正……
除了姜溯,谁还在意他的死活。
谢佑在姜溯转头之前,及时的抽身离开。他要保证自己不会在姜溯接下来的生活里留下半点痕迹,让姜溯从头到脚都是干干净净的。
失去了记忆,那他就是一个全新的姜溯。
所有的所有绕来绕去,只围绕两字,干净。
……
又过了一个月。
姜溯多了一个习惯。
他定了一个五点五十九的闹钟,在闹钟响起来的一瞬间,立刻爬起来,窜到窗口,跟做贼一样偷看那个在树下看书的人。
谢佑的确是六点整准时抵达,然后在七点钟离开。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会待在房间里不出来。
如果想见他,只有这个时间段。
姜溯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谢佑那张蛊惑众生的脸,情不自禁地想去追随他。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应该是个直男,怎么会对个男人老是有那些不堪入目的想法呢!
最可怕的是,他最近做梦,梦到他跟谢佑在沙发上接吻。
真是太可怕了!
醒来以后,他就更想见到那个人了。
到了深夜,风雨交加。
换季了。
姜溯把大门关上,撒腿跑进猫舍里躲雨。
三十多只猫齐刷刷地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又齐刷刷地无视他。
姜溯坐到角落里,把湿掉的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开始清点猫的数量。
数到最后,只有三十二只。
姜溯以为是自己数数有问题,又数了几遍,都是三十二只。
他一下子慌了神,找了半天,才发现是一只白猫不见了。
这个国家地势很低,大部分建筑都是水上建筑。一到雨天水位就要上涨,外面吹风下雨,电闪雷鸣,因为比较危险,居民都会选择足不出户。
平时那些猫都会自己回来,今天怎么就少了一只呢!
姜溯从猫舍里跑出去,打开大门准备出去找那只猫。刚踏出门半步,身后有人靠近他,紧接着,一把黑色的伞盖过了他的头顶,挡住了狂风暴雨。
“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
清冷而低沉的嗓音顺着风传过来,姜溯抬头看见谢佑的眼眸,平静如一汪泉水。
“你知道朵朵吗?就是你之前抱过的一只白猫,蓝色眼睛的。它不见了。”姜溯勉强露出一个笑,“我出去找一下。”
“但雨很大。”谢佑声调平缓,“你比我更清楚,这个时间点出去,很容易出意外。”
“可是……”姜溯咬着牙,狠心道,“不管了,我得出去找它!”
他说着,就从伞下面钻出来,却不想被谢佑抓住了手腕,拉回伞下。
他错愕了片刻,因为谢佑的手太凉了,在雨幕里,也能冰得他浑身一颤。
谢佑很快就松了手,脸上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好似随意般说:“那我去找,好吗?”
“你?”
姜溯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去就好了!你赶紧回去避雨!”
“听话。”
谢佑把伞往他那边偏了偏,他本来就高,雨打在他肩头,发丝,很快就把他那身薄薄的白衣打湿。
“诶!不行,你这人——”
可谢佑却把伞交到他手里,微微弯腰,说:“快回去,我会把朵朵带回来的。相信我。”
说着,他把姜溯往门内推了一把,自己转身走进了大雨之中。
姜溯想追出去,被他冷冷地扫了一眼,瞬间就怂了。
那种眼神,他是真的怕。
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恐惧。
等他敢动的时候,谢佑已经消失在茫茫大雨之中。
只剩下满池绿意凋谢,红意瘦弱的睡莲在风里雨里摇曳着。
姜溯不敢走,就在离大门最近的一个凉亭里等着谢佑回来。夜色已浓,他看着铺天盖地的暴雨,越发心急,偶尔骤然响起的雷声,也像是击在他心头。
他好像很畏惧这种在原地等待的感觉。
姜溯不断的看着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谢佑还没回来。
他也没有谢佑的联系方式,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立在亭子里,心急如焚地盯着门口,期盼着谢佑赶快回来。
快一个多时,门口总算传来脚步声。姜溯眼眸发亮,立刻打着伞冲过去。
谢佑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雨色里。
他身形有些佝偻,浑身上下都湿了个透底。
姜溯迎接上去,赶紧把伞打在他上方。
“怎么出来了?回去。”谢佑抬眼,雨太大,他脸上还有雨水划过的痕迹。眼睫毛都被凝成一根一根的,落进眼里,导致他眼神涣散迷离。
黑发还在滴水,额前的碎发紧紧贴着肌肤,明明是那么落魄狼狈的模样,放在谢佑身上,却令人怦然心动,又冷又欲。
“我……你没事吧?”姜溯低头,莫名其妙的,耳红心跳。
“没事。”谢佑直起身子,露出怀里抱着的猫,哑声说,“它藏在假山里出不来。有点隐蔽,所以找了那么久。”
“你……”
“嗯?”谢佑靠近他,低头说,“抱歉,让你久等了。”
他怎么还道歉啊?
姜溯都给搞傻了,突然看见谢佑那身白衣服已经湿透了,贴着皮肤,他能够清晰地看见流畅的肉色和线条!
竟然有八块啊……
这人看起来瘦,实际上身材很有料。
姜溯差点给看得鼻血横飞,连忙抬起眼避开,结果又看到他胸口,同样的是一片春色。
粉色的……呜呜,他怎么是粉色的!
姜溯一摸鼻子,完了,流鼻血了!
谢佑也呆了一下,一手搂着猫,一手抚上他的脸,“怎么回事?”
“你你你你别碰我!”姜溯一下子跳起来,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再让谢佑碰一下,他能当场化身禽兽!
可谢佑听见他的话,眼神瞬间黯淡几分。
他这么脏,怎么敢去触碰姜溯的?
大概是在这样的气氛下,他情不自禁地想再靠近一点点。
姜溯捂着鼻子,逃命一般逃掉了。
妈的,这个谢佑就是个妖精!
谢佑立在原地,姜溯把伞留给他了。他眼神又眷念又哀伤,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姜溯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而姜溯跑回房间里,拿冷水疯狂扑脸,好一阵才冷静下来。
他居然把谢佑一个人丢在雨里!
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冒。
越想越愧疚,姜溯下楼去厨房熬了一点姜汤,趁热就给谢佑端过去。站在谢佑房门前,他还是害羞,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流鼻血这件事。
犹豫好一阵,姜溯鼓足勇气,轻轻地敲了下门。
门很快就开了。
一股热气迎面扑来。
完了。
这下真完了。
刚刚是湿身诱惑,现在直接不穿了!
姜溯只想把自己眼珠子给抠了。
很久以前,谢佑在家里其实就不怎么爱好好穿衣服,每次洗完澡,他穿浴袍都是半露不露的,带子也系得松散,随便一扯就掉下来了。
这次他只围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神色很坦然,跟姜溯的窘迫完全不一样。
姜溯闭着眼把姜汤递过去,声音颤抖,“那个,趁热!趁热!”
“……”
谢佑看了他一会儿,转身披上了一件衣服,然后才说:“谢谢。”
谢什么谢,赶快给我非礼一下就行了。
姜溯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他脑子这样想着,嘴上也就跟着说出来了,一开口,把他自己又一次吓到了。
话音刚落,姜溯再一次连滚带爬地从楼道里跑了。
呜呜呜,都是那个妖精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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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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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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