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大臣看到这一幕,也是胆战心惊,心都提了起来。

  就算是知道是太后又能怎恶样?现在大喊出来,昭告天下,然后再被怀思礼弄死?

  一个个都认了出来,但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来,也不再议论怀思礼新娶的夫人是太后这件事,都装作不知道,随着进了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嘴上说着恭喜的话。

  “各位同僚不必担心,徐四姑娘容貌生的的确是与已经离世的太后有些相像,但切莫凭空揣度,咱家娶的只是徐府四姑娘而已。”

  众人像是被打了定心针一样,心中忧虑减少,纷纷上前道喜。

  “恭喜掌印大人,可算是成家了。”

  “是啊,老臣等这一天等了许久呢。”

  “其他人家像掌印这个年纪,孩子都十岁了,虽然掌印成婚的晚,也还不算迟,恭喜恭喜啊,祝掌印早生……早、万事如意。”

  大臣尬笑两声,慌忙进门。

  他这是经常这样说祝词,说顺嘴了,忘了怀思礼是个太监的事了。

  “多谢梁大人。”怀思礼却笑着回答。

  梁大人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狐疑看怀思礼。怀思礼今日怎么这么反常?非但没有怪罪他,还反过来谢谢他?

  “咱家一定会早生贵子的,只要媳妇是咱家的便好,其余的不重要。”

  言外之意,便是孩子是谁的并不重要,他会早生贵子的。

  梁大人一愣,根本不知道如何接话,尬笑两声,“哈……哈好……”便头也不回地往宴席而去。

  回到宴席上,梁大人可是出了一身冷汗。

  酒席之上,言笑晏晏,纷纷都是祝贺之词。

  怀思礼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今日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不愉快的样子,凡是给他敬酒的人,他都卖了一个面子,全都喝下去。

  众人觉得,怀思礼今日反常极了,该不会是阳奉阴违、笑里藏刀?

  众人这酒席并未喝好,一个个都提防着怀思礼。

  夕阳落下,满天的彩云最终变成了一道细细的黄。黑夜降临,月亮成了今日的主场。

  叶青梧身穿喜袍,喜袍极其合身,都是按照她的身量打造的,上面的绣工何时极好,甚至与她当年嫁入皇宫的那件不相上下,只是那一件是明黄,绣着凤凰,今日这一件是大红,绣着牡丹。

  说起来,她这两年,居然已经嫁了三次人,若是换做以前,她怕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可现在也看开了,外人嘲笑都是外人的事,她只需要选择自己认为对的便好。

  因她怀着身孕,不能久坐,前不久怀思礼进来一趟,将她头上繁重的头饰取下,又扶着她躺下在床上休息。

  此时她已经睡醒,听到外面怀思礼的脚步声,又把红色的锦缎盖头盖在头上,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毕竟就成这么一次婚。

  怀思礼进门,身上沾着浓烈的酒气。

  看到乖乖顺顺坐在床榻上的她,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温情笑容,拿起喜秤,挑起她头上的盖头。

  眼前的红色消失,叶青梧又得以重见天日,入目而来的便是他身上穿的鲜红喜袍。

  这一身喜袍,比他的官服还要红上许多。腰中玉带勒紧腰身,将他精壮的窄腰露出,他穿上这身喜袍,身材修长,皮肤本就白皙的他美的更加妖孽,一点儿都不像谪仙,而是给他添上了丝邪恶的感觉,也更加年轻,像极了刚满二十岁的俊俏小公子。

  怀思礼顺势借着醉意,就做到了她旁边,把人勾进怀里,窝在她的锁骨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浅香。

  “小夫人,我可算是娶到你。”

  说话时带着几分的醉意,显得他更为妖孽。

  叶青梧白嫩的小脸往后退了退,微微皱眉,有些不满道:“能不能把那个‘小’字去掉?”

  加上这个小字,总觉得怪怪的,而且,她也比怀思礼小不上多少,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感觉怀思礼这分明就是养女儿的模样,哪里把她当成夫人了。

  怀思礼睁眼,在她嘴角亲了亲,妖孽的眸子与她对视,眸光幽深而柔情,“不小吗?或者说……”

  他意味不明停顿一下,继续道:“难道我不大吗?”

  “……”叶青梧瞪了他一眼,还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羞涩偏开脸,“没个正经。”

  怀思礼却在她额头不轻不重敲了一下,还满眼纯洁看着她,“夫人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岁数,怎么就没个正经了。”

  “……”叶青梧脸更加红,她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岁数,那语气根本就不像是在说岁数的样子。

  看着怀中的娇美可人儿更加羞涩,怀思礼也不逗她,低声道歉解释:“夫人我错了,不是夫人误会了,其实我就是夫人想的那个意思。”

  叶青梧:你还有脸说。

  “你怎么这么不知羞。”

  “我知羞的,只是夫人太害羞了。”

  “……”叶青梧无话可说。

  怀思礼抱着她,伸长胳膊将桌上的合卺酒拿来,一杯放在她手中,另一杯自己拿着。

  “喝完这合卺酒,才算是真正的夫妻,夫人这次可别想赖账。”

  叶青梧不由得想到上一次,她不认二人的婚书,原来这事竟还被他记着。

  她不好意思接话,便没有接话,端着合卺酒陷入犹豫。

  她如今孕期,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这酒怕是不能乱喝。

  来之前徐夫人叮嘱了她很多注意事项,都是关于养胎的,其中一项就是说不得饮酒。

  怀思礼将她心中所想尽收眼底,“夫人,这是特酿的果酒,不伤身,没加药,可以放心喝。”

  没加药?

  叶青梧一愣,才明白怀思礼在说些什么。

  这一般的夫妻,大婚之日都是要喝合卺酒助兴,里面自然而然会加些药。

  怀思礼又把这档子事拿到明面上说,让叶青梧怪不好意思。

  两人手臂交缠,喝下这合卺酒,算是真正结为连理。

  时候不早,叶青梧有孕,自然不能像是一般夫妻一样走流程。

  屋内的龙凤呈祥蜡烛还在跳动,按照礼数,今日这蜡烛不能灭,要等到它自己燃烧完。ΗtτPS://Www.sndswx.com/

  怀思礼温柔替她褪去衣物,与她一同躺在大红色的锦被之下,搂着怀中的人。

  “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如今已经成婚,夫人是不是该叫一声夫君?”

  “……”叶青梧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这次可是正经夫妻,不是为夫逼迫你了,既然已经嫁与为夫,总不能一直躲避。”

  好吧,叶青梧觉得,她要是不叫,怀思礼能够找出八百十个让她叫的理由。

  现在也是明媒正娶,姻缘庙里昭告神仙的,按理说也应该叫的。

  “夫君。”声音如同蚊子一般小,但却多了几分清脆动听。

  怀思礼嘴角笑容漾开,又把她往怀中紧紧搂了搂,“夫人说什么,听不太清?”

  “夫君。”叶青梧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是配合着又叫了一声。

  “嗯?”

  “夫君。”

  连着叫了几声,叶青梧感觉自己都习惯了这样叫他一样。

  怀思礼将怀中人脸捧在手心,亲了又亲,总觉得亲不够一样,恨不能直接咽下去。

  他活了这么多年,总觉得今日才是最风光,最欢喜的时候。

  “睡了。”

  叶青梧软软糯糯一声,酥的怀思礼心都要化了。

  他心中居然升起一个不该有的想法,可恨现在,要是没有这个孩子就好了,他定能够与新婚夫人来一场颠鸾倒凤。

  叶青梧也是感受到怀思礼忽然间下降的情绪,不由得仰起脸,问道:“怎么了?”

  怀思礼也是一脸委屈,“成了婚的和尚,好像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叶青梧被他逗笑,自打她怀孕以来,怀思礼已经不止一次把自己戏称为和尚。

  “那你去怡红楼找姑娘去,我又没有不准你去。”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怀思礼一听这话,也敏感起来。

  “才没有。”

  “你就是,刚成了婚就新鲜劲过了,居然把我往外推。”他像是真的生气了一般。

  叶青梧笑的失声,哪里有怀思礼这般的,一般人家不都是妻子不让丈夫去青楼而生气吗?怎么到了怀思礼这成了她让他去青楼而生气了?

  “我没有。”

  “那夫人说点好听的哄哄我。”

  叶青梧想了一下,紧接着认真看着怀思礼,眼睛里像是盛满整个星空一般,“故事还长,我想和夫君一起走下去。”

  只是稍微一哄,怀思礼就不气了,将人抱在怀中,依旧还是他的心肝。

  叶青梧仿佛已经习惯了和他这样相拥而眠,躲在他怀中,很快便没了意识,安然睡过去。

  翌日醒来时,映入眼的便是大红床帏,此刻已经日上三竿,近日来她贪睡一些,便总是醒的晚。

  看着眼前的一片红,叶青梧想起,昨日她已经嫁给怀思礼,不再是阴暗的隐藏,而是光明正大,所有人的见证之下。

  “夫人醒了?”怀思礼贴心掀开床帏,扶着她坐起来,蹲在地上给她穿鞋。

  叶青梧也习惯了怀思礼的照料,近日来身子愈发觉得发沉,确实是不太想动。

  “阿姐!阿姐我来看你了!”

  叶归雀今日学堂请了假,一大清早就来看叶青梧,连门都没有敲一下,就闯了进来。

  心里寻思着,都这个时间了,阿姐应该是已经起床,用过早膳了。

  只是没想到,进来却撞上了怀思礼正在给阿姐穿鞋这一幕。

  怀思礼蹲在地上,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强大气场,居然有几分……小娇妻的味道。

  怀思礼尴不尴尬他不知道,反正他是又尴尬地退出去了。

  想不到他与阿姐平日里相处时,居然是这般模样,温柔出水,呵护至极,看来阿姐这一次,是真的嫁对人了。

  叶归雀在门外等着,不久,就听到阿姐的声音传来。

  “归雀,我洗漱好了。”

  叶归雀这才尬笑着进去,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阿姐,立刻笑着喊了一声:“阿姐。”

  等到目光移到怀思礼身上时,多了几分不自在,叫了一声,“姐夫。”

  怀思礼似乎很是满意,一脸享受的表情。

  他端起桌子上的粥,一口一口给叶青梧喂着。

  现在叶归雀就在旁边,叶青梧觉得这样难为情,但却被怀思礼一句,“往常怎么没有不自在”给堵了回去,只能是由他喂着。

  叶归雀倒是没有不自在,从一开始的看到怀思礼给阿姐穿鞋,再到喂粥,他基本已经接受了,足以见得,怀思礼宠阿姐真的是宠上天了。

  “阿姐,昨日你们新婚,我只是留了一小会就走了,都没见上阿姐一面,所以今日,专程来道喜。”

  “急什么,后日便要回门,还不够你见的。”

  “那怎么够,明日学堂便又要上学了,阿姐要是走得急,说不定又见不到。”

  叶归雀现在是住在徐府的,正在学堂念书,怀思礼说了,等到了年纪,科举之后,便给他封个小一些的官位,让他学着处理事情。

  叶青梧本不想让叶归雀住在徐府,总觉得亏钱徐家太多,徐家几次三番帮了她,她不好意思,但是义父义母执意如此,她实在是劝不住,只能是让归雀住在徐府,好在徐府对他也是极好。

  叶归雀见姐心切,如今一见,更是有了说不完的话,跟叶青梧讲了许多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还提了一嘴他正在给小外甥准备见面礼,这几日已经在准备了。

  他对自己的这个小外甥,也是十分期待的。

  ——

  一转眼,便到了回门的日子,该有的排场都是要有的。

  再加上太医嘱咐,为了到时候生孩子少受些罪,还是应该走动一些,可以正胎位,到时候生孩子也没那么疼。

  回门的马车最终停到了徐府门口,因为叶青梧起得迟,已经过了时间,但最终还是来了。

  徐阁老还以为二人不来了,也没当回事,现在正和宋首辅说完一些事,正要送宋首辅出门,便看到门外马车,怀思礼抱着叶青梧下了马车。

  四人几乎是迎面对上。

  宋郢成看着叶青梧的目光都直了。

  这不是货真价实的太后吗?

  当时有人传言徐四姑娘像太后,不过怀思礼亲自澄清不是太后,只是模样相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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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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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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