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了,都退下……”
赫连决刚要遣散侍婢,外边便有人来报:“殿下,宫里来人了。”
来者是赤渊王近侍,特意受王令送来上好的金疮药,嘱托赫连决顾好身体,算是尽了为父之责。
赫连决谢恩后,慰问起赤渊王的身体状况。
侍卫是个人精,他转了转眼珠子回答:“殿下,王上大怒,逆贼行刺选在皇子大婚,还是在天子脚下行刺,王上可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下令将行刺者尸身吊于城墙壁上,已示众人。”
赤渊王的反应与赫连决所想别无二致,他送走侍卫后,屋里安静下来,他一想起今日行刺之人的目标是司南月,心中便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意,顾不上养伤,起身便向外走去。
此时骁王府里里外外挂满了红灯笼,还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赫连决一路行至司南月的小院中,推门进去,便见她已经换上了平时穿的衣裳,在窗边望着夕阳入了神,连他进来都没听到。
赫连决拿了件大氅给她披在肩上,她这才回过神来,“殿下刚受了伤,怎的现在过来了?”
“你我今日大婚,本王怎能留你一人独守空房。”赫连决随手合上窗子,拉她坐在榻上,“今天真是惊险万分,好在你无事。”
“这不是寻常事吗?”司南月不以为意,“我恶名在外,不知多少人都想要我的性命,我尽量不出骁王府便是了,倒是殿下……”
她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向赫连决,“今日发生的事情也许日后还会发生,殿下方才之举着实危险,若是那箭上的毒再重些,若是伤到要害,后果将不堪……”
“保护自己的女人还用考虑这么多吗?”
赫连决一句话将司南月剩下的话堵在喉咙,含笑凝望着她,牵起她的手轻轻放在伤处,声音温柔而低沉,“还是说……你开始担心本王了?”
一阵凉风吹进未合紧的门缝,屋内烛火轻晃,连着榻边的红纱帐随风而起,又缓缓落了下去,屋内的气氛逐渐暧昧不清。
他清楚的看到她脸上浮现出一瞬罕见的慌乱,随后强装镇定的把手抽了回去。
“我自然是关心殿下的,也请殿下珍重自己的身体。”
“错了错了。”赫连决又牵过她的手,带着笑意凝望着她不解的神情,说道:“你我已经成亲,夫人是本王的新妇,应当唤本王一声‘夫君’,而不是什么‘殿下’。”
“我……”
不知是羞涩,还是不习惯,一向冷静镇定的司南月有些手足无措,她低下头,不敢与赫连决对视,白玉一般的脸上似染了胭脂般红润。
她难得露出小女儿家的神态,看的赫连决金眸一深,眼底好像续了一把火。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擦着她的脸颊,口中低沉的唤着司南月的名字,赫连决如同抱着一件稀世珍宝,将她拥入怀中,羽毛般的轻吻落在她的发间。
“南月,我知道你对本王心存芥蒂,本王也曾想过许多次,若我当年没有攻打泽露城,而是选择联姻,你我之间是否就能够真心相待……只可惜,狼王神不允许时光倒流,如今本王能做的,只有用尽全力补偿你,疼爱你,你放心,从此之后,本王绝不会再让你受一丝委屈……”
这番话是他早就压在心底的话,是早就想要告诉她的,如今坦然说出来,多少让他心中轻松了些。
司南月垂下眸子,乖巧的靠在赫连决的肩上,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她犹豫片刻,离开了赫连决的怀抱,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殿下愿意真心待我,是我的福分,只是……只是有件事,我必须向殿下坦白,还望殿下莫要动怒。”
“有什么事说就是了,何必如此。”赫连决扶起她道。
司南月深吸一口气,她的手紧张的攥着帕子,将送走惜茗与达日阿赤的事情,向赫连决坦白。
赫连决脸色越来越难看,司南月原以为他会动怒,谁知他冷着脸沉默良久,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又错了,你要唤本王‘夫君’才是。”
眼见司南月抬起头,露出惊讶的表情,“殿……夫……”
她咬了咬牙,唤出了那个称呼:“夫君不怪我?”
赫连决眸中中闪过一丝欣喜,“本王喜欢这个称呼,夫人再唤一次可好?”hτTΡδ://WωW.sndswx.com/
“夫君……”
她的声音低若蚊吟,红着脸不敢看他,他却欢悦的将她再次揽至怀中,紧紧抱了她好一会,才道:“为夫知道惜茗对你意义非凡,也知道你担心……担心那夜的事情会再次发生,只要能让你安心,她走了也好,至于达日阿赤……”
赫连决的声音陡然冷了起来,“他擅离职守,当以逃兵处置,若他敢出现在本王面前,杀无赦!”
充满杀意的声音让司南月身子一颤,也许是感觉到怀中人恐慌的情绪,赫连决才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夫人切莫担心,看在你的情面上,本王不会派人去追杀他们,达日阿赤是个聪明人,他绝不会让自己置于险地,你安心便可。”
“嗯……”
入了夜,膳房中摆好了喜宴送了进来,赫连决看着这些酒菜,无奈道:“若不是今日出了这么一场乱子,骁王府应是高朋满座,这样说起来,还是委屈夫人了。”
“殿下知道,我素来喜欢清静,只是可惜,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试他一试,谁知……”
司南月没有明说口中的“他”是谁,赫连决却心领神会,他锁眉道:“你身子不好,今后你就只管修养身体,就少管这些让人烦忧的事了。”
司南月怔了怔,“殿下的意思是不需要我了?”
“正是因为本王需要你!”赫连决反驳道。
他撑住司南月的肩膀,脸上满是担忧,“大夫说若你好好修养,还有……还有三五年的时间,你放心,在这段时间内,本王会再找到一颗舍沙果救你性命,在这之前,你当要好好照顾自己。”
司南月微微侧过脸,“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而且舍沙果不是凡物,岂是说有就有的。”
她顿了顿,又道:“再者说,殿下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赫连决哑然,他当然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也清楚的记得他们最初的交易,他更清楚的知道,为了泽露城的那群愚民,她才肯乖顺的留在他身边……
他的拳握的紧了些,“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本王便随你心意,一个月后赤渊的圣猎便开始了,所有王孙贵胄都会参加,但他身体向来虚弱,不知今年会不会露面……”
“他绝对会去!”司南月回答的斩钉截铁,眼中闪烁着晶亮的光,“我想试探他,他自然也想试探我,到时依计行事即可!”
赫连决看着她成竹在胸的神情,低低的应了句“好”,两人吃了喜酒后,赫连决刚要歇下,司南月却话里话外的催他离开。
“殿下是否忘了,今日嫁给你的,不只我一人,看在乌朵夫人的面上,你也不该冷落她的小妹。”
“她只是本王为了娶你,而不得已接受的附加条件,再者说,阿姐是阿姐,阿日善是阿日善,两人有云泥之别,怎能相提并论。”
赫连决自幼与乌朵兰德在边疆相互扶持着长大,但对于阿日善这个小妹,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没有义务,更没有兴趣去了解她。
“可是……”
“你担心本王在此处过夜,阿日善日后会为难你?”赫连决一针见血。
司南月没有答话,但她的确有此顾虑,对她来说,这些女子间明争暗斗的事情能少则少。
“你啊……”赫连决轻轻勾了勾她小巧的鼻尖,“为了这些小事竟然要把自己的夫君推给别的女子,你要本王说你什么好。”
他拉着她坐去榻上,双手捧起她的脸,望着她琥珀色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本王再说一遍,本王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你毋须为了这些事情担心,明白了吗?”
司南月依顺的点点头,未再说别的,此时夜已深,赫连决抱着她躺在榻上,轻轻亲吻着她的发丝与额头,心中有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你身子还未养好,本王不碰你,睡吧。”
“嗯。”
她调整了一下身体,躺在赫连决怀中,一闭眼,脑中便浮现出今日那人对她寒剑直指的景象,她心中百般滋味,如千丝环绕,却难说一二。
她只知道自己的选择果然没错,阿晨绝对能撑起她留下的这些重担,而赫连决……唉……
伴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屋中烛火熄灭,一直候在外头的侍女匆匆向珑翠阁走去。
侍女匆匆进门,便见自家主子已经自己掀了盖头,坐在桌前吃的正欢。
“主子,殿下在那边已经……已经歇下了……”
“别说了别说了,我早就猜到了。”阿日善嘬了嘬指尖的油水,冲着侍女招招手,“阿吉你快来尝尝,这菜做的比咱们家还好吃呢!”
“小主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
“能什么时候!”阿日善有点委屈,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我都听阿母的话嫁给骁王殿下了,吃顿饭还不行了?再说了,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就是给克烈惕一族续后的,这孩子他想何时要我都没意见,最好……最好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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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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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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