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发生在穆舒德矿石城的“大爆炸”导致大量高辐射污染物外泄,难以再次独善其身的穆舒德临时政府被迫向外界求援在巨大的天灾面前,十大国同盟召开紧急会议,触目决定通过撤销穆舒徳临时政府的管辖权,对其瞒灾不报的不义之举进行惩罚。
然而,会议结束之后,并没有任何一国势力向还在穆舒德煎熬度日的灾民们施以援手。
随着九大国资本的陆续撤去,几近被挖空的穆舒德,最终还是沦为了被世人抛弃的禁忌之地。
但随着时间流逝,局部区域的灾难逐渐扩展到了整个兽人大陆,超乎科学家们预期的天灾席卷了十大国,空气、水与食物皆遭到严重污染,各种族出生人口的畸形率也伴随着环境恶化持续上升。
就在兽人联盟再度召开紧急会议的同时,由神秘的黑白衣主教同龄的“新世界□□”如同救世主般突然降临,他们秉持着平等、互助、普渡福音的原则,自发帮助了许多深受天灾所扰的灾民,并奇迹般地研发出各类针对辐射病的治疗方案。因此,各国政府也不得不承认了□□的地位,并允许民众自由信仰。
可就在□□工作逐渐推进的过程中,“十大国”中的两个地区却突然出现了反对的声音。
一个是素有“钢铁之城”名声的封闭国家霍尔尼姆,另一个,则是常年处于无政府状态的战乱区域——肯特桑达。
为了解决掉这两国的渗透问题,弥耳斯与C02兵分两路,C02前往肯特桑达一探究竟,而弥耳斯则只身一人混进了霍尔尼姆的核心区域。
与极度混乱的边缘区域相比,霍尔尼姆的钢铁和新城城是名副其实的坚不可摧,但经过两个月的潜伏摸排以及教会势力的强制介入,弥耳斯最终还是站在了霍尔尼姆中心城市的公共教堂之中,成为了这一国度临时的实际掌权者。
白衣主教与黑衣主教共同统领“新世界□□”,在神明的指引下拯救苍生。
无论是谁,只要地位低下、生活悲苦,都会愿意相信这样美好的故事。
可从弥耳斯的角度而言,征服霍尔尼姆剩下的感受,就只有疲惫了。
于是在受洗仪式开始前的几个小时,弥耳斯脱下白色礼袍,换了久违的便装,又披上一件黑色斗篷,从公共大教堂的侧门溜出了这栋临时征用来的高大建筑,去往已满是边缘区域流民的街市。
霍尔尼姆中心大道的街市上人群熙攘,丝毫不见往日的有序规划,弥耳斯见到这样的场景,不由得回想起卢布哈利的黑市,他在街上一边漫步、一遍发呆,然而就在这时,来自背后的某个沙哑声音叫住了他。
那是一个挤在凌乱摊位角落的狐族乞丐,全身上下脏得不堪,双眼还被紫黑色的纱布蒙住,透过薄纱,弥耳斯依稀看见他的眼眶空空,似乎是被什么人挖掉了眼睛。
老乞丐咳嗽了两声,伸手来抓弥耳斯的胳膊,却被他下意识地躲开了。
“这位先生,我见您似乎略有愁容……”
“就算您感到迷茫,也不要过多悲伤,那会吞噬您的心智,让您再也看不清前路。”
狐族乞丐絮絮叨叨地说着臆语,兀自在原地打转,弥耳斯见他这样,只道自己是遇见了一个疯子,便对着他拉了拉斗篷的帽沿,报以一笑,刚想离开,却又被盲乞丐叫住了:
“等等,先生,我必须提醒您。”
“有一份善良的恨意,现正寄居在您胸前的口袋之中。”
“善良?恨意?”
弥耳斯听到这种奇怪的描述,不由得伸手去掏自己胸前的口袋,突然,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金属物,将那东西拿出来后,才发现原来是卢布哈利的原国王赠与他的信物怀表。
上次将它拿出,还是为了将萨莉的照片还给她的母亲的时候,现在一想,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三年了。
萨莉。卢布哈利的皇室成员。屡遭苦难的女仆母亲。
那些故事,原来还没有被他忘记。
“先生,请您务必保护好这枚信物。”
老乞丐仿佛可以看到怀表一般,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弥耳斯的手。
“为什么?”
“这是一枚可以连接缘分的信物。”
“只要您带着它,就一定能见到想见的人。”
弥耳斯看看怀表,又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老乞丐,刚想一笑而过,却突然被对面的行人迎面撞上,手中的东西也在失去平衡的过程中甩了出去。
如果不是撞他的人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弥耳斯,恐怕光荣无上的白衣主教也要被撞倒了。
“没事吧?”
高大的兽人同样披着黑色的斗篷,但那已经有些破破烂烂,整体的颜色也洗得发白。
弥耳斯抬头望去,只见对方戴着一枚年代已久的防毒面具,不仅看不清脸,就连声音也随之变得瓮声瓮气。
只不过。他的体温,可比寻常的兽人高多了。
弥耳斯被兽人护在怀里,眨了眨眼睛,这才意识到怀表已然掉在了地上,他连忙俯下身,从地上捡起那枚被数人踩过的金色表盘,却不幸的发现——刚才那一摔,已经让指针停止了转动。
“真是抱歉。”
兽人见怀表坏掉,这才意识到这一切的发生或许是因为自己刚才碰到了弥耳斯的缘故,慌忙之中,他抓过弥耳斯的手,将怀表拉到自己的面前。
“不好意思,把您的东西弄坏了,我现在就陪您去修。”
弥耳斯的手腕被对方抓住,下意识地眨眨眼睛,他已经太久没有和旁人拥抱过,也好久没有被人抓过手,本想生气,可无奈对方的态度太好,让他完全生不起气来。
“不用在意。”
弥耳斯撤回手,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脾气不错,不和你计较了。”
说完,弥耳斯便将那枚坏掉的怀表收回了胸前的口袋中,与兽人笑着道别了。
可逐渐远去的弥耳斯并不知道,直到他离开了的几分钟后,刚才与自己相撞的兽人仍在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希莱,东西买到了?”
突然,一个红发女人来到高大的兽人身边,热络地拍了下她的胳膊。
“老师。”
希莱摘下防毒面具,对小个子的红发女人点头回应,他从随身携带的口袋中掏出一袋闪着蓝色荧光的东西交给简,那是刚刚从黑市买到的城中仅存的高能源石。
“干得不错。”
简将石头在手中掂了掂,撇嘴一笑后随手丢进腰间的储物包中,随即又拿出几张霍尔尼姆刚刚发行的新货币。饥肠辘辘的女人刚想询问希莱要不要一起去国立餐厅吃饭,却见豹人始终望着方才披着斗篷的那人离开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看上人家了?”
坏笑着的简拍拍希莱的胳膊,八卦好奇的本性暴露无遗。
而希莱却像是被刚刚邂逅的那人勾去了魂魄,他没有理会简的调侃,只是继续在人群中搜索着刚才那人的身影,直到他连一个点都再看不见,才转过头看向身边的老师,有些晃神地说:
“老师,我还想再见到那个人。”
“刚才把他的怀表撞坏了,我该赔他。”
简妮特见希莱这样,笑容逐渐收敛了:
如今的乱世,仅一次的萍水相逢都是难能可贵,又有谁会去额外期待再度相遇呢?
想到这里,简不由得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可再度抬起脸时,自信得意的笑容已浮现在她的脸上。
“行啊。”
“既然你想见,等我找完我要见的人,咱们就去找他。”
说完,简妮特便亮出手中的大钞,要请希莱吃顿好吃的。毕竟提起找人,体力可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就算相遇百般困难。
——但只要还有一天的活路,就完全没理由放弃邂逅一段奇缘嘛。
*
待到弥耳斯回到教堂,已接近受洗仪式的时间,等他在侍从的帮助下换好礼袍,怀表已在他的手中变得温热,伴随着指缝间可以感受到的犹如脉搏般的跳动感。
此时此刻的弥耳斯,仿佛正握着一枚蓬勃有力的心脏,被无尽放大的孤独感也在同时一点一点地挖空了他的所有思绪。
——现在想来,他的初心究竟是什么呢?
弥耳斯握紧那枚怀表,将它贴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依稀回想起在卢布哈利的雪白城堡中,曾有一只小猫扑在了自己的怀里,用软软甜甜的奶音叫着他“弥弥”。
那个时候,弥耳斯的快乐是纯粹的。他不是为了支配或让小猫崇拜自己而对她百般疼爱。
现在,他也终于想明白了——他对希莱的好,和当时对萨莉的疼爱是那般相似,至少,也不是为了支配或奴役对方。
弥耳斯会对他们好,仅仅是因为他们把“爱”和“温暖”给予了他。
就算他是个怪物,他们也依旧拥抱了怪物,还对他说——“你真好看”。
微红的指节因紧攥而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希莱。
——我在这里。
弥耳斯攥着手中的怀表,莫名开始在心中祈祷。
他念了那人名字,一遍又一遍,就好像只要呼唤那个名字,那人就定会立刻到自己的身边来。
“如果你能找到我,”弥耳斯将坏掉的怀表捧在手心,开始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就到我身边来吧……”
——到我身边来,我需要你。
*
受洗仪式进行得异常顺利,由于进入公共教堂入教的大多是自边缘地区涌入钢铁核心城的贫民,能够见到传说中的白衣主教,自然无比兴奋。鱼贯而入的人群经过排队,一个个进入用以提问的忏悔室中,对着弥耳斯与另一位神职人员提出自己的疑问。んτΤΡS://Www.sndswx.com/
受洗仪式逐渐进行,大厅中的人数也在逐渐减少,直到最后,仅仅只剩下了两个人。
弥耳斯知道下午的工作已接近尾声,自然比最开始时懈怠几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请问,只要进到这两个箱子中的一个,就可以提问忏悔,是吗?”
简妮特的声音,自一旁的箱子边响起。
虽然身在纯白色的厚重礼袍里,声音听得极不真切,但弥耳斯还是在瞬间听出了她的声音。
——简妮特,怎么会在这里?!
弥耳斯看着面前用以遮挡面容的实木挡板,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了。
然而就在这时,弥耳斯所在木箱的门帘被某人挑开了,一个高大的兽人青年走了进来,坐在挡板的那面。
“您好。”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弥耳斯倒吸一口凉气,情不自禁地用一只手抓住另一只袖口。
“很荣幸与您相见。”
仅仅相隔一个木板的距离。
希莱来到了弥耳斯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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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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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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