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温熙白说一半留一半是何意,沈麓追问,“怎么不继续说了?”
温熙白的眼眸不安转动,嗡嗡低语,“嘴巴疼,不想说话,你也别跟我说话!”
沈麓莫名其妙,见少年背过身,用后背对着她,她便没再追问,而是专心赶路。
温熙白看似背着沈麓,实际在暗中正悄悄观察,想着沈麓若再跟他说话,他就跑牛车尾坐去,好在,沈麓没有再说。
花费了两三天功夫,两人回到十八村。
这次沈麓不再急着把山洞里的活物运到城里,而是回家住了两天,陪了一下便宜爹。
见人果真如温熙白所讲,能说些简单话和偶尔认出人来。
歇没两天,沈麓又与张天福把活物运出十八村,这一次,她没带上温熙白。
来回奔走了四趟,总算是把山洞里的活物都运送完。
这几趟下来,沈麓累得够呛,夜里睡觉都感觉坐在牛车上颠簸。
这一次,她总共赚了近六万两,加上张天福赚的,一共有七万两多。
在沈麓给张天福分银子时,又出了一点点小岔子。
这一次,张天福说什么都不愿意收下过多银两,最后沈麓按照一天一两付给张天福,好说歹说张天福才收下。
面对这么一个不贪钱,且还如数上交银子的工作伙伴,沈麓决定要与张天福合作到天荒地老。
忙完这一趟,沈麓没再上山里,而是准备先歇半个月再说。
夜里。
饭桌上。
一家子围着小木桌,点着蜡烛,热热闹闹的用着晚饭。
在沈麓吃得半饱时,赵澜出声了。
“沈麓,过两天我们一行人就准备回去了。”
沈麓夹菜的手一愣,下意识扭头看向身侧的温熙白。
温熙白嘴里地咀嚼动作一停,脸上微惊,显然他不知这一事。
温镜川沉默用着饭,温晨辞的眼眶略红,明显二人是知道这事。
“大哥,你们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温熙白咽下嘴里的米饭,有些急着地问道。
温镜川放下手中筷子,“你随沈麓出门的那几日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要回去的事也是昨天敲定。”
他们这一趟出来已经够久,是该回去了。
他是很不舍得与弟弟分开,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赵澜身份特殊,他又不能随意留下。
兄长要回京城,温熙白不舍,当即眼球都泛酸了,“大哥,我舍不得你和晨辞。”
听闻温熙白不知此事,也没有要随一行人离开的迹象,沈麓暗暗放下心来。
不过,即便是温熙白要随温镜川回京城,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她带着便宜爹和沈家娇贵跟上就对了。
放下手中碗筷,沈麓以清水代替酒水,朝赵澜举杯,“既然嫂嫂与温大哥做了决定,那我就不强行挽留你们。”
她一脸保证,“二位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白,你们放心走吧!”
赵澜:“……”这家伙是多迫不及待送他们离开?
温镜川:“……”怎么总有一种沈麓下一刻就会把他们扫地出门的感觉?
沈枫彦拍了一下沈麓的手背,顺道责怪地瞪了她一眼,满脸陪笑的对赵澜和温镜川夫妻两说道:
“镜川,阿澜,你们别搭理她,她今天睡了一整天,脑袋迷糊了,说话不过脑。”
温镜川知道沈麓并无恶意,笑笑说道:“这些日子我们一行人的前来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她会这么讲也正常。”
说着,他看向沈麓,郑重其事地交代,“我家熙白就交给你了,还望你能善待他。”
“他向来娇气,若惹了你不快,希望你不要介意。”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着:“倘若有一日你真的恼火了他,还希望你能把他送到京城来。”
言下之意,沈麓若是有一天厌烦温熙白了,他希望沈麓能把人还给他,而不是把人留在家里亏待。
沈麓自是听懂温镜川话中话,桌子下,她握紧少年的手,与其十指相扣。
认真又真挚地看着温镜川,她说道:“温大哥,你放心,不会有这一天!”
温熙白的眼眶红了一圈,不知是不舍得兄长等人的离去,还是被沈麓简单的一句话感动到。
瞅着弟弟没出息的样子,温镜川就是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能道了这么一句。
“希望不会有这一日。”
他语音落下后,瞥了赵澜一眼。
收到提示,赵澜笑着开口:“熙白,我们又不是马上走,你不必如此舍不得。”
温熙白揉了揉眼,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下一刻,他手心一紧,知道是沈麓在无声安慰他。
他抿出一个乐观笑容来,不再难过。
赵澜转眸看向沈麓,试探道:“沈麓,要不你们随我们一起回京城吧。”
她带有一丝劝说口吻,“你脑子灵活,无论去到哪都能做出一番事业来,十八村这种小地方埋没了你!”
赵澜很想把沈麓招到她幕僚里,像沈麓这种人才,不该淹没在偏僻的十八村。
听到完赵澜这一席话,沈枫彦马上侧脸去看沈麓的反应。
他有点担心沈麓会应下,其实,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去哪他都无所谓,只是他担心病中未彻底痊愈的老父亲会因舟车劳顿,或者突然换了地方而加重病情。
温熙白和陆淮同样留意着沈麓的第一反应,一个是明知结果是什么,还是想听一听沈麓的想法,一个是眸低暗含复杂,有不舍,有难过,有担忧等等负面情绪。
在众人的注意下,沈麓淡然回拒,“多谢嫂嫂和温大哥的美意,只是我这人自由惯,野习惯了,恐怕适应不了像京城这种遍地贵人的好地方。”
她的想法还维持在当日赵澜一行人刚寻来之时,一是她不想牵扯进皇权争夺中,二是以便宜爹目前的身体状况,怕是不好舟车劳顿,而且还有一个一吹风就会头疼脑热的沈家娇贵在。
带上两个病人长途,无论怎么想都不是美事。
再者,如果她带着家人一块入了京,因赵澜的事而牵扯进皇权争夺漩涡里,她不能,也无法百分百确定自己能护温熙白周全。
不是她对自己的能力不放心,而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沈麓这拒绝的话一出,反应最大的是陆淮,他直接摔下碗筷,半句话都不说,埋头猛然跑了出去。
沈枫彦捡着掉在地上的筷子,眉头皱得很紧地望着陆淮跑出去的背影,喊道:“陆淮,都教了你多少遍,不准摔筷子!”
陆淮头也不回,声音里满是戾气,“要你管,少啰嗦!”
沈枫彦的眉头更紧了,对沈麓念道:“你看看,他的脾气是越发厉害了!”
沈麓含糊道:“许是不舍得分开吧。”
“不舍分开也不能这样摔筷子啊!”沈枫彦叨叨,“一会你得说说他,他最是听你的话。”
“嗯。”沈麓拿起碗筷用着饭,还不忘给温熙白夹了几块肉。
“愣着做什么,快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温熙白这才拿起筷子用饭。
赵澜和温镜川看着像平日般用饭的三人,就是有一箩筐要劝说的话也吐不出来。
人家分明就是不想再谈这话题,他们再开口的话就显得不识趣,没眼力见了。
温镜川是很想带温熙白走,可深知是不可能,转念一想,沈麓待弟弟真心,赚到的银子都上交,从不多看别的男子一眼。
他就是再想把弟弟带回去京城的心思也该歇了。
一个男子,一生最幸运的是能嫁给一个好女人,俨然,他弟弟很幸运,他又何必从中搞破坏,坑害了他弟弟!
想通后,温镜川也拿起了碗筷,给赵澜和温晨辞示意用饭的眼神。
二次邀请失败,赵澜纳闷,也清楚强扭的瓜不甜,虽然可以沾糖吃,可沈麓是那种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是属长满刺,吃的话一定会扎得满嘴血。
最终,她还是收起了心思。
罢了,人家不愿意,那就算了!
在得知温镜川一行人要走之后,沈麓异常勤快地给他们准备着回京城的干粮,荤食,素食,小零嘴等等都备上。
知道他们不缺这点吃的,可这是她的这一片心意。
看着为他们离开忙进忙出的沈麓,赵澜拳头发痒想打人。
沈麓这货是恨不得把他们一行人通通赶走。
在临离开十八村的前夜,赵澜特地约了温熙白单独见一面。
夜深人静,二人站在柿子树下。
天气有些凉了,温熙白在夜风中瑟缩了一下。
“澜姐,你找我有事?”
他紧了紧领口,防止风钻进去。
“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再出来?”见他衣裳单薄,赵澜关切中带了些责备。
温熙白摸了发凉的鼻尖,“没关系,一会就回去了,你叫我出来做什么?”
还是大半夜,他有点想不通。
夜里,少年的一双眸子熠熠生辉,盛满了干净。
赵澜看着这般的温熙白,心中的不甘在缓缓走过的时间中淡去,最后消散化为乌有。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几时放下了跟前的少年,甚至曾有一度她都要忘了自己前来十八村的目的。
许久等不到赵澜回声,温熙白被她看得有些尴尬,“你到底有什么事啊?无事的话,那我回去了!”
说着他就转身,不想陪赵澜在这里吹夜风,而且他也担心一会沈麓醒来见不到他的人,他不好交代。
“先等一下!”见人要走,赵澜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腕。
“到底有什么事嘛!”温熙白的耐心耗尽,用力甩着被抓住的手腕。
赵澜抱歉地松了手,“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我就是想跟你正式告个别。”
“正式告个别?”温熙白不懂,这有啥好正式告别?
赵澜感慨万千,“若换在一年前,打死我都想不到我们二人今后竟是,你已嫁,我已娶的尴尬局面。”
她这一提,温熙白很快想到双亲给他定下的婚事。
回忆了一下,在他懵懂的岁月里,赵澜经常不顾身份的爬墙,坐在他院中的墙上,偶尔会陪他聊聊天,有时会给他带各种甜食糕点等等之事。
那时候,他是抱着,“你对我好,我理所当然的受着”,丝毫没发现赵澜眼中的情愫。
也许是他粗心大意,又或者是他的无所谓、不懂事,让赵澜的一腔热情白付。
最后家里遭了难,那段日子他只想活下去,赵澜这号人压根想不起来。
如果不是弟弟温晨辞时不时蹦出这个人名,他都快把天天爬他墙顶的女子忘了。
后面就是二人见面,意见不一的各种争论。
思极以往,温熙白心态没多大变化,那些只是单纯的记忆。
一个姐姐送给他糕点,有时会留下很久陪他聊天打发时间。
似乎,赵澜也回想到以前,她怀念笑道:“想想以前我真傻,只知道送你甜糕吃。”
竟是不知送些女子向心仪男子示爱的珍贵礼品,如果她当时开窍了,两人会不会就走不到现在这种地步?
脑中闪过笑盈盈的温镜川,赵澜失笑摇摇头,把不该有的设想驱赶出脑海。
这或许是命运吧。
他们两人错过,可能是上天的安排。
“哈欠!”温熙白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吸着鼻腔好笑道,“大半夜你叫我出来,不会是想跟我回忆以前的事吧?”
赵澜摇了摇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她正色地盯着温熙白,“可以跟我说一句实话吗?”
“当年,你对我的感觉?”
不是不死心,更不是不甘心,她就是单纯的好奇。
赵澜非常想知道,她当年冒着被母皇、父后责骂的风险,只为见上温熙白一面,而天天跑出宫做一堆傻事,这些傻事在温熙白眼里看来,是个怎样的感受。
在他眼里,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真想听吗?”夜里,温熙白睁着圆溜溜,布了水光的眸子。
“当然想听,不然我约你出来做什么。”赵澜说道,“你尽管说实话,我不会怪你。”
总得给她的初恋画上一个句号,她不想就这样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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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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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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