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飞对此花里胡哨却并无半分兴致,读了一会儿,就两眼直冒,不知要写些啥。
而且后面杨雷看得很仔细,只是杨雷看了一眼,双眉果然皱得比较紧,毕竟杨雷久经沙场,天生见过马超、霍去病等虎将怎样领兵作战,现在和这个神机营一相加比起来,顿感这花哨之事,用在表演检阅上虽然好看,但确实杀伤力不大。
杨雷忽然想到马忠跟踪马超,赶紧看了马忠一眼,果不其然,却见马忠呵欠连连,一脸鄙夷。
这仪仗队式的演出真是乏味之极,可主将们谁也不走,只有杨雷还值得站上那个忍耐等待三司演武结束的舞台。演武完毕后,朱一飞仿佛一刻也不愿意呆在校场里,立即带上亲兵,召集刘有何一起驰住包将军军营帐下。
刘有何一路上跟在后面,见这个小白脸将军表情随和,只说自己服软,所以前来表示对包尽忠的好感,心立时戒意渐浓。
包将军的营账在大营最里边,也是一个农家小院的模样,看到这个院子,杨雷不禁想起了自己与孔鸣第一次来此地见安溪东的情景,只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现在小院大门上已有4名亲兵在执勤。
见刘有何时,四个亲兵亦不禀报,径直推开院门。
朱一飞将马忠和杨雷带走,三人随刘有何走进包尽忠宿舍,只见包尽忠半遮半掩地躺在炕头,脑袋里煞有介事地放着一条毛巾。
刘有何上前低声道:“包老爷、朱老爷听说您躺在床上特地来看望您。”
包尽忠闻言,连忙作势要挣扎下地,口中连声道:“你敢不敢,只是一点风寒,你怎么敢劳动大人。大人们今天的点兵演武是否已经告一段落?观吾军威何如啊?”
朱一飞闻言,作势扶住他欲下炕的身子,将半掀开的被子替他盖好,微笑道:“包大人们领兵有方、军威严明,本来就会眼界大开呀。呵呵,本来会听人说包大人生病了,应该立刻去看望,但是三军齐集合校,不容易晾到那里去,这样来得太晚,包将军也请您放心呀。”
包尽忠趁势躺了回去,皮笑肉不笑地道:“大人言重,这个神机营里的甘宁将军、张春将军都没有来,你就是这个军的主官呀!咦?那两个人看着眼生?是不是大人们的亲兵?”
包尽忠指着朱一飞身后的马忠和杨雷问道,朱一飞笑了笑说道:“哪哪,那两个人就是皇宫里骁骑营中的弟兄,那一个就是将军马忠,那一个...那一个只是自己亲兵而已,皇上隆恩特命两人侍奉在我身边!”
听到这句话的包尽忠面色大变,但很快又回复到了往常的状态,马忠的大名他终究还是听过的,再说骁骑营的任务就是专门守卫皇宫的,现在皇上居然派出两个人来维护朱一飞的安全,显然这个朱一飞是皇上眼前的宠臣呀!
想到此处,包尽忠神色微微缓和,说道:“大人们年少有为、圣宠正盛时,还当把军中事务放在第一位呀!末将就木,真不枉大人们屈尊拜访!”
朱一飞闻言,淡淡一笑,瞥了一眼旁边的刘有何说道:“老帅哪话说,本帅第一次来,不懂军中规矩,想请教老帅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下可不,昨儿个命三司今天辰时三刻校场候天命,结果一时冲动有所欠想,说是辰时三刻学校场里集合时,刘都司按时赶到,也遭到我的误解,将其斥责,本来会至今想起仍羞愧难当。”
包尽忠闻言面色一变,怒气满面地盯着刘士庸看,然后转而看向朱一飞,但他高兴地说:“大人们哪,那些兵痞们,都是平日里为我所惯,但话又说回来,演武罢了,晚来晚去,不必太在意。”
朱一飞闻言也是摆摆手,微微笑道:“老将军的话,只可惜本官若能得到包大人等德高望重老将的支持帮助,军中上下一心,不辱使命,方为正业!所以老将军可是要快点好啊,虽然军队里没有战事生,但是平素杂事缠身,本官也一时间应付不过来。”
包尽忠闻言,脸上满是受用神色,但是又急忙道:“朱大人谦虚谨慎,皇帝对你青睐有加,意旨提及你的文韬武略时,没有不精明强干的,怎能应付得过这鸡毛蒜皮之事呢?朱大人倒是谦虚!”
随即包尽忠假装语重心长地说:“这两个日军中没有一个帅的,而且我也是有病的,部队里的很多事情,都不能少了朱大人的多愁善感”
朱一飞闻言,抱拳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务,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地属于本官分内,今观老帅病体尚未痊愈,则好生静养、军中事务无需太过关心,本官此辞归。”
说完,朱一飞扭头就走,到了家门口,吸了溜鼻子,鼻子里充满了酒气,但是朱一飞却没怎么说话,冷笑着练了起来,昂首阔步出门,只有包尽忠与刘有何对视。
朱一飞营帐之中,这一刻马忠守口如瓶,帐上只有化名为朱一飞、朱雀、当今圣上杨雷。
朱一飞一进营帐就想大发雷霆,今日忍气吞声一天,若不是杨雷在背后不断低声提醒阻止,恐怕朱雀早就把这个神机营折腾的天翻地覆。
杨雷看到后连忙走上前去,帮朱雀脱掉了重重的盔甲,朱雀看到后大惊失色,怎么会有理由让皇上帮他更衣呢,慌忙说:“皇上,如何可以.”
见朱雀奋力想阻止,杨雷嘘了口气,说:“低声下气,叫人听见,却露馅儿!”
边说话边帮助朱雀脱掉了笨重的长靴,朱雀拼死拼活,但总是拗不过杨雷只好被杨雷安排。
摸摸朱雀白玉般的小脚,杨雷低声说:“怎么样我小诸葛还是要继续留在这个神机营?”
朱雀小嘴撅着说:“不甘心,但临行前,必须杀死那包尽忠!”
“呵呵!”杨雷笑着说:“杀了他?为什么?靠的是什么?”
朱雀在杨雷灵魂三问面前一时愣了一下,思忖良久忽然发现这包尽忠尽管总是给自己丑,但好像自己手里真的没有他的把柄。蜀南文学
朱雀一时间哑口无言,杨雷笑道:“所谓名不副实,即使要杀了人也要有个好的道理才行!”
朱雀闻言撇撇嘴,说道:“真的不好玩,你这些人手段太费脑子,怎么会像咱们锦衣卫呢,黑就黑点,但起码人和人更简单!”
“然后就回到锦衣卫了!”
杨雷两眼含笑,淡淡地说着,朱雀听了这话,先是愣住了,然后解释说:“皇上,吾非此意,自告奋勇来此,定然不会中途放弃.”
朱雀还没说完,杨雷伸出一根手指堵住她的樱桃小嘴,说道:“你说什么我自然知道,叫你回来还有事等着你做,在这里事多繁杂,那个包尽忠看着就像老油条一样,非你等人所能应付!”
“那么呢?”朱雀问道:“是听之任之?”
“当然没有!”杨雷另一只手举着朱雀莲足,边帮他轻轻按摩边说:“这家伙,朕会亲自出马,欺侮朕的小姐,朕会告诉他,自己经不起这样的结果!”
“它的含义是什么?”朱雀满脸蒙着圈儿,望着杨雷却不知杨雷在葫芦中买了些啥药。
此时,杨雷帮助朱雀换上软靴高呼:“马忠请进!”
马忠走进营帐,杨雷笑眯眯地问道:“马忠,您看看我和朱一飞老爷的长相可长得差不多呀?”
马忠听后也愣住了,然后仔细地看着杨雷和朱雀说:“回禀皇上,如果皇上把胡须贴上去,倒长得七、八分像!”
“胡闹!”朱雀说道:“神机营上下左右几万对眼,此时想冒充我吗?”
“哈哈哈,朱雀们,你们也看得太高了吧,仅此而已,朕在军队中自然骗不了几万对眼,不过朕可知道在青龙指挥使手心里,却掌握着锦衣卫独门秘术易容术!”
这天黄昏,神机营里的众士还未与朱将军告别,只见他那侍从马忠出营一回,夜半方回。
朱一飞营帐内,地面上一名亲兵装扮的男子在向杨雷行礼,这名男子抬起头,眼神犀利,全身散发出夜色般的味道。
“青龙,半夜喊你,真对不起!”
“陛下说得很重,微臣收到马忠将军的口谕后,马上到此,不知陛下有什么命令!”
“非常简单的,”杨雷说完,指着旁边朱一飞装扮好的朱雀说:“朕希望你能让朕成为这样的人!”
青龙端详朱雀,跪在地上说:“皇上恕臣难从!”
杨雷闻言一愣,问道:“青龙,我早就听说过您锦衣卫的易容术了,出神入化,几能以假乱真的,您可别秘技自珍啊!再说朕只想让你易容朕为这样的人,也不打算让你传此术给朕!”
青龙闻言,连连摇头,解释道:“启禀皇上,微臣没有这个意思,只知道易容术要用银针来刺激穴道、变化相貌,这一举动颇有危险,再说微臣怎么敢对皇上的脸胡作非为呢!”
杨雷闻言,这才了然,说道:“无妨,青龙啊,我的这一举动也便于我肃清军中败类。我恕汝无罪释放。如果汝不同意,我就只得下诏。岂容汝青龙抗旨失败?”
青龙深知杨雷心性,更加明白若他一意孤行,杨雷果然会下诏命令他,万般无奈,青龙一句冒犯,于是从怀里拿出金针,行动。
次日,马忠又来到营帐中,一进营帐,立刻觉得头很大,面前竟然立着两只朱一飞!
马忠揉着眼睛,看到两个朱一飞在笑着看他,良久,其中一个人开口说:“如何马将军也可见差异?”
马忠这才反应过来,稍微高一些的是今天圣上杨雷,连忙跪在地上说:“皇上,这个易容术简直能乱真的!”
“好吧,既然你们俩都听清了,朱雀你就立刻回锦衣卫去,集合人马,彻夜为我侦查包尽忠、挖地三尺、还得为我找点料!马忠,随便我,我们到中军官那里谈谈吧!”
在神机营的帅帐里,朱一飞正襟危坐着上首、身后的马忠扶剑立着下首、一人披甲、一人坐椅、一人惶恐的望着主将。
“胡中军,本来是刚到任不久的将官,对于原神机营的部员和职司还是不甚了了,您且向我细细道来”
胡中军听后心里嘀咕着,啥也没明白,真不知圣上搭的是哪根弦错,或者你家多么富有,拣那么个参来做。
心里虽这么想着,但胡中军的脸还是恭敬的样子,事无巨细的说法,杨雷都逐一记住了。
待到胡中军说完了,杨雷开口说道:“这样,本来是会理解的,现在包老躺在床上,就不会使自己太累,书记官呢,记着吧,自今儿开始,军队里的大小事情概由本官掌管,粮草和军资都特别重要,无本官的印绶是不能支用的。借钱粮者,迎来送往之花无本官签收,无论谁,概不销帐。再说明天是发饷日?三司军饷暂不放免,该官员昨晚收到投诉状,称前参将亲信数人,乃三司哨长,把总之职,为免冒领饷银之嫌,等本人查清后再发。”
胡中军一听,立刻心头一震,好男人,这个小白脸一副人畜无害、手段果然是那么残忍,这样一来,岂不是架空包将军?这样笑容可掬地剥了包将军的皮,之前还看到军中将领们互相勾心斗角,个个处处收买人心、树立人望,不时还比拼武功呢,有谁用过这样阴损招啊。
胡中军在军中掌管内务,那可真是一个肥差啊,今天见识到新上任的参将手段,此时此刻他担心这个小白脸大人会为国捐躯,再孜孜不倦地将自已的营生抢过来自己做,忙陪着笑着说:“有了就是有了,老爷松了口气,老爷立刻告诉包老爷,午间备了一桌酒席”。
杨雷闻言眉头一皱,喝道:“刚才讲到,包将军躺在病床上,要好生养病,什么事情都不一定要请示吗?本官的意见你们也不服吗?”
胡中军闻言,顿时慌了神,急忙解释道:“大人误会了,我说的包大人,他不是包将军,不是,我说的这个包大人,不是那个包将军,而是包副参将的族弟,包大人叫做包尽忠,他的族弟叫做包久海,是我神机营的采办官。”
杨雷听了这话,两眼放光,沉思半晌后呵呵地笑了起来:“军中的采办官?那么,我们大营的千万官兵的吃用花销,是不是由他来承担采买的责任?”
胡中军练点头哈腰,望着面前这个大男人的笑脸,胡中军感觉背部发凉,不禁想到一句俗语:小白脸子啊,不安心眼子!
转眼又是发饷银之时,重兵士们兴高采烈、疲于奔命不是为这黄白之物么?而在神机营里饷银多、风险低,一到这个日子,整个神机营就像过了春节一样热闹。
可是第三司就不同了,看着别的司兄拿银子,想着到什么地方娱乐,三司官兵果然连银子都没拿。
第三司掌管饷银之军需官营帐几乎被来责的士兵挤破,但军需官却得到答复:昨日晚上有人将字条丢进参将大人屋里,告发第三司有虚报冒领军饷之人,现在清如镜明如镜参将大人在查办这件事,所以三司饷银要等这件事水落石出才能发!
“放屁!”刘有何咒骂道,口水悉数喷在了眼前军需官的脸上,“这里有三千多人在等吃东西,现在大家都在骂我刘有何祖宗,不再发饷银了,他妈的应该兵变,你们去问那小白脸吧,他受得了吗?”
军需官不敢搭腔,刘有何怒气冲冲的在营帐里踱来踱去,半晌后,叹口气说:“你问,看将军何时才能查清楚,军饷、军饷等等,底下的人可等闲视之呀!”
军需官闻言连忙小跑到朱将军营帐前,不一会,他就耷拉着脑袋回来禀告:朱将军亲卫马忠将军严肃地对他说,现在朱大人正全营巡视,早上时发现几名战士被子都没叠好,而且战士们早餐时把死老鼠都吃光了,现在正下大力气整饬,怕是一时来不及彻底查清这件事吧!
而就在这时,这位被称为是在查处死老鼠、整饬内务、爱民如子、坐在帅帐坐椅里、笑容可掬向一盘烧鸡用力的朱大将军。
三军将士,一次比一次更要戏耍军中主将了,就连泥人都三分土,因为你认为自己再冒犯主将就有能耐了,所以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
杨雷并不是朱雀,朱雀也没带士兵,也不知该怎么周旋于这些兵油子之间,但是杨雷不同,二世为人再加上前半生戎马生涯的历练,其阅历并不比其他兵油子丰富!
任何一位领导上任后,首先考虑的并不是怎样取得成就,而在于怎样把握两件大事,即人事和财务。只要这两点掐指一算,毫无切实好处可言,底下人谁论你有资格、有声望,有啥德高望重、有啥功勋彪炳那就是扯淡啊!
当兵不过饷银而已,做官不过升职而已,这两样东西都架空了你,傻帽就跟你混熟了!
笑着啃着鸡腿,杨雷顺手扔掉鸡骨头,满是油污的双手擦着身前案几,张口就喊:“马忠!”
话音刚落,有个人影闪进营帐里,杨雷问:“怎么样?三司今天有多少波?”
“禀告陛下,三司军需官来了两次,都司刘有何来了三次,都被属下给挡回去了!”
杨雷闻言,笑道:“好!走,咱们去采办司,会会这个包采办!”
采办司中,采办官包久海坐得迷迷糊糊,三司之事早已在军营中蔓延开来,明知道是高参把朱一飞的矛头指向他弟弟,包久海内心也难免有发毛之嫌,他终究还是包尽忠族兄弟,如果被朱一飞故意盯上了,他就免不了不做众矢之的了,这么多年,包久海可没少捞钱,虽自认是天衣无缝,但啥也耐不住较真的性子呀!
“参将朱大人来了!”
正在想的时候,外面亲兵呼喝起来,把包久海的整个人都吓了一跳,真可谓是哪个壶都没有开提起哪个壶的人,而自己刚刚想起来他时,却意外的来到了这里。
包久海急忙站起来,稍稍收拾衣冠就见朱一飞与马忠已踏入帐中。
“末将包久海,参见朱大人!”
“呵呵,包主免礼!”杨雷在营帐里来来回回地逛着这个,似乎漫不经心地问:“包大人执掌采办司多久了?”
“启禀大人啊,一段时间以来,下官总是坚持不懈啊提心吊胆的,不敢放松!”包久海现在也不知道杨雷是什么意思,所以说得还是很谨慎。
“噢?这么一说,采办司的大小事务包大人经手打了那么多年?好苦啊!”
听闻杨雷这样说,包久海连称不敢当,杨雷继续说道:“本会刚接管神机营不久,想知道神机营花费用度如何,今天专门来这里,看望包大人是想看看采办司多年来的帐目!”
包久海听了,立刻心领神会了,本来这个孩子就得从此入手,立刻心里大定了起来,其他的都敢怒不敢言,帐目上,包久海向来信心满满地办理得天衣无缝。
于是包久海直着脖子冷笑道:“参将老爷们,一万多壮汉呐,这人吃饭都是马来了,一个冬天光是白菜都要吃掉几个呀?这帐目如何记清?”
“再说营中众将官,迎来送往,那些肉食,随便来个大人,签了条子就来支用,下官可不敢怠慢,您说若是一笔笔记清楚了,下官等得,这些大人们也是等不得啊!”
说完,包久海动了动胖胖的身子,吃力地从旁边桌下扯了个大麻袋,指了指里面乱七八糟的账本:“下官一天采买一次,来回要几次,周围人手不多,能记帐的人压根儿不多,能算清楚的更是不多,这种流水账谁理清楚啊?总之下官就是不贪墨银一分,老爷不服气,虽然去调查。”
杨雷漫不经心地从麻袋里抽出一本书,翻看着,这时人们记账的方式还是不分借贷的,是纯粹流水账,杨雷只是翻看着一本书,就感到头疼,看着这足足三个麻袋,一下子就没了性子。
杨雷原本以为,他虽手握人事权与财政大权,但他成立神机营时,出于相互牵制的考虑,规定军械执掌与承认财政要分开,所以包尽忠执掌军械之权不可剥夺。
杨雷本打算通过这个包久海下手,作为采办司的采办者,谁敢怒不敢言屁股干干净净,再说包久海和包尽忠亲密无间,只需要把他侵吞的罪证拿到手,必然波及到包尽忠的身上,以要挟他乖乖服软。
但那足足三麻袋令人看了头破血流的流水账又有谁理不明白?再说杨雷第一次来,带的人都很有限,一时之间,杨雷有了点麻烦。
杨雷正看着那三麻袋流水账在发愁,中军官呼哧带喘地跑进来,叫道:“大人们,你们的弟弟到军队里拜访,下官不知道自己的身分,没敢私自入营,大人们你们快去瞧瞧。”
“哥哥呢?”杨雷吓了一跳,这可就奇怪啦,杨雷可是家里唯一的儿子,而且别的王爷的儿子,虽有哥哥,但常年不得来往,此时哪来的哥哥呢?
他看向马忠,马忠还微微摇头说不认识。
杨雷想了想,但又想不通到底是谁来的,没关系,就去看看,想到这里,杨雷踹了踹那条大麻袋,正色说:“包采办了,你不需要委屈,不需要嘴硬,既然事有条,本官可以把它弄清楚!这三袋的事,本官不见得理得了,马忠你就呆在这看,一会儿就来把帐背回来!”
说着,杨雷从采办司快步走出来,翻个身,飞快地向辕门奔去。
到了辕门旁,半人高辕门栅栏里站了几个兵丁,外面有七八个。
杨雷远远望见那身形佝偻,神情焦灼的老人是丞相孔鸣,孔鸣亦为青龙易主,但手中羽扇却卖身。
而孔鸣之时,正是易容后青龙之时,仍一身淡漠,白天大,给人以黑夜之感。
见青龙到来,毋庸讳言朱雀肯定也会到来,杨雷一想到这,高兴得在马屁股上鞭一鞭,打得马飞马舞,驰到辕门口勒马缰,大声喝道:“赶快推开辕门吧!”
辕门口几个兵丁这时看见营里主将大人来了,急忙翻身拜倒在地,异口同声地说:“下属请看大参将朱大人!”
此时,杨雷耳边只听见辕门外传来一声娇脆的惨叫:“真是帅气少年将军啊!”
杨雷听了很陌生,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说这话的竟是一个手拿折扇的小书生。
杨雷见自己只有二十三四岁的年龄,一袭长袍、戴着绫罗巾、嘴角竟有颗美人痣,虽然是男人的装扮,但那个模样儿比竟比美女还娇三分。
杨雷瞪大了眼睛,一时没想过这个人是何许人也,是不是青龙再易其位的结果?杨雷感觉这个男人真是看的眼生的,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他是什么人。
此时,却见在这个小书生的旁边,有一个青年,此人眉目清晰,见到杨雷的时候,两颊一羞,非朱雀也可何人!
杨雷这一刻一看到朱雀,立刻十分高兴,雄性的心理猛烈地膨胀起来,并没有急于下马,他昂首挺胸地正襟危坐于马前,等士卒把栅栏推起来,刚两手推着马鞍,就威风凛凛的闪下马来,非常帅气的跳在地上。
战袍上缀满了40多斤铁叶子,这一跳跃再加下坠之势,杨雷竟像身体没有次重一样,轻飘飘地翻了个底朝天,稳稳地落了下来,连边守城门的士兵见状,都忍不住暗暗赞叹,没想到这参将大人还是有几分!
杨雷走上前去,遇到孔鸣与青龙,两人准备跪地施礼,但在杨雷的搀扶下,微微不知觉地摇摇头,此时,一个神机营部即将从身边走过,见此情景,不禁问道:“呦,朱大人,是谁在家?”
“呵呵,对了,岳父跟大舅哥一起,领着俩小舅子来看我!”
杨雷看了看这个人,虽面熟,但确实想不起这个人的名字,只好笑着答。
孔鸣,青龙,朱雀还有那个小书生听到后,全都忍着笑,脸憋得红红的,向那个部将问好。
那部还完礼后,大家也都逐一行礼,然后跟着杨雷返回营帐。
到了营帐中,杨雷看了看手下的人,很是高兴,孔鸣倒是命青龙、朱雀把那个样子英俊的小书生留在一旁,他想私下跟杨雷说上几句。
这个营帐里本来很宽,本来安溪东再设时,又把这里外按农村庭院乔装打扮,里面果然是实了个大厅。
于是青龙、朱雀听了,马上领着那个小书生到堂上转了一圈,而且那个小书生还是一个孩子的心,好奇得在堂上来回逡巡、问这个问那个。
孔鸣却是一脸的不开心,说道:“皇上,你这次出行还真是胡闹,那么大事,你咋就不问候老臣呢,现在皇上已经不是朝堂了,能知当今这个早朝何其难?”
“大家好,这也只不过是几天而已!”杨雷撇撇嘴,说道:“就当在朝堂上为文武百官请假几天呗,而这个朝廷中文里有孔鸣先生、武有青龙锦衣卫以及一班老兵,朕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就想着孔鸣老师多费了点心力!”
孔鸣闻言,顿时一愣,随即苦笑道:“但皇上只身犯险,都说天子不是坐在危堂里的,你这样做岂不是太儿戏吗?”
“孔鸣老师放心吧,我带上马忠将军,再说我武功你又不是不会,孔鸣老师,您与青龙只需将朝堂之事交给我便可!”
“是啊,旧臣遵旨!”
“先生,当今朝堂,众大臣可有要事上奏?”杨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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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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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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