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求救,但喉咙里发不出丁点声响,只能勉强地挪动着手指。
“三公主!对不起!我也是受人指使!”对方袭击她后并未做什么,而是惊慌失措地离开了。
这是有预谋有准备的袭击,但看对方的行动而言,他并不是为了什么而来,更像是报复,在伤害到景双之后,凶手迅速地离开了现场。
此时夜色正暗,周围空无一人,皇城内的人,成千上万,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袭击了景双。
景双浑浑噩噩地在地上躺了片刻,便失去了意识。
这种浑身不适,意识涣散的感觉,跟她在星牢里饥饿恍惚到晕厥时很是相似,一些痛苦的记忆立即涌了上来。
景双浑身发冷,感觉她又回到了星牢里,独自一人,在濒死的边缘挣扎。
她呐喊,求救,面前只有二姐嘲笑的脸,不停地在面前扭曲变化着。
甚至慢慢的那些冷漠的脸变得更多,他的大姐、他的父亲、他的弟弟、从女仆到子民,所有人都在漠视她的消失。
景双缩成一团,身体颤抖不已。
她猛地从恍惚中惊醒,月光落入了她惊恐的眸子里。
惊魂未定的眨了眨之后,景双意识到她正被人抱着,朝着某个方向狂奔,一抬眸,视线里便是被汗水浸染的发丝,以及线条利落的下巴。
对方急促的呼吸,胸腔因疲惫的浮动,你抱着他双臂的触感,奔跑而上升的体温,在此刻都变得格外清晰。
景双恍惚地眯起眼,懵了懵后,记忆又浮现了上来。
她被人袭击电晕在去花园的路上,而她现在又是……
“嘶——”景双皱眉喘了一声,脖颈处被电的地方有点疼,让她不禁闷哼了出来。
抱着她奔跑的人猛地一顿,停了下来,半跪着缓下身将她放了下来,抱在怀里焦急地低头查看,“景双!你没事吧?”
是安夏急促又慌张失措的声音。
一抬头便能看到,他眉尾下搭,满眼的慌张,因抱着她狂奔,额头上布满细细的汗珠。
“我没事。”景双意识逐渐清醒,噩梦般的情绪也逐渐安定了下来。她抬手摸了摸安夏的脸颊,同样安抚着他的躁动不安,转眸看向四周,“我这是在哪?”
“我正想抱你去看医生……”安夏思绪有些乱,他紧紧地抓着景双的手,不敢松开,指尖微微颤抖。
“我那边工作刚刚结束就立马跑来找你,但去你的卧室发现你没回去,去餐厅你又刚走,找了一圈,突然发现你倒在没人的地上……还以为……”安夏不再言语,但不安的情绪十分明显,他很紧张。
是因为景双而害怕不安着。
他几乎所有大浮动的情绪都是因为景双而产生,这对于刚刚在餐厅里被冷漠对待的景双而言,很温暖。
“放心吧,我没什么事。”景双长喘了一口气,抚摸着自己被电的地方站起了身。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倒在那里?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即便是安夏也根本无法联想到她是在这个皇室里被人袭击了,而以为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我身体没事。”景双摆摆手,环顾四周,“你发现我的时候有没有在我周围看到什么人?”
“没有。”
“看来真的只是为了袭击我一下啊……”景双摸着脖子上被电过的地方,隐隐刺痛。
能将她击晕,还能留下痛感,也不是什么很显眼的伤口,打完就跑,毫无疑问是一个教训性的报复,而且手段极其幼稚无脑。
“你被人袭击了?”安夏眉头紧蹙,有些不可置信的询问。
整个皇室里都是自己的人,而且他们对帝国的公主向来是无比尊敬的,所有在皇室里工作的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也不会有什么帝国以外的人进来。
这毫无疑问是内部有人在针对景双。
“嗯,被人电击了一下,对方只是袭击了我就跑,并没有做别的。”景双偏头,露出侧脖颈上一小块泛红的痕迹,“你帮我看看,应该没有多严重吧?”
安夏皱眉头凑近,看到景双脖颈上的痕迹,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的确是电击的痕迹,都是我管理不当,我一定要好好调查出来。”
“不用调查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景双淡然地摆摆手。
“为什么!?”安夏捏紧拳头,神情微露,“任何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轻易饶恕!”
景双弯起嘴角,对安夏因为她而起的关心愤怒而感到舒心,“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对我做了这件事,心里也有计划,所以我会自己处理的。”
安夏眼眸里满是不开心,闷闷地道:“真的不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吗?我看着你受伤却无能为力插手的话,我会感觉自己很没用……”
他把情绪失落表达的很明显,看上去是一个多么可爱的人,但这件事一旦让他插手,就会闹得天翻地覆,景双很清楚,一个身经战场的人狠厉起来手段会有多极端。
生气起来的安夏,可跟在她面前的安夏不一样。
安夏从来没有把严厉跟冷漠对她过,但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
“我会自己处理的,你的用处是在别的地方,不要浪费在这种小事上。”景双笑盈盈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抚着他。
安夏因情绪紧绷的身体而缓缓地放松下来,似妥协一般,“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事一定要找我,我会全力帮助你的……”
“嗯,我会的。”景双微笑着伸手抱住他,发出满足的叹息。
至少这个皇室里还是有人担心她不是吗?
可每当她试图放下警戒将信任交付给某个人时,就会立即想起上一世的惨状。
如若安夏一直爱着她,上一世的他又在做什么呢?兴许到了某一天,这个嘴里始终只有自己的男人,也会和上一世的人一样变得冷漠吧。
“好啦,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不用去看医生,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天吧。”景双只是恍惚了片刻,就立即清醒了过来,她迅速地放开了安夏,一脸平静。
“景双……”安夏怀里空落落的,景双推开他,也就代表着她依旧无法对自己没有信任。
“走吧?”景双轻歪头,无视了安夏眼底的落寞,她很清楚地察觉到了这个人的情绪,却不打算回应。
从重生开始,她就打算将周围的所有人都视为自己的工具,不再赋予信任,即便是安夏也不例外。
“嗯……”安夏闷闷地应着,跟在景双身后往花园去。
那是他们经常见面的地方,也是有着两人独特记忆的地方。作为只有皇室经常出入闲逛的地点,到了深夜,这里基本没有人,很适合他们慢悠悠地聊天。
景双将自己打算在银河贸易站落定脚跟的事告诉了安夏,另外也从安夏口中知道了部分商人的底子,了解了哪些人适合交易,哪些人不可信。
安夏对战场上的事很了解,但对商业的事一窍不通,只是能通过自己的手段帮景双查一些东西,其余就什么都帮不上了。
“商人是最狡猾的人,在跟他们合作之前,我得好好的了解接触一下,最直接的办法还是要去实地勘察一下,也许我近期会跟戚崖出去几次。”景双一边盘算着,一边将接下来的行程告诉安夏,免得又突如其来的撞上这位大爷,看他变脸。
“我知道了……”安夏应着声,尽管不情不愿,也只能默许。
景双停下脚步,望着美丽而又静谧的花园,月色笼罩之下,两人无声地站在盛开的芬芳之中,画面浪漫又美好。
兴许是想缓解一下他闷闷不乐的情绪,景双岔开话题,笑道:“我还记得小时候在花园里遇到你时,你还是个没我高的可爱小团子,蹲在花丛里闷闷地哭,没想到转眼之间你就已经是帝国的元帅了。”
提及幼时的事,安夏的眼眸微微莹亮起来,“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了……”对于那份记忆,她虽然记得,却记得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约约地概括道:“你好像是因为什么伤心的事一直在哭,然后我过去安慰了你……这样吧。”
再具体她可能就不记得了,甚至连安夏为什么哭都忘记了。
安夏刚刚提起来的情绪又缓缓地降了下去,他肉眼可见的变得冷淡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
景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难道当天还发生过别的事吗?”
安夏停下脚步,沉默地凝视着她,试图从景双困惑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越看情绪越低落,最后他也只是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像是放弃了一般轻声道:“你不记得的话就算了。”
说着便闷闷地撇过头去,不再言语。
景双很郁闷地站在他身侧,她这么试探,当然是想从他嘴里打听到点什么,可对方一提起这个话题,反而沉默了。
那段记忆实在是太遥远模糊了,如果不能从他这儿得到一点提示的话,想靠自己是根本想不起来的。
“你难道就不想跟我回忆一下当时的记忆吗?”景双弯起笑容,仰起头往他跟前凑了凑,璀璨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漂亮的脸上满是亲昵的讨饶,这半推半就的撒娇,总是能从他嘴里套到一点什么的。
果然,安夏微微蹙起的眉头缓和了一些,他沉默片刻之后,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军装袖口中,露出那条与他气质不符的手链,璀璨的光辉在月光下如波光闪动。
景双很喜欢,忍不住夸赞道:“真好看。”
“你的喜好还是跟从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安夏抬起手,直勾勾地凝视着景双,“你对这个完全没有印象吗?”
景双一怔,没想到这条总是藏在他的袖口里,被他保护的很好的手链竟然跟自己有关系。
她在脑海里迅速闪过跟这条手链相关的信息。
安夏爱慕的女孩子在幼时一个花园里送给他的,且他佩戴了多年,也记了很多年。
幼时……花园……赠送……难道那个女孩子是自己?
景双可完全不记得她有送过安夏这个,但从审美上来看的确像是她的东西。
她一头雾水,像是确认了一般,立即抬起头看向安夏,支支吾吾,“你说的那个女孩子该不会……”
“你果然是连这个都忘记了。”安夏抿着唇角,轻轻地叹息了一口气,无奈道:“是你,一直都是你。”
景双这下算是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了。
幼时赠送的手链,一直随身带着,即便是前往战场,也从来没有取下过,这么多年一直对人冷若冰霜,也多半是他心里藏着个人。
景双很难想象他明明怀着爱慕却总是淡定自若地从她身边经过,这么多年来,装作毫不相识,装作冷若冰霜,日复一日,其实都有在偷偷的关注自己。
在花园里的那段记忆对安夏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记忆,可景双却完全不记得了。
见景双仍旧一脸迷茫,安夏情绪十分低落,他那双凝视着景双时总是微微闪着光亮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你真的一点点都不记得了吗?”
“毕竟也过去了那么多年……我……”景双很无力地辩解着,在记了那么多年的安夏跟前反而更显得残忍。
“我知道了。”安夏又闷声别过头去,景双越说,他越发的往生气的边缘游走了,“反正我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三公主忘记了很正常。”
“我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而已,多跟你接触,会慢慢想起来的。”景双努力地挽救,但安夏已经不太吃这套了。
他唰地将手链收回了袖口遮得严严实实,面无表情地转头,“时间不早了,三公主早点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
安夏丢完话后,便十分坚毅地转身就走。
换做平时他一定会送景双回去的,更何况今天发生过袭击的事。
景双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遗憾,看来安夏还是没那么好敷衍的。
她多少也应该努力的想起当时的事了,否则根本拴不住安夏啊。
可是那么多年前且已经忘记的事,她要怎么才能想得起来嘛。
景双一边想着一边慢悠悠地独自往回走,在发生过袭击之后,她便对周围的声音格外警觉。
走着走着,她又忽地感觉到身后有人影跟着她,与她步调一致,走得十分沉稳,不像是偷偷摸摸在跟踪。
有过被袭击的前例,景双迅速地警惕抬手,通过通讯仪往后悄悄瞥了一眼。
藏在黑暗里的身影很熟悉,是安夏。
他还是不放心地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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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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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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