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来的时候不巧,这是为了参苗越冬保暖,什么也看不到了!”郭叔解释过,向前紧走几步。
“快到了!看,那就是看参住的地方。”
一排简易的房屋出现在不远处的视线尽头,没见到人影,先响起了一阵狂烈的狗叫声。
嘉禾顾不上遗憾,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几只凶悍的猎犬被主人呵斥一声,呜咽着趴在门边紧紧的盯着陌生来人。
老厂长带着两个儿子迎了出来,和郭老爷子稍稍寒暄。
“来了?进来吧!屋里说话……”
老人看六十岁左右,面容黝黑苍老,脸皮褶皱巴巴,裹了件不知什么皮做的的大袄,双手互相揣到袖子里,像一个农家老汉多过厂长干部。
前天和沈明辉早有过约定,这会儿也不多说,直接带了人进屋里说话。
屋子不大,本来就是给看参人临时居住,现在挤进来十几个人更显得憋屈。
两位老人坐了炕梢,又请作为客人的沈明辉坐下。中间隔了一方小炕桌,剩下其他人只有站着的份儿。
没等几人开口。
不一会儿,又进来父子三个。
打头的老爷子一脸精干,上身一件羊皮袄子罩着厚棉衣,下身腿上也裹了厚厚的绑腿,头上毛茸茸的狗皮帽子,看着就暖和。
“哈哈哈哈……,客人到了啊?我去山上转了一圈儿,来迟了!来迟了!”老爷子一进门就看到了多出了几个陌生人,笑着解释了一句,声音响亮,态度豪爽。
站着的人似乎都极为尊敬他,纷纷开口叫“陈叔”“三叔”,自发退向两边,把中间的通道让开来。
郭老爷子也向里坐了坐,笑着招呼:“老三啊!你这是又逮到大家伙了?来,快过来坐,别让俺们的客人干等着。”
又向沈明辉几人介绍:“这是大爷我的老兄弟,你们叫三叔就行,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猎手。前两天进深山没碰上面,今天特意请过来一起说说。这参窝子我们三家都有份儿,今天正好当面说清楚买卖。”
老爷子也不客气,摘下帽子,敞开羊皮袄,直接坐在了两位老人旁边。
林嘉禾从对方进门就被吸引了注意力,越看越觉得好像《闯关东》里的朱开山,不是长相,而是一身的衣服打扮和精悍气质,让人打眼一瞧就知道这人不一般。
后面跟着的两个儿子体型魁梧,看上去也非常不好惹,一身厚实棉袄,衬的人格外粗壮跟头熊似的。匆匆扫过几个眼生的外人,自觉的杵到了门口当把守。
山上没拉电线,为了蹭天光,半掩着两扇门,俩人和门神似的一左一右,站的结实。
这一下,屋里站着的人两边对立,泾渭分明。
“来来来,人都到齐了!咱也别瞎客套,说正事儿吧!李老哥,快把咱们的老参拿出来亮亮,也好让人家心里有个底儿。
放心!外头有我那几条好狗看着,绝对漏不了半点儿风吹草动的声响。
沈小兄弟是吧?千里迢迢跑过来一趟不容易。前天我进山没见着,今天一看,果然是个好小子!
呵呵!这是小郭?模样变了,我差点就人不出来了!当初跟我进林子放山、采药打猎,没少围着我转悠。唉!一转眼十多年你也是当爹的人了。
我都听你大爷说了,当年日子苦,没办法。十几年没回来在外头过得咋样?有时间还是要带着媳妇孩子回老家看看,家里人都盼着呢!”
陈老爷子真是个豪爽的性子,刚刚坐下,就主动招呼寒暄。一通家常话下来,原本生疏的几人也眼见着多了分亲近。
“三叔客气了!叫我小沈就行。”
“三叔!我也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回来见到您,我这身打猎的本事还是跟您老学的。十九年了!您老身子骨还好吧!”
沈明辉和郭叔连忙客气回话,或许是因为又见到昔日的长辈,郭叔忍不住感慨万千,声音都有些哽咽。
反倒是年纪最长的厂长老叔一直闷不吭声,直到陈三叔又催他一句,才一脸心疼的抱过一个手臂长一尺宽的漆黑大木箱。
郭老爷子知道他的心结,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老哥,我知道你舍不得。可参都挖出来了,三五年的,放久了也会失了药效。既然已经答应卖给我侄子他们,大家都坐这儿了,可没有反悔的余地。”
说着,接过木箱,打开,露出根须分明的一颗颗老山参。已经干燥处理过,表皮纹理清晰,目测至少有四五十根的数量。
林嘉禾第一次见到这个年代野生野长的老山参,忍不住仔细观察和空间里的对比。
嗯!确实没什么太大区别。
要非说有什么不一样的?
那就是自己空间里的明显更粗更长,参体上的珍珠点也更多。蜀南文学
毕竟自空间出产的可是完美状态下有一百八十年参龄的老参,而老厂长这些人的籽货窝子里据说最大的才四十多年。
沈明辉也是眼前一亮,辛苦这么多天,为的不就是这些老参嘛!前天赶过来匆匆看了一眼,没仔细数有多少。如今一看,又后悔之前让人送过来的钱少了。
不过他不是贪心上头就丢了魂儿的,一口吃不成胖子,这是在别人地头上,当然是谨慎一点更好。
“这些老参什么价儿?总要当面称量清楚吧!”
上首做主的几人已经低声说起价格的事儿,下边站着的也不自觉的开始相互打量。
尤其是今天刚见面的几个年纪较长的,看到对面买家带来的的人一个比一个年轻,忍不住皱了皱眉。
虽然没吭声,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俗话说的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行人里除了郭叔和老张,包括为首的沈明辉都是二十啷当的年轻人,自然让人觉得不放心。
要不是有各自的长辈在上面镇着,估计这会儿已经开口挑刺了。
沈明辉多精明的人,一边儿笑着砍价,一边儿眼尾扫过就察觉出对方一些人的质疑。
他也不急,他清楚自己兄弟几个年纪轻,往往容易被人小看。要不是有郭叔从中牵线作保,怕是连坐下谈的机会都不会有。
但他更知道,钱这玩意儿有时候比什么解释都更好使。
于是,一番你来我往定下双方都满意的价格后,他直接扔出全部筹码。
“大爷!老叔!咱们废话不多说,就按刚才商量好的价钱,我把钱带来了,现金有九千多,这些是金条,都是解放前的大黄鱼,半分掺不得假!”
“哗啦~”一声,一包早就准备好的金条被他倒在了炕桌上,清脆的碰撞声吸引了屋里所有人。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有年纪小的忍不住发出惊叹。
“哎我去!是金条?!真滴呀?这么老大一包得值老鼻子钱了吧?”
别说年轻人,上首坐着的三个老爷子也没忍住擦了擦眼。要说金条,越是年纪大的人越信任这个,年轻时都经历过物价和货币混乱的特殊时期,今天能换一袋米的钱明天可能一个烧饼都换不来。论保值,还得是黄金!
郭老爷子和厂长老叔更是直接一人拿起一根金条上下翻看,对照上面的字样和标记。
刚刚还和善豪爽的陈三叔这会儿阴沉了脸,瞅了一眼惊叹出声的年轻人厉声责骂:“个滚犊子玩意儿,长辈们没说话呢,有你插嘴的地儿?滚滚滚,都给我滚出不去,成天唧唧歪歪,跟个娘们儿似的……”
话说一半,看到在场唯一的女人,声音一顿,没再发脾气。手上动作却没停,用力摆了摆手,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又回头看向郭老爷子。
“怎么把几个小的也带来了?还嫌不够添乱咋滴!”
郭老爷子还没怎么说话,厂长老叔的脸色已经耷拉下来。
“那鳖羔子让我逮回来了!认打认罚,你想咋样咋样。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他偷的那些个都我担了,就从今天这钱里头扣,不够的以后再添!”说完将手里的金条“啪”的一声放回炕桌上,人也转过头去,不再多看一眼。
要说陈三叔心里没怨气那不可能,七八丈老参,起码有六七十颗,都是三四十年的好东西,就被那瘪犊子祸祸了,他能不心疼吗?可有两家好几代人的交情在,喊打喊杀也不可能。
刚刚借着心里憋了许久的火气忍不住刺了一句,话出口,他就忍不住后悔。
“老哥哥,我没啥意思,这不怕他们年纪小,净搁这儿添乱吗?”
郭老爷子也跟着劝解,他知道要说心疼还得是李老哥,今年好不容易放山寻到一颗真正的百年老参,没等他寻思明白要不要卖就被家里小孙子顺手摸走了,那才是要老命的玩意儿。
三四十年的拿到收购站也才五六百,上百年的至少能有三四千。最重要的,这上百年的老山参它稀罕啊!老哥本想自己留着,指不定啥时候能救命的玩意儿,可它……
“唉……”几人重重一叹,知道内情的谁不心疼?
李家的两个儿子也忍不住嘴里发苦,按照他爹的脾气,说担那是真担,指不定一两年都要勒紧裤腰带了。
郭家三个孙辈儿见长辈们发脾气,再不敢叽歪,溜溜走了出去。两个当爹的倒是机敏,张罗着拿小药秤帮忙称量。
等几人确认了金条的真假、克数,商量好兑换比例,一群人开始有条不紊的给老山参一颗颗称重,这个品级的山参,每多十几克的分量都能差出不少钱。
到了这个时候,林嘉禾几人提着的心才放下一半。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这边的人数力量都不占优,要是有什么差池,那可就要吃大亏了——对比一溜的东北大汉,许强东子和老张的体格实在是不够看。
见众人都在帮忙,他们仨人忍不住挪挪脚,也凑近了一些。可论给人参定品分级这种技术活儿,几人里只有郭叔能帮得上忙,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时不时搭把手凑个热闹。
“要是闷得慌不如出去走走……”眼看只剩下称斤算两的小事儿,沈明辉捏了捏嘉禾的手,笑着劝说。
陈老爷子一听,立刻笑呵呵的接茬:“对对,你这妮子搁这儿待着也没啥意思,老二!带你妹子出去转转,别傻了吧唧净搁门口杵着。”
说着招呼了门口的人一声,一个先前被林嘉禾暗自感叹像熊似的魁梧大汉“哎”了一声,径直走了进来。
嘉禾临走前给了自家男人一个“回头算账”的眼神,客气的道过谢出了门。
哼!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什么出去走走,还不是有话要说不方便自己听。
在外人面前她自然要给男人脸面,等回头办完事,不给自己说一点一滴清楚?呵呵!有他好看的。
……
等出了门,才发觉尴尬。
陈老爷子一口一个妹子,沈明辉也一口一个老叔,其实是因为没什么血缘关系,都随着郭叔客气叫了。而这位被安排带自己“转转”的老哥,实际上年纪怕是比林父都不小。
看着眼前跟自家姑娘差不多大的“妹子”,猎熊杀狼都不怕的陈二哥也忍不住头疼。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他真没什么招待的经验。
“要不,去山上转转……”可想到周围埋得地枪和陷阱,话刚出口他就后悔。
“呃……,还是算了吧!”一张口就灌了满口的冷风,林嘉禾只想呵呵了——大冬天的去山上转什么,吃风吗?倒是这位魁梧的大哥,看着一脸不好惹的样子,似乎还挺好说话。
见她没什么兴致,陈二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等看到早前出来的三个郭家孙子,才忽然眼前一亮,这种年纪差不多的才有话说么,赶紧得。
“你们几个,过来跟这姑娘说说话,有啥好玩儿有意思的多聊聊,别搁这儿赖赖唧唧瞎扯犊子,好好招待人家,知道不?”说完,跟扔了什么烫手山芋似的扭头就走,回到门口继续当门神,心里呼的松了口气。
与家里长辈不同,嘉禾明显感觉的出来,几个年轻人对于这次人参买卖是极为期待的。比起老一辈人守着“宝藏”不敢动,只想一代代传下去的念头,年轻人的胆子更大,消费欲望也更强烈。
得知里面交易的已经差不多,年纪最小的那个已经开始畅想怎么花钱了。
“俺们家娟子早就看上了一件新衣裳,这下参卖出去钱到手,肯定要给她添一件儿。还有我看上的一双皮鞋,老好了!嘻嘻,就是价钱贼贵……”
大一点的两个更稳重一些,言谈里更多的是对屋里情况的猜测。等自顾自说了好一会才发现有个“客人”没人招待。
“这大冷天也没啥可看的,要不……,你跟我们去瞅瞅陈大爷他们上山猎的大家伙,好像还有一袋子干松子来着,正好拿出来唠嗑磨牙……”
俩人绞尽脑汁提出了这么个主意,一旁的小弟闻言也帮腔。
“对对,早上陈爷他们刚上山转了一圈,指定是陷阱里有货了!我们几个去瞅瞅,要是有新鲜的兔子松鸡,正好添个硬菜!”
见他们说的兴奋,林嘉禾也来了兴趣。
松鸡?这好像是保护动物吧?不对,这会儿还没有保护呢!
那别的呢?
东北老林子可是有不少珍稀野生动物植物,东北虎、黑熊、紫貂、狍子、梅花鹿,……,不说打什么主意,见识见识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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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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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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