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下人们套好马车,萧祁御带上新妇回门。
凉帝让萧祁御在家思过,但回门的礼数还是顾一顾的,那天他和阿姜离宫时,凉帝令高环追过来传旨,让他们找个日子,把礼数做周全了。
一路之上,萧清欢叽叽喳喳说着话,唱着歌。
阿索和阿绪在前面开路,他们感慨啊,他们三皇子府的马车从未如此充满童趣过。要是等王妃再生一个,那就更热闹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沐家小院附近。
还隔着老远,沐云姜就看到家里头的人在门口张望。
三哥哥沐云韬更是在那里上蹿下跳,兴奋得就像小孩似的,直叫道:
“来了,来了……爹,娘,大姐,四妹,他们来了。”
待来到门口,萧祁御先下了马车,然后把沐云姜给牵了下来,沐云姜则牵着小清欢。
一行人行过了礼,萧清欢小嘴甜甜地把这些亲人挨个儿叫了一遍,这才进了屋子。
“至于为什么,其实我也能理解。现在大凉算是盛世,如果想要翻案,当年建立功勋的那几位就得拿下问罪,他们如今都手拿权柄,想要问罪他们,那与国家而言,必是伤筋动骨的……”
阿索没设防,手上的包袱生生就被他抢了去,一看竟是一身全新的衣裳,不由得就有了这样一种猜想。
萧祁御则陪着老丈人下起了围棋。
“好好好。只要你开心就好!”
山桃走了。
“什么事?”
下着下着,他赫然发现老丈人的棋路有点眼熟,不觉深瞄了一眼:“岳父,您是不是和我的师父容夕将军很熟?”
“最近跑上门来想给大姑娘和四姑娘说亲的人,真的是越来越多了。我觉得过了年,家里就得办喜事……”
沐河曾在暗中悄悄观察过这位殿下——他什么都好,可是忘记师恩这一点,令他很是不爽。
沐云姜说:“没事没事。”
阿绪觉得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什么伺候不伺候的,你现在得好好养着,来,看看……”
*
另一头,趁着父亲母亲和萧祁御说话,沐云姜去后院的下人院看望素月。
“姑娘,你进宫又遇上事了是不是?能说说吗?崇八,你到外头守着……不许有任何人靠近……”
“还我,别瞎说。”
四姐姐沐云微关心的是:“小七,到底是谁在害你们啊,这皇宫,怎么这么可怕,就进去敬个茶,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以后还是少进为妙……”
大姐姐沐云初关心的是七妹妹的身子:“现在身子没事吧,听说都被下毒了!”
可不是,但不管怎样,这总归是一件好事。
她这几天一直在忧心姑娘。这么多年以来,姑娘一直是自己照看的。现在她照看不到心里自然是急的。
阿索也转开了视线,心跳莫名加速,悄悄地就避开了,来到正门口巡逻,却听到沐家的下人在低低说着话。
….萧祁御很是欣喜。
“岳父,您唤我祁御便可。我既娶阿姜,以后便是您的晚辈。你一口一声殿下,倒是见外了。御祁自幼飘零,虽曾在宫中住过几年,后来又去了边关,这些年很是孤单,只盼日后,能与岳家亲近一二,是以,您不用太过拘泥于礼数……”
“您放心,我家姑娘识趣的很,您既无意,他日她必不会再缠。您收了这身衣裳,我家姑娘也算报了恩。往后就再无他想了……”
崇八无奈啊,现在他可纵着她了。
“何事?”
沐云姜笑笑说:“还好还好,总归是逢凶化吉了,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的……”
山桃被冰得打了一个激灵,忙把包袱奉上:“眼见得过年了,姑娘为谢之前索侍卫的救命之恩,特做了一身衣裳给您。”
“既然没有,为何从未见你为容将军在皇上面前喊过冤,是因为害怕皇上责罚吗?我知道,这么些年,你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军中,都不容易……”
坐定后,沐河看着自己女儿清瘦的脸蛋,感慨道:“之前听说你们在宫里出了事,真是要吓死我们了,还好,案子及时审清楚了……”
这憨憨笑得可高兴了。
他的师父年轻时候,绝对是风华绝代的。只是结局很是凄凉。
后雁无痕也来了,雁无痕帮四个姑娘的,五对三,玩得棋逢敌手,大家玩得笑声不断,就是沐家小院地方不大,玩得还是不够尽兴。
沐河竟主动提到了这事,眼神也变得奇怪,感觉他应是有话要说。
“难道因为这样,就任由那些将士,还有你师父担了那污名吗?”
厨房已经做好了饭菜,就等她了,一家人围着坐,团团圆圆吃了一顿饭,唯一的遗憾是:二哥沐云徴求学在外,没能赶回来……
素月瞪了他一眼:“啰嗦。”
于是,他简单把谢芒的事说了说,最后苦笑道:“我请求翻案了,可是结果却是,父皇不愿意。
阿索看着那棘手的包袱,有点头疼。
阿索听着暗暗想了想,徐郎君?那个人好像家世不错,想娶沐云初,是不是因为王爷?否则,依着他们家的权势,怎么乐意娶一个和离归家的女子。
阿索眼皮一跳,拒绝了。
“啧,要没好上,你这么宝贝做什么?平日里,你可是什么身外之物都不在乎的……”
老岳丈忽冲自己揖一揖。
“肯定得查。所以你得快快好起来,这样的话,你才能帮衬我好好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反正,我已经认定,最近京城发生的这些,肯定和当年制造了容氏叛国案有关……”
她开始叮嘱边上的男人。
沐河不再推脱,微笑道:“好,那以后我就称殿下为‘贤婿’。”
陪坐着的沐云初的目光悄悄地瞟向守在门口的阿索,而阿索不经意间一个回眸,正好和她对视上,却把她吓得将目光收了回去。
….“我师父从未叛过国!”萧祁御一脸正色,必须在岳丈面前为师父正声:“世人误解她,而我可以肯定她没有。”
素月听得那是倒吸寒气:“真是太惊险了,姑娘,往后头,你真的不能这么冒险了。殿下说得对,万一对方抹你脖子,那你还怎么逃……”
“是,姑娘,我会钉着的……”崇八郑重其事的答应。
阿索把东西抢了回来。
沐河淡淡一笑:“容将军的弈棋之道堪称一绝,曾经容将军出过一册《棋行诡招》,我看过,觉得非常受用,做过一些研究。”
“气色不太好。”
沐云韬拉着萧祁御,一脸郑重道:“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说给我们听一听啊……”
“你下棋的路数,和我师父很像……”
阿绪瞧了一眼,憋着笑,明白了,这小姑娘瞧上阿索了——好吧,这些年,瞧上阿索的多的去了,可他那直脾气,能把人气吐血。
他们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
阿索忙把人扶起,“快请起,行,我收了。”
看到她过来,开心直叫:“姑娘,你没事吧……听说你一直昏睡,可恨我动弹不得,不能近身伺候你……”
他冰冷地发问。
“直呼名字不妥,要不我就叫你妹夫吧……”
阿索回神,看到阿绪身后跟着一个婢女,是山桃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包裹,还冲他们行了一个礼:“索侍卫,能借一步说话吗?”
萧祁御说得真挚。
他悄悄走过去了。
“贤婿,关于容将军叛国案,你是她唯一的徒弟,你是怎么看的?”
沐云姜把进宫见驾的事,细细地给说了说。
“哈哈,我要开心死了,三殿下是我妹夫了……”
素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把话题直接给转开了。
“那就半个月后看看情况,反正这段时间,你得好吃好喝好睡,不许有半点操劳……崇八,你要帮我看紧了她……这养好了身子才能好好为我办差,你说是不是?”
素月说得很肯定:“这个消息是元将军的母亲在和身边贴己人说的。元老夫人说,元将军对容夕将军那是鬼迷了心窍,姓容的都被逃跑了,他还故意用死了火化了这个说法,帮她避开大凉人的追杀……”
“姑娘,素月就拜托给您了,别太让她操心……”
沐河突然激动地掷下两颗棋子。
正好,素月醒着,正坐在一张垫着厚褥子的椅子上和崇八一起晒太阳,身边还体贴地放着一个火盆。
“姑娘,曾经我做杀手的时,曾听说过一件事,或者应该与你说一说的……”
扶着她,回到屋内坐好,沐云姜给看了看脉,确定素月的身子状况已没大问题,才笑眯眯道:“再养一个月,就可以回王府陪我了……”
“还有那个徐郎君,听说是个少年将军……人家相中的居然是大姑娘……”
….“应该可靠,那位元将军一直在找容夕将军,他故意传出消息,还说把容夕将军给火化了,骨灰一并撒入了江河,是不想有大凉人去查找她的下落,但他自己却一直在派人调查……”
阿索呢,懒得搭理。
“跟我过来。”
山桃却突然跪下了:“索侍卫,我家姑娘在前婆家,没一个年过得安生,今年好不容易逃出虎口,可以开开心心过个年了,您就别让我家姑娘伤心难受了。
嗯,回头,他去给打听打听,沐大姑娘头婚受苦了,若再婚,万万不能再受了委屈。
“是啊是啊,那个杭郎君,跑得很勤快。”
“三郎君唤我祁御便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太拘礼……”
“嗯。”
“如此甚好。”
姑娘身上有些事是不能对外人说的。
男女之间私相受授,若被人看到了,与男子无碍,与女子那便是不知廉耻。
崇八在边上扶着,她才不致于摔倒。
“可以……”
“殿下……”
“容将军可能还活着。当年死在大齐元将军府的人,是一个假冒容将军的人。”
“养养就好。”
午后,沐云姜和姐姐们陪着清欢玩蹴鞠,阿索、阿绪、沐云韬对战四个姑娘。
“那容家的叛国案,殿下还会查吗?”
这个说法,让沐云姜无比震惊,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月,你这消息可靠吗?”
“殿下何出此言?”沐河不咸不淡落下一句。
“没什么!”
“那我叫了啊:妹……夫!”
“原来如此!”
不是他要轻视她,而是在这个天都城内,世家弟子联姻,都讲究利益捆绑。没有利得,除非是私定了终身,才有可能不顾利益,非娶不可。
“嗯,只是,那元将军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我们想要把她找回来,也不是一件易事……”
“这恐怕不合适,我不能收。”
素月的身子还没养好,站起来时身子直发软。
阿绪过来拍了他一下,“你在想什么呢,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个月?不行,半个月就够了……天天让我躺着,闲着,我会发霉的……”
“回禀岳父,不是我怕责罚,而是害怕受了责罚,却依旧不能翻案,真要翻,也得找准时机。不瞒您说,前日污陷阿姜的人名为谢茫,她受人指使,想要害我王妃,更想害我……”
两个人随便聊了聊,素月需要休息,沐云姜就去了前院,本想马上把这个消息,说给他知道的,但是前院人太多了,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就只能把这个消息憋在肚子里。
萧祁御也想和心爱女人的家里人混成一片。
沐云姜觉得这个消息太有价值,忙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我会和萧祁御说的……如果容夕将军真的没死,那与他来说,是一种天大的喜讯。”
阿绪又像幽灵一样冒了出来,“不会吧,你喜欢这一类的?不像啊?这是什么,让我瞧瞧?咦,衣裳,你俩不会真好上了?人家竟还给你做新衣?”
素月不乐意,她还是喜欢陪在姑娘身边。
“我那不是没办法了吗?我可惜命了……放心,以后不会再这么做的……”沐云姜抿着小嘴说道:“我是要和他长长久久过日子的……”
既为靖北王妃,他的心愿,就是她的心愿。
就这样,一家人齐乐融融地围坐在大厅里,聊起了天。
他笑着走了,还把门给合上了。
这让萧祁御不觉深睇一眼,“岳父也觉得需要翻案!”
“当然得翻。”沐河正色强调:“不过,贤婿,你当真确定钟回是出卖容将军的人吗?”
“是。这件事,是师父写了遗书与我说的,只不过遗书已经遗失……”
萧祁御发现沐河的表情越发复杂了,忙问道:
“岳父,看您这神情,莫不是知道一些个中隐情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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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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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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