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葵,野果可洗好了?”
寒苍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阿葵向旁侧望去,只见他提着一只野兔从林边钻出来,炫耀似的向她晃了晃,像是街边的孩子向玩伴展示自己的新玩意,又冲她喊了一句:“看,是活的!”
阿葵面上微笑,但在心中第一百次的感叹,这王爷怎的与戏书中的王爷一点都不一样。
这一路他毫无一个王爷该有的架子,整日泡在酒坛子里,也不知是醉酒,还是本就嘴快,常常揶揄她,还喜欢事事亲力亲为,比如……爬树摘果。
再比如,偶尔还会像今日一样,逮个活物回来,让阿葵看过之后,然后再……
“大兔子这么可爱,手感是不是也不错?等咱们找家店面,给你做件毛领如何?”
寒苍带着一身酒气,将兔子放到她怀中,又皱眉道:“哦……我忘了,越靠近漠北天儿越来越热,用不到毛领了,那算了,你玩够了就放了吧。”
阿葵就知道,她无奈的看了寒苍一眼,如常将兔子放在了地上,看着它一跳一跳的消失在林间。
又转身将放到一旁的水囊递给寒苍,寒苍接过来便饮,等“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他才发现这不是水,再看一旁,有几颗石头堆建而成的临时灶具,和枯木残渣。
“醒酒汤?”
阿葵点头。
“哎呀呀……”
寒苍美滋滋的又饮了几口,从行囊中拿出买好的饭菜,笑道:“女儿家就是比臭小子细心,等我将来娶了夫人,定要养个像你一样贴心的女儿。”
“王爷不是已经成婚了吗?”阿葵疑惑的打着手势问道。
“奥……那个不算。”寒苍不以为意,脸不红心不跳的推翻自己说过的话,“我要不这么说,与我一同来寻人的就是那位大美人,凭她那张脸,路上不知要引发多少乱子,还是你这未长开的小丫头好,好看又乖巧,还不会惹人注目。”
他喝了口醒酒汤,像解释似的,又道:“再者说,我又没骗你们,我父王在世时,的确张罗着给我娶过一房夫人,只是她……唉……算了算了,往事不可追,不说了,吃饭。”hΤTpS://WWω.sndswx.com/
阿葵见寒苍神色黯淡下来,知道触动了他的伤心事,不免有些自责,也不敢再说什么,自顾自的吃着东西,又听寒苍突然问道:“阿葵可曾婚配?”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差点被噎住,阿葵喝了口汤后摇了摇头。
“刚好!”寒苍突然一拍手,方才的阴郁被一扫而光,“我看你这丫头不错,我家小弟年长你几岁,性子醇和温厚,后宫虽有几个嫔妃,但都是权衡利弊后的联姻,要不然等回去漠北,我为你俩牵线……”
还未等寒苍的话说完,阿葵的头就摇的向拨浪鼓一样。
“你不愿意?”寒苍不敢相信,“我家小弟不光是位贤王,还漠北出了名的美男子,想要嫁给他的人可是数不胜数啊。”
其实只看寒苍风流倜傥的模样,便知漠北王必是一表人才,但那又与她何干?
阿葵犹豫片刻,一笔一划的打着手势道:“多谢王爷好意,但民女已有心属之人。”
等她比划完自己想说的话,脸上早像朝霞一般,就连脖根都透着淡淡的粉。
“哈……我本想将你留在漠北,没想到晚了好几步,也不知是哪家的臭小子这么有福气,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姑娘。”
寒苍被拒绝了也不气恼,又道:“但你这丫头我是真心喜欢,就算成不了一家人,咱们也是朋友一场,等你成亲之时,我也要送上一份厚礼,让夫家人不敢薄待了你。”
阿葵的脸儿更红了,羞哒哒的不敢看他,“多谢王爷。”
“不谢不谢……”
寒苍笑眯眯的回答,看着乖巧柔善的阿葵愈加喜欢,再次坚定了自己一定要养个女儿的信念。
不过这些都要回到漠北再做打算,寒苍吃饱喝足后,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遥遥望着远方,念道:“玉麟夫人叫我们在这儿放出烟花后,就原地等着司南星,可这都快两天了,她怎的还没来?这司家的小妹没有长姐靠谱啊……”
午后的阳光将身上晒的暖暖的,寒苍眼皮不听使唤的打起架来,他声音越来越小,似是喃喃自语,阿葵根本没听清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她只摇摇头,心中一直担忧他们是否与白榆哥哥错过,担忧白榆哥哥是否没有接收到信号,担忧她是否……是否出来什么意外。
伴随着风声与熟睡的鼾声,阿葵抱着腿坐在草地上,眼睛一直望着远处,期待着下一秒,心中朝思暮想的那人会突然出现。
但日落西山,一天的时间又流逝而去,阿葵失望的叹了口气,与寒苍随意吃了些东西,便去休息了。
直至夜半,阿葵还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才昏昏沉沉的睡下,口鼻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她猛然惊醒,只听寒苍悄声道:“别出声,有人来了,待在这儿别出来!”
说完,寒苍松开手,身影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不远处的树丛中,没有一点声音,若不是身侧草丛轻微晃动,阿葵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躲在离她较近的树干后面,睁大了眼睛观察着四周,此时正值夜半子时,树林中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而且这儿除了他们空无一人,除了虫鸣便是风声,那里来的脚步声?
难道……难道是白榆哥哥?
阿葵眼神一亮,刚要去告诉寒苍这个想法,可又担心来者若不是她,自己会不会给寒苍王爷添麻烦。
就在阿葵纠结又紧张,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咣当”一声,似乎是刀剑击在木头上的声音,随后便传来惊鸟扑腾翅膀的声音。
这声音本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惊得阿葵忙向后望去。
此时正值月中,夜幕上玉盘高悬,清亮的光照的不远处的湖水波光粼粼,可林中枝叶繁茂,着实看不清楚。
阿葵向前走了几步,也只能看清两条黑影你来我往,打的正激烈。
其中一人手持长剑,身形快如闪电,在林中纵越如飞,但过于密集的树干树枝明显让他施展不开,看起来略占下风。
另一人则手持酒壶,脚下稳如磐石,极少移动脚步,徒手对剑还能见招拆招,借力打力,毫不慌乱,甚至还有时间饮酒。
阿葵走的近了些,躲在树后揉揉眼睛再看,看的略微比方才清楚了些,但还是看不清脸,只能隐约分辨出寒苍的身影,毫无疑问,打架都要带酒壶的人便是他了。
阿葵想看的仔细些,但那手持长剑之人也不知是看出了自己的短板,还是发现远处的阿葵,他得了个空隙,将手中长剑猛地向阿葵的方向掷来。
那人必是用了极大的力气,长剑犹如破军之势,向着阿葵直直袭来,寒苍脸色骤变,忙喊道:“阿葵,快蹲下!”
就在寒苍分神的瞬间,匕首已然割破他挡在心口前的手臂,那人明明有机会重伤他,但却在听到阿葵的名字时及时收手,后退了几步,同时讶异道:“阿葵?”
两人同时向阿葵所处的位置看去,那丫头的影子早就消失在黑暗中。
寒苍的心紧紧揪起,早知如此便不该大意,若因他有心玩弄猎物,而害阿葵丧命,那罪过可就大了!
他一面防御着面前来历不明的人,一面急急的又喊了一声:“阿葵,你无事吧?!”
远处草丛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阿葵从草丛中钻出来,她挥着手,同一种奇怪姿势向此处跑来,像是腿脚受了伤,寒苍忙阻止她:“躲起来,危险!”
可平时乖顺懂事的丫头,此刻却像听不懂他的话,一瘸一拐的越跑越近。
而那不速之客也不顾未分出胜负的打斗,用粗哑怪异的嗓音说了句什么,便向着阿葵的方向奔去。
寒苍心中暗道:“糟糕!这人奸猾,定是要利用阿葵威胁我!”
他一向用不惯武器,可今日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许多,只见他棕红色的大袍被内力振开,露出里面的绘满诡异图腾的修身战甲,那战甲看上去是银黑色,透过树叶倾泻下来的月光照在上面,却呈现出一种奇特的诡谲多变的光泽。
而后寒苍娴熟的从腰间取下一挂系着沉重锁链的圆月弯刀,用力向那人抛去,企图锁住他的腿脚,谁知那人动作迅速敏捷,用一种奇怪的步法躲开。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寒苍的武器是一对弯刀,先出的那把落空,被他躲开,但另一把弯刀却直接堵住他的出路,绕住他的左腿,将他狠狠拉到地上。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人摔到地上闷哼一声,听声音摔得不轻,下巴颏应该是断了,但他还没来的及喊痛,便被寒苍拉这锁链拽了回来。
寒苍的弯刀闪着寒光架在他颈上,冷冷道:“原本想留着你慢慢审讯,现在看起来不必了!”
说着,便要了结他性命,岂知阿葵突然跑过来挡在那人身前,拼命对寒苍摇着头,小手颤颤的打着手势道:“寒苍王爷,她就是司南星,是我们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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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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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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