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突然的凶猛,让清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因此损失不小。
但是清军到底是历战之师,数个时辰之后,清军也已经是猛攻之中回过神来。
他们向着山坡的高地增设了大量的军兵,最终还是挡住了明军的攻势。
曹变蛟最终还是没有能够乘胜追击,再度击破清军的第二座营垒。
其实曹变蛟一开始的时候,曹变蛟已经是带兵杀进了第二座营垒之中,但是营垒之中的清军极为顽强,其中不乏护军营的甲兵。
他们占据着有利的地形,装配着强弓,营垒之中还有不少的火器存在吗,这些都限制了曹变蛟的勇武施展。
而且曹变蛟最为擅长的其实还是马战,只可惜山道崎岖,根本就没有战马施展的地方。
人力终有极限,曹变蛟勇力过人,但是接连的鏖战却是让跟随着曹变蛟的一众家丁和甲兵感到疲惫。
最终曹变蛟只能是无奈领兵暂时撤退,换上了另外的营镇攻山。
清军战力本来就强,善射的弓手众多,又兼有地利,仰面攻山本就是落于下风,战局就此陷入了僵持。
随着夜幕的落下,连绵的山岭也再度恢复了沉寂。
明清双方皆是暂时收兵回营。
清军调兵遣将,开始根据实际的情况重新分配防守的兵力。
而明军则是暂时休兵罢战,稳固阵线。
除去曹变蛟攻破了东山的一座营垒之外,西山也攻破了清军的一座营垒。
说实话,孙传庭最初听到高起潜派人传来捷报,言称攻破了清军外围的第一座营垒之时,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
辽东的问题的孙传庭心中清楚非常,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不相信。
辽东的营镇其实已经开始门阀化,高额的军饷,极高的自主权,让辽东逐渐脱离了帝国的缰绳,朝廷的掌控。
关宁军能不能打,答案是肯定能打。
但是关宁军能打,却为什么建奴仍旧如此猖狂。
其实答案也很简单,因为关宁军虽然能打,但是关宁军却不愿意打。
关宁军之中最能打的就是各镇营将麾下的直属家丁。
但是那些家丁,各镇的营将都是当作宝贝一样,轻易不会动用。
除非是遇上生死存亡的时刻,才会去尽力一搏。
这一次建奴入关,战报之上关宁军一直都是败多胜少,但实际上关宁军根本就没有多少的伤亡。
这一战孙传庭其实并没有对于关宁军抱有什么期望,也并没有想要求关宁军取得多少的战果。
只是需要关宁军的骑兵作为策应,以此给与建奴心理上的压力,同时弥补人数上的劣势。
但是眼下的关宁军的表现却是远超他的想象。
“建奴营垒守备森严,南山久攻未果,东山全赖变蛟将军之力得以破寨。”
跟随观战的兵部官员,向着前来报捷的塘马询问道。
“不知西山营垒告破,是哪位将军之功?”
前来报捷的塘马,挺胸抬头显得极为骄傲,听到有人问起,当下便高声回答道。
“破寨者,乃是我辽东前锋右营副将,吴三桂!”
“吴三桂?”
一众官员皆是议论纷纷。
前来观战的官员多是兵部出身,对于吴三桂他们并不陌生。
吴三桂是辽东总兵吴襄的儿子,也是祖大寿的外甥。
崇祯三年,吴三桂随祖大寿和吴襄收复滦州、永平、遵化、迁安四城,在遵永大捷中立勒功,而后授为守备。
而后历战有功,逐级上升,最近一次是升任,是在崇祯十一年的九月,升为了辽东前锋右营副将,也就是副总兵。
“果然是将门虎子!”
有人出言赞叹,气氛一时间热烈了不少。
首战告捷的喜悦在人群之中洋溢。
孙传庭双目微凝,看向西山的方向。
从他所处的位置,只能看到西面大阵的边角,其余的视野都被山岭所遮挡。
孙传庭没有在这个时候说出什么破坏气氛的话,而是顺着众人的话头对于吴三桂夸赞了一番,并且下令嘉奖,派人携带肉米前去犒军。
夜幕落下,四野却是灯火通明,战后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清军连营不仅在营垒之中树起了火把,甚至还在山道坡地等进攻的地带竖起了不少的火把。
火光照耀之下,原本可以暗藏人员的地方现在却是一片光亮,根本没有多少夜袭的机会。
山道之上,无数的火把将其照耀的犹如白昼一般。
大量的车马牲畜还在顺着道路一路向北。
哪怕是到了夜晚,清军也没有停止转移掳掠所得。
明军凶猛的攻势,让多尔衮感觉到了比起之前更大的威胁,因此在晚上甚至还加快了运送辎重粮草的速度。
明军下的明营,无数的灯火在营垒之中被点燃,练成了一片,璀璨夺目,恍若天际之上浩瀚的星海一般!
明军的东、西、南三方大营,此时都是人声鼎沸,喧哗一片。
无数的军卒高举着手臂正在振臂高呼!
“威武!!!”
威武之声贯彻寰宇,响彻群山。
白日的大胜,让所有人的精神位置极为振奋。
清军被他们打的只能是维持守势,根本没有多少还手的力量。
哪怕是进攻受挫,没有攻下营垒的南山,清军也没有讨到多少的好处。
一天的大战,共获斩级三百七十六级。
攻山之战能够取得这么多首级,无疑算得上大胜。
首级并不代表真实伤亡,首级一般都比真实的杀伤要少得多。
攻山的首级,因为敌军是防守的一方,因此首级更难获取。
之所以有三百七十六级,还是因为白日一共攻破了两座营垒。
大部分的首级斩获都是从那些还未来得及撤离营垒的清军身上获取。
不过这样的杰出的战果,并非是没有代价。
代价就是伤兵营躺着超过两千多名的伤员,还有一千四百名军兵的尸体。
进攻方比防守方的伤亡无疑是要更多。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伤亡便已经是将近了四千的大关。
与大营之中的庆功会的热烈气氛相比,伤兵营中的气氛要沉闷的多,营地之中满是痛苦的呻吟声。
孙传庭没有呆在前营和众将一起庆功,而是停留在伤兵营中。
陈望穿着一件深红的箭衣,跟随在孙传庭的身侧,亦步亦趋。
“东西两面给与建奴的压力巨大,建奴已经分兵驰援两地,南山的兵力削弱了不少。”
孙传庭停下了脚步,陈望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你准备何时进攻?”
“巳时六刻?”
“临近正午?”
“对,临近正午。”
“为什么?”
战略上的决策都是孙传庭在做,但是战术上的决策却是被孙传庭交予了陈望。
勤王一路而来,陈望一次都没有让孙传庭失望过。
所以孙传庭对于陈望也抱有着极大的信任。
他信陈望的话。
只不过白日的激战,让孙传庭产生了动摇。
将近四千人的伤亡,让孙传庭的心中开始迟疑。
拿出了隐藏实力的关宁军,还有悍勇的曹变蛟在一天的时间全力进攻,都只是勉强攻下了一座营垒。
而陈望需要连越三座营垒,并且占据公树台,坚守待援,挡住前来抢山的清军。
他们将火炮运送上山的时候,必然会被清军注意到。
多尔衮一旦发现火炮向山上运气,就立刻明白了即将发生什么,到时候必然会必然派出大量的精兵前来抢山。
陈望肩上的担子重逾万钧,决定着正常大战的胜败。
若是陈望越不过这三座营地,守不住公树台,那么这一场大战,只是一场徒劳无功的挣扎。
到时候他们最多趁着清军快要出关,在关内逐渐放弃营垒,留守的队伍极少之时发起一波进攻,抢回些许的辎重和救回少许的百姓了。
这样的战果,加上之前的斩获,粉饰一下,确实是可以报上一场大捷。
但是粉饰的大捷,还是大捷吗?!
这样的事情,孙传庭不愿意去做,不屑于做。
所以孙传庭此刻终于是向着陈望问出了问题。
“今日的时态想必督抚早已经是注意到了。”
孙传庭提出的问题,陈望自然是要回答。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孙传庭对他抱有信心,也才能让孙传庭恢复信心。
孙传庭作为主将,心中的信念动摇,无疑是会影响到麾下的军队。
陈望不想输,也不想败。
这一战,他自己也想要打。
这一次建奴入寇荼毒千里,杨嗣昌身为兵部尚书,难辞其咎。
历史上,杨嗣昌就是在戊寅之变时就承受着来自朝野内外的巨大压力。
朝廷之中,李希沆、王志举等言官频繁上书要求追究他的责任,他本人也屡次上疏引咎辞职。
但是崇祯却是将杨嗣昌力保了下来,并贬斥了弹劾他的言官,并令他落职带冠视事,不久以叙功名义使其官复原职。
对于杨嗣昌,崇祯的信任几乎是不遗余力。
所以杨嗣昌最后选择了暂时激流勇退,主动请缨南下督师。
现在看起来,杨嗣昌还是已经预备了要走上同样的道路。
杨嗣昌此番南下,定然是带兵。
历史上是贺人龙等部跟随着杨嗣昌南下平叛。
不过现在因为曹文诏仍然活着的原因,很多的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曹文诏那边,向杨嗣昌举荐了他。
已经是明言,到时候他和曹变蛟,还有贺人龙三人都会跟随着杨嗣昌南下。
陈望之所以想要打这一战,正是想要一个名。
一個骁勇善战的威名,一个如日中天的声名!
好让他在众将之中脱颖而出,被杨嗣昌所看重。
戊寅之变后,张献忠、罗汝才趁着明军主力北上勤王之际,将整个南方搅得天下大乱。
明朝的国势在这一年真正意义上开始衰落,一切都在这一年急转直下。蜀南文学
各地的营镇开始渐渐的失控,逐渐开始脱离中央的控制。
在这个时候,若是原本就身处高位,手握重权,无疑是能够占据优势。
所以这一战,陈望在一开始便主动请缨,向着孙传庭提前请下了夺取公树台的重任。
“建奴经过一日,已经开始熟悉了这样烈度的攻势。”
“第二日,他们将会更加的游刃有余,将近一个上午时间的攻势,足以使得其麻痹大意。”
“巳时六刻,距离午时用饭只有两刻的时间。”
“昨日我们就是在午时暂时收兵,建奴自然也是记得,这个时间正是他们最为放松的时间,这就是我选在巳时六刻进攻的理由。”
陈望知道孙传庭的心中的动摇。
“随着辎重的运走,建奴的兵力在慢慢的减少,一日半的时间,起码有数千的建奴撤出关外,昨日的建奴的伤亡不比我们要少多少。”
“建奴的兵力此时因为东西两面的巨大,都已经分散了过去。”
“明日上午,只需要曹将军和吴将军再破一营,便可以使得建奴主将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移动到了东西两面。”
“如若未破,也无大碍,只不过稍有压力。”
陈望神色平静,眼神无波。
“末将攻山,仰仗有三。”
“一曰:步。”
“末将麾下有三部营兵,一部骑兵,两部步兵。”
“步兵,督抚已经见识过了,使海誓铳。”
“海誓铳,百步之内杀伤无甲目标,七十步内破甲,五十步内破甲两层,四十步内破甲三层,依靠盾车对射不逊清军马甲。”
“二曰:炮。”
“火炮,督抚也已经见识过了,两匹战马便可以拉成的小炮,一炮便可以轰垮建奴的木墙。”
“四匹马拖拽的大炮,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是倍增。”
陈望停顿了一下,缓缓道。
“第三,便是骑!”
“骑?”
孙传庭微微皱眉,步和炮,他都知晓。
但是陈望现在说的骑,却是让他颇为疑惑。
“正是骑,骑兵的骑。”
孙传庭神色再沉。
陈望麾下的骑兵确实精锐,在贾庄之战,他便已经是见过其锋芒。
但是骑兵,如何能够攻山?
“末将攻山,最大的依仗,便是麾下的这一部骑兵!”
陈望目光明亮,在黑暗之中彷佛两盏明灯。
孙传庭没有再言语,而是重新恢复了沉默。
当他看到陈望眼神的时候,便已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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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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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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