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嘉禾终于想明白这股熟悉感,什么移山参、林下籽、籽货,说白了不就是前世的林下参吗?
人的记忆就像珠串,往往捡起一根线头,渐渐的就会浮现出更多相关联的碎片。
具体的命名她也记不清楚什么时候了,反正在前世一零年之后的几年里。随着人参国内年产量持续下跌、各类资本入场囤货炒作,市场上人参的价格掀起疯狂的上涨。一斤普通的生晒参(园参)干货价格冲破五百大关,直奔六百而去,野山参更是动辄二三十万一颗。
而由于纯天然野山参的产量极少,甚至逐渐绝迹,什么移山参、林下参便成为了替代品,受到收藏人士的吹捧和资本的大力宣传。
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参茸行业,但为了给客户送礼,有一阵子她和上司也了解过一点人参价格和收藏品级。
记得当时参茸超市的导购曾经说过,野外自然生长十五年以上的林下参被归属于野山参是得到国家承认的,甚至单论营养成分,经实验室化验显示和纯野山参也没什么区别。
导购经理自豪的向他们展示了门店作为镇店之宝的两颗七十年参龄的林下参藏品,可惜是非卖品,哪怕自家上司出了高价,对方也拒绝把门面卖出去。
由此可见,林下参的稀有和珍贵了!不论是作为药用商品还是对标收藏品,无疑都具备了极高的经济价值。
这让胡乱用参籽搞了一堆人参,知道值钱,却不清楚具体价值的林嘉禾瞬间有了对比参照。
此外,她之所以这么兴奋,不光是自己空间里的一堆人参身价骤升,更是从中看到了一条非常有钱途的产业链——打造以“林下参”为核心的野山参品牌,形成拥有种植、培育、加工、销售的完整链条的参药食品集团。
“毕竟游戏空间有农场果园、养殖场、加工厂三大模块,这就意味着我以后在种植业、养殖业和农副产品加工方面更有优势。有外挂不用当然不可能,但样样插手也不现实。”
“人参产业就非常适合我外挂的特性了!”她摸索着下巴认真考虑。
首先,人参种植对环境要求高,全球加起来也不过三四个产区;种植时间长,哪怕园参也要五六年才能成形。
想想以后的雾霾酸雨全球变暖,这种精贵玩意儿适宜种植的面积肯定要减少,以后产量势必也会越来越少。
而游戏空间快速生长和自动最优化的设定完全弥补了人参种植培育的不足,掌握了稳定的参源,就掌握了人参行业的命脉。
“说白了人参也就是种草药,重要的是药材本身,而不是加工方式。各种衍生产品的深加工方式游戏里虽然没设置,但完全可以在本地开办或者扶持几个当地企业嘛!hΤTpS://WWω.sndswx.com/
至少不会突然来一次技术变革,人参就变成烂大街的白菜,想要插手这个行业,我的游戏空间有着绝对性的优势。”
其次,人参的体量小、价值高,销售市场更是遍布华人的海内外以及深受汉文化影响的周边地区。
“有这样的基础在,国内外建厂,远销海外各地,人参的来源容易遮掩,也更方便了我对游戏空间的利用。不像普通的粮食交易,动辄几百上千吨,既容易暴露外挂,最后还得不了几个钱……”
林嘉禾想的很明白,几年后的改革浪潮给新一代“草根”创业者带来的最大便利是什么?不是“嗷嗷待哺”的市场需求,也不是国内外技术差异导致的利润蓝海。
是,确实有很多人感慨那个年代不管倒腾点什么都挣钱,就是骑个三轮车捡破烂的也能混个亿万富翁。
可要说最大的便利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普罗大众而言也较低的创业门槛——除了国字头企业,此后十几年的下海潮里有多少“草根”抓住了机遇成为新时代的幸运儿!
再之后,市场需求常有、技术创新常有,但一众先行的大佬早已瓜分了市场、建立了行业壁垒,再想凭一腔热血和满头汗水白手起家,已经变得千难万难了。
论机敏才能、家世背景、心智手腕……,嘉禾清楚,单独拎出来哪一项,自己都排不上号。趁着风口起风,做点小买卖,囤囤房子炒炒地,赚几个小目标没问题。可再多的,就不容易了!
“与其将来在高新技术行业里和一众大佬抢食儿,不如选几个自己有把握的行业入手,深耕产业多元化,在一两个方面做到最好……”
……
这边林嘉禾越理思路越清晰,另一边许强几个也兴奋到不能自己。
“这么说,那我们不是因祸得福了嘛!谁能想到前阵子被骗子坑了一笔,回头还在这千里之外的马圈子公社找到了根儿!要是没有这事儿,咱们就是捧着金元宝来,人家也未必乐意卖给咱们东西……”许强一脸庆幸,就连被坑的钱也没那么心疼了。
沈明辉也感慨:“是啊!谁能想到那姓张的手上的老山参就出自这里。就是这么巧!这边儿出了家贼,丢了七八丈的老山参。回头半路上又被姓张的那伙儿骗子顺走,还恰好被他们拿来招摇撞骗,坑到咱们哥儿几个头上。
你们说,兜了这么大一个大圈子,这不正好引咱们找到了这处聚宝盆么?强子说的没错,真的是因祸得福了!”
嘉禾在一旁寻思,这可不算多巧,产人参的地方就这么大,适合移山参、林下参的更少。顺着老山参这根儿线一路摸过来,自然容易撞上。
只能说运气不错,有郭叔这个曾经的当地人“指路”,没找错地儿,直接让他们一头撞进了参窝子。
想到之前见面确定下来的交易,即使一向沉稳的沈明辉也忍不住嘚瑟:“这回合该咱们兄弟发财了!
据说这往山上撒籽儿弄窝子的事老几辈儿人就有了,中间打战乱了那么些年,郭大爷和老厂长他们这两三代人偷偷侍弄了四十几年,才有了现在这一片野生的籽参窝子。
跟眼珠子似的,看的死紧!
要不是被偷了这一回儿,又惊又怕,怎么可能起出这么老些大货,便宜了咱们?
嘿嘿!这次为了防止走漏了参窝子的消息、彻底丢了这片聚宝盆,听说他们今年秋天狠下心起了一大半的老参。我前天看了一眼,量不少,如今都压在老厂长手里,正方便咱们兄弟赚一笔。
我之前让你们着急忙慌的赶过来,就是为了说定这笔生意。明天一大早咱们就上山,钱货两清,回去转手就能翻两番。
这要是能长久的做下来,以后的好处眼前就能看的见……”他声音一顿,伸手比划了一下翻番的动作,眼中透露出势在必得的态度。
“这么看来,咱们还得感谢这贼和骗子两伙儿人了?不然人家守着这份祖辈儿基业一代代传下去,哪有咱们沾光的份儿?”许强话里带着掩不住的羡慕。
“我刚刚瞧见了,大爷这家里面子上不露光,里子可一点不差,大小衣柜家具、需要工业券儿的缝纫机收音机是一样也不缺。
你说这一溜儿子孙子光是结婚就得抛费多少?前两年,我爹妈为了我们兄弟几个成家,愁的头发都白了。可人家有这份祖业在,不用爹妈熬干心血,只要儿孙懂事儿听话,不烂赌乱花,什么时候缺钱了就挖一两根人参卖卖。这日子,别说多惬意了!”
他家里兄弟多,这是有感而发。倒没有什么坏心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是自家没这个运道罢了。
东子听了,却冷哼一声。
“哼!懂事儿听话?要是这么简单,能出了家贼?”他轻蔑一笑,少见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越是家里祖辈靠谱,越容易养出不成器的儿孙!
“这人参窝子的秘密放谁家不得看得像命根子一样紧,不是嫡亲的儿孙能知道具体地点和情况?也就是家里好吃好喝娇惯的,崽卖爷田不心疼,才能干出这种混账事儿。”
这事儿还真让他说准了,第二天上山几人才知道,这“不成器的儿孙”正是老厂长的小孙子,吃的喝的从小不愁,反倒让他有余钱染上了好赌的毛病。
人一沾上赌这个字,哪儿有什么好下场?让人设了套,一下子输出去五千块来。这可是七十年代的五千块!搜罗光家底儿他也拿不出。
这不!眼珠子一转就盯上了老爷子的“命根儿”参窝子。
趁着初秋参厂根据县里要求起货做货、大家伙儿最忙的几天,自己偷偷溜进山挖了他爷爷半辈子的心血——不光是为了还债,还想再赌一把彻底捞回本儿,说不定看在钱的份儿上老爷子一心软,能放过他一马?
要么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么重要的地方,几家知道秘密的年年都没少派人看守,也只有自己人才能轻易钻了集体上工的空子,盗出那么些家底儿。
只可惜,他想的美,运气却不怎么好——别说上赌桌再战的机会了,去市里卖参的路上就被人一把顺走了包袱。
没了人参又欠了赌债,人也不敢回来,等老厂长发现丢了老参才打听到小孙子在外头的荒唐事儿。脑子里血气上冲,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昏过去。
当然,别人家的丑事儿跟他们也没关系。反正自己兄弟们能发财就行了。
一直沉默的老张适时插话:“确定消息没走漏吗?不然这就是一杆子的买卖。挣多挣少先不说,别走了风声,招来麻烦……”
老张说的语焉不详,众人却不敢轻呼。这儿不是老家,上下都打点过,有什么事儿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老远儿跑到别人地头上收参,说白了他们就是在本地收购站的嘴里抢吃的。真走了风声惹恼了对方,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未必有什么好果子。
说到这个问题,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坐在最中间的沈明辉,自从大致讲过了情况,他就没再开口。可几人下意识的反应让林嘉禾明白,他才是众人的主心骨。
“放心吧!这地界儿,郭老爷子他们才是地头蛇。这都腊月了,再没清理干净,敢让我们上山看货?我心里有计较,不会出乱子的。”
见他表情笃定,众人刚升起的一丝慌乱瞬间无影无踪。许强几人放松了心思,忍不住打起哈欠,少了发财赚钱的兴奋,只想先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嘉禾嘴角含笑看向中间胡子拉碴的男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领导能力和老大气质吧!
强子机敏、东子凌厉、老张沉稳又谨慎,但在他面前,都只有信服的份儿。或许这种独特的个人魅力也是自己被吸引的原因之一。就像狼群中的头狼,不自觉让人追随。
一夜好眠,只有呼啸的北风昼夜不停。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收拾起床,垫吧了几个本地特有的黄米面粘火勺,一行人匆匆上了山。
跟来的除了沈明辉这边六人,还有郭老爷子和两个儿子三个大孙子。谁也没多话,显然对此行的目的心知肚明。
林嘉禾本以为既然是参厂,怎么也要建在平坦开阔处。谁成想,一路向上直接到了山里。
“老叔在山上看参呢!过几天再冷一点就不用看了。参地上冻,想偷也挖不开!”
“这参地就是在山上伐木造田,用林子里的上好参土才能养出好人参来。”郭叔见她不解,特意解释。
“这边儿的参田之前都是茂密的林子,经过伐木开田、刨树根、清理石子儿杂草根后,就可以打池床、搭参棚进行人参的种植。
这下面的土都是上好的参土,一年年叶子草木烂在土里,营养丰富,最适合人参生长。这种刚开辟出来的地,我们叫生地,种上萌发好的人参种子后,可以持续在池床不用换土,保全人参生长五六年。这种不换池床,扔完种子一直长到起货的,就叫籽生根。”
“下面平地上也有,你看!”他回头指了指山下某处,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平地人参用的就是种过庄稼的地,翻地、施肥、从山里收集参土培土,然后打池床池棚种人参,有的撒籽有的倒栽。”
“没办法,平地不够肥啊!没啥养分,人参种不到四五年就掉苗不长。要么直接倒栽两三年的参苗子,再长两三年起货;要么换池子,轮着修地养地……”
看的出来,虽然离家数十载,但郭叔对老家对人参的感情却没有磨灭半分,即使冷嗖嗖的天气,也抵挡不住他满心的感怀。
“唉!这人参都是辛辛苦苦跪着种出来的,祖祖辈辈的心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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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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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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