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浮现出他昨夜身在破庙被疼痛折磨,如剖心挖肺,如筋骨寸断。
“是我思虑不周,”她摸摸鼻子:“不见就不见吧,况且我也跟他们说过,不能保证就一定能够见到孟宗主。”
说完要走,却被孟棠抓住她的肩膀又拉了回来。
沈玉凝不解,然而没等她质问出声便见男人的大手直接覆在她的胸上。
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语无伦次:“我我我!我是带给你的!”
后者蹙眉,抓住她露出胸口的纸包,直接扯出一包黑芝麻糖。
沈玉凝连忙说道:“真是带给你的!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吃也不必勉强……我拿回去……”
言罢要小心从他手上将那包芝麻糖拿回来,男人却抓紧不肯松手,甚至还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道:“谁说我不喜欢吃。”
“你什么意思?”沈玉凝不确定:“你要吃?”
“盟主既是带给我的,我又怎能辜负盟主的一番心意。”
“你可以辜负!”抓紧糖往回拉,沈玉凝强调:“路边买的,不干净!”
“盟主是不是忘了这买糖的钱是从哪来的了?”
“……”
沈盟主心虚,连忙将那纸包打开,顺手拈了一片黑芝麻糖就塞他嘴里:“不敢不敢,托宗主的福!快尝尝,好吃吗!”
后者蹙眉,含着那糖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尤其沈玉凝还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怎么样?吃的下去吗?”
后者慢慢将糖片吃进嘴里,咀嚼的同时,糖的甘甜和芝麻的浓香依次在口中绽放,他对这种味道并不陌生。
“太甜。”
“太甜就不吃了!”沈玉凝说着便将那纸包重新包好塞进怀中。
“京城有家饴味斋,也卖芝麻糖。”男人缓缓开口:“只不过饴味斋的芝麻糖里还掺着各色果干,酸酸甜甜的,滋味不同。”
沈玉凝双眸一亮:“当真?我光是听你这么一说就觉得这芝麻糖肯定好吃!”
“你没吃过?”
“我应该吃过?”
问出这话的同时沈玉凝也愣了一愣,虽说她好像并未吃过这样的芝麻糖,但不知为何,听男人形容的同时她的齿间就好像已经品尝到了这种芝麻糖。
果干清甜酸涩,嚼起来的时候带着丝丝韧劲,因为水果种类各不相同,每吃一口都能有不同的滋味成为唇齿间的惊喜。
“盟主要是想吃,我叫人去饴味斋给你买来。”孟棠说着又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或者干脆等盟主有空的时候往京城走一遭,尝尝那饴味斋的芝麻糖。对了,饴味斋除了芝麻糖好吃,还有各色点心糕点,一定也合盟主的胃口。”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轻到好像带着缓缓的蛊惑。
沈玉凝不由有些微怔:“啊……好,将来若是有机会,我还真想再去一趟京城!”
模棱两可的应下,她转身离开,却又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等她魂不守舍的回了房间呆怔半晌才看到,白禹正坐在桌前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
白禹一头雾水,指了指桌上的银票:“来给盟主送银子!”
“哦……”
白禹愈加不解:“盟主,您跟孟宗主说了什么?怎么瞧着像丢了魂一样?”
沈玉凝摸摸脸,又摸摸胸口,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白禹……我以前去过京城吗?”
“没有吧,您自幼身体不好,老盟主哪舍得让您出远门啊。”
也是,她正是因为身体不好才一直没能习武。
虽五年前墨神医助她康复,但她亦将过去的事忘了个七七八八,偶尔想起什么也皆是一团乱麻,比如这京城,虽说叫她有些熟悉,却也寻不到头绪。
“盟主,您怎么突然问京城?”
“没事……对了,银子换好了?”
一提银子白禹便兴致勃勃道:“盟主放心,属下已将收到的礼品尽数换成了银票,全在鸿运当铺当了死当!不多不少,一共一千五百两!”
言罢将银票给她,沈玉凝又数了一遍,还真是一千五百两。
“看不出来他们虽然一个比一个财大气粗,但送的东西却都好像不怎么值钱啊。”
“盟主有所不知,他们精明着呢,在没和衔月宗做成生意之前哪舍得掏银子,这就是传说中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沈玉凝失笑:“你说孟棠是兔子?”
“他啊,就算是兔子那也是吃肉的兔子!”
沈玉凝没有否认,若孟棠真是兔子,那这世上恐怕没有比兔子更可怕的动物了。
这些银子既是她打着孟宗主的幌子赚来的,自然也得用在该用的地方。
所以第二天早上在饭桌上,她先是将小包子的荷包装满递给他,又将一沓银票推到孟宗主的面前。
孟棠正端着粥碗喝粥,见状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盟主这是何故?”
沈盟主十分真诚:“这是昨日本盟主筹集的一千两,一来,谢宗主这一路上的照应,二来,小包子在封侯城出了意外,还害宗主受伤,这是封侯城理应该补偿衔月宗的,还请宗主莫要嫌弃。”
孟棠看了一眼桌上的银票,又看看那笑出一脸讨好的沈玉凝,扭头问隔壁桌的吟风:“那个城主呢?”
“按宗主所说,属下昨夜传话给城主府,叫他们拿银子来把人赎走了。”
“多少?”
“七万两,属下已在银庄换成了兑票。”
孟宗主看向沈玉凝,后者沉默,并十分羞耻的将那一千两银子收了回来。
“唉,到底还是让宗主嫌弃了啊。”
痛心疾首的将银票塞进怀里,沈玉凝暗中一阵窃喜,并连吃两碗小馄饨作为庆祝!
用了早饭众人再次启程上路,经过这几日的休整,他们那几匹马不仅吃的膘肥体壮,连马车里都堆满了采办的货物。
秦刚烈依旧和小包子乘坐马车,众人各自骑马。
沈玉凝爱不释手的拍了拍她的黄骠马,翻身上去的同时又去问客栈门口的千言客:“千先生真不跟我们一起走?”
“小老儿孤身一人习惯了,再者说来,这几日和二位聊过之后小老儿收获颇丰!少不得要闭关几日记下所见所闻!”
“额……”沈玉凝不太确定道:“我们好像没聊过多少吧?”
“哪怕盟主只说一个字,对小老儿而言也是千言万语啊!”
沈玉凝干笑,又指指孟临宵:“那孟宗主跟您说了几个字?”
千言客的笑容随之一僵:“四个千言万语!”
沈玉凝了然:“那……可真够多的啊!”
孟棠扭头看她:“盟主还要再聊一会?”
“不聊了,不聊了!”沈玉凝干笑:“这就走,宗主请!”
和千言客作别,众人策马出了封侯城。
孟棠既然决定在回君北之前先去少阳派拜拜山门,那他们此番便不必再走西去的官道,而是沿着封侯城外的小路直取少阳山。
少阳派离封侯城也就两三天的路程,但因他们路上带着马车脚程又慢了许多。
原本才下过雨的小路就有些泥泞不堪,待入了山林路就愈发湿滑难走。
行了一日,晚间也只能在山中歇脚,附近没有驿站只能幕天席地。
小包子和秦刚烈在马车中安歇,其他人便找了个块还算平整的地面铺上铺盖卷凑合一夜。
白禹生了一堆篝火,在封侯城买的几个红薯正好派上了用场,他埋在篝火里烤熟之后献宝一样给沈玉凝送去。
沈盟主接过却被烫了一下,又赶紧用手指捏了捏耳朵尖:“熟了吗?”
“肯定熟了啊,要是不熟属下也不给您送来啊!”
沈玉凝又连吹两下,这才用干枯的树叶包着红薯慢慢揭开了黑乎乎的红薯皮。
露出里头软糯湛黄的红薯肉,冒着热气,散发着甜香。
吹了吹,忍不住咬了一口,又被烫的直哈气。
白禹见状反而笑了起来:“盟主您慢点吃,没人跟您抢!”
“好甜!”她又吃一口,篝火映照在她眼底,眼睛都是亮的。
白禹见她吃的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盟主要是喜欢属下再多烤几个!”
“嗯,再多烤几个!”沈玉凝道:“给孟宗主也尝尝。”
白禹笑容一僵:“衔月宗的吃喝素来讲究,哪瞧得上咱们的红薯啊。”
“他那是没见识,”她说着还去瞥一旁的孟临宵,见他也在看自己,连忙讨好笑道:“孟宗主,尝尝?”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男人看看她,将手上的树枝扔进篝火堆中:“好!”
话音落手腕一翻,腰间软剑出鞘,银芒一闪,那软剑便挑起沈玉凝手上的红薯弹飞出去,正正好好落在他的掌心。
沈玉凝愣住了,而一旁白禹一手落在腰间的剑上,尚未来得及出手便见那软剑一闪而逝。
他不由落下一层冷汗,一脸警惕的看向那位孟宗主。
“多谢盟主。”孟棠却依旧从容,刚掰下一块红薯送入嘴中,另一块已向沈玉凝掷去!
白禹大惊,手起剑落,红薯被他一剑打飞!
与此同时,那柄属于孟棠的银光软剑已从另一个方向向沈玉凝逼去!
“盟主!”白禹心下大骇,欲要回剑击挡,但完全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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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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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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