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穿越小说>大唐:上错花轿嫁对君>第38章 怀里的账本
  孔鸣闻言,微微一躬身,说道:“启禀陛下户部报告黄河河口决堤淹没下游三千里左右,今年怕颗粒无收,而此时时令已过,又想种植些什么,恐怕为时已晚!”

  这时候,一边的刘有何从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胡乱踱步,神色不安,说道:“包大哥哥,没办法咱就服软了,再斗下去咱总吃点亏,不说其他了,现在我军里饷银不下,士卒们牢骚满腹了。昨日他再次放言要查问本人空饷情况,当下下边有些将佐还人心惶惶,朱姓这个孩子后台硬梆梆,且瞧这个手段可不是什么好茬子,人后还有皇帝支持呢!没意思啊!”

  包尽忠铁青着脸等待刘有何的到来,仿佛是将愤怒都发泄到了自己的头上一般,刘有何见此,内心惊慌,忍不住退后了几步。

  不一会儿,包尽忠气喘吁吁地坐到椅子上,眉宇间出现川字纹,冷笑几声恶狠狠地说:“什么?,你都害怕吗?”

  刘有何和包久海不敢搭话,包尽忠大手一拍,实木的桌子痛苦的呻吟几声,随后,包尽忠发狠道:“靠,花了钱也没见你那么瞻前顾后!老子在军队里混了那么多年会害怕一个毛头小子吗?能斗不过个小白脸子吗?娘的,查查查,让他查去,我到要看看他拿什么查!”

  说完,包尽忠从桌子上捡起残酒喝了下去,擦了擦嘴,说:“不要说账本上写得不清楚不楚了,即使他能读懂了,那也要算明年了!到时候这个世界属于谁也未必!”

  包尽忠咬着牙,又是一阵冷笑道:“再说那些物品的剂量是完全无法估算的,谁知大家平素演武能耗几何?而甘宁大人受圣上旨意学习火器,其中用度有谁能说得准呢?就算他查出用量不对,心中有所怀疑,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凭着一些捕风捉影的疑虑,他能把我一个从三品的将军怎么样?”

  众人闻言沉默不语,刘有何迟疑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说道:“老爷,不知你留意了没,朱一飞到任的时候,旁边就只剩下马忠一人了,学校场里点了兵,除马忠外,旁边还带了个亲兵,可如今,他旁边又只有马忠一个人,而那日臣听说马忠午后出营,午夜后回营,那时候我并没有把它当回事,但这个日夜作派,就像是锦衣卫行事作风一样,那时候我们还应该再问一问,这个孩子已经来路不明了,还会跟那些夜行神有什么关系吗?”

  包尽忠听了这话,仔细推敲了一下,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旁边包久海的眼皮子都急蹦乱跳起来。

  “报!”

  “进来!”

  这时候,包久海的一个手下急匆匆地奔了进来,说道:“下属有各将领、启禀包大人、小探,朱大人今调其两亲戚入亲兵队中,并根据下属打探获悉,朱大人把帐目调开后,没有亲自去检查,却叫他的两位亲戚和马忠去检查,现在正被参将府后进庭院检查!”

  包尽忠闻言拍案而起,眼中凶光四射地道:“好一个朱一飞!端是高明的技巧、高明的手段!看在我的份上,你们也确实下了本钱啊,可你们做我的包尽忠就是善男信女吗?老子没给你点色,你真把我当吃草吃!”

  亲兵见了不敢说话,包尽忠望着亲兵又问:“又问啥呢?”

  亲兵闻言,赶紧回禀道:“大人们、下属的哥哥们看得很清楚,朱大人那两位亲戚,竟是化装而成的少妇,守辕门的几位哥哥们更是亲眼见过,朱大人估计也是怕人多眼杂吧,于是就将她们安排在参将府的最后一进半山腰的那个院子。”

  包久海闻言,脸色一喜道:“唉,他是主将,居然把妇女们带进营里,我们立刻参了他的面,领着众将佐让他到床上抓奸淫,看看他还能有啥面子说。”

  包尽忠翻了翻眼睛,抛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道:“两个妇女罢了,你都没有把妇女带到军营里去?再说擅带妇女入营也没什么大罪,最多也就是揍他二十军棍,你就跟这个小畜生一样细皮嫩肉,如果他真在锦衣卫,那二十军棍对他来说只不过隔靴搔痒!”

  说完,包尽忠停了停,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再说,打他二十军棍焉能出得了我胸中这口恶气!我们也牢牢掌握在他手里,现在他专权独断了,再抓住我们把柄不放了,伤了十指,倒不如折断一根手指,要整齐划一,给这下可狠劲了,要他明白我们爷们不好惹啊!”

  “大哥哥,我们该怎么办呢?这个孩子底蕴很深,加上还有锦衣卫的支持,不应付啊!我可是听人说了那群天杀手段,那群玩阴话的人都说了第二把交椅,怕谁也不敢说第一把交椅!”

  包久海听后更是没有想法,吓得心惊胆战的问。

  包尽忠望着包久海那熊的模样,暗暗摇头,这蠢货啊,确实受不了一点点事。

  包尽忠用一双冰冷的眼眸扫过他们的眼睛,挥挥手,亲兵心领神会,连忙退出房来掩开门。

  包尽忠慢慢地走到案几后,头微微点点,两手扶着案说:“你走近了!”,等包久海与刘有何两人走近时,包尽忠唇角剧烈抽搐,阴鸷地说道:“依我看,一不做,二不休,拼个他鱼死网破!”

  包久海听后立刻愣住了,一脸皆惊,而刘有何更是全身一震,猛爬起来,咣啷一声把桌上酒碗拿得滚瓜烂熟,酒水洒满一桌。

  刘有何脸色大变,颤声道:“万万不行!大师兄,这计行不通,堂堂一参将被大营刺杀,定会朝野震动,若朝中归咎于此,咱又怎能承担得起呢,现在那个姓朱只是暗查而已,若真因此招来锦衣卫,吾等命休。”

  包久海也是身如筛糠,结结巴巴地说道:“是的,大哥哥,暗杀朝廷命官的事,这件事真的要干,连秦王都保不住我们啊!”

  包尽忠看到刘有何与包久海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些许鄙夷之情,然后阴沉沉地笑了起来:“蠢货、行刺朝廷命官、如此罪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是谁非,我一定会杀死他?这两人被查账假亲兵打死了!”

  包久海和刘有何闻言,这才放下心来,脸色微微转好,包尽忠继续说道:“他本是朝廷命官却两人都没有!但只是两个女人,名义上只是朱一飞一个亲兵,但是这个亲兵再亲还能亲到哪去呢?再说,只要做到天衣无缝,他会找到什么呢?为两亲兵也可以全营大索未果!”

  说罢,包尽忠指着刘有何道:“你们今晚设宴款待,筵请了姓朱的人,话里说本来打算和那个姓朱和好,我去吃饭了,他会认为我们服软了头,所以一定会放松警惕去吃饭!”

  说完,包尽忠转向包久海吩咐道:“久海啊,你就去布置几位绝对值得信任的弟兄,等那个朱姓人走后,化装撬后山栅栏,造成流寇进营偷东西的错觉,接着直往参将府里扑去,打死了这两名假亲兵,又一把火烧了帐本!”

  包尽忠说完之后,一双眼睛变得血红,狞笑道:“待他宴饮结束,回府之时,这两小姐早已经成为久海您刀下之鬼了,他的参将府里,已经有两小姐死无葬身之地,即便他知道这是我们所为也在所不惜,这件事他咋就好声好气地出门了呢,大不了以后给本会穿个小皮鞋,哼,即便是这么杀鸡儆猴也镇不住他了,可账本一丢丢,他就查不清那笔没理的烂帐了,到了那个时候,我倒头就看,这小白脸子能奈何我!哈哈!”

  刘有何与包久海望着包尽忠踌躇满志的神态,不由得有几分心虚,心道这个包尽忠什么时候竟成了这副多疑的神态。

  包尽忠笑完,见到刘有何和包久海的害怕模样,淡淡说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计策才算是彻底的计策,我自不必多说,久海啊,这件事你全权负责,出了事,你还能有什么退路么?有什么,您本人在此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您还用我指出来了吗?那些事可是依着你们三司之名出来的。你们三司都司可以跑龙套吗?”

  威逼之后,包尽忠看着咬牙切齿的刘有何和包久海,又换副神情,安慰道:“久海啊,你可是我族弟啊,断骨连筋啊,有什么啊,你跟着我好多年了,我们哥们之间的关系虽不是哥,但胜在哥,如今这姓朱的可是铁了心和我们爷们做到底,我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没有人能跑得过,生就是生,我可不强求,你说了算!”

  说罢,包尽忠坐到椅上闭目不语,刘有何和包久海各怀心事,面色几经变化,终于,二人似有定夺之意。

  刘有何率先开口说道:“来啊,命令下来,今夜都司府设筵席,宴参将军朱大人!”

  午后,包尽忠与刘有何头戴头盔,恭恭敬敬地站在帐上,后面跟着第三司几个守备——千总,老远就望见大营的方向飞马来了一批人马,包尽忠和刘有何马上迎上来,脸上露出恭顺笑容,看着后面的一众将佐忍不住一脸不屑,暗道:早知道这样,怎么会先倨后恭呢?

  尽管包尽忠知道部下的心思,但他的确还是春风得意,并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包尽忠此人虽骁勇善战,累功高登,打仗可谓一员虎将,但熟知他的朋友都知道他为人处世最为狭隘,睚眦必报之心,哪容得别人去触逆呢?

  其实看朱一飞风风火火,包尽忠还恨得牙痒痒呢,只是想到过了今夜,见到了两具女尸以及一地灰烬,就幻想出朱一飞哭笑不得的神情了,他便心花怒放,此时惺惺作态,不觉屈辱。

  易容成为朱一飞的杨雷和马忠等二十位亲卫来到帐前跳下马去,但一身朱一飞装扮,包尽忠吓了一跳。

  结果这两天他看到杨雷在军营里到处乱转悠,所到之处身重甲胄,他迎合了,这时还吩咐军营里的众将领也要顶盔挂甲胄,就像立刻要上战场冲一样。

  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杨雷如今却一袭儒衫、连佩剑也没拿、快步向前、脚不沾尘、儒冠背后两飘带舞,难言俊逸帅气。

  如此一来,包尽忠与刘有何带领的十几位重甲绊身战袍披挂将军躬身相迎倒像王侯校场上检阅三军一样,包尽忠只觉己方气势顿然再矮三分,包尽忠内心大怒,只说是朱一飞故意对自己戏耍,想让自己丢面子。

  事实上,朱一飞看到包尽忠这样的装扮,内心也有几分异样,尽管在军队中,本应甲胄加身,但现在一非战,二无战,这个空闲时间里没有规定不允许穿便袍。

  朱一飞看到大家都披着战甲、颤颤巍巍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但他的脸无动于衷,只知道暗道这个军里面的饮宴吃酒宴竟也如此盛大。

  不如仔细想想,包尽忠与刘有何已经快步走上前去叉着手行礼了,朱一飞想着,查来查去就是查去,这个脸面的事还是要做够了,便假装赶紧抢着上前扶着二人道:“各位同僚赶快请缨吧,全是自家哥哥,天天见面,为何要大礼拜谒呢?”

  包尽忠闻言,也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装出一副热情洋溢的笑容道:“大人们都很客气,既然大人们上任了,末将和营里的官佐们本应该设酒给大人们洗尘的,可奈何末将的身体有点恙,耽搁了很久。今宵月朗风清,天朗气清,罕见的刘有何设宴款待老爷,末将还借花献佛呢,朱老爷不客气了,咱定不醉不归啊!”

  朱一飞脸上带着笑意,但并没有回答,一双炬眼瞟了刘有何一眼,结果刚好碰上刘都司还看着自己,视线错开之时,只看到了他紧张的表情,一脸强作欢,一双眼却是不住的盯着包尽忠看,猛想起鸿门宴上的三言两语,不自觉的偷偷的多了一丝谨慎。

  短短几天的联系,再加上锦衣卫收集到的信息,杨雷早已经引导这位包尽忠入军,一直以来都以刚愎自用,桀骜不驯着称,而这位刘有何只是一介都司而已,并且还是包尽忠手下的马前卒之一,只有包尽忠才会有马。

  现在的情况下,这个刘有何尽管神态很不自然,但面对包尽忠时,其言出必行的表现倒是与当时的心理相吻合,只不过杨雷并不是很理解罢了,为什么包尽忠会表现得那么激情,那么从容,没有被逼得俯首称臣的羞窘呢?

  杨雷心急了,似乎服了软承认怂了,但事情真相常常并不像表面上看得那样容易,其中必有另有阴谋!

  但要说就像当年鸿门宴上,杯盏落地、刀斧手现一样,杨雷认为不大可能,毕竟他目前的地位好歹还是朝廷命官、神机营主将、营房里、万众瞩目,他敢不图穷匕见?给他们一个勇气,谅他们不敢干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再说人家虽不知道,但自己万人敌功夫就放那一边去吧,除非失心疯,断然不干这种可笑的事情!

  而那场鸿门宴,最终败下阵来的却是项羽,受宴的刘邦却得道成仙,冲此他并无牵挂。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事出无常必有妖气,似乎今晚的饮宴上,不见得就这么容易,杨雷转过头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马忠,他不着痕迹的微颔首,挥着手,二十名亲兵站在帐下,手持马缰,动弹不得,杨雷这才满脸笑容,与包尽忠将手臂放进帐中

  参将府、朱雀、孔怡已收拾好半袋帐。望着还在写作的孔怡,朱雀还流露出些许敬佩之情,朱雀放下毛笔,搓了搓皓腕,微笑道:“孔姐姐,我们休息一下!看账目的数目,没一个二三天的,就怕完不成事,再说陛...朱大人还说,别急着一时冲动呢!”

  孔怡听了这话,抬头伸了个懒腰,她的大好身材都暴露出来了,便笑着说:“妹妹也说万事开头难啊,有朱大人教授这样的方法,大概用几天时间就可以完成!”

  说着,孔怡站了起来,来到客厅茶几前,接过了两只茶杯,茶水流了下来,半滴水也没有漏出,然后仔细地撇了一下茶碗上的浮沫,端在了朱雀面前。

  朱雀说着谢谢你,樱桃小口、微抿着,孔怡呷了口茶,半开玩笑地说:“妹妹,一看到朱大人似乎就对你有好感!”

  朱雀一听,差点被嘴里的茶水噎死,见朱雀囧相百出,孔怡更是笑得放肆。

  “姐姐废话是什么?”朱雀嗔道“咱们俩云泥之别哪有.”

  “妹妹别说了!”孔怡安慰道:“那位朱大人官位不高,但年轻有为,凭年龄,已坐上参将之位,前程无限,且瞧他传授我们记账方法及那阿...阿何号,能够拥有高达才智的人,这个人不可以被低估,妹妹,你不要眼光太高,千万不要因为在你面前而耽误了一辈子!”

  原来这个小丫头居然认为她瞧不起他,一想到这,朱雀就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还开玩笑说:“呦,姐姐,你咋听见了,看来你是爱这个朱大人!”

  孔怡脸色一红,讪讪说道:“妹妹快别胡说了,人太多了...人.”

  “噢!是啊,我忘记了我的孔妹妹以后可是当皇后、母仪天下!这么说吧,看朱大人不顺眼倒底就是您!”

  看孔怡憨憨可爱的样子,朱雀心道好玩,不断逗她开心,孔怡还仿佛被人碰了心,一时竟无话可说,呆呆地端起茶杯神魂颠倒起来。

  “什么事姐姐?”朱雀一见,也有些慌了,心道难不成他这个笑话开得很大吗?赶紧问。

  孔怡这才清醒过来,一脸黯然地说:“妹妹莫拿我开玩笑,难道我和皇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不这样认为!”

  “嗯?不是你一直记挂着圣上,而且还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寻他,难不成你不喜欢他?”朱雀诡异地问。

  孔怡淡然说道:“喜欢?能有多喜欢,十几年一面之缘,那时候,不过都是孩子,说得出什么是喜欢不喜欢的?这些年,我甚至不知他是个怎样的人,又何谈像!”

  孔怡幽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怕妹妹你开玩笑,这次我到他那里去,无非就是缓和一下孔家和皇室之间的关系,其实谁也不说,只是孔家人尽皆知,说尊孔尊儒罢了,但如果那天下士子确实是孔家领导的,圣上就真的可以安心了么?”

  “以前玄武门之变,明哲保身的孔家早已引起皇家的不满了,现在孔云志案发生了,皇上不也是心有记恨孔家吗?我,只是政治联姻中的牺牲品,女儿家的人,有资格谈情说爱吗!”

  朱雀听到这句话,同样是一片寂静,同岁的受害者,为了女人的身份,朱雀何尝不知道,只在这一刻看到了这个年龄远小于他的小丫头,嬉笑调皮的表面下,带着那么重的心,却又不觉有了几分哀伤。

  “倒底就是那个朱大人了,君不见长相英俊、飒爽英姿、才学俱佳,更是情深义重地爱着妹妹,尽管妹妹并不放在眼里,但别人不以为然,这种男人,值得托付一生!”

  孔怡叹了口气,朱雀望着这清纯的小丫头心里嘀咕着,就像来者不拒,没有一个是奔着同一个男人而来的。

  二人感怀片刻后,孔怡急忙放下茶杯,马上卷起衣袖,露出匀称白鱬的腕部,起劲磨砚台说:“妹妹,咱们再接再厉,力争今天晚上收拾好一包,早发现证据,也要叫朱大人及早纠正那不睁眼包尽忠贞!”

  说完,孔怡神出鬼没地拿起一叠账本仔细端详,朱雀当然不甘示弱,他放下茶杯还把满地乱糟糟的账册收拾得干干净净。

  就在此时,朱雀抬起眼睛看了孔怡一眼,不料孔怡正端坐在办公桌前,静止不动,两道清秀的眉拧成了弧形,盯着手里的账册若有所思。

  她握着笔杆儿,对着自已吹弹破了的脸有没有一下子捅了下去,突然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错了,这是不能说的呀!”

  一旁的朱雀见了,连连追问,但孔怡却仿佛没听到一般,仍然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手里的账册。

  “不对劲!”孔怡说完,慌慌张张地从同堆里翻出另一本账册仔细端详,半晌后,抬头自顾自地说:“这本帐肯定是不对的,姐,您看,里面出了毛病!”

  朱雀听了忙走过去道:“姐姐,瞧你一会儿不对,一会儿又出了毛病,可有没有找到东西?”

  孔怡把账册交给朱雀,指了指账册说:“姐,您先看一下这本帐,看您能否查出有什么不对?”

  朱雀听了这话,原来孔怡手里拿着两本账册,轮流读了一会儿,就有人细细比较,奇怪地说:“那只是个普通账册而已,记录着买木炭的事,有啥不对?”

  忽然朱雀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说:“哎?是啊,这个军营是依山而建的,有木柴可以用,买木炭干什么?”

  孔怡突然嘿嘿“奸笑”两声,得意洋洋地道:“妹妹的话虽然如此,但并不是首要问题,如果这些木炭都买了,就是在营里高级官佐帐子里取暖喝酒吃饭涮锅什么的,倒头就来了,妹妹还不如多猜猜呢!”

  朱雀还是一颗七巧玲珑心、冰雪聪明之主,孔怡稍加点拨后,马上就发现问题,不禁激动地说:“不对,确实不对!这帐册肯定是出了毛病!”んτΤΡS://Www.sndswx.com/

  说完,朱雀指着账册说道:“这帐上写着去年五月份,买了五百斤木炭,下面就是支用了,看看这里吧,八月十四了,又买了七百斤木炭,为什么应该在冬天才能使用木炭,而在春夏季节使用了那么多木炭呢?”

  孔怡闻言,微微一笑,说道:“不错,而剩下的那些一应用品和杂物就被记入大帐里,记得乱成一锅粥,但只有这本账册记得明明白白,怎么独得这些木炭单独立帐呢?而这帐里记着花了多少银两,这钱算啥?”

  朱雀顺着孔怡的思绪往下理,说道:“这账上说的木炭根本不是真木炭,肯定是那包大胖子想隐瞒点什么!”

  朱雀忽然两眼放光,激动地说:“我知道了!孔怡姐姐我知道啦!”

  孔怡看到后,连忙问朱雀懂什么,朱雀倒是慢慢地告诉孔怡一件他当年锦衣卫处理过的案子。

  那起案件实际上并不大,它就是当朝一个命官所为,其原因是因为有人告发他官受贿,廉政公署就把这起案件转交给锦衣卫代查办。

  锦衣卫朱雀等查着抄着,在这个官床上搜到一个账簿,锦衣卫翻到账簿上,才发现账簿上记着全是米小米多少。

  当时带着队伍去的锦衣卫还只做了大户人家的人,留了下来亲自记帐,没太注意,幸好事后还搜罗了证据,正是这个官藏匿的真金白银才有了赃款,眼前这个官无力回天,都说畏罪而死。

  这件事应该不了了之了,但事情是如此巧合,率队调查的锦衣卫还兼管赃物的处置工作,当他们清点调查财物时,却发现这些金银之多,竟隐约暗合了那帐米粟之数。

  此人急忙找到账簿一看,两个对号入座,竟完全是一回事,才知道所谓米与粟,是银与金!

  孔怡一点间透漏出来,立刻明白朱雀之意,激动地说:“不错,价钱作不得准儿,一两可以指一百两,一千两,但这木炭到底指的什么?”

  “这怕是要日后对簿公堂,好生打听包尽忠是一党!”

  “妹妹,这件事非同小可,应及早禀报朱大人,高要他查个水落石出!”

  孔怡说完,便把那账册交给朱雀,朱雀当然知道账册的非同小可,小心地揣入怀里。

  “我此前去禀报马将军要尽快知朱大人.”

  朱雀话音未落,眼皮忽然一阵急跳起来,就在此时,一个阴恻恻地笑着说:“这件事恐怕朱大人查不出!”

  话还没说完,竹帘儿刚挑开,就进来一位身着黑衣,手拿钢刀的大男人,头扎黑巾掩住嘴和鼻子,只见一双凌厉的眸子。

  孔怡见此,大惊失色,战战兢兢地问:“你是谁?竟敢擅闯参将府,你不要命了吗?”

  那个黑衣大汉听了笑了,笑得两旁“喀嚓”一声窗棱碎裂,再跳上几位同是黑衣执刀之人,把她们团团围住。

  窗外,似水月华倾泻一地,似一地寒霜,远看鸟鸣虫鸣,近看树影绰绰,无法言喻的清幽与宁静,可谁又能想得出来,在这个寂静的黑夜里,在这个巨大的参将府里,杀气倒是弥漫了全场。

  黑衣大汉的后面跟着几个人,黑衣大汉嚣张地笑着说:“我是什么人,这件事恐怕你也一样查不出,等在阎罗殿前,请阎罗王给你说!现在,你当了两个糊涂鬼。”

  说完,黑衣大汉目光扫过满地账本,大汉眼里闪着凶光,忽然大刺刺而来,指着朱雀怒吼道:“还不赶紧交出自己怀里的账本!”

  “嗖!”

  随着破空声,一团团漆黑的物体朝那个黑衣执刀的大汉面门走去,耳边传来破空声,大汉后退了一步,看了看逃了出去。

  只听见啪地清脆一声响,却是孔怡正在一旁,趁大家注意到朱雀怀里那本账册,忽然抄了个砚台丢掉。

  可是,就在这发呆的短短几分钟里,却见朱雀轻如燕儿,整一个男人趁着夜色以及大家还没来得及回应的机会,忽然鬼魅般隐姓埋名,来到孔怡面前。

  朱雀单手抱着孔怡的肩,终于叫道:“走!”说完就得沿着这几个人进来时被砸开的窗子逃。

  却不想刚来到了窗户附近,想要一跃而出的时候,只见几点流火窜出,伴着嗖嗖嗖的声音,却原来是外面埋伏了弓箭手,此刻开始以火箭封锁退路。

  逃无可逃,唯有硬拼!思来想去,朱雀手一用力,孔怡就被人保护到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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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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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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