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进京赴任,工作稍微放松些了,这才在离开老家几十年后回去探望。
并且第一次辗转找到梁家河这个村庄,再次见到了那个差点把自己酷刑致死的担架组组长。
虽然多年不见,但是当初那种同生共死的感情,在两人再次见面以后,就像刚刚发生的一样。
今天是孟老第二次来看望自己这位倔强的兄弟。
十多年前分手的时候,孟老嘱咐梁金元,要是遇到什么困难,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去京城找自己。
打电话也行。
可梁金元不是那种施恩图报的人。
再说他打心底里没觉得自己是老孟的恩人,当时那种情况,就是一个人正常人的本能做法。
总不能把一个受了伤的大活人一扔,自己逃命吧?
他干不出那样的事,真要干了,这一辈子就在每时每刻的愧疚不安中度过了。
人家老孟是大干部,工作繁忙,日理万机,自己怎么能去麻烦人家呢。
再说这么多年了,大集体,生产队,该干活干活,该闹饥荒闹饥荒,该饿死饿死,也没有什么需要去找大干部的。
不找归不找,多年不见归不见,一旦再次见了,彼此心里都是热辣辣的感觉。
这些年谁也忘不了谁啊!
梁金元死拖硬拽着孟大哥在自家吃了酒宴再走,孟大哥拗不过他。
再说也不敢过分坚持,生怕惹得毛了再背起来就去赴宴。
那就完了!
到了办宴之处,看到门口停着不少车辆,还有那么多的人来人往,老孟不禁暗暗点头。
看来小梁家这些年过得不错,在农村办个寿宴能有如此规模,那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大仓和县里的公社的领导们,早早地就迎出来,众星捧月一般把孟老让到家里。
进了院子,院子里熙熙攘攘,满满的都是人。
西墙那里设了个临时厨房,好多的厨师在那忙活。
看来规模还真是不小啊。
孟老这才想起来,问梁金元,今天是谁过生日?
当得知那个做寿的老太太跟梁金元居然是这种关系,而梁家老大在十年前英年早逝了。
孟老对梁老大印象还挺深,浓眉大眼,身材高大,像他爹梁金元一样,也是个豪爽的汉子。
这真是人生无常啊!
孟老也是贫苦农民出身,对于农村的事情一清二楚,而且,他的一个远房叔叔当年也是坐山招夫出去的。
对于坐山招夫这种婚姻形式的性质,孟老可以说比其他人有着更深的感触。
看着院子里这种火热的场景,孟老情不自禁拍着梁金元的肩膀感慨道:
“小梁啊,跟你说实话,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我的救命恩人。
这辈子忘不了你这个兄弟,就是看好了你这人仁义。
仁义,我没看错人!”
当着这么多人被夸奖,老家伙很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搜肠刮肚地找那谦虚话说:
“这算什么啊,就是图个热闹。
我也没干什么,都是俺这个大孙子孝顺。
都是他张罗的。”
说着把嫡长孙拉过来,当挡箭牌,化解拙嘴笨腮的尴尬。
当着这么多的人,嫡长孙就不会尴尬么!
面红耳赤地说都是爷爷教育得好,自己是按照爷爷的最高指示办事。
爷孙俩大概是为了化解尴尬吧,都变得十分谦虚,互相吹捧一番。
惹得满院子的人都大笑起来。
孟老还没踏进堂屋的门,突然又停住了脚步。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他盯住了旁边端着盘子的一个女孩子。
不得不说,在这农家院子里,满满的人群当中,这个女孩子完全就是历历分明的鹤立鸡群,识别度极高,十分显眼。
是大仓的妹妹,英子。
大哥坚信闺女要富养的信条,送妹妹去县城上高中的时候,先去最好的裁缝铺给妹妹做了几身好衣服。
就是要把妹妹包装得往县城的姑娘群里一站,就立刻化为一体,看不出是农村来的。
都说孩子换换水土长得快,仅仅就是去县城上学,离开家也没几天的,回来以后怎么看怎么觉得长了一大截。
大腿开始有点修长的味道了,小屁股也越来越圆,显得小腰更细了。
粉扑扑的瓜子脸越来越有型了。
这种长相,身材,和打扮,仅仅用漂亮来形容已经远远不够了。
反正也说不上来,总感觉小妮子从骨子里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或者,天然的,让人第一眼看到,就有一种清靓高雅的味道扑面而来。
大仓看到孟老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妹妹,心里立刻十分不喜。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于美的事物,哪怕年龄再大,心里都是喜欢的。
只是也太放肆了吧!
更过分的是孟老头居然招手让英子过来,到他面前来。
然后指着英子问梁金元:“这小姑娘是谁,哪里的亲戚?”
梁金元立刻一脸骄傲地把孙女拉到身边来:“这是俺的大孙女英子啊,可聪明啦,在县里的一中上学,去了就上高二,高一都不用上!”
引出了话匣子,反正就是滔滔不绝地开始各种骄傲,大孙女聪明,伶俐,懂事,听话,能干,有眼力见儿……
要不是受文化所限,词汇匮乏,大概要把大孙女夸到天上去,三天三夜也夸不完!
咳咳,大孙子不着痕迹踢踢爷爷,意思是老家伙你是不是跑题了?
这么多的领导在这里站着,就听你夸孙女呢,赶紧把人让到屋里去吧!
“这是你的大孙女?”孟老头自从瞥到英子,目光就一直盯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一刻也不离开了。
英子回来一直跟玉芬一块儿干活,俩人干同一个工种,总是一块儿,被孟老叫过来,她也是拉着玉芬一块儿走过来。
可孟老头对玉芬一直都是无视。
只盯着英子。
听说这是梁金元的大孙女,满脸的诧异,好像又十分失望的样子。
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小声自语:
“像,越看越像,长得像,神态像,举手投足,走路的那种姿势,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么像呢?
世界上真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
梁金元还沉浸在大孙女的骄傲当中呢,神之自信地问道:“孟大哥,你说俺英子像我?”
“嗬——”孟老哭笑不得拍拍小梁的肩膀,“我是说,咱的大孙女太像我认识的一个熟人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大仓却是没笑。
一会儿得了个空挡,小声问了句:“孟爷爷,你看着俺妹妹像您的一个熟人,那熟人姓什么?”
“姓程。”孟老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听那人姓程,大仓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同时,似乎又有些失望的感觉。
没想到停了停,孟老又补上一句:“小程的丈夫,姓姜,诸葛亮收姜维的姜。”
就像晴天霹雳,一下子在大仓脑海里炸开!
脑袋里,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轰响。
对于屋里的人,眼里只模模糊糊看到人来人往,好多人在说话,大笑,只是一个画面,对画面的内容毫无分辨力。
更听不到任何人说的任何话了。
好一会儿才让自己恢复了些镇定。
他这才想到,原来孟老所说的那个熟人,是个女的。
意思是英子不管是长相,神态,走路的姿势,都像极了他认识的那个女的。
而那个女人的丈夫,姓姜。
巧得很,英子,也姓姜。
叫姜颖如。
大仓娘给自己养女落户口的时候,落的就是这个名字。
这是她的真实姓名。
当年把这个可怜的小女孩领回家的时候,她六岁。
这个年龄对于农村孩子来说,就是只知道捉蛤蟆,玩泥巴,aoe都不知道是何种美食的小屁孩。
但是这个六岁的小女孩跟农村的小孩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能给你描述让老农民目瞪口呆的城市风貌。
能认得好多字,也会写好多字,当然写自己的名字更不成问题。
只不过为了不触动小女孩的伤心,没有人问起她爸妈的情况,包括名字。
这以后再也没人跟她讨论这个话题,她更是从来不说。
也不知道长到现在,她对于六岁之前的童年情形,包括她爸妈的情况,还能记得多少?
大仓娘给她落户口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没有让她随梁姓,就给她落了原名。
这里面既有公心,也有私心。
公心就是觉得那死去的夫妻俩已经很惨了,好容易一棵幼苗存活下来,就不要再把人家姓氏改了,也算留下一脉香火。
私心就是觉得既然当童养媳养着,这要随了梁姓,大了以后圆房,哥哥娶了妹妹,传出去不好听。
虽然旁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总归不如异姓兄妹来得理直气壮。
此时此刻,梁进仓几乎能够肯定,孟老头认识英子的爸妈。
考虑到英子爸妈跟孟老头年龄的差距,进而推断,很可能跟她们家的老人都是熟人。
也就是说,如果继续追问下去,跟孟老头说明英子的真实情况,极有可能让英子的身世水落石出。
如果查到了英子的身世,也许她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甚至还有太多太多的亲人都在世。
英子就要认祖归宗。
人家就要来带走他们的亲人……
梁进仓感觉很难面对那一幕。
可是,如果自己明明知道了这条线索,完全能给英子找到血浓于水的亲人,但是出于自私,却给瞒下来了。
对得起英子吗?
她长大以后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看她大哥?
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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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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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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