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各行各业的精英们,上层社会的名流们欢聚一堂,脸上带着礼貌的、满足的笑容,随着轻柔的音乐小声的交谈着。
塞缪尔先生一向都是和蔼的,好接近的,他们深知他的品行如何,喜好如何,所占的位置如何。
如果可能得话,这样一个完美的合作对象,在场的众人肯定是希望康市永远都能在他的治下。
只有那样,才是符合众人预期的,对所有人都好,能让每一个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一个康市。
名媛们需要曝光,商人们需要金钱,从船上下来的,落魄的不被承认的老贵族后代们需要一个“身份”……
所有人都能得到他们想要的。
就像上一次的聚会,上上一次的聚会,上上上一次的聚会一样。
这是多么美好的人间呐。在这里,甚至完全不存在悲痛和苦楚,正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样。
每个人都是高兴的。
“先生们,女士们。”
有人站在临时搭建的,只有膝盖高的小型圆台上。
在这位穿着讲究的老式燕尾服的绅士背后,一整支的小型演奏乐队,正在轻声的奏响一首舒缓的音乐。
配合着音乐的节奏,这位绅士面带笑容,深施一礼。
“感谢各位的到来,今天这场慈善晚会,依旧由我来为诸位主持。”
“嘿,波尔,我们其实不在乎多听一会音乐的。”
众人哄笑,场面无比的和谐。
圆台上的波尔也在微笑,他挑了一下眉:“路易斯先生,如果你能给我签个名在你的十周年表演赛纪念橄榄球上的话,我保证马上就下去。”
台下,橄榄球名将路易斯笑着伸手指了一下台上的波尔。
宾主尽欢。
波尔在台上,以恰到好处的声音,恰到好处的节奏,在恰到好处的地方,结束了他的开场:“……那么,为了避免某位体育健将太过着急的催促,接下来,有请我们的老朋友,我们敬爱的赛缪尔先生,介绍今天的第一件藏品。
各位,这件藏品,可是由赛缪尔先生私人捐赠的哦。”
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环视四周之后,作为主持人的波尔轻轻的鼓着掌,缓缓退后到圆台的斜后方。
造型简约的演讲台前,空出了位置。
而台下的观众们,也都随着波尔的动作鼓起掌,一边小声的和身边的人交谈着,一边看向侧方走廊和台阶的方向。
至于波尔那个眼神的意思,实在没什么好讲的。能进入这间屋子,能站在这里鼓掌,本身就已经代表了很多东西。
要知道,这里可是一个私人邀请制的不定期聚会,有的人,已经来了很多遍了,还用提醒什么吗。
一切尽在不言中,仅此而已。
不过,掌声响起已经超过五秒钟、十秒钟,众人伸长了脖子,仰视着楼梯的顶端,却始终看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well~看来我们需要派一个人去为选择困难症的赛缪尔先生挑一下袖口和领带才行。”
波尔再次带着笑容走向台前,对众人调侃一句,激起一片附和的笑声之后,轻轻的挥了挥手。
楼下,一个戴着有线耳麦的安保人员快步的上楼,走向了昏暗的廊道之中。
连同着波尔,众人的目光,再一次的聚集在了楼梯的顶端,就连乐队的音乐也悄然停止了下来。
沓、沓、沓……
缓慢且有节奏的脚步声从楼顶的方向传来,慢慢的,他们看到了熟悉的人影,看到了逐渐从昏暗中现出真容的塞缪尔先生的那张脸。
天哪,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他头发凌乱,面色惨白,双目低耸,他……
“天哪……”
吱嘎~!
刺耳的声音从大厅中的某处传来,有人不慎撞倒了桌子,红酒塔倾落一地,流出血一样的红色。
“他、他的头……那是他的头!”
“天哪!发生什……救命!救命!”
“啊——!!”
随着一只抓着塞缪尔先生头发,伸直了胳膊拎着他的头举着它的手从昏暗中走出,走向光明,在座的众人,终于看清了一切。
那是一颗断头,一颗还微睁着双目,还在滴血的……
头颅。
那是,塞缪尔先生的头颅。
而抓着他头颅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家伙,他的肩膀上,还蹲着一只猫。
“ohmygod!”
霎时间,整个大厅凌乱一片,尖叫声此起彼伏,人们四散奔逃。
而楼梯口的位置,戴着面罩的林恩不满的白了一眼肩膀上的小猫咪。
“你不是说他们会被我震住,一动不动吗。”
“喵没想到这有这么多胆小……不对,胆大,也不对……哎呀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伸手掏出那只很久不用的手枪,林恩的手指上橙光不断亮起,一个又一个的分身从何处出现,又很快的消失在原地。
沓、沓、沓……
踩着木质的楼梯板,林恩缓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楼,站在了讲台的位置。
“各位,晚上好。”
台下,有人颤颤巍巍的站直了身体,看向了讲台上的林恩。
“这位……不知名的先生,我们不知道你为何而来,不过,如果你只为私仇的话,我建议你快点离开,你应该知道,你刚才杀的是什么人。”
耸耸肩,林恩用一种很无奈的语气说道:“非常不幸,我知道我杀的是什么……不对,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刚才在楼上从他的身后给了他一枪之后砍掉了他的脑袋又把他的保险箱拿走啦~”
好像很高兴,很得意的样子,站在台上的林恩为可以拍了拍手。
“这位先生,如果你为求财而来,我相信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如果你不满意的话,这里的人,只要你能保证不伤害我们,我们可以为你凑出超过一百万价值的财物。”
说话的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从口袋中取出一支怀表:“我相信,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可……”
林恩摇摇头:“我好像让你们失望了。”
持枪的手臂平伸,嘭的一声枪响过后,妄图从林恩侧方包过来的安保人员手臂中枪。
林恩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把枪绕着脖子瞄准了自己身后,又是两声枪响,两个隐藏在乐队中的安保人员也被干掉。
然后,伸手向前,又是接连的几声枪响,这回没有打偏。
“唔?别想跑哦。”
想着趁乱逃跑的几人皆是背后中弹,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大厅里的人全都面露灰色,一脸的衰样。
“你、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你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吗!”
一个略显富态的胖子站在立柱的旁边,声嘶力竭,满头大汗的吼到:“你刚才杀……”
“我知道。”
林恩的声音很轻,但是完整的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也打断了那个胖子喧闹且无力的嘶吼。
全场寂静。每个人都在看着舞台上的林恩。而林恩也平等的一一看向每一个人,只是,无人敢与林恩对视。
当目光扫到他们脸上的时候,他们总是怯懦的回避着视线。
几分钟以前还人声鼎沸,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大厅内,此时尽是难言的压抑。
恐惧,蔓延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这时,门铃响了。
叮咚~
简单且悦耳的一声清脆的铃声,在此时竟然比枪声还要可怕,当场就让几位喝多了饮料和红酒的宾客痛快了一把,湿了裤子和鞋子。
叮咚~叮咚叮咚叮叮叮叮叮……
门铃声越发的频繁且狂躁的响起,让每一个人听的满头大汗。
“那个……谁定的外卖?”
林恩拄着胳膊支在讲台上:“大家都是上流社会的文明人,不好老让人敲门吧。”
说着,林恩就随手指了一个高个子的男士:“这位先生,你离那里比较近,劳烦你去开下门?”
“我?啊!啊好、好……”
杰森布里克,优秀的田径选手。他努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心中大骂面具人的同时,也无比清楚的一遍遍告知自己:门开的时候,就是他仅有的机会!
颤抖着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杰森拧动门把手,在卡簧声响起的第一时间猛的一拉门把,飞一样的跑了出去!
然后……
撞在了门口站着的,一大堆面具人当中。
“呦~这么着急呀~”
“啊!啊——!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
一脚踢在他脸上,扛着一个逃走宾客的林恩分身弯腰低头,拉起他的一只脚,把晕倒的杰森布里克拖进了屋子。
“哦。是你们啊,我以为是谁订的外卖呢。”
林恩笑着向前两步,把手枪递给了身前的一位珠光宝气的女士:“劳烦您帮把这支枪递给那边刚进来的戴面具的人。”
手枪还没到手上,这位女士就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快来个人给她人工呼吸,你,你来。”
又随便指派了一个高举双手的家伙,林恩把目光转向旁边,把手枪递了过去:“您受累帮下忙?”
这位的心理素质就很好,只是抖,没晕。
接过手枪之后,这位男士不敢相信的握紧了手中的枪,颤颤巍巍的向后退了两步。
摆在他面前的,好像有另外一条路。
不过他不敢赌。
即使他一辈子都在和枪打交道,而且每一次都是面对“犯罪份子”,但是他依然不敢赌。hΤTpS://WWω.sndswx.com/
从他十年前选择向某人低头的时候开始,他曾经拥有的某种东西就不见了。
是什么来着……勇气?良知?荣耀?可能都是吧,也可能都不是。
现在,他只能小声的嘀咕着:我是为了家人,我是为了家人……我不能死……我不能死……然后一步一步的低着头,往那些面具人的方向走去。
这几十步的路,比他这几十年来有过的路都要更加的艰难。
可突然之间,他手上一轻,那把枪,被人夺走了。
而他自己,也被什么人勒住了脖子。
“别过来!都闪开!闪开啊!”
一个头发梳的发亮,手上带着一堆戒指,脖子上有一处显眼纹身的年轻小伙拿着枪,指指点点。
“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让我离开这,不然你们就死定了!
我知道规矩,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我没看见你们的脸!让我离开这里!”
台上,林恩挠了挠下巴。不禁感慨道:“这房子里的人,成分还挺复杂。连有活力的社会团体都有啊。”
说着,林恩笑呵呵的让出身位,侧向倚在演讲台上:“喂!这位……怎么称呼?呵呵,你父亲是谁啊,说不定和我认识呢,报个名号家庭地址什么的。
有事好商量嘛~”
“别废话!让我走!不然我……”
“不然你?”
林恩向前走去,人群自然的分开,让出好大一片空地。
“法克!我说了别过来!”
“哎呦,好大的火气,我就过来,怎么样啊,我又跳回去啦~我又跳出来了~怎么样啊~打我啊傻……”
砰!
一声枪响,林恩趴倒在地上。
枪口上下的颤抖着,冒出青烟。
年轻人楞了一下,之后,焕散的眼神重新坚定。杀人,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都特码的让开!让开啊!我让你们让开!听到没有啊!”
“嘿嘿嘿……”
“nonono~”
“你可以把我们都打死,然后自己走出去嘛。”
“你看看你后面有什么。”
那些面具人,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样,只是不断地挑衅,然后发出刺耳的嘲笑声。
年轻人目眦欲裂,承受着极大的恐惧,把枪掉转回身后。
却突然的,戳在了某人的脑门上。
“也许……这次你可以打死我,也说不定啊……”
刚才被他打死的面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答应我……”
面具人慢慢的抬手,抓住了他的枪:“下次不打腰了,好不好~嗯?来,把枪递给你身后的人。嗯,对喽~真听话……
把这位可怜的先生放了吧,你好像快把他勒死了。
嗯……好像已经勒死了啊……
各位!这!这人,杀人犯!大家都看到了啊!是不是?
嗯?”
没人应声。林恩快步向前就拿起枪,随手就打在了某人的胸口上。
“是不是!”
“啊是!”
“对、对!”
“啊……我们、我们都看见了!”
“人是他杀的!塞缪尔先生也是他杀的!”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
人们踊跃至极,异口同声。
“你看……”
林恩轻轻的搂住已经目光呆滞的年轻人,贴近他的耳边,轻声道:“这些人……多可恨呐……
明明塞缪尔就是我杀的,他们却把功劳算在了你的头上。
我真的……很难过啊。”
抬手,嘭。
年轻人,倒地不起。
“先生们,女士们。”
林恩重新走上讲台,把塞缪尔的脑袋放在了台上。
“那么,在解决了这里唯一的一个坏人之后,我宣布,拍卖会,继续。
第一件拍卖品,也是唯一的拍品,就是……你们的命。”
林恩举起小小的木锤,摆弄了两下:“而报价嘛……由于我这个人对钱不敢兴趣,我从没碰过钱。
所以,你们要讲出在场的另外一个人曾经的罪行。
而我呢,就一个一个的清除掉罪人,保证让这间屋子里剩下的,都是清白的,无辜的。
直到,剩下最后的20个人为止。
不要骗我哦。欺骗,会死人的。
那么……”
咚。
小木槌敲响。
“拍卖,开始。”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我没法写的太直白,所以,将就着看吧。过渡剧情,很快就结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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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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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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