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奇异之事便在此时一同发生。
几乎在血色晕开的同一时间,描满榣台内壁的玄色阵纹齐齐而亮,祥光顿起,一股自冥冥生出的玄奥之力汹涌而至,竟无半点血色落地,便被这股无形力量轻柔包裹,随即虚悬在了半空,宛如一团绯色晶莹的珠宝。
“嚓”的一声,贯胸之剑轻巧拔出,玄独妙应声仰倒,露出其身后手持占冰的玄绯。玄绯似对眼前奇象早有预知,神色不变,一伸手将他揽住,随即又向前轻轻一推,玄独妙整个身子顿时腾空,被一股真元承托着缓缓落到了榣台正中一张白玉小榻上。
接连出手,玄绯神色依旧如常,甚至气色红润全然不见虚弱之态,正是白华擢秀丹造化奇功。她缓步走到玄独妙身旁,垂眼只一瞥,就将占冰插入地面。剑尖入地甫寸,一阵机括轻响,榣台正中布局陡变。玄独妙倚躺着的白玉小榻自正中位置缓缓挪开数尺,另有一张玉榻升出地面,模样纹路与其一般无二,却是通体墨玉材质,玄光流转,亦非寻常。
玄绯一转身坐上墨玉榻,手扣阴阳之诀,引动榣台诸法阵。顿见流光四迸、玄气如流,如浪潮一层层自内向外漾开。不过片刻,大阵全数启动,枢纽尽操其一人之手,直至这时才闻得玄绯轻叹了口气,唤了一声:“独妙。”
无人应声,玄独妙兀自闭目沉沉昏迷。玄绯也不在意,抬眼目光落在仍缓缓于半空起伏旋转的血珠上,沉默片刻才又道:“姐弟一场,我甚知你,又不知你。不过你今日既肯随我来此,料非全无绸缪。既然如此,便是遂你之意,成全我心。两方皆好,彼此无负。”慨叹罢,法诀引动榣台之阵,四周隆响频生,眼前阵光一刹错乱,又再平稳之后,竟成倒行逆走之势。玄绯以指尖互切,双腕之上血光迸出,化作无数纤细雾线入阵而走,流通于繁琐阵纹之后,便见薄薄绯光如烟如雨,潺潺融向了半空中的血珠。
榣台之中,变生悄然;雅阁之内,此刻却尚无一人觉诧生疑,仍各在其位,惯常处事。
但时辰渐过,仍不见玄绯姐弟回来,被留在雅阁的碧凝渐也心生几分忐忑,纵然不觉人在风楼会有何危机,可心底那一点莫名生出的惶惶却越发难以忽视,坐立不安几圈后,还是出门召来一众侍者使女,令其四散出去寻人,莫再耽搁。
风楼双阙虽是玄门偏驻,又为使玄绯能够静养,禁了许多门人在雅阁附近往来出入,但到底不是什么冷清偏僻的所在。十余人洒将出去,不过片刻就有回报。碧凝亲自领人循着方向找了过去,一路穿庭过院,越向楼台深处行,她辨认道路,心生暗惊,越觉举步艰难。一心中只默默企盼着“莫要当真在那一处才好……”不想事与愿违,一路直到小苑之中,抬头赫见微微昏沉的天色下,前方小巧楼阁四角飞檐,华灯俱亮——这正是榣台阵法启动乃至外显之状,本意是为不使门人误会冲撞,但此刻看在碧凝眼中,只有悚然一惊,脱口道:“怎会在此地……”
榣台禁地,非玄氏血脉不可轻近,碧凝来到此处已然无能为力,只得遣人速寻夜菱歌。春阳渐斜,薄暮滋生,这般天景下,榣台四角明灯越发辉煌,一眼看去耀目心惊。碧凝远远驻足而望,以她之见识,一时间尚想不出玄绯二人若在榣台会有何危险,但出自本能深处的那股忐忑难安却无由来,只反复在她绷紧的心弦上鞭笞狂乱,灼得她意乱神慌,越发难以自已。
这般煎熬下,分寸时辰难捱。蓦的,平地一阵微风,如烟残影霎远即近,直越出众人之前方显露身形,正是闻讯匆匆赶至的夜菱歌,甫一落定,一眼望见榣台灯火,神色霎凝,立时扭头向碧凝道:“绯儿与妙少爷都在内中?”hΤTpS://WWω.sndswx.com/
碧凝不敢笃定,只能道:“只见右阙主与妙少爷同往此处行来,却不知此时是否仍在。”
夜菱歌眉头愈发紧皱:“既不见人出,多半仍在榣台……绯儿为何来此?她可有什么话说?”
“除了今日精神大好,并无异样。也是妙少爷先折了柳条来,右阙主才动了外出散心的念头。”
“精神大好,精神大好……”夜菱歌喃喃咀嚼此语,再思及昨日温白提及的白华擢秀丹之事,念头霎明,更有一个几乎无法置信的荒唐念头悚然涌现,咬牙喃喃一句:“绯儿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说着话,夜菱歌再次举目望向眼前小楼,唯一连通内外的大门紧闭,此外无窗无栏,并没半点能可窥见内中情形的缝隙。而楼阁四角,华灯高烧,内中璀璨光芒并非出自寻常灯烛油膏乃至珠宝,而是铭以精致阵纹。榣台内血脉修行阵法若动,灵气流转,其灯自耀。如此眼下情形□□分明,玄绯与玄独妙二人必是在榣台中开启阵法。虽说两人一姓同出,皆可藉此奇阵锻炼血脉之功,却不该在此时此刻。夜菱歌心中不详之兆愈发鲜明,暗暗出神,脚下不由自主,继续向着榣台大门靠近过去。
碧凝站在她身后,心中倒没那许多念头,但玄门弟子无人不知榣台禁忌,登时忍不住出声叫道:“夜长老,慎近……”
话音未落,夜菱歌一脚踏入门前白石幔地,四角明灯同时大放光明,无数流光如飞刃,交织成天罗地网攻向来犯之人,正是榣台禁制被外来气息触动,格杀勿论。
碧凝一霎惊恐,脱口就是一声惊呼。只是才出了半声就又生生顿住。只见夜菱歌自身并无举措,却有一面玄字玉牌的虚影自她胸前浮现。光刃之杀来势汹汹,玉牌却只悬空一转,无声无息就将四面杀机消弭无形,夜菱歌也恍若自沉思中回神,伸手在胸口一按,玉牌光芒敛去,她也退后半步让出门前禁线,摇了摇头:“是绯儿在内中操控阵法无疑了。”
碧凝忙道:“那要怎么办?右阙主的身子虽说稍见起色,也难以撑持修行所耗,长老可有法子请她出来?”
夜菱歌叹了口气:“榣台禁地,岂能擅入,何况还是在内中阵法运作之时。我纵有掌门令护持,也不过到此为止……且等等吧,当下也只能静待她和妙少爷自行出来了。”
碧凝哑然,不过连夜菱歌都束手无策,她自然也只能按着心焦站到一旁。一行人团团围在榣台之前,从天阳斜西直到初月登梢,时间越久,夜菱歌神色越是凝重,几次三番按捺,才忍住了冒大不韪强行破门的冲动。又过一时片刻,走丢了病人又没了苦主的温白也不得不寻了过来。不过他与旁人不同,甫一靠近,登时皱眉,望空像是虚虚抓捏了一把什么:“血腥气!”
夜菱歌猛一转头:“你说什么?”
“鲜血的气味……”温白若有所思,但对自己于此道的修行显然极为自信,又指了指榣台紧闭的门户,“此阁中血气涓涓,不过不算浓郁,应非恶事所致。”
“若是绯儿伤情反复,妙少爷岂有毫无动静之理?”夜菱歌盯紧了大门,一时踌躇,又一时咬牙,“此门若仍不开,我也只得传讯掌门,冒犯一探了。”
她话音刚落,忽听人群中不知哪一个低呼出声:“那灯……好像灯光暗了点儿下去!”
就见四角飞檐明灯,随着夜色越浓,本是越发煌煌耀目、压月遮星。但此刻就在诸人眼前,那明灿灿的光芒竟一分一分开始减弱,不过片刻,四灯皆熄,榣台楼阁顿陷黑暗之中。
乍从光明转暗,在场众人眼前亦觉一昏。夜菱歌却不为所动,只将一双眼牢牢盯紧了大门,不放过内中丝毫动静。
这一遭果未让她再等候太久,一片连气息都收敛起来的静默中,忽来一声清脆,如玉环脱扣。旋即紧闭了大半日的榣台之门终见露隙,先有内中悬珠之光洒出,内明外暗,一时竟令人恍惚生出泾渭之思。
“绯儿!”
渐渐被推开的门前,赫见玄绯身形背映明光显出众人面前,然而除了夜菱歌失控般一声惊呼,余者皆震撼不能言。眼前所见之人,一袭素衣,分明旧日容貌,却见雪鬓如霜。缟衣、白发、手挽一柄如冰似雪之剑,不言不语立于玉阶之上,垂睫看向四周众人。
夜菱歌已然大惊失色,榣台灯熄阵止,她立刻快步上前,伸手欲挽:“绯儿,你怎会变得如此!”
玄绯手腕一转,占雪立横身前,分明不许近身之意,只以目视夜菱歌,缓缓道:“我已将自身榣山之血皆付于玄独妙,此后,他便是玄门此代唯一血脉嫡传,而我一身桎梏解散。夜姑姑,我欲行,望你莫要相阻。”
夜菱歌脸色几变,竟不知究竟该震惊于玄绯话中哪一桩骇闻之事,只得勉强镇定道:“你一身伤病,又能走去哪里?绯儿,先随我回去,有什么事慢慢再说……”
玄绯只是摇头,嘴角竟微微见了一丝薄笑:“我如今从未有过之好,夜姑姑,你该为我欢喜才是。脱去血脉枷锁,天下之大,何处不容身,何处不能行。”
“你……”夜菱歌哑然,此时再想前因后果,哪里还不能明白玄绯如今别意决绝。她深吸口气,不得不出诛心之语,“玄曦尚停尸子午谷中,你若这样走了,他身后之事,奠祭之仪,你难道也要撒手不理了!”
玄绯听得玄曦之名,一霎恍神,但随即抬手抚在胸口,轻声道:“性命去而心无移,我何必还要死守那一具皮囊……”说着话,手中剑转,冰寒四溢,抬头向夜菱歌道,“今夜无非或去或亡,夜姑姑,你仍不肯让路么?”
夜菱歌暗吸凉气,倒非是惧战。以她修为,自能一看便知玄绯此刻实乃气力空竭,伤病不愈之状,全凭一味灵丹透支撑持至此。两人若是交手,只怕损伤更剧,后患无穷。当下便暗暗定了心思,唯有出手迅雷一击直接将人拿下,好在温白就在一旁,即刻施以妙手,总不至于局面彻底失控。
但她一边拿定主意,一边还欲再劝解玄绯几句。再一抬眼,忽的一愣,瞬间似有一只无形之手擦过眼前,双瞳陡觉炽热微眩,正是“瞬望之眼”毫无预兆再次发动。眼前所见诸物无异,唯有几步之外的玄绯身如白练,一片剑光凛冽,直欲逼刺见者双目。那寒光轰然卷至眼前,纵然心知是幻,夜菱歌仍不免低呼一声,微微后退了半步。旋即空见之象隐去,露出玄绯稍觉意外的脸庞,随即横剑一礼:“夜姑姑,多谢你。”
“绯儿……”夜菱歌再欲拦阻,只觉口舌皆涩,仿佛震撼眼前的剑光一时仍未散尽。而玄绯不克半分停留,一见夜菱歌退让,左手向丹囊一探,取出一卷轻纱望空一抛,立时展现云霓彩练,如一捧烟霞雾霭将她裹身而起,飘飘渺渺直往夜空中遁去。
地面顿时一片惊呼:
“右阙主!”
“夜长老!”
“这要怎样办……”
连片呼声使得夜菱歌回神,抬头一望,犹能瞥见一点霞光霓彩正遁向天边,若要疾追未尝不可。但心思几变,最末她仍是只深深叹了口气,抬手道:“罢了……由她去吧,先去看看妙少爷的情况。”
风楼双阙双主皆失,众人也只能听她吩咐。榣台不可擅入,但阵法未启之际,夜菱歌身怀掌门令不在被阻之列,一闪身便入内中。台内阵纹悬珠一如既往,唯有当中黑白玉台相对乃是奇异布局,玄独妙正平躺在白玉台上,胸口衣襟微渗血色,满面赤红如火,鼻翼疾扇,似乎也要喷出炽热的火星来。
夜菱歌立刻快步上前,顾不得考量黑白玉台,一手握住玄独妙腕脉,只觉内中异气涌动,血沸如燃,正是血脉蓬勃过盛之象。若依玄绯之言,应是骤然承受了过于浓郁的血脉之力所致。此刻两股血气似融未融,势强噬主,稍有不慎,便酿灾祸。夜菱歌登时再难分心,翻手化出一块剔透寒玉压在玄独妙印堂,刹那“滋滋”一阵细响,竟见他头脸上蒸腾起一片浓郁白雾,其寒森森。而随即一声□□,玄独妙得寒玉一激,缓缓转醒,眼尚未睁,先喃喃一声:“姐姐……”
夜菱歌心头一酸,摸了摸他的鬓角:“独妙,是我,是夜姑姑。”
“夜姑姑……”玄独妙咕哝一声,慢慢张开眼,眼前所见一瞬迷离,旋复明晰。他看清了正将自己抱在怀中的夜菱歌,眼珠又向四下动了动,才叹息出声,“姐姐已经离开了,是么?”
“你……”
“我都知道……姐姐带我入阵之后,未有相瞒……”玄独妙才说出三言两语,呼吸便觉急促如灼,但仍要挣扎着继续开口,“我……我不怨她,我……谢……”最末半句一塞,歪头又昏沉了过去。
夜菱歌忙抱着他起身,飞步出了榣台。两扇大门在她背后无声闭合,夜菱歌目光在众人中一闪,厉声道:“今日之事,噤口不得外传!碧凝,随我来。”
碧凝忙应声跟上,两人一路疾至玄独妙住所,一直在房中久待人归的嚼徵顿时吓了一跳。夜菱歌不待她多问,便先道:“星槎可在你处?”
嚼徵连忙点头:“是少爷交我保管。”
“速取来,我要带妙少爷回子午谷。”夜菱歌此刻心急如焚,玄独妙的情况更是不假耽搁,一边将人放上软榻,一边吩咐道,“尽快将他安置妥当,我去去就来,立时便走。”话未说完人已不见,只远远又落下了一句话,“嚼徵,你且留在风楼双阙,弹压局面。”
她这般来去如风,嚼徵目瞪口呆扎手站在原地,一时好容易回过神,忙转身去看玄独妙情况,又向碧凝急道:“到底发生何事?”
夜菱歌虽下令噤口,但嚼徵几人乃是玄独妙贴身四侍,自然不在其列。碧凝便将今日之事大略说给她听,嚼徵顿觉荒谬得难以言表,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你是说,绯小姐……出走了?少爷……被灌注了血脉之力……这……”
碧凝也觉这半日所历宛如乱麻,撑得人头大心慌。好在不似嚼徵乃是乍闻惊耗,还能提醒她道:“还是先快些备下星槎,夜长老片刻既回,乃是要带妙少爷回宗门救命的。”
“啊……噢!”
嚼徵这才勉强打点起精神,往庭院中唤出星槎,小心翼翼将玄独妙安置了上去。再一回头,泛商已悄无声息出现在舱室角落,垂眼跪坐,不言不语。
嚼徵对他的神出鬼没习以为常,见状反而轻吐了口气:“我暂时不能回去,一路上少爷便要你照顾了。”
泛商点了点头:“放心,我……照顾好……少爷。”
嚼徵冲他艰难一笑,又立刻反身回房去收拾玄独妙的贴身物品。华舱之中,一时寂静。蓦然,一声轻叹自软枕香被之间传出。泛商连眉睫都不曾稍动,任凭叹息之后,本该在榻上昏睡的玄独妙缓慢睁眼,扭头瞥向侧方半掩的小窗。
星槎半悬空中,不受楼阁之障,正可望到一痕白月斜挂天边,冷素如冰,见之觉寒。玄独妙盯着那月钩看了片刻,才轻轻笑叹道,“亦成全她,亦成全我。我这姐姐当真心思剔透如皎月,之前却是我看轻她了。”
泛商这才慢吞吞道:“少爷……不怨恨?”
玄独妙笑了一声:“为何怨恨?她之所求,我之所求,本无相悖。如今这结局,反而该是最好不过……”他笑着笑着便呛咳几声,只觉体内血液如被煮沸的痛楚愈发鲜明。但这份加诸于肉身的痛苦对他而言却成酣畅,任凭那股来自血脉中的大火熊熊席卷全身,仰面朝向舱顶层叠鲛绡纱帐,轻声嗤笑道:“玄门易生情种,也易生无情之人……姐姐,愿你日后天高海阔,也愿我……”
话至末渐低渐无,这一遭,倒是当真体力再难支撑,昏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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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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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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