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一路北上,途经京城火车站,停靠半个小时以后又一路北去。咣当咣当听的人心烦意乱。

  坐过长途火车的人知道,坐的久了骨头僵硬、腰酸屁股疼,再舒服的座位也让人熬不住。有的人索性躺平,钻到座位底下当做“卧铺”,丝毫不在乎下层的空气污浊和垃圾成堆。

  林嘉禾看了简直震惊到瞳孔炸裂,这操作实属非人哉!牛!牛气冲天!无以言表的牛!

  许强也照例起身活动,舒展身体,背上的骨头咔咔作响才吐出一口气。他也寻思过花钱补卧铺票,可不巧!干部车厢满员。

  这会儿出行的人少,可相对应的列车也不多。速度慢不说,一路上没少给军列和装载重要物资的货车让行。这是个全民追求大生产的时代,拉货的比载人的还牛气。

  得,慢慢熬吧!

  这时候林嘉禾也发现游戏空间的一项好处,至少借着卫生间的遮掩她可以偷偷躲进去躺一会儿。

  尤其是到了晚上,没什么人用厕所,方便了她的进出安全。

  只不过东子眼神敏锐,一两次后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无声的挑眉询问,换来她尴尬一笑。

  一路煎熬,经历了三个白天和两个晚上,在第三天的下午五点,列车缓缓停靠在目的地火车站。

  得到即将到站提醒的林嘉禾简直要热泪盈眶,提前半个钟头已经做好下车的准备。等走下站台,闻到新鲜的冷空气,哪怕被冻得鼻子发痒也觉得舒坦。

  “好像又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她感叹。

  东子也难得对她高看一眼,毕竟这一路三个大老爷们都难熬,何况一个明显没吃过苦头的大姑娘!

  许强更是竖起大拇指,笑道:“嫂子厉害啊!老爷们儿也未必比得上!”

  不说顶个男的,至少他预想的发牢骚甩脸子什么的都没发生。一个女人家,硬生生和他们三个大老爷们一样咬牙撑了过来,确实不容易。

  嘉禾不好意思接这句夸,自家事儿自家清楚,没有空间提供的缓冲,她未必能撑下来,前世工作最艰苦的时候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她就差一点崩溃,何况如今时长翻倍呢?

  从下火车到出站,又是一场人挤人的厮扯。林嘉禾被护在中间倒是没什么,东子走到一半却突然发觉不对,猛的抬胳膊一撞,将迎面一个小个子人影撞开。

  “艹!老子被划了!”他厉声咒骂一句,左手下意识护在腰上。

  再回头,人影被顶了个踉跄,顺势一弯腰钻进人潮,早已没了影儿。

  几人闻声看去,黑褐色粗布的胸口到腋下位置被硬生生被划开条巴掌长的口子,露出颜色暗黄的棉套子,无声中彰显着刚刚千钧一发的惊险。

  “没出事吧?”许强紧张的问了句,和老张一左一右把嘉禾护的更紧。

  “没事!那小贼一伸手我就感觉到了。想捅老子的天窗?再给这孙子十来年也不可能!”东子声音恨恨,但底气充足,明显没吃什么亏。

  说罢,很是心疼的摸了摸棉衣上的破口子又道:“艹特娘的,白毁老子一件儿衣裳!真是可惜了!回头还得再补几个窟窿!艹!别让我我再碰上这小子,不然非花了他不可!”

  嘉禾被这几秒钟的惊变吓了一跳,回过神,更不敢乱走乱动。还是老张稳重,当即出言提醒。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没事咱们快走!”

  几人都明白,当下立刻加快了脚步。

  等出了站,人群散开,远远就瞧见沈明辉伸长了脖子急躁的来回走动。另一边,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两手揣兜儿缩脖儿打哈欠的郭叔。hΤTpS://WWω.sndswx.com/

  十二月的东北哈气成雾,就在这昏暗天色和浓浓白雾里,两个年轻人遥遥相望,小别重逢。

  “这儿!看这儿!”沈明辉眼睛一亮,用力挥手呼喊。

  林嘉禾忍不住嘴角的喜悦,同样招招手,几步跨过人群,飞奔而至,扑到十来天未见的男人怀里。让本打算好好儿“教训”一下媳妇的男人身上一重,再多的话都憋了回去。

  “沈明辉!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嘉禾笑容满面,激动的将人抱个满怀。

  一来热恋事情,小别胜新婚嘛;二来是刚刚发生的惊险插曲,着实让她忍不住胸口怦怦跳。如今见到男友,将离开事故发生地,她自然高兴的同时松了口气。

  沈明辉还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儿,只当媳妇儿想自己想的狠,心上人紧紧依偎在怀,他暗自得意的同时也酿出一股酸涩柔情。

  主要是如今当众搂搂抱抱的情况太少了,林嘉禾视为平常的礼节性拥抱,在当下显得有些出格。

  身后几人大步跟了过来,郭叔这边一眼就瞅见了东子衣服上的划痕。

  “啧啧!遇上小绺(liǔ)了?”说话中眼睛上下一扫,咂咂嘴有些看不上的点评:“这手艺不行啊!没摸着门道就急着动刀子,手脚慌张!怕是没正经拜过师傅的野路子!可惜!可惜了!”

  许强走过来头一句听到的就是这话,气笑道:“老叔你跟谁一伙儿呢你,咱没碰上那厉害的不是好事儿么,怎么还可惜了?真当个个儿都是燕子李三那种劫富济贫的好汉?贼祖宗多了,咱普通老百姓可怎么活?”

  沈明辉听到两人说话,眉头一皱,揪起了心:“怎么样?路上没出事吧?东子你咋样?伤到没?”

  “没事,出来的时候撞了一下,要不是人多非逮着那孙子不可。”一路上话不多的东子到了沈明辉面前又不同,人也格外鲜活几分。

  怕老大不信,又扯了扯棉衣,“诺,一点事也没有,我穿的厚袄,棉花套子都没拉破,更别说里头了!哥你咋样,我们没来迟耽误事儿吧!”

  嘉禾被胡子拉碴的男人吓了一跳,激动退去,老老实实松开了手待在一边儿。这会儿打量着兄弟俩,一个唠叨解释,一个拍肩膀安抚,越发觉得俩人之间有故事,这比亲兄弟也不差什么了!

  抚顺这边是真冷,沈明辉掐着时间招呼几人。

  “赶紧走!现在还赶得上到县里的车,再迟只能住招待所了!”

  郭叔安慰:“放心吧!到了县里有驴车等着,家里的火炕已经烧的热乎乎了!快,再走两步,咱们晚上回去吃猪肉炖粉条子!”

  ……

  这“两步”走的可真不短,先是坐车赶到县里,又从县城坐驴车回公社。到了公社也没停,又哒哒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一处村落。

  天越发黑,路越发颠簸,风冷嗖嗖的直往脖子里灌。林嘉禾也顾不上什么,窝在沈明辉怀里的时候还在庆幸——自己这身装备是真暖和,军大衣不愧是风靡几十年的紧俏货。

  “到了吗?真的到家了?”一路寒风凛冽,被扶下车的时候她还有几分不真实。等进了院子,被两个大嫂热情的推坐到火炉子边,火舌燎燎飞舞,才有了几分热乎劲儿。

  这里是郭叔的叔伯家,不清楚隔了几房,反正当家的老汉看着很亲热,也不见外,披着件旧皮袄就把几人迎了进来。

  这边陪着嘉禾说话的两个大嫂据说是老汉的孙媳妇,看着年纪不大,朴实又好客。先是冲茶倒水,接着又端来一盘子干果。

  “喝点热水,暖和暖和!”

  “今年新收的松子核桃,先垫吧垫吧!锅里馏的花馒头,热乎儿的猪肉炖粉条子,再整几个硬菜,咱就开饭了!”

  隔壁屋传来一阵阵男人们的说笑声,不一会儿漫出一股子烟味儿,少不了吞云吐雾和大老爷们儿扯着嗓子眼儿的哈哈大笑声。

  不一会儿,外间传来老汉的询问声:“饭好了没?把桌子摆好,酒烫上,快点开整!别把人饿坏喽!”

  厨房里有人应和几声,很快,里间和外间都摆开了桌儿。

  虽然只有一家子,但人数是真不少,老汉的媳妇领了两个儿媳在外面上菜,外间十几个老少爷们儿,里间儿又有四个孙媳妇帮忙,据说孙辈儿光是成丁的就有六个,还有两个预备明年说媳妇呢!

  准备的菜也是真硬,猪肉炖粉条,酸菜血肠和豆腐,还有一锅三斤左右的大细鳞,炖的软烂热乎,就着锅边贴的饼子,味道喷香。

  里外两间,男人一桌儿,女人一桌儿。外头酒酣耳热,推杯换盏的,热闹非凡。里面的娘子军也不甘示弱,喝起酒来跟果汁饮料似的面不改色。

  大娘婶子是真热情,不光自己喝还劝着嘉禾来一杯。

  “我们抚顺这边儿,一年有半个冬天,来点高粱酒,暖和暖和……”

  一晚上热情招待,直言敞开了肚皮吃,使劲造,别客气,原本陌生尴尬的气氛短短一顿饭就被打消。

  待饭后主人家安排男女各自分开睡火炕的时候,沈明辉才探头进来使了个眼色。

  林嘉禾没忘了这次过来的目的,心里有底儿,将空间里的金条藏到衣服里跟了过去。

  果然,西侧厢房门口许强、东子、老张一个也没少。郭叔坐在门槛上抽烟,见了他们摆摆手示意进去,没说别的话。

  “老大,这次时间紧,我和东子把手里钱凑了凑,有八千多,大头儿在嫂子身上,你看够不够?”许强小声问了一句,也没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兜,巴掌大小,一头儿的用细绳挂在脖子上,鼓鼓囊囊。

  东子瞅了屋里唯一的女人一眼,避过身子,一阵悉悉索索后,同样解下一个拴了绳子的钱袋子。

  老张没二话,脱下厚棉袄,在内侧背上抽出几根红线小心崩断,拆开的补丁面别有洞天。

  “我家里的情况大家伙儿也清楚,不多,整整一千六,基本上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等几人默契的看过来,林嘉禾还有什么不懂,利索的从衣服里拿出裹得结结实实的一包大黄鱼。

  比起几人藏钱方式上的各显神通,她这点就不够看了。可要论靠谱,谁能比得过咱开挂的百分百安全!

  至此,这趟北上的目的达成一小半儿,嘉禾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呶!都在这儿了!按你电话里说的,拿了一半儿,你看下吧!”其实一盒子东西都被她收在空间里,毕竟姥姥有时候回自己家,这边儿院子里没个人她也不放心。

  见她像递白菜一样随意扔给自己,沈明辉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没忍住眉头一跳,这视黄金如粪土的姿态,显然是真没把自己这点家当看在眼里。

  他顾不上许多,仔细清点过黄金和纸币,直接扔出一个大“炸弹”。

  “我发现了一个宝藏!有了这条财路,咱们兄弟十来年躺着都有钱花!”

  什么?宝藏!嘉禾一脸问号,不是来买参的吗?怎么改挖宝了?

  等听了沈明辉的说明,她才明白,这所谓的“宝藏”说的就是一种人参——林下籽。

  “林下籽?”林嘉禾默念一遍,觉得有些耳熟,来不及多想,对方已经开始详细解释。

  “……大伙儿都知道,这人参按地界儿分,统共有咱自己个儿的辽参、朝鲜的高丽参和外头的洋参三种。按种法儿不同,又分成了好几类。”

  “纯野生野长的那叫山参,上年头的老山参也最贵;参园子里松土拔草人养的那叫园参,年限短、种的最多,产量也最高。”

  “此外,还有一种叫移山参,算是两头沾边、两头都靠。如果是把参园子里的参苗,选品相好的移栽回山里,叫“家移”。不洒水也不施肥,让它野生野长个十来年。除了带点园参的底色,跟野山参基本差别不大。”

  “又或是把山里偶然发现的野参苗移到居家附近,选环境好土地肥沃的深山老林,称之为“山移”。你们想想看,单说后一个,那长出来的和野山参有啥区别?”

  许强一点就通,恍然道:“那当然没区别了!所以之前那个骗子给咱的都是这什么移山参?”

  虽然想的没错,但被再次触动痛点的沈明辉脸色一黑,没忍住瞪他一眼:“你快闭嘴吧!就你话多!”

  东子递过去一个白眼,许强也意识到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讪讪一笑不敢再多嘴。

  没人捧哏,沈明辉也没再绕弯子,直接抖落了底子。

  “这次借了郭叔的光才探到明路,这移山参要是直接撒的人参籽儿,就叫籽货、林下籽、籽趴。尤其是野山参的籽儿,又从小儿在深山野林子里风吹雨打的长大,那和野山参真是没啥两样。

  别说咱们这些外行人了,就是放山的老把头、收购站的技术员儿照样也分不出真假。而这回,咱们联系到的人,人家就有老一辈儿传下来的一片籽货窝儿……”

  他的话越说越慢,给了几人充分的反应时间。

  在场的都不是蠢人,很快反应了过来——既然是长在深山里的,那就不受官方管辖。既有野山参的外形和功效,又能靠人工撒籽长期供应。

  “这哪儿是什么人参窝儿啊?这不分明是个聚宝盆吗?”许强怪叫一声,又赶紧压低声音,可心里的酸水忍不住的咕嘟咕嘟冒泡。

  “聚宝盆!说的没错,这就是个聚宝盆!我要发财了!哈哈哈哈……”林嘉禾终于想起之前耳熟的原因,眼睛越来越亮,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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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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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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