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芝希翼的火苗瞬间被浇灭,神色瞬间黯然了几分。
“青芝姑娘,你还好吗?”他走近了些,柔声问。
青芝摇了摇头,勉强笑道:“那就请让我为公子做一件事吧,请公子勿要客气,我作为原弑杀阁的人,本事还是有一些的,我并不想欠任何人人情。”
朱羽然见她态度坚决,说道:“如果姑娘没有其他要紧的事,那就等姑娘病好了之后,护我去雪山之巅找到冰剑草,我母亲常年卧疾,身染重病,我也需要几日处理府里的事物,只是山途险恶……”
“我愿意。”青芝没有任何犹豫道。
冰剑草,是世间珍贵罕见解百毒之药,生长在雪山的绝壁之上,但都只是传闻,还未有人真的找到过。
青芝养病时期,睡得多了,就不愿在房间里待了。
今日阳光正好,她坐在池子边,低头看着水池里游动的赤色的鲤鱼,那鲤鱼如同火苗般晃动着尾巴,荡出层层水波。
阳光落在少女的侧脸上,她的神情安然恬淡,那蓝色的眼眸像是琉璃珠般清透明亮,又让人着迷。
朱羽然停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像是不想打断这样美好的宁静画面。
青芝如有所感,回头看去,正好撞进他如一汪春水般温柔的笑意里。
他笑起来清雅绝尘,真的很美丽,青芝想,她忽然理解那位若水姑娘,为什么会对他身边的女子如此防备了。
这样的谦谦君子,即便是她也产生了几分亲近之意。
“你病刚好,水边还是挺凉的,少坐一会比较好,可是觉得无聊?”
他坐在她身边,拿起池台上的一袋鱼食,扔了一小把下去,那些鱼就像是见到主人般争先恐后的游弋聚集过来,去叼那些鱼食。
青芝有些小小的嫉妒,刚才自己明明也是这么扔的,却只有一两只鱼,果然,连鱼也是看脸的。
“阳光很好,出来坐坐,怎么?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吗?”她点点头,又说道。
“嗯,明日我们便出发,青芝也没有问题吧?”他柔柔的目光看着她。
“当然,没有问题了。”
是夜,水红色床幔外站着一个顷长的身影,清冷的声音在房间内忽然响来。
“青芝,想要找你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呢。”
青芝猛然睁开双眼,他听到声音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是你?”青芝坐起身,咽了咽口水,有些戒备紧张,被这人盯上,总不会有好事发生。
床幔被他轻轻拂开,他一身华贵的轩裳,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带着睥睨的神色,唇边亦带着不羁的笑容。
青芝忽然觉得有些累了,她运气实不是太好。
难道他又后悔放她离开了,她丧气的想,大不了被他杀了,面对他凛冽的眼神,她垂下头。
他忽然伸手抚摸她的发顶,她的脸颊,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琉璃。
青芝不懂他是何含义,但仍不愿抬头去看他,只是低声道:“阁主,我不是你的玩具。”
魏真的手停顿了下,倏然抬起她的下巴,他沉声问:“你留在这里是个什么意思,我听说,那朱羽然待你十分亲近,怎么?你喜欢上他了?”
青芝闻言微微一愣,他从未对谁这个态度,或者她可以理解为,他吃醋了?
青芝不敢掉以轻心,她怕他又是演戏作弄她。
她眼神淡漠的看着他道:“阁主百忙之间,还来关心我对他人的想法,这又是为何?”
魏真唇角的笑容渐渐褪去。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床纱上,他精致且妖艳的脸庞看起来半明半暗,道不清又看不明白。
“青芝,我现在觉得你挺特别,对你完全放手,我办不到啊。”
青芝嘲讽的看着他,冷笑出声:“呵!你觉得我会信你?”
“真伤心,我说真话的时候,你反而不信了,不如……我现在去杀了他。”他松开了,倒退两步,对着她洒然一笑,就要挥袖离开。
见他真的转身就去,她赤脚踩下床,情急之下,拉住他,恳求道:“别去!别杀他,他对我有救命之恩。”
“仅此而已?”他侧过头,垂眼问。
青芝咬了咬唇,木然的回道:“是的。”
他冰凉的手覆在她抱着他的手上,嘴角带着一丝满足,“要和我走吗?”
青芝任他所为,仿佛那双手不是自己的,迟疑道:“现在不行,我答应了,要陪他做一件事。”
静默了一会,他忽然转身,青芝就被揽进他拥抱里,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这样啊,去做吧,等你事情做完了,我就来接你。”
青芝垂下头,闭上眼,遮住那深深的嫌恶。
第二日,朱羽然和青芝离开风林谷,坐着马车,前往玉峰山。
在中途两人受到袭击,在打斗的过程中,青芝一眼便认出伏击的那些人是弑杀阁的人。
青芝冷笑,魏真此人真不可信,真是出尔反尔。
为了保护朱羽然,她虽然杀了前来刺杀的人,但自己也受了伤。
最后倒下的时候,朱羽然接住了她。
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朱羽然。
他坐在她的床旁,看上去有些疲惫,眼下还有着浅浅的青灰印记,像是为了照顾她一直没有合眼过。
他见她醒来,眼神中突然有了光彩:“青芝,你醒了。”
青芝有些恍惚,像是想起来前事,她看了眼周围,开口问:“朱公子,这里是?”
她记得那匹拉车的马儿受了刺激,早就奔逃了,他们身在荒郊,他是如何将她带到这个驿站的呢?
他淡淡笑着:“当时你晕过去,我十分焦急,也不知你伤的如何,我只能背着你一路来到这个镇子,先安顿下来。”
想来也是如此,他毫无武功,背着自己走那么长的路,青芝很是感动。
她撑着手坐起来,道:“如此说来,朱公子又救了我一命。”
“青芝姑娘,你客气了,你若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受伤。”朱羽然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已经请大夫为你看过了,你后背受了刀伤,失血过多才导致晕厥,采药的事先不急,你把病养好,注意休息。”
青芝拉住准备起身的朱羽然,冲他摇摇头道:“这些人是弑杀阁的人,我们不能在此停留,朱公子,这次的事,还是我连累了你。”
朱羽然起初有些诧异,随即眉头紧锁,见青芝脸上毫无血色,不忍道:“可是你伤还没有好……”
“没有关系的,这点伤很快便能痊愈了。”青芝在“很快”两字上咬重了一些,坚持道。
两人重新雇了一辆马车,朱羽然抱着青芝上了马车。
此去青峰山还有半个月的路程,青芝被朱羽然照顾的,除了吃就是睡。
清醒的时候和朱羽然也会闲聊几句,身体伤口也渐渐愈合,即便是这样,青芝相较之前也消瘦了些。
青芝再次醒来时,又在另一个驿站,朱羽然为了方便照顾她,都是和她要一间房,晚上休息在榻上对付一夜。
青芝下床,见朱羽然趴伏在桌案上竟然睡着了,她不想惊醒他,就拿了一张薄毯盖在他身上。
刚要转身,却看到桌上砚台压着一张摊开的画,墨迹未干,似乎是才画完不久,在等画干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她走近一些,仔细看去。
画中一个少女,穿着青色的纱裙,一只手支在自己下巴上,眉目隽秀,神色恬淡的看着窗外。
少女身上有一种飘忽不定的美,令人感到温暖且宁静。
这个人不是他的青梅竹马若水,是她。hΤTpS://WWω.sndswx.com/
青芝有些发懵,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画她,他不是魏真,画人是为了杀人。
或者,是实在太无聊了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画来打发时间,青芝这样想。
抵达玉峰山脚下后,朱羽然并不想马上上山,只说自己身上不舒服,先在山下休息,过几日在上山。
青芝知道他是为自己的伤考虑,也并不拆穿他撇脚的谎话。
天未亮,青芝带上自己提前准备的工具和行囊,脚步轻轻的推门出去,桌上留下一封给朱羽然的信。
信中让他在山下等自己,如果一周还没有下山,就先回去等她消息,找到药草后,她会送去风林谷。
青芝觉得,自己欠他太多,不如由自己来承担风险。
玉峰山连绵三座,一座连绵一座,一座比一座高,且山路崎岖险峻。
若不是随身携带的攀山绳索,在环山小道上就险些坠崖。
但最终她还是抵达雪山之巅,山顶风雪交加,寸步难行。
山顶绝壁边缘都是厚厚的积雪,她举剑用内力将那些积雪都震下山崖,瞬间山底腾起一片白雾。
她又将绳子牢牢系在岩石上,这才蹬踩着岩壁,根据从朱羽然那里看到的雪剑草潦草的绘本,一寸一寸去寻找。
终于在日落之前,被她发现长在绝壁处的那几株草。
她欣喜万分,将它们拔下揣在怀里,回到山顶,这才感觉到背上的一阵疼痛。
她在背风处稍作休息,喝了几口将雪融化的冰水,又踏上返程的路。
有了来时的记忆和经验,花了两天时间,返回至第一座玉峰山。
在下山的半途中,穿过一个石壁夹缝,却听到外面有人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听清楚。
似乎是一男一女在对话。
“等了这么几日都不见人,软夫人让我们抓的人不会已经死在山上了吧?”一个年轻的的女声说道。
青芝听到软夫人,有些讶异,在此地遇见弑杀阁的人,她别无二想,一定是抓自己的,原来抓自己的人是软夫人派来的,那魏真又知道吗?
“这很难说,但这是她下山的必经之地,只要她活着回来,再加上这小子在我们手里,也不怕抓不到她。”粗噶的男声不屑的回道。
青芝抿了抿唇,轻脚向外走了一点,微微探头,看见一男一女坐在树下,朱羽然被绳索捆缚着,倒在一旁,紧闭着双眼,人事不知。
那灰衣女子眉头紧锁,说道阁主时,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惶恐和惧意,“可是,如果让阁主知道,我们怎么交代呢?”
男人将嘴里叼着的草吐到一边,道:“我们只负责抓人,怎么着是上面人处理,阁里又都是按指令办事,这么也怪不到我们头上。不过她这次回去只怕凶多吉少,没有完成任务就私自离开弑杀阁……”
想到私逃受到的刑罚,两人不由得相对一眼,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所以这几天如果他们再等不到青芝,只有上山去找青芝了,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青芝一只手扶着石壁,但在这时,从上面滚落下来一颗石头。
“什么人?”正在闲聊的两人俱站了起来,提高了警惕。
青芝站在甬道口,心提到了嗓子口,她借着石壁上的凹槽迅速无声的攀上去。
那男人首当其冲拔出腰间的刀,往这边走来,他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通道,又像是想起什么抬头向上看。
就在这时,青芝纵然跳下来,一脚踢在男人颈部,在男人重心不稳倒地时,用脚勾住他坠落的身体,抽出袖中的短刃直刺入男人的心口。
她借着灌木丛掩盖自己的身影,慢慢靠近向这边走来的女子。
这女子更谨慎些,她见同伴有去无回,知道必有问题,先用武器在半米高的草里敲打捣动,慢慢往里探索。
青芝已然悄无声息的绕到她后面,白光一闪,她瞬移到她身边,那女子只来得及抬起手里的剑。
空气静默几秒后,青芝前冲的身影戛然而止,那女子身上带着伤痕血液喷涌而出。
朱羽然悠然转醒,青芝用木柴挑了挑火堆,将抬起头冲他微微笑,明亮的双瞳犹如月下的江水,她道:“对不起,让你等的有点久了。”
青芝从怀里小心的取出一个她自己简单做的木盒,里面正是她采的几株雪剑草。
他却像是没看到那药草,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生怕看见的是幻觉般,她一眨眼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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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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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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